顯謹親王妃姓宮名焉羽,芳齡十六時,由她的嫡親姐姐、當今皇后大宮氏指婚嫁於了顯謹親王寧斐然,她入門那天,正是我前主上吊的日子,樑子就是那個時候結下的。因爲更早之前的事,我實在知道得甚少。
提起宮家,我不得不說一說。
大印國除皇室寧氏之外,還有個四大家族聞名全國,分別是宮、項、樑、齊,各家有各家的特色,而這位顯謹親王妃小宮氏以及當今皇后大宮氏都是出自於四大家族之首的宮家。
宮家爲什麼能排在四大家族之首呢?明明最有錢的是齊家,武力最強的是項家,論老謀深算誰也算不過樑家,而偏偏看起來在各項上都略有遜色的宮家力壓其它三家,長期佔據着四大家族的首位。
只須看看眼前這位顯謹親王妃小宮氏宮焉羽,想想統領後宮三千、母儀天下的大印皇后大宮氏宮焉華,一切就瞭然了。
——女子豈止能頂半邊天,她還能吹枕頭風滴。
宮家是一個盛產美女的家族,在這個家族裡美貌的女孩子比傳宗接待的男孩子更爲被看重。
白居易《長恨歌》裡那句詩怎麼說來的,“姊妹弟兄皆列土,可憐光彩生門戶。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
這活生生是宮家的家族史寫照。
自大印國太祖皇帝開始,宮家的女子就長期佔據着後宮之首的位置,出過的皇后不下五個,貴妃嬪妃不下五十個,而嫁入王府郡王府爵爺府的女子更是數不勝數。
據保守估計,現在大印朝堂上,不要說是坐在龍椅寶座上的九五之尊大印帝,只說那些大臣們家裡娶的是宮氏女子的,就有三分之一,還有許多想娶卻娶不到,急得抓心撓肝的。
面對這樣一個神奇的家族,我初聽之時竟只起佩服之情,覺得我這前身輸得不冤枉。
人家一家是什麼樣的地位身份,再看看我這前身,禮部柳侍郎家二十幾個庶女中的一個,拿什麼和人家一個世代都出皇后妃子的家族爭。
雖說我直到拿着休書離開顯謹親王府
時還沒有弄清楚寧斐然之於我這前身到底是什麼情感,但只看柳侍郎家那一堆庶女,我大概也猜到了,柳侍郎是想效仿宮家,結果畫虎不成反類犬。我這前身估計就是被柳侍郎送給寧斐然的,不知怎麼地得了寧斐然的寵,封了一個側妃。
其餘那些相同身份的姐妹被分別送出後,都是泥牛入海,沒有一個傳來佳音的,以至於我這前身被休後,竟不敢有半分回孃家的想法,直接選擇去死。她應該也是想到了,即使回柳府,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水因受阻而出聲,人因挫折而成熟。我活過了兩世,什麼場面沒有見過,不過是一羣撒潑的中老年婦女罷了。我哪怕接下來免不了要吃虧,也不能放着眼前的虧生生捱了。
我長期預備着對付色人、剛剛還差點誤噴了老劉的變異辣椒奇幻水終於派了用場。
在幾個婆子嬤嬤撲上來時,我先後退了一大步,然後左手持我自制的變異辣椒奇幻水,衝着那幾個老婆子一頓噴,直噴得她們滿臉痛紅,哭爹喊娘。
但我的奇幻水絕對不止這點作用,它的神奇之處在與它自己分得出雌性還是雄性,一般對於雄性來說就是脫褲子一般對於雌性來說就是脫上衣。
嗯嗯,我得承認我有些怪口味,愛好與他人不同。
眼看着幾個婆子在我的面前開始神質不清地扒衣服,我有些後悔,這不是青春妙齡少女的脫衣舞啊……,看幾眼就會污眼睛的說。
眼見着堂屋中間發生這樣的狀況,坐在正中榻上的貴人主子可再也坐不下去了,她噌地一下子站了起來,火冒三丈地衝我罵了起來,“你這個賤人,倒是用了什麼妖法,這般禍害人,看我如何處置你。”
“王妃你可千萬別動怒,氣到你的貴體,在下承擔不起,”我站得遠些,免得那幾個婆子胡亂脫衣服時會傷到我,衝着站在軟榻前,還有些理智沒有衝下來的顯謹親王妃笑了笑,“做爲一個大夫,爲人子民,我必須要誓死保護皇上他老人家給我的榮幸,你是懂理的,你說是吧?”
“你,柳青兒你這個
賤人、狐媚子,當初你不是很有氣節嗎,說什麼寧死不被休,怎麼只是上吊裝了裝卻沒有真死了呢?哼哼,也就王爺他信你,不過是披着貞潔皮的表子……”
這些話,她怕是早就想罵出來了吧,只是礙着她高貴的身份和一向裝出的端莊,這才拖了這麼久罷,可惜我的前身是個有福氣的,沒來得及聽就死掉了,輪到我在這裡深受荼毒。
“有句話你真說錯了,王妃娘娘,我從來沒有披過什麼貞潔皮……”
當然我也不是她嘴裡罵着表子,“只是他們都以爲我披了而已,還是王妃娘娘你眼神雪亮,但你最好別把後面兩個字按在我的身上,畢竟我沒被休之前是王爺的側妃,與你也算同侍一夫……”
我話說到這裡,明白人都懂的,我們同侍一扶,我要是表子,她能是什麼好東西嗎?
“你……你……”
宮焉羽的的臉氣得陣紅陣白,而那幾個婆子也耍夠了,在藥力的作用下,半身赤果地癱軟在地上。
“你們還看着什麼?還不快給我上去,我就不信這賤婦還有藥!”
宮焉羽氣急敗灰地衝着那幾婆子喊着,奈何那幾個婆子是有心無力,就算有力也無膽了,裸着,總是女人的大忌的。
見地上的婆子們不動,宮焉羽更加生氣了,幾乎是氣到極致了,忘記這一屋子都是半身裸着的她的人,竟衝着門外喊道:“來人,都給本王妃滾進來。”
不妙,我這點小招術,對付對付丫鬟婆子還行,但對付外面那種守衛,着實就欠些道術了。
“王妃娘娘你可要三思啊,這一羣婆子都是你身邊侍候的人,讓外院的侍衛看到了她們現在這副無婦德半果的樣子,你冰清玉潔的名聲可就全毀了。”
我拼上最後一點努力,可惜宮焉羽油鹽不進,還說:“我纔不怕,這裡都是我的人,哪個敢把半點口水漏出去,我就割了他的舌頭,哪個又看了不該看的,我就挖他的眼,至於……”
她蛇蠍似的眼神掃過,我不禁一陣寒慄。果然最毒不過婦人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