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兒這個名字,曾經一度是我心裡的魔瘴,我極力所要摒棄,爲之努力所不能。
如今在這密室之中,聽到原本不該知道這個人的晉安親王提起,我心中驚恐程度,無法言欲,更何況晉安親王開口叫的時候,叫得還不是‘柳青兒’,而是‘青兒’。
這樣親密的暱稱,那樣暖昧的語氣,許久前,我曾經聽另一個國家的另一位親王提起過,多日不聞,竟又輾轉回來。
我其實很想問一句,我身體的這位前輩,她在她活着的時候到底引誘了多少個國家的多少位親王啊!
如此算來,柳青兒炮灰的親王裡,顯謹親王寧斐然你不是最無辜的那個了。
扒掉一身溫潤皮囊的晉安親王,在我看來,反而比之前順眼了許多。
人還是做回自己,纔不會顯得那麼虛假,他要是早這副模樣,我也不會憑白懷疑他什麼了。
畢竟之前他給我的感覺,太過違和了。所以說,我之前的各種預感,不是神來一筆,而是有情可緣。
晉安親王今日來時,好像特意打扮過,與他往日的風格迥然不同。
平日在韃韃國皇宮裡,他總是一身棉布衣服,很少穿華服,帶配飾的。遠遠望上一眼,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哪家趕考的書生呢,誰也看不出來,他身上有親王範兒。
今日不同,他似乎想在人前證明什麼,又好像專門想在我的面前。不,說‘我’似乎不準確,應該是說柳青兒。在柳青兒面前,證明什麼似的。
晉安親王今日一身紫色繡暗金錢龍紋鑲銀邊的錦鍛華服,腰橫一條羊白脂美玉串成的玉帶,隱隱泛出水色波紋,腰間垂着一個同色系的荷包,荷包下面打着同色系的絡子。腳蹬一雙軟底鑲暖玉的紫靴。
一頭柔軟如墨的長髮束在紫玉冠中,清俊的五官熠熠生輝,真似一顆名珠,分外奪目。
若是以前的柳青兒,如果他們真有女幹情,在見到他這副神彩後,一定爲之神魂顛倒了,但我不是柳青兒,他這身打扮,在我看來,不值一提。
我呲之以鼻,冷笑道:“晉安親王這副光彩,是要去做新郎倌嗎?”之前他敢置疑我的口味,還出言侮辱我的悅官妖,我哪怕氣勢不如他,言語總不會落後的。
在以不刺激到他發神經的基礎上,我能佔點便宜還是佔點吧,免得一會兒他出手,我臨死還窩囊。
“新郎倌嗎?我原以爲我會真正當一次新郎倌的,如今看來,”他凌利的目光如刀峰,又在我和悅官妖的身上掃了一遍,
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顫,與此同時,竟有一種莫明其妙的心虛,襲上心來。
我甚至不敢對視晉安親王的眼睛,但這不代表着我是害怕他的。
我從來都是死鴨子嘴硬,在關鍵時候最能顯示出傲氣來。我雙手下意識地勾着自己的衣角,揉搓起來,嘴卻還不消停。
我說:“怎麼會呢,晉安親王得女皇陛下如斯寵愛,幾乎要打造個金屋,把你藏起來了,這般殊榮,豈是一般新郎倌能比的。”
人,往往都是不珍惜眼前的幸福,妄念着那些不該得到的執着。其實到最後,誰也說不上,哪種更好。只不過,心裡總是覺得得不到的,纔是最好的。輕易得來的,都是應該應份的吧。
狄瞬如此,晉安親王亦是如此。這世間,誰又能逃過這樣的魔咒呢。我們都是凡人,都有癡念。
我剛剛見他時說的那句‘別來無恙’,是我的別來無恙,更是這具身體的別來無恙,之中蘊涵的深意,不知他是否能懂。
“我寧願不要這樣的殊榮,也不想青兒你失憶,把我忘了。”
他這話,不但使我猛然擡頭,就連抱着我兒子的悅官妖,身體也隨之顫了一下,差一點就扭過身來。
我連忙伸手過去,握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慌。我又不是柳青兒,晉安親王說多少甜言蜜語,我都不會心動的。
我裝做無知無覺,事實也確實是我什麼都不知道,“晉安親王這話,小女子實不明白了,小女子與晉安親王難道相識?”
我試探着問。
話音才落,對面站着的晉安親王,好像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哈哈地大笑出來,聲音極其刺耳,竟與之前的火藥爆炸,有相同效果了。
我差一點要去捂耳朵了。
好在這笑聲,很快戛然而止。
晉安親王的臉色沉到湖底,他說:“青兒,我們五年情誼,你竟這般輕鬆地忘掉了嗎?”
五年?這一次我是真真愣住了,半天反應不過來。
我這前身在我來的時候,不過十七歲青春年華。放在我那個年代,最多一個高中生,放在這個時空,她已經是玩無間道的高手了。
後來在我逃跑時,我還總是謊稱我自己十七、十七的。就是不知道這個歲數應該怎麼算。畢竟我在那時空,已經二十七了。
我記得那時,我這位前身她已經做了寧斐然一年多的側妃,還生過一個孩子。
後來又有心蘭二姐證實,柳青兒同志還曾服務過南豫王寧賀照很長一段時間。據說兩個人關係密切,非同一般。
難道柳青兒有分身之術不成,身兼數個身份的同時,竟還能和遠在千里之外的晉安親王扯上五年?我的神啊,這是怎樣一種敬業的精神啊。她圖得可是什麼啊。
看着晉安親王變幻莫測的臉孔,我其實很想說我不是忘記了,而是壓根不記得。那什麼五年,我沒參與過,好不好。
這話我當然不敢說,我仍假裝想不起來,繼續問:“五年?你確定我和你認識有五年嗎?我從來不記得,我來過韃韃國。”
有些事情真的不好說,我可以在寧斐然面前承認,我是穿來的,原主早就死了,但在晉安親王面前,我還是有所保留的,準備最後再用這一招。
或許能起到些必殺作用,也不一定的。哪曾想,我還未等用呢,對方就先用上了。
“青兒,你真的是青兒嗎?”
晉安親王又往前走了兩步,離我已經很近了,躺在我身後的悅官妖也感覺到了,整個身體繃緊,準備隨時迎戰了。
“你這張臉、你這具身體明明就是,爲何與青兒完全不同,”晉安親王自顧自地說着,我不好接話,只是聽着,“連大白都不認識你了?它是你從樹窩裡報出來,一手養大的,它竟會撲你,這是爲什麼呢?你以爲秦晉和我說的那幾句
謊話,我會信以爲真嗎?最可笑的是你還在宴席之上,與阿夏莎那個女人用那種理由試探,你該早知道我的一片心意纔對,這明明是我們商量好的啊。”
晉安親王再次提起那隻大白鳥,我難免又一次心驚膽顫,原來那隻大白鳥的目的不是來刺殺我的啊。它只是一種驗證。
我原主可真有愛心,自己生的孩子都不願意養,卻愛養鳥。
還有,商量?我原主和晉安親王商量了些什麼啊?這兩個明明不挨邊的人,竟還會有共同的目的?
好吧,我承認,我越來越糊塗了。
我就不該穿到這一胎來,如果我沒有穿過來,我原主或許就不會死,我或許就不會經歷這麼多愛恨情仇、生生死死的一堆孽債。搞得我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好不糾結。
“那個,我不太明白你什麼意思,”我攤開雙手,引用萬能句,“全世界都知道我失憶了。”
這招在晉安親王這裡好用不好用,我是不知道的,我只一味地裝出乖覺的模樣,至少用這招騙過寧斐然好多次了,經驗還是有的。
“失憶?真的是失憶了嗎?”之前只是晉安親王的目光逼視着我,如今他整個人,也壓了過來,氣勢駭人,他語氣森森,“我怎麼覺得不像是一個人了呢?”
我心頭一顫,在這個知識與科學如此落後的時空裡,難道真的有人相信,靈魂轉換、時空穿越這一說法嗎?
我惴惴不安起來,微微擡眸看他。
好一會兒,才聽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西門月笙從寧斐然那裡聽來,說你早已經不是以前的柳青兒了,我一直不信,直到此時,我方覺得,他說得或許有道理,一個人哪怕失憶,也不會有這般大的變化的。”
西門月笙,每次聽到這個名字,我都覺得齒寒。
我萬沒想到西門月笙這個鬼上身的奸險小人,竟然捨棄了什麼寧賀照轉而投靠了晉安親王,怪不得樂絃音和秦晉,乃至於西門弘燁怎麼尋也尋不到他了。
“他的話你也信,他背主求榮,而且背過多少主了,少說也有兩三個了吧,不說別人,只說璃雲國的皇帝,他就背叛了三朝。”我隨便掰開手指一算,“他爹、他哥,如今的他侄兒。”
做爲皇子,都有不安心爲王的想法吧,但像西門月笙這種,明知道沒有什麼希望,還能鬧騰三代的,也純屬罕見。
“你說的沒錯,他背主求榮,人品確實不好,但他說你的這些話,確是真的,我信了。”
晉安親王的臉,幾乎要貼到我的臉上了,他如鷹一樣銳利的眼神,盯着我的眼睛,好像可以直達到我的心底一般。
我呼吸的聲音,都不自覺地弱了。
“說啊,你怎麼不說話啊?”
他呵出嘴的呵氣,噴到我的面上,我清楚感受到的不是呵氣帶來的溫度,而是更深的寒冷。
他叫我說話,我能說什麼呢?我又應該說些什麼。
好久,我凝眉苦笑道:“誰都以爲柳青兒真正相好的是大印的南豫王寧賀照,其實是你纔對吧。”
柳青兒真是好手段,連自己同父異母的親姐姐心蘭,都哄騙過去了。
這世間所有人,連心蘭自己都以爲她們幕後的主使人是南豫王寧賀照,因爲她們的父親柳侍郎是南豫王寧賀照的下屬。其實則不然,背後的背後竟還有晉安親王,這個終極BOSS。
別說柳青兒和晉安親王兩人會瞞天過海,只怪這層關係實在太隱密了。
我也是因爲佔着柳青兒的身體,碰到與她相熟的人,這具身體會發出一些本能的反應,又接二連三親身經歷到這麼多的事,才能想到這一處的。
“你,你還記得?”
他的聲音忽而柔和了,看我的眼神,也不似剛纔那麼冷苛。他不覺得我是猜到的。他以爲我,不,是柳青兒的記憶復甦了。
這麼說來,他對西門月笙說我是另一個靈魂的事,也是將信將疑,而並非他自己所說的全信。
也是,他這種人,怎麼會真正相信誰呢?
我繼續說着,“狄瞬之前調查到你與大印國有密切聯繫,其實是指,你與寧賀照之間吧,你們是盟友?”
這樣才能做好掩示工作,柳青兒才能如此順利地表示出對南豫王寧賀照的一往情深來,把晉安親王透明化了。
如果此時,不是晉安親王自己站出來,怕是永遠沒有人會知道晉安親王的本來面目吧。可惜他並不安於只做韃韃國女皇陛下的貴君。他也有稱王稱帝的念頭的。
“談什麼盟友,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
聽我提起南豫王寧賀照,晉安親王一臉的不屑,想來他和他那位盟友之間的關係,只是一般。
我並沒有親眼見過那位傳說中的南豫王寧賀照,但聽心蘭和寧斐然說,也是一位翩翩公子。
我猜着寧賀照那種程度的翩翩,與晉安親王這種絕色,不能同日而論的。晉安親王纔會如此放心,打出柳青兒和寧賀照有關係的旗號來,而事實,柳青兒應該不會與之產生什麼瓜葛的,只是做個掩護而已。畢竟連生過孩子的寧斐然,都可說棄就棄,何況乎傀儡寧賀照,——柳青兒的血也不是一般的冷。
我進一步試探,“柳侍郎是你的人?”
除此之外,我很難再想出來,柳侍郎爲什麼會培養自己的女兒,與晉安親王這個異國王爺親近,而非效忠大印本國的藩王。
“沒想到,你竟這般聰明,”他審視了我良久,如此評價,“我現在雖可以更加確定,你不是青兒了,但我不得不承認,你也是個不簡單的女人。”
不簡單嗎?“承蒙誇獎,”我苦笑着搖頭,“我一直覺得自己很傻很天真的。”否則,我哪裡會穿來這個時空。
“柳侍郎是我母親同母異父的兄長,我這樣說,你明白了吧?”
是啊,他這樣說,我們大家都明白了,這一層隱瞞的關係,若是暴露出來,所有的這些迷團都迎刃而解了。
怪不得晉安親王會裝出一副他與他母親關係並不好的樣子,他住在韃韃國皇宮最好的寢殿裡,榮寵於一身,而他的母親卻住在京郊外的寺廟中,度日淒涼。
這不過都是作戲罷了。
晉安親王的母親來自於大印國的宮家,據說是不受寵的庶女,以此類推,這位庶女的母親在宮府的地位也不會太高的,那麼在跟着宮老爺子之前,有非婚生子
什麼的,也在正常不過了。
這麼一說,晉安親王與我這前身,還有心蘭二姐,還都是表兄妹呢。
如此關係,如果不是今日捅破,誰能想得到,這其中竟有多少奧秘呢。
我不禁暗歎世間神奇,如蜘蛛佈網,嚴絲合縫,總有許多地方出人意料,細細想來,又在情理之中。
若無這樣,哪裡來的如今這般結果呢。
我之前所有的思慮,在得知晉安親王和我這前身柳青兒的關係後,輕輕化去。
晉安親王若說有五年,那就一定有五年了。那柳青兒和寧斐然所生的孩子,一定是被柳青兒交到晉安親王的手裡,而非是寧賀照的手中了。
我不敢去問,心裡明知道是什麼結果,只覺得從來沒有過的寒意,漫過心頭。想到我的孩子,我是真怕了。
他既然已經看出我並非他想要找的柳青兒,還能如此面不改色地與我們對峙,足可見此人的城賦之深。
晉安親王這人,看着溫聲細語的,其實不然。
在如今他已經全面掌控了局勢之時,還和我們細細說來,而不快速解決掉我們,足可見此人耐心之足,手段之彌辣。如一隻正在覓食的獵豹,不慌不忙,步步爲營,穩中求勝。
他能忍這麼多年,忍到狄瞬都忍不住因爲他隨手露出的一本名冊,而對我出手了,可見他有多麼沉穩。估計着那本名冊,也是他故意漏出,爲了試探於我的。
即是如此,他能好端端地出現在這裡,我怕是女皇陛下已經……
我忍不住問他,“女皇陛下對你那般好,你爲什麼要對她下手?”難道都是逢場作戲,竟一點感情都無嗎?
女皇陛下看晉安親王的眼神,我是記得清清楚楚的,那絕非是裝出來的。那雙眼眸望着晉安親王時,幾乎要化成水了。那是多麼深的情感。他竟一點不在意嗎?這得需要多麼狼心狗肺才行。
“她對我好?你哪隻眼睛看到她對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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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安親王忽然歇嘶底裡地吼了出來,看我的眼神也越發的顛狂了,“你以爲她是什麼好人嗎?阿夏莎以一個女人的身份,坐在皇位之處,手上沾着多少鮮血,她之所以表現得對我一往情深,不過是我對她最沒有威脅罷了,一個兩國和親下產生的皇族子弟,連最基本的繼承權都沒有,我這樣一個微弱的身份,讓她那種高高在上的女皇,有一種可以控制的滿足感,你懂嗎?只是控制、只是滿足感,哈哈,無關什麼好不好的,喜不喜歡的,這種事,只有你這種傻女人才會信的,哈哈。”
他繼續笑着,笑得我目瞪口呆。
好吧,他之前還說我不簡單,是個聰明女人呢,如今又說我傻了。這變得也太快了。我無語了。
我完全沒有想到,晉安親王竟把帝王之間的愛情,看得如此通透。事實真相逃脫不開這樣的醜陋,但這世間哪有那麼多的愛,是無緣無故而來的呢,多少都會帶着一點塵埃的。
我輕輕地嘆氣,說道:“沒有你說的那麼慘,我是女人,我看得出來,女皇陛下對你有多少真心。”
晉安親王繼續冷笑,“哼,未嘗有你對這個閹人多。”
他話音落,我立刻瞪眼過去,“這怎麼能比,我和我家翔寶是真心相愛的。”我握着悅官妖的手,又緊了緊。他也迴應着我。
“是啊,所以本王活了一場,謀劃了半生,竟不如一個閹人,”他仍是笑着,只是這回笑得悽慘了些。
自打晉安親王進入這間密
“你別總是閹人閹人的叫着,”我很不膩煩別人這麼稱呼我家翔寶,即使被這般叫着,受了侮辱,他都沒有動一下,全心護着我的孩子,不讓孩子受到驚嚇,“他有名有姓。”
這樣的男人上哪裡找,不比我前身那樣無名無份地守着晉安親王給的承諾,最後枉死強得許多嗎?
所以說,王候將相的夫人不是那麼好做的,古往今來,有哪個有好下場,還是安心做個百姓妻吧。
“說說,你就心疼了,一會兒本王親手殺了他,不知你會怎麼樣呢?”
說了這麼多,該清楚的都清楚了,晉安親王那掩蓋不住的殺氣,終於流露出來了。
“本王答應過青兒,一旦本王成事之日,定立她爲後的,如今她既然已經不在了,本王只好以你們的血祭祀於她。”
這個說法真是太驚悚了,我還以爲晉安親王會說,柳青兒已死,他心如死灰,準備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呢。沒想到,竟會是大開殺戒。
我下意識地往榻裡蹭了蹭,他又往前逼進了一步,獰笑着說:“放心好了,我會最後一個殺你的。”
這叫什麼話,我的心狂跳起來。
就在我努力想要撫平心跳,全力想着下一步該怎麼拖時,我身後一直躺着不動的悅官妖,縱身飛起,如一條從湖裡,翻身躍上岸的魚,靈動的長髮隨身體所動一起動起,似條條銀煉,舞出光暈。
我一低頭時,孩子已經在悅官妖縱身躍起的同時,塞在我懷裡,正發出嚶嚶的哭聲。
“不自量力,”晉安親王狂妄地冷哼一聲,“本王既然敢獨自一個人進來,就沒把你們看在眼裡。”
晉安親王說這話時,已經和悅官妖打在一處了。
兩個人從密室有限的空間中,上下翻飛,轉眼就是兩個回合過去。
身爲天下第一高手樂絃音的女人,我對武功這東西,真是所知甚少,我根本看不出來,這兩招裡,晉安親王與我家翔寶,誰更佔上風一些。
只有一點,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晉安親王不但會武,且武功還這麼厲害。與傳說中那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形象,大相徑庭,完全的南轅北轍啊。
我之前竟一點沒看出來。會武之人與不會武之人,動作什麼的是有所不同的。不知道秦晉和悅官妖發現沒有。
我看得眼睛都直了,連懷裡哭着的孩子都忘記去哄了。
悅官妖以前的武功有多厲害我是知道的,自從之前的武功廢掉之後,他又勤學現在的武功。
雖未見得敵得過頂尖高手,但上次我遇襲大白鳥之時,以他反應之迅速,秦晉尚不能及的。可見也不是太差。晉安親王竟可輕鬆接下他全力以付的攻擊,這晉安親王的底子到底有多深啊?
可憐韃韃國的女皇陛下,竟還一廂情願的以爲,養了一個最弱的在身邊呢,這纔是真正的養虎爲患,可悲可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