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不甘心(二更)
蘇瑛鶯心中嫉恨的厲害,咬了咬牙,喚了丫鬟問燕進來,吩咐道:“派人給王爺遞個口信,就說我有話和王爺說,讓王爺得空了過來一趟。”
問燕聽罷臉色便是一白,她是蘇瑛鶯離開定安侯府後重新置辦的丫鬟,也算是絕境中被蘇瑛鶯買了下來,蘇瑛鶯平日裡雖然脾氣大了些,可多數時候對丫鬟並不算刻薄,作爲貼身丫鬟,她自然知道蘇瑛鶯和瑞王的那點事兒。
在她看來蘇瑛鶯真是傻透了,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就這樣一直和瑞王夾纏不清算怎麼回事,吃虧的還不是自己?更何況,那瑞王一看就是哄着她們姑娘,半點真心都沒有。
她面露猶豫,動了動嘴皮子想要勸說蘇瑛鶯,蘇瑛鶯卻厲眸瞪了過來,直嚇的問燕當即閉了嘴,她知道蘇瑛鶯並不是一個能聽得進去勸的人。也不敢再言,低着頭退了下去。
問燕離開,蘇瑛鶯方纔軟了身子靠在了窗櫺上,只覺渾身疲累。她豈能不知道瑞王是在玩弄她,可到了如今地步,她實在不能甘心,除了繼續攀附瑞王,她根本沒有更好的選擇,也不識得更厲害的人物。
當然,憑藉着她的相貌,這會子找個富貴少爺,嫁去做少奶奶,興許也能被捧到手心生活,再不濟,她手中有銀錢,靠着這些銀錢,她也可以呼奴喚婢的過一輩子了。
可如若蘇瑛鶯穿越過來是個農戶姑娘,得到這樣的生活,她可能已經滿足了,可偏偏她之前是侯府嫡女,做過美夢,如今眼見着比自己身世差了不是一星半點的瓔珞風光無限,蘇瑛鶯卻是如何都不能滿足於嫁個尋常富戶了?
瑞王是三日後纔到的琉璃閣,他雖然厭憎蘇瑛鶯,可蘇瑛鶯一張臉和身子卻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蘇瑛鶯這樣的便是偷。瑞王原本是想將蘇瑛鶯這樣的美人送到誠王身邊,以謀後事兒的,誰知道蘇瑛鶯命好,還沒進誠王府,誠王便倒了。
瑞王便索性將蘇瑛鶯當成了禁臠,作爲男人,時不時還是喜歡到蘇瑛鶯這裡尋些滋味,吃吃野味的。
蘇瑛鶯雖然恨瑞王絕情,可對這種生活卻也沒多大的心理壓力,在前世時,她便做過情婦,如今不過是重操舊業罷了。只要沒人知道,那便沒什麼。
故此兩人雖然各有各的心思,相處的倒還很是愉悅,歡愉一番後,蘇瑛鶯扯了被子蓋住身子,瑞王慵懶的自身後撫着她的肩頭,卻漫不經心的道:“說說你那好五妹妹的事兒吧。”
蘇瑛鶯頓時便身子一僵,貝齒緊咬,瑞王口中的五妹妹自然是原來定安侯府的五姑娘蘇瓔珞,現在祁陽王府的真寧縣主了。
一個男人在牀上公然表示對另一個女人的興致,瑞王根本就不遮掩他玩弄蘇瑛鶯的意思。
蘇瑛鶯一雙眼眸紅的幾乎滴血,深吸了一口氣才笑了出來,翻了個身,趴在瑞王懷中,道:“我五妹妹可是好顏色,怎麼,王爺看上了?可惜了呢,靖王世子可把五妹妹當心尖尖疼寵,王爺想動她,豈不是割靖王世子的心頭肉?”
蘇瑛鶯聲音嬌滴滴的,帶着股濃濃的醋意,瑞王掐了她一把,聲音曖昧的在她耳邊道:“怎麼?吃味了?”
蘇瑛鶯這才眼波流轉,嫵媚勾人的嗔了瑞王一眼,道:“人家哪有那個資格,只我對王爺一番真心,王爺問人家知無不言便是。五妹妹性情倒和靖王世子差不多,都是冷人,雖瞧着溫軟和氣,其實她在家時也就在意兩個人,一個是她那弟弟,另一個便是我七妹妹呢。說起來,前幾天五妹妹及笄,還專門給七妹妹送了帖子呢,只是大哥哥不允她去。”
她說着支起身子來,又道:“對了,我七妹妹雖然不比五妹妹嬌豔欲滴,可也是楚楚動人的小美人呢。五妹妹雖說冷情冷性的,可對看得上的人還是蠻真心實意的。”
瑞王聞絃音而知雅意,笑着道:“鶯兒可真是七竅玲瓏心呢。”
說着捏了蘇瑛鶯的下巴親了上去,蘇瑛鶯擡臂迎上,低垂的眼眸中一片冷意。
瑞王最好將蘇瑛紫弄到身邊去,便不信蘇瓔珞會不踏足瑞王府?瑞王明顯是對蘇瓔珞居心不良,哼,男人都是這樣,見着蘇瓔珞那等絕色的豈能不惦記上呢?
惦記上好啊,瑞王就是個心狠手辣的衣冠禽獸,她倒要看看蘇瓔珞逃不逃的出瑞王的手掌心!
至於蘇瑛紫,呵,她不是和蘇瓔珞手足情深嘛,若然叫她因蘇瓔珞的關係被瑞王玷污收房,倒要看看她們還怎麼姐妹情深。
蘇瑛紫恨上了蘇瓔珞纔好,相親的人報復起來那纔夠味呢。
蘇瑛鶯無比怨毒的想着,而瑞王此刻卻也想着蘇瓔珞,前些時日他送給蘇瓔珞的謝禮,那鋪子,那女人竟然直接交給了秦嚴。
他非但沒能在秦嚴和蘇瓔珞間埋下任何隱患,反倒白白損失了銀財,那些東西他自然看不在眼中,可那女人的做法卻見他一陣氣堵。
尤其是瞧着她和秦嚴那般恩愛信任,他心中怎總有股想破壞的*呢!
他腦中不可抑制又閃過那日上元佳節,火焰沖天中那張比火更爲灼熱的容顏,雙手鉗着蘇瑛鶯的腰肢狠命動作了起來。
待得事畢,蘇瑛鶯的臉色已經慘白如紙,渾身上下青青紫紫,哪裡都疼,心絞疼的毛病又犯了起來,她癱在牀上像丟了半條命,暈暈沉沉看着瑞王下榻穿衣,抵着暈厥的前兆,勉強撐起身體,虛弱道:“我那三叔前些時日被打了,如今病倒越養越重,只怕時日無多,王爺要行事,還是快些的好,不然我那七妹妹可就要爲父守孝三年了。”
瑞王回頭,見她頂着一張虛弱要暈的臉竟還能說出這一番話來,愈發覺得最毒婦人心,面上卻笑着道:“還是鶯兒一心爲本王籌謀,乖,好生歇息,本王回頭再來看你。”
言罷,拍了拍蘇瑛鶯的臉,轉身大步去了,牀上蘇瑛鶯一下子軟倒,半響都沒再睜開眼。
已是四月天,傍晚,春末的餘韻似散未散,夏日的燥熱已悄然瀰漫,飛雪院的東角,一處溪水繞着一棟雕樑畫棟的閣樓蜿蜒流淌,綠樹掩映,照的溪流也碧玉青翠,夕陽的餘暉灑在溪水中,融着樹影水波,隨風飄動,尤顯閣樓清爽幽靜。
這閣樓卻是瓔珞的繡樓,眼見着婚期臨近,瓔珞的嫁衣卻還沒能繡好,這幾日她都被拘在閣樓中繡嫁衣,每日裡唐氏還派身邊的桂嬤嬤親自過來督促。
閣樓上,瓔珞一針紮在大紅嫁衣右袖上那朵開的荼蘼的牡丹花花蕊,落下最後一針,長長出了一口氣,用象牙鑲碧璽的花剪將繡線剪斷,將針紮在旁邊的花囊上,伸展手臂打了個懶腰,道:“哎呀,總算是又完成了一條袖子,就身下一邊袖子了,當真是累人啊,妙哥快看看,我這眼睛是不是都已經熬壞了?”
坐在旁邊繡着幔帳的妙哥聞言頭都沒擡,哼了一聲,道:“姑娘的嫁衣奴婢們已是幫了不少忙了,姑娘就繡這麼兩條袖子,還繡了這一個月,也莫怪郡王妃讓桂嬤嬤來看着姑娘!”
瓔珞聞言正準備起身和妙哥理論,外頭卻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那聲音顯得有些過分凌亂慌張,瓔珞頓住了話語望了過去,片刻雲媽媽便進了屋,她臉上神情果然焦慮慌亂,進來也不待瓔珞詢問便道:“姑娘不好了,方纔馬六家的來送信,說是蘇府那邊,不知怎麼回事,蘇三老爺將七姑娘送去給瑞王做妾室,這會子轎子已經擡出蘇府角門有一個來時辰了!”
瓔珞聞言豁然起身,臉色已經變得有些發白。
蘇瑛紫和瑞王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如何會鬧出這樣一出來,想到前些時日在花園中,瑞王堵住她後的一番作爲,瓔珞不覺在屋中來回走了兩步。
依着如今蘇府的門第,蘇瑛紫進瑞王府能得個侍妾的位份就算不錯了,蘇瑛紫原就不是一心攀高枝的人,不可能是她自己甘願去給瑞王做侍妾的。
蘇定文如今名聲臭的可以,他也不可能再巴結上瑞王,那麼只能是瑞王自己找上門的,可瑞王無端端的怎麼會尋上蘇家,還要收了蘇瑛紫,不是瓔珞自戀,她是真覺得瑞王可能是因自己的原因。
若然真是如此,那自己豈不是害死了蘇瑛紫!
便不是因自己的關係,蘇瑛紫是她在蘇府唯一的牽掛了,又曾多次幫過她,她也不能眼睜睜看着瑞王毀了蘇瑛紫。
瓔珞提着裙子就往外跑,道:“妙哥,趕緊,派人去尋世子爺,讓世子爺直接往瑞王府去碰面!雲媽媽,我這便先出府了,遲了恐就來不及了,你替我往千禧園去給祖母解釋一二。”
說話間瓔珞已經奔下了閣樓,她來不及多做收拾,只抓了個帷帽戴在頭上便出了垂花門,直奔車馬房,叫了馬車,一路出了祁陽王府便往瑞王府急趕。
她心中焦灼的厲害,一直催促着車伕趕路,馬車一路疾馳,饒是如此,趕到瑞王府前時卻已是兩刻種後了。
瓔珞心中雖急,可也還有理智,知道自己一個人是如何也不能去闖瑞王府的。誰知道瑞王到底有何圖謀,她這自己送上門就是羊入虎口,說不得救不了蘇瑛紫倒要將自己給搭進去。
她焦慮的坐在馬車上,目光緊緊盯着瑞王府的硃紅大門,滿手心都是冷汗。
好在沒片刻便有急促的馬蹄聲趕了過來,瓔珞一把揮起車簾,望去卻是失望,眼前來人並非秦嚴,而是影七和先前派去尋秦嚴傳話的祁陽王府小廝四平。
到了近前,影七翻身下馬,卻道:“見過縣主,我家爺一早出城往西郊軍營了,只怕到入夜才能回來不知出了何事?屬下這便派人去喚爺回來?”
祁陽王府派去的人就只說瓔珞急事兒請秦嚴速速來瑞王府,卻沒說具體出了什麼事兒,瓔珞的事兒,影七不敢怠慢,忙便打馬趕了過來。
瓔珞聞言一顆心卻是沉到了谷底,臉色蒼白,這會子再去請秦嚴根本就是徒勞,只怕秦嚴趕回來就什麼都來不及了。
眼見天色已黑下來,瓔珞心急如焚。
祁陽王根本鎮不住瑞王,便是她這會子回去請祁陽王也是沒用的,瓔珞目光落在影七身上,咬牙道:“等不及了,影七,你可敢護我闖一闖這瑞王府?”
影七雖還不知出了何事兒,可瓔珞並非任性胡爲之人,她這樣着急,一定有她的原因。
秦嚴早便吩咐過他們,說以後他們這些秦嚴的親衛便有兩個主子了,瓔珞的話影七不敢不聽從,躬身單膝跪地,道:“願誓死護衛縣主!”
瓔珞目光微眯,道:“好!”言罷又衝旁邊的四平吩咐道:“你快到博易侯府去求見長公主殿下,就說我在瑞王府有難,請長公主萬望前來相救。”
瓔珞言罷,揮手令四平趕緊去,自己大步便往瑞王府門前而去,影七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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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還差9票,還是奉上二更。嗷嗷,木有票,素素二更都木動力了。蘇瑛紫這事兒是大婚前最後一個劇情了,菇涼們,難道你們都不想早點看到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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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蘇定文的鬱郁掛掉,都是後話,按照時間推算,如今蘇定文是重病纏綿之時哈,提下,免得妞們看着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