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進去看看?”夜未央嘴角的笑容未達耳後,他知道依夏瑾汐的性子,再說她和夏如雪之間的關係,她來青楓苑絕對不是來真的來關心夏如雪,應該是來打探什麼消息的。
他們剛進去,太醫就診斷好了,走向夜未央稟告,“稟報王爺,四小姐確實得了重病,如黃大夫所說是腎衰,確診無疑。”
夏瑾汐聽着太醫的回報,心中生疑,按太醫的水平怎麼可能斷錯,因爲夏如雪的病根本就死黃大夫隨口捏造的,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太醫在撒謊!
目光落到夜未央的身上,太醫是這個男人指使的麼,他的目的是什麼?
夜未央面無表情的看着柳氏,冷聲道:“黃大夫也算是京城裡最好的大夫了,既然黃大夫都確診了,不知夏夫人又去太醫院找人來給四小姐看病,是什麼意思?”
“這……這不是黃大夫說難治,我就想看看有沒有更好的法子可以救如雪嘛,我一個婦道人家心裡估摸着,還是宮裡的太醫更爲高明,這纔去宮裡找人了。”
柳氏被說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不明白了,派人去宮裡請太醫怎麼把夜未央給請來了,來的太醫也不對,並不是柳家的人。
“夏夫人,要是本王沒記錯的話,本朝例來都有規定,宮裡的太醫只給宮裡的皇族瞧病,就是皇親國戚也得有皇上的特許。夏夫人如此隨意的指使宮裡的太醫,這事要是被皇上發現了,你說他會不會對丞相大人有什麼想法?”夜未央直起身子,狹長的鳳眸熠熠的看着柳氏,眼中有雷霆之色。
柳氏嚇得一個哆嗦,急忙陪着笑臉,“王爺,我這也是關心女兒,這才忘了宮裡的規矩,按着輩分如雪也是皇后的小輩,好歹也跟宮裡沾親帶故,王爺您就看在皇后的面上饒了臣婦這次吧。”
柳氏的話說完,下一秒,夜未央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夏夫人是在拿皇后來威脅本王嗎?”
柳氏一聽,臉上的表情比哭還難看。“王爺,臣婦不敢,臣婦不是那個意思。”
“哼!”夜未央變臉,簡直比變天還快,夏瑾汐跟丈二和尚一樣,摸不着頭腦,但見他走出去,也只好連忙跟了出去。
夏府的路寧靜又悠長,兩道拂柳暗花比比皆是,跟了一路,眼看着夜未央就要被她“送”出府了,夏瑾汐忍不住了。
“汐兒是特意來送我嗎?”就在她剛想張口說話的時候,夜未央特有的能勾魂的聲音在夏瑾汐的耳邊想起,她愣了一下,看着夜未央,腦子似乎短路了,剛剛夜未央不是生
氣了嗎?
“你來夏府做什麼?”直到眼睛面前一張夜未央放大的臉,他溫熱的呼吸打在她的面上熱熱的,癢癢的,她纔回過神來,突兀發問。
她纔不信夜未央就是來捉柳氏私自請太醫來給夏如雪看病這件事情,否則他剛剛並沒有說怎麼懲罰柳氏就離開了。
面前的男人,他眉眼嘴角微微上揚,“我是來看你的,你信不信?”
“嗯?”夏瑾汐驚住了,隨後警惕的後退,“你到底存的什麼心思?”
“你以爲我是爲了誰跑這一趟?”夜未央低聲輕笑,似乎夾雜着無奈。
擡手狠狠往夏瑾汐頭上打,落下的時候力氣很小,只是摸了摸,“沒心沒肺說的就是你。”
紅衣拂面,夜未央並未多說什麼,轉身又大步朝前走了,又生氣了?
“你等等。”夏瑾汐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上前抓住了夜未央的衣袖,脣瓣掙扎了半天,卻是問道:“我表哥的鳥什麼時候還他?”
剛說完,就都恨不得咬死自己算了,她到底在說什麼啊?
不禁咬着脣瓣,擡頭望天,樹上的紫鳶恰好在玩着翠兒,低頭和夏瑾汐對上尷尬的笑了笑,下意識的把鳥護在懷裡。
夏瑾汐收回目光,夜未央眼中已經聚集了怒氣。
夏瑾汐眨眨眼,又生氣了?微微往後退了一步,爲什麼?
“只是特意來問我要鳥的?”
其實她並不是來問夜未央要鳥的,似乎是來道謝的,可是夜未央並未說明他是特意爲了她而來的,她這個突然的一道謝,萬一夜未央不是這個意思怎麼辦。
正當她糾結得時候,夜未央鼻腔發出冷笑,轉身就走,這次走的更快了。
這個夏瑾汐都跟她說了不要把本王當外人,她居然還這樣排斥本王,看來得找個法子治她一治了。
看着他走路的速度,似乎是真惱了,轉眼就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紫鳶。”她只好把人叫下來。
“二小姐有什麼吩咐?”跟了夏瑾汐這麼久了,除了子舞樓的那一次,她可從沒差她做什麼。
“幫我給你家王爺傳個信,說我謝謝他。”憑他的本事不可能不知道黃大夫是誰的人,更何況太醫居然能說出跟黃大夫說的一模一樣的病症,由此她敢肯定夜未央特意來幫她的,她還是得跟夜未央道謝。
只是剛剛纔把人家得罪了,她又不好意思,舔着臉上去,那麼久只好辛苦紫鳶了。
紫鳶疑惑的
看着夏瑾汐,要道謝爲什麼剛纔不親自說?還非要她她傳話?
臉珍月被氣走了,她差點兒被關起來,剛剛又得罪了攝政王,柳氏現在似乎有點神志不清的頹廢,看到自己今天接二連三的在夏瑾汐面前失利,她回到臥房突然整個人的神情有些崩潰。
不知道是因爲受到了打擊,還是因爲其它。
這時,柳氏看到一個給她送蔘湯的老婦人走進屋來,她想也沒想就衝上去就抱着她,差點兒嚇得老婦人把蔘湯打翻了。
這不是柳氏的風格啊?
突然,柳氏抱着她的大腿茵茵大哭起來,“宮嬤嬤我柳氏這是要絕後了嗎?先是煙兒被夏瑾汐那個賤人陷害,落得淪爲給太子做側妃的地步,如今雪兒也被她害的得了絕症,她還不滿11歲啊,她這輩子就這麼完了?”
“夫人可想起我這個閒人來了。”聽見宮嬤嬤的話,柳氏有些吃驚,彷彿她剛纔並沒有看清來人是誰就衝了上去。
她雙眸似乎有一點渾濁,努力的看了看來人,才識清。然後又哭天喊地的說:“宮嬤嬤,我身邊沒人了,只有你了,你看在皇后姐姐的份上幫幫我吧。”
宮嬤嬤被皇后派來柳府本來就是來幫助柳氏的,這麼多年清閒日子也過夠了,是該給皇后還恩了。
當年皇后說,只要她保護柳氏在夏家的位置無人可欺後,她就可以告老還鄉了。
那個夏瑾汐她自然也是瞭解一二的,她剛進府的時候她還是個乳臭未乾的臭丫頭。
也不知道這段時間怎麼了就像突然換了一個人似的,這不到半年的日子居然讓把柳氏弄成這個樣子。
不過宮嬤嬤可不覺得這一切都是夏瑾汐的功勞,她自然要歸功於夏瑾汐背後的祖母秦老夫人身上,那可是玄醫閣的創始人,一定是她慫恿的夏瑾汐。
於是她拉起柳氏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不就是個庶女嗎?看把你哭成這樣!”
柳氏聞言彷彿看到了大救星,宮嬤嬤把柳氏拉倒桌子邊,把那碗還沒有被打翻的蔘湯遞給她,讓她喝了,說:“多大點兒事,夫人你只要這樣做……輕易而舉,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把那個黃毛丫頭拉下去。”
聽了宮嬤嬤的話,柳氏不確定的問:“這個方法行嗎?”
也不知道柳氏是怎麼了,就像突然被人施法一樣,沒有了往日的果敢與狠絕,反倒有了幾分猶豫。
宮嬤嬤說:“不信,那我就走了。”
柳氏連忙抓住宮嬤嬤,算是默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