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難得今日你們都在,就留下來陪哀家用午膳吧,孝仁那丫頭最近去給哀家祈福了,正愁一個人可怎麼辦呢!”太后一見夜未央也來了,於是高興的喜笑顏開道。
夏瑾汐愕然,難道夜未央經常來看太后嗎?誹腹歸誹腹,自然也不敢推辭,只能謝恩:“多謝太后恩典,臣女榮幸之至!”
只要有夏瑾汐在的地方,夜未央當然也樂在其中。
夏瑾汐爲了調節飯桌上的尷尬,經常說一些有趣的話題,倒是也哄得太后高興不已,讓這頓午膳用的其樂融融,太后因此對夏瑾汐越發有好感。
她雖然有兒子卻貴爲皇帝,可除了偶爾來請安,一年四季能來看她這個太后的時間真是少之又少。雖然身邊還有孝仁,可她不願意把孝仁教成一個恃寵而驕,自以爲是的公主,所以把她趕去了學堂,。
夏瑾汐本就嘴甜,只是待在那樣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她不願意顯露。她雖然哄着她,卻又不像其他人一樣爲了某些目的表面上恭順阿諛,只是真心把她當成一個和外祖母一樣的年邁老太太,所以讓太后覺得更加親切和舒服。
“汐兒,因你今兒在這裡用膳,你看太后多高興,連飯都吃得多些了,往後你呀就應該多進宮來陪陪太后!”夜未央笑着說,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覺的算計。
夏瑾汐知道一定是紫鳶告訴夜未央她被太后召見進宮了,所以他纔會出現在這裡,他看太后那個老人的眼神很……奇怪……呢?
太后也笑得眉眼彎彎的,道:“對,對,汐兒,真是個蕙質蘭心的人,一張小嘴比抹了蜜還甜,哄得我都快找不着北了,以後可要常來看我喲。”
夏瑾汐連忙警醒,自己怎麼能當着太后的面走神了,於是也爽朗回道:“太后,您可冤枉我了?我何曾哄着您了,說的都是實話而已,笨嘴拙舌的,哪裡會哄人,也多虧得太后您寬厚,心疼我,換了別人要怪我亂說話,治我的罪呢!”
太后和夜未央聽了都呵呵直笑,太后道:“之前看你還以爲是個穩重的,卻不知私下裡和個皮猴兒一樣,古靈精怪的!”
“那也是太后您親善,任由臣女胡鬧罷了,在其他貴人面前,臣女可不敢造次!”夏瑾汐笑眯着眼道。
太后故作生氣地道:“那你就是欺本哀家性子好咯?”
“豈敢豈敢,臣女只是覺得太后親善和藹如同自家長輩一樣,纔敢拿真性情面對您呢!”夏瑾汐吐吐舌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說着無意,可聽着卻有心,當夏瑾汐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夜未央那麼幽深的眸光,不斷的在太后和她之間裡回切換。
太后聽了夏瑾汐的話自然心裡也舒坦,一個有心哄,一個有心親近,自然賓主盡歡。
夏瑾汐出宮之前,太后又賞了好些東西,算是安撫她昨日貿然去宣她今日進宮,嚇得不輕的禮物。
夏瑾汐走後不久夏如煙也回到了
夏府來看柳氏,那邊在皇宮其樂融融,這邊在夏府爆頭痛苦。
夏如煙在太子府得到消息,說柳氏突然病了,最近柳雪燕剛剛流產,太子天天正宮,她也懶得去招惹太子,正好落個清閒,回家看看柳氏。
走進柳氏子午苑的主臥,一看柳氏躺在牀上,她立刻就撲過去就悲泣起來,“母親,昨個兒夜裡我從太子那打聽到,雪兒如今被關天牢,不讓任何人接見,聽說皇上判了她終身監禁,這夏謹汐怕是留不得了,這以後三皇子怕是也不再願意和我們合作了,你說我們娘倆怎麼這麼命苦。”
說到痛處,柳氏替夏如煙擦拭着臉上的淚水,自己也忍不住流淚。“誰說不是呢,也不知大半年是怎麼了,屢次失手,這賤人先是不如以往聽話,現在根本控制不了,你說我們還留着她幹什麼?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昨日她差點鼓搗那死老太婆拿掉我的管家之權,幸好那個事情是老婆自己做的孽,不然你母親我現在在夏家連個下人都不如。”
“不如我們回去找外公和舅舅吧?”夏如煙說。
“不可,現在雪燕剛流產,你妹妹太子府鬧的那一初,現在估計大街小巷傳的正熱鬧了呢!我們現在去找他們,他們非但不會幫忙,說不定還會落井下石,還是登上一段時間,等風頭過去了,我們在去找他們。”柳氏雖然也報仇心切,可還算冷靜,知道事情的利弊。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夏如煙妖豔的面容,突然就變得冷厲了起來,她看着柳氏幽幽的說:“母親,不如一鼓作氣把她弄死?”
“這……這不好吧?”柳氏看着這樣的女兒,自己也被她突然狠辣的表情嚇了一跳,雖然她也恨死夏瑾汐,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要把她弄死,就算想想也是氣頭,過了她也只是想控制她,利用她。
“母親,你怕什麼,你看看我和雪兒的遭遇,我們那次不是想算計她,結果都被那個賤人逃脫,害的我們自己一身騷,不如我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將她了結,以後在想其它的辦法,也比留着這個禍害,害自己強。”
雖然夏如煙此刻的表情表面猙獰,可怕得很,但是柳氏又不得不承認是這麼回事,於是她有些忐忑的問:“那我們改怎麼辦?”
夏如煙笑了,像一隻剛剛嗜飽血的妖精,妖豔美麗,而又蠱惑人心,她起身坐在柳氏牀邊,一邊替柳氏整理貼在臉上有些凌亂的頭髮,一邊魅惑的笑着說:“這還不好辦嗎?祖母,不是一向信佛嗎?這是你就投其所好,說護國寺的菩薩給你託夢,想要夏家有後,就去護國寺住上三天吃齋唸佛,然後說菩薩說夏瑾汐是個吉祥的人,想帶她一起去,你說祖母她會不同意嗎?“
“可就算這樣可以,那夏瑾汐死後,這不等於告訴她,是我乾的嗎?”柳氏聽完夏如煙的這個計謀,渾身一顫,就像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噬她的身心一樣,她從來不知道,她這位看着美若天仙的女兒,還有蛇蠍一般的心腸。
“怕什麼,倒是夏瑾汐已死,那老太婆想要光復夏家不還得靠你,靠我嗎?到時候母親你在夏府想怎樣,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情嗎?”夏如煙的聲音如同妖孽一樣,魅惑人心。
夏瑾汐剛回府中,就聽聞夏如煙來過了,陪柳氏吃了午飯剛回去,聽到這個消息後她總覺得夏如煙來夏府沒有那麼簡單的事情,之後一個下午就心神不寧,眉眼跳個不停。
果然,第二天早上夏瑾汐和夏瑾媛去給宋老夫人請安,宋老夫人就叫她們和柳氏一起去護國是爲夏家後代祈福,她本來是不怎麼相信柳氏的。
但是古來就有子帶子的這個說法,她一直很希望柳氏能爲夏家在添個男丁,所以雖然她不是很信任柳氏,但還是同意了。
更何況柳氏說連菩薩都說夏瑾汐是個吉祥的人,她也就不疑有他,就同意柳氏的建議,讓夏瑾汐跟柳氏一起去護國寺。
夏瑾汐卻暗自皺了眉頭,柳氏何時這麼開明賢惠了?竟然主動爲了夏家有後,甘願去寺廟那種清貧的地方吃齋唸佛?這其中恐怕又有什麼貓膩吧?
想到這些日子柳氏連連敗下陣來,她心中隱隱有一種不安,卻又說出究竟爲什麼,只得乖巧同意,心道,說不準是自己多疑了,也許她是真心想要討好宋老夫人。
因着相國寺在城外,路途遙遠,所以柳氏早已準備好馬車,叫夏瑾汐什麼都不用準備,帶兩個丫頭去就好了。
夏瑾汐因爲擔心有詐,不讓夏瑾媛跟着,讓蓮荷在府裡陪着她,自己帶了翠竹和常月。乘坐一輛車,柳氏帶着宮嬤嬤和香浣做一輛車,一路上顛顛簸簸,晌午十分就到了護國寺。
護國寺是專門接待皇親貴族的禮佛的寺廟,有專門供香客住的院落,所以沒有絲毫折騰便順利住進去。
柳氏說喜歡清靜,就自己住了一間房子,翠竹和常月聽夏瑾汐的安排,爲了安全起見,她們三個住一間廂房
傍晚十分,在寺廟裡吃過晚飯,柳氏說想逛逛護國寺,說夏瑾汐應該也是第一次來,不如她們一起結伴而行。
一路上柳氏對夏瑾汐關愛有佳,彷彿對這個庶女有多麼喜歡和親近,只是看在夏瑾汐眼裡,卻覺得十足的好笑。
也不知柳氏這次準備了怎樣戲碼等着自己,她若不去,豈不辜負了她的一番算計,只是想讓她吃虧,怕也沒那麼容易啊。
她們穿過相國寺院子,來到一處曲徑通幽的竹林,風景果然不錯,竹林圍着一個人工湖的四周茂盛的生長着,柳氏拉着夏瑾汐興奮的走了過去說:“汐兒,我們快去湖邊看看,聽說這護國寺的湖裡,可有許多成了精的動物。”
夏瑾汐閉目輕輕的深吸一口氣,涼風習習,竹香幽幽,令人心曠神怡,感受着大自然的饋贈。然後睜眼笑道:“母親,我這就來了。”
翠竹和常月都不約而同的拉着她的衣襬,低聲道:“小姐,還是不要跟着去的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