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無涯對慕容吹雪說道:“就那老闆娘的話,你也相信啊?她不過是爲了做生意罷了,故意說的玄乎其玄的。管他什麼傳說不傳說呢?現在最主要的是,吹雪你這樣一裝扮,就再
其實從內心來講,月無涯倒是希望吹雪沒那麼快就回王府的,他在皇宮本來就沒幾個好說話的人,更沒有知心朋友,這樣一來,他也好多個小師妹在身邊,可以多些樂趣。最主要的是他感覺和吹雪這丫頭還算投緣,好像很久以前就認識似的。
吹雪聽了他的話,只能無奈的聳聳肩,然後帶點戲謔說道:“我看也只能這樣了,咱們還是先走一步看一步吧!要是這雪貂王面具上的精靈真的能和我感應,那我還真應該去燒燒高香了。”
月無涯忙回答道:“嗯,咱們也只能這樣了,你也就先將就下吧?一切都要等我們和師傅會面後再說了!”
“嗯,行”吹雪點了點頭。
月無涯忙對紫葵說道:“那事不宜遲,咱們這就走吧?紫葵,你把錢都付給老闆娘吧?”
紫葵一邊朝月無涯使眼色,一邊小聲說道:“都給她?萬一我們在路上還要用呢?難道你不爲我們自己留條後路麼?”紫葵話裡的意思,顯然是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了。
雖然他才從刺蝟變身成人身沒多久,但是卻也知道,雖然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錢確是萬萬不能的。
他甚至還知道了,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道理,所以他看月無涯似乎對錢太不在乎,因此好心的提醒他。
卻見月無涯笑着對他說道:今天咱們都麻煩老闆娘幾次了,再說她這店裡的寶貝還真是挺多的,最重要的是她幫了吹雪一個大忙。而且吹雪還闖了點小禍,咱們多少也要意思一點吧?你現在就不要計較了,等我重新回到皇宮。你就是想要十倍的賠償,我都可以滿足你。”
“好吧,這可是你說的哦!萬一真的遇到什麼事情,一切都由你負責!我可不是貪財之人,只是如今這世道不太平,就連你自己的親哥哥都看你不順眼。更別說那些別有用心的人了。”紫葵帶點警告的口吻的說道。
“兄弟提醒的是。不過,我也不會做沒把握的事。你忘了我還有個神通廣大的師傅麼?” 月無涯說完,把那剩下的一個小錢袋,大方的交到老闆娘的手裡。
對她說道:“老闆娘,這些錢是付你的衣服錢和麪具的錢。多餘的就算是給你的賠償吧?我這個小師妹不大懂事給你添麻煩了,還請老闆娘多擔待下。不過今天你看到的事情,最好不要說出去。這個也是爲你好。”
老闆娘用手掂了掂那手中的錢袋,每天都和錢打交道的她心裡還不跟個明鏡似的。這次她倒是挺爽快的,沒有推卻,也沒有再向他們要錢。
只是說了句:“多謝殿下厚愛。你交代的我自然會放在心上。今天本來我是不想收錢的,無奈這副雪貂王的面具,乃是爲夫用性命換來的最後一幅面具,所以我也不得不按照這裡的規矩辦事。
吹雪一聽臉色頓變,顫聲道:“啊。難道你相公果真不在了麼?那是不是那雪貂王的陰靈來索命了呢?”
“哎,這事說來可是一把辛酸淚啊?卻是透着些古怪。”老闆娘說完,便從懷裡掏出絲巾。在眼角處,輕輕了擦拭了幾下。
繼續道:“我那丈夫自從從打了那雪貂王的皮毛回來之後,就不明原因的一病不起。吃了多少名貴的藥材,請了多少好郎中,都無濟於事,最後沒撐過幾天,就撒手西去啦,剩下我這孤兒寡母的,在這世上遭罪哦!”
這老闆娘說完,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了起來,本來是假哭的。可是哭着哭着,許是她想到自己這麼早就守了活寡,一個女人拖着個半大的孩子,在這街面上拋頭露面做生意,遭受了多少非議,付出了多少艱辛,因此心裡一難過,就變成真哭了。
”那你丈夫臨走時,又沒有說過什麼呢?”月無涯問道。
“他走的突然,卻是什麼話都沒留下。只是臨走時,久久的看着那面具,似乎是有些話,沒說完。反正我也打定主意了,今生再也不碰這個了,這個可是我這裡賣出的最後一具獸皮面具了。”老闆娘說完,臉上淚痕未乾,那張風華不再的乾澀臉孔,在月色下更顯得有些淒涼,聯想她說的話也更顯得有一絲陰深恐怖。
吹雪只覺得背後一直有涼颼颼的風,灌進脖子裡,背心也是冰涼的。因爲她心中有疑問,所以一定要問出來,於是便道:“那其他幾個和你丈夫一起去的人呢?他們現在情況怎樣了?”
“聽說有兩個也不明不白的死的,還有一個好像外出時,被人害死了。剩下最後一個人,也出事了。就在上個月頭,好像聽人說,那個人睡覺睡到半夜的時候,突然大叫一聲,似乎是看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一下子就失心瘋了。你們說豈不奇怪啊?”老闆娘說完,捂着胸口,似乎回憶這些,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哦,竟然有這樣的蹊蹺的事情,莫不是其中還有什麼隱情不成?”月無涯問道。
看到老闆娘還兀自在那裡哭的傷心,也沒有回答他們的話。
吹雪和月無涯他們只能是面面相覷,看到吹雪的臉色有些蒼白,月無涯扶了她一下,輕聲說道:“我們還是先走吧?”然後便走出了美男坊,這個一天裡兩次踏入的地方。
他們走出這裡後,忍不住再回過頭看那美男坊的金字招牌,在夜風的拂動下,猶自在那裡閃閃發光,然則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人的命運又豈是自己能掌握的。
紫葵看到這裡也忍不住搖了搖頭,心想:人啊?怎一個貪字了得!
如果沒有她丈夫的貪念,也許他們這一家,也不會是今天這樣的光景。
等他們從美男坊走了出來,外面早就掛滿了燈籠,街上的行人,幾乎沒有了,冷冷清清的,靜悄悄的。
路旁邊好像有一個剛從那翠紅院走出來的醉漢,歪歪倒倒的走着,晃着。一邊走,嘴裡一邊哼着什麼小曲,可是他沒走幾步,許是酒勁上來了,就勢倒在了路邊,睡起了大頭覺,還趁勢打起了呼嚕。
吹雪他們看到了不由得都皺起了眉頭,搖了搖頭,心想天下竟然有這樣的懶人!
紫葵在此時,卻不由的大發感慨的說道:“哎,這樣的人,因爲想要的簡單,所以過的生活也簡單,倒也自由自在,沒什麼煩惱。反倒是越是複雜的人,要的越多欲望也越多,因爲得不到,纔不容易快樂!”
此時從前方竟然傳來,幾聲銅鑼的敲擊聲,“天乾物燥,小心火燭。二更到”接着就聽到那拉長了的蒼老幹涉的吆喝聲,“天乾物燥,小心火燭。二更到”聽上去更有了幾分悲涼的感覺。“那大概是報更的人,在打更。
“沒想到兄弟這番話,說的倒是透徹,只是這世上有幾個人能看的明白,做的到的又能有幾人呢?”月無涯聽了紫葵這番大智若愚的話,也有一番感悟。
“你們都是聖人麼?都二更天啦!還在這裡大發感慨,還是想想我們接下來怎麼走吧?”吹雪沒好氣的道。
吹雪剛說完,向前走了沒幾步,就感到頭頂有類似翅膀煽動的撲哧聲,本來她心裡就有點怕怕的,再聽到突然有什麼東西,一下從頭頂飛過。更是“啊”的一聲叫出聲來。
紫葵忙上前,拿了把黃色的銅鐗在手裡,只見這銅鐗周身渾黃色,一亮相,周身便有黃色的瑞光出現。
吹雪卻覺得這個銅鐗有些眼熟,隱隱覺得這個並非凡物。卻不知紫葵如何神通廣大,在這麼短的時間爲自己弄到了這麼個寶貝。
只聽到月無涯在後面忍不住一下笑出聲來,忙說道:“我當是什麼呢?你看,那不是棲息在樹上的老鴉麼?許是咱們打擾到它的清夢了。它被嚇跑啦!虧你還嚇成這幅樣子。要是你真的跟我們去討官銀,上陣打仗,就你這點膽量,是萬萬不能去的。”
果然月無涯話剛說完,就聽到空中傳來兩聲“呀呀”的烏鴉聲。吹雪被月無涯好一頓奚落,頓時氣的小臉漲的通紅,心裡似乎也有些不服氣。
“別在這裡說風涼話,你忘記了,前面那黑藤長老是怎麼走的了麼?真是的,今天是走了什麼黴運了,這麼個鬼地方,夜裡連個人影都沒有,我們現在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師兄,你說怎麼辦呢?都是你那個混賬大哥乾的好事。”吹雪此時累的連路都不想走了,連聲抱怨道。
“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我怎麼感覺你那法術時靈時不靈啊?”月無涯說完,他們互相對看了一眼,現在抱怨對方也是無事無補啊?
吹雪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怎麼一回事呢?看到紫葵拿着銅鐗緊緊地跟着她,謹慎的看向四周,吹雪忙伸出手問向他,說道:“紫葵,我要的東西你幫我弄到了嗎?”
“是的,主人,都在這裡呢?”紫葵聽到吹雪的話,忙伸手到衣服裡去摸索着什麼?過了一會兒, 只見紫葵神秘兮兮的,忙從衣袖裡拿出兩樣東西,都用布緊緊地包裹着,便遞給吹雪,說道:“因爲時間匆忙,只能弄到這樣的了。不知主人,要這兩個派何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