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母女倆的決定

不過兩個月不見,小歡年幼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天真的歡笑,取而代之的是對自己孃親濃濃的擔心。直到看到沅珊探究的目光,小姑娘臉上才流露出一絲苦澀來。

“大姐姐,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和我娘是妖怪?”看着小姑娘臉上痛苦的神色,沅珊卻遲遲不知道該怎麼迴應她。沅珊本來也是個悶的性子,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安慰人。

只好輕輕地將小姑娘摟進懷裡,摸了摸她的頭髮。嘆了一口氣。“小歡,你是從什麼時候發現自己的異常之處,還有你孃的異常之處的呢?”

小姑娘聞言,原本亮起來的眼睛又暗了。“我聽村裡的嬸嬸們背後議論說我娘是我爹當年從外面撿回來的女人。一開始沒有人發現她的異常,只覺得她長得特別漂亮,我爹爹撿到了寶……”

小姑娘眼底透露出不同於年齡的成熟,慢慢地將她知道得事情都講給了沅珊聽。沅珊一邊聽着一邊皺眉。若是這樣的話,小歡母親的身世的確是有可疑,只不過她能夠賦予小歡千媚之瞳,可見其本身一定是有特殊血脈的。

如若不然,一個正常的沒有任何靈力護身的凡人,怎麼可能依靠自身的靈力來抵禦熊熊烈火。而小歡的父親是在一次曬鹽的時候爲了救她的母親而被海獸捉走的,這件事還剛剛發生,接下來村裡又接二連三地發生村人被海獸攻擊的事情。

再經過有心人的有意引導,這一切都怪到了小歡母親的身上,至於外面被捆着的那個肥胖女子本來就嫉妒小歡孃的美貌。因此才特別的落井下石。其實說起來當年小歡的父親也是一表人才,而那肥胖女人在做姑娘的時候就一直暗戀這小歡的父親。

但是沒有想到小歡的父親後來娶了來歷不明的小歡的母親。因此她一直懷恨在心。後來發生了小歡父親喪命在海獸腹中,還有其他的村民,肥胖女人就開始到處說小歡和她的母親是妖怪。

而小歡從小就能夠與海獸溝通這是小島村村人所共知的事情,這也使得小歡和她的母親是妖怪這件事情越傳越邪乎。而肥胖的女人爲了取得更多人的信任,不惜請動了城裡的一名低階修士作證,證明小歡的母親是妖怪。

這才鼓動了村名要燒死她。若說這其中沒有什麼貓膩,沅珊是一點不信的。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小歡的母親竟然連火都不怕。但是卻這反而更加坐實了她母親是妖怪的事實。

其實在沅珊救下小歡的母親,並且證實是修仙者之後,肥胖的女人就後悔了。因爲小歡的母親爲人一向溫和,對待村人也很好。誰家有什麼事情都會幫助。而且小歡也長得那麼可愛。常常與村裡的其他哈子玩在一起。

都說修仙者人心叵測,但是沅珊是從內宅出來的,更知道女人的嫉妒心是何其可怕的一件事情,一個女人嫉妒起來可以做盡壞事。此時的肥胖女人不正是如此嗎?因爲嫉妒小歡的母親而動了殺念。

因此,其實一個人若是心中有了雜念。那就比什麼都可怕。此時小歡的母親躺在牀上嚶嚀了一聲,沅珊驚奇地發現小歡母親身上得傷口竟然自動癒合了。這個認知讓沅珊更加驚訝,只不過小歡卻是一臉的習以爲常。由此可知,這件事情是她一早就知道的事情。

“小歡,你母親的身體是不會受傷的嗎?”

小歡回過頭來,點了點頭,“嗯,我從小也跟母親一樣,不管受什麼傷,只要還有一口氣在那就能很快地恢復。爹爹說我和孃親是受上天保佑的人所以纔會這樣。”

說道死去的爹爹,小歡眼底閃過一絲黯然,不過看着面色逐漸恢復紅潤的母親,小歡總算是露出了笑臉。

“小歡,姐姐要帶你去修仙,你願意跟着姐姐修煉嗎?”小歡乍然一聽,頓時愣住了,只不過很快,她就露出了笑臉,這也使得沅珊知道她心裡是願意的。只不過看着病牀上的母親。小歡猶豫了。

“可是……”

“姐姐知道你的猶豫,你母親也可以跟我們在一起,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她也是可以修煉的。”若是沅珊沒有猜錯的話。小歡的母親應該是來自於異族的,千面裡的古籍有記載,其實這個世界何止有百族,千族,萬族,只不過各個種族都各自生活在自己的領地裡。只有很少種族纔會混在一起。

比如說我們常知的人族,妖族,魔族,亂心魔族,半人族等。若是沅珊沒有猜錯的話,小歡的母親應該是海族的人,海族不是妖族,在千面中記載海族的人原本也是陸地上的人,但是因爲他們長期生活在深海之中,因此自稱海族,從人族中分出來。

但是也正因爲世代生活在海中,他們與人類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比如身體又自愈的功能,而且也是出現神奇器官最多的種族。比如“千媚之瞳”,“魔音”等。而且海族的人似乎是上天的寵兒一般,若是生爲男子則異常英俊。而生爲女子則美貌異常。只不過也並不是每個海族族人都擁有異能的。

但是他們身體的異常的恢復能力據說是與海底的一種靈草有關。海族人生活在海底,與海獸爲伍,以部分海獸和海草爲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誤食了一種靈草,這才使得海族人都擁有一定的自愈能力。只不過那種靈草後來因爲過度採食就絕跡了,但是這種靈草的藥效十分強。一直隨着血緣延續下來。偶也有出現沒有自愈能力的族人。

而這樣的族人在充滿各種海獸的海底生活無疑是弱勢羣體,往往很小就夭折了。千面裡對於這一段有着詳細的記載。

至於特殊的能力則與他們生活的環境有關,倒是不一而同。千面裡也沒有太詳細地記載是爲什麼,因此沅珊也不知道具體的原因。

小歡的母親雖然美貌,但是可能因爲她離開了族地,亦或者忘記了修煉,更是因爲生了小歡的緣故,因此她的美貌看上去並不是豔麗逼人的那種,而是溫柔而含蓄的。只不過這種美貌更多能夠讓人折服。

但是傳說,海族與龍族一樣。很早以前就從這塊風離大陸上消失不見了,而龍族據說在真龍神殿之中,就是不知道海族是不是也在裡面。因爲都住在海里的緣故,同時也作爲海里的兩大種族。龍族與海族的關係一向非比尋常。

但是若是小歡的母親是海族的人的話,那也不奇怪,她爲何有這樣的神奇的自愈能力,而且小歡又擁有“千媚之瞳”,但是奇怪的是作爲海族的人。她是怎麼來到小島村的,又是怎麼被小歡的父親所救的呢?

要知道當年因爲對那種靈草的爭奪,海族人與陸地上的人之間的仇恨可謂是到了不可調節的地步。海族人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族人未經允許來到人羣中來的。因爲這無疑是羊入了狼口。

“小歡……”

“娘!”沅珊見牀上的年輕婦人睜開眼睛,身邊的小女孩兒立馬撲了上去,這幾天因爲父親去世,母親又病倒,被當成妖怪差點燒死,小歡已經睜了三天的眼睛沒有睡了,一聽見母親的聲音,撲到了她身上很快就睡了過去。

小歡的母親眼底還帶着疲憊。不過看着女兒這幅模樣,眼底的疲憊瞬間化作了寵溺。待到將小歡放好,蓋上被子,她才轉過身來,怔怔地看着沅珊,半晌,她才眼神複雜地說道:“晚輩感激前輩的救命之恩,但是還請前輩不要算計我的女兒。”

沅珊也沒有太驚訝。這女子本就不是普通的人,只不過不知道是誰讓她遭了這一難,忘了以前的記憶。竟然嫁給了一個凡人,還生了一個女兒。

只不過經歷喪夫,以及自己又再次面臨喪命之後,再次醒過來。她顯然已經恢復了記憶。這一點 沅珊不奇怪。這種情況即便是在世俗界也常常發生。雖然對於她的懷疑沅珊心裡有些不愉,但是她還不至於跟一個愛女心切的婦人計較。

沅珊知道她現在的立場不是一個海族的修士,而是一個母親,在保護自己的女兒。因此沅珊的語氣卻難得的柔和了起來。正要開口,卻聽那少婦毫不留情地說道:“我知道前輩一定發現了我女兒的不同。這是我族的特點,小歡既然繼承了。那她就必須要回到族裡去。”

“這一點我自然知道,你們海族修士向來不與人類親近,只不過小歡到底有一半血脈是人類。”

“你!”沅珊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個事實,卻把小歡的母親嚇得倒退了一步。

“怎麼?因爲我說對了,怕了?”沅珊微微挑眉,有些不以爲然地說道,海族與人類之間的淵源由來已久,積怨的時間也不短,因此是絕對斷絕兩族通婚的。若是有海族男子或是女子違反族規,不僅自己會受到嚴厲的懲罰,輕則廢去法力,重則失去小命。而若是有留下子女,那是絕對不允許活着的。

現下小歡就是兩者的結合產物,除了絕大多數不知道海族的人類修士能夠接受她之外,作爲海族的人也絕對接受不了的。

因爲小歡就是小歡的母親叛族的證據。因此沅珊斷定她不會帶着自己的女兒回去送死。至於她故意跟沅珊說要帶小歡走,不過是爲了保護女兒,怕沅珊是那種心術不正的修仙者而已。

沅珊雖然能夠理解她的愛女之心。但是也不得不提醒她,就目前而言,讓小歡接受人類的修煉功法是最好的解決方法。因爲海族的祖先也是人類,只不過是多年的海底生活使得海族與人類產生了一些不同。這些不同對海族人來說卻是十分深刻的。但是值得慶幸的是,海族的修士絕大多數都擁有靈根,而因爲同宗的關係,修法基本上都是可以通用的。

只不過即使是如此,一旦有不知道海族習性乃至特點的人類混入海族就能馬上被發現。而小歡因爲有二分之一的人類血統,又是從小就在陸地上長大的,而她的母親這些年一直失去記憶,將自己也當成了是一個有點特別的人類。

所以說海族對小歡來說纔是完全陌生的,或許,她還更適合做人類。不得不說。這個事實,沅珊能夠發現,作爲小歡的母親,這名少婦不可能發現不了。被沅珊點出來之後,她的臉色明顯灰暗了不少。

沅珊繼續說道:“我很喜歡小歡,只不過我也能理解你作爲母親的心情。我只能說若是我有害你們之心,你們哪裡還能活到現在?”

小歡的母親眼角微微動了一下,半晌才一咬嘴脣,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好,我可以把我的女兒交給你,但是你必須保證你會盡你自己所能保護她,如若你有害她的心,我族有的是方法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沅珊眉頭微皺,顯然她並不喜歡被別人威脅。只不過小歡母親對她的愛卻叫自己又羨慕又感動,因此才忍了下來。“對待自己的弟子,我自然會盡力。我聽說你們海族有秘法能夠使人心意相通,永不背叛,若是你不放心的話,我可以接受‘師徒禁約’。”

小歡的母親一開始臉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既沒有對沅珊的保證表示相信或是不相信,也沒有立即答應下來。但是沅珊說道海族的“師徒禁約”時,臉色終於變了。

眼前這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女子似乎對海族有着很深的瞭解,這一點着實是讓小歡的母親驚訝,只不過既然願意接受禁約,那就說明她真的對小歡沒有存着陷害之心。這下子她也可以放心了。

海族的禁法衆多,除了師徒禁約還有許多禁約,當年海族與人類發生爭戰的時候,因爲海族女子生的嬌媚漂亮,因此被捉住之後往往不是被逼迫給高階修士做小妾就是淪爲爐鼎,所以海族對於女子的貞潔看得很是重要。

但是小歡的母親連孩子都生了,貞潔由此可見。也虧得千面裡面的信息齊全,而通過大膽的驗證和紅果果的試探,沅珊可以肯定小歡的母親一定是海族的女子,由此,對於收服母女兩人也有了更大的把握。果然第二天,小歡的母親就代表母女兩人表示願意跟隨沅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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