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牙看了看莫名敞開的大門,跨進了祭酒祠高高的門檻,悄然進入了大殿中,除了門口的一段有月光映進來之外,整個殿中一片黑暗,沒有半個人影,根本看不清楚裡面的事物,只黑漆漆的頗有些陰深可怖的感覺。
她靠着門邊移動了幾步,確定自己深入黑暗之後,『摸』了脖子上的碧滴珠貼在額頭之上,整個人直接進入了空間之中。
空間之中,楚月牙沒有休息,也沒有照看花草,而是直奔溫泉,將放在溫泉邊上的碧滴盅拿起來,裝了滿滿的水,放在地面,看着那水面的黑暗情況,稍微移了點位置,將碧滴盅所能看到的地方調整爲入口處有月光的那一段,監視着。
蕭宛珊應當還沒有來,她倒要看看,她要在這裡做什麼好事,大約她想要將她想做的好事,栽贓到楚月牙頭上吧,她怎能讓她得逞。
沒有讓楚月牙等太久,便有人進來了,是兩個人,一進來便把門給關上了,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到。
“門怎麼開着?”碧滴盅中傳出模模糊糊的聲音來,“而且這祭酒祠重地,怎麼一個人也沒有。”
“我和一個助教知會過。”另一個聲音得意的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他做得不錯。不過我們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子時兩刻,看守的人便會回來的。”
“哦。”另一人應道。
接着其中一人拿了一個散發着柔和白『色』光芒的珠子出來,照亮了兩人身周的範圍,也讓楚月牙通過碧滴盅看到了他們。正是白天的蕭宛珊和朱南凡,夜明珠的光芒中,楚月牙可以看到兩人都是一身黑衣的行頭,樣子很小心。
“這夜明珠還真是好用,比其他都方便。”蕭宛珊輕聲道,“只照亮一丈的範圍,外頭看不到的吧?”
“宛珊,你還信不過我嗎?”朱南凡很確定的道,“說是一丈,便只是一丈。外頭絕對看不到,可惜疏風沒有來,他的武功好,若是他在,我們就更不用擔心了。”
“別提他了,他最近刻意避開我呢,不知他整天在想什麼,算了不說他了。”蕭宛珊頗爲憤怒的道,接着又道,“南凡,這夜明珠不錯,日後你送我一個吧?”
“成,只要你喜歡的。”朱南凡一口應道,“對了,你還沒說,你要找什麼東西啊?我幫你一起找找。”
“找上一任祭酒的族譜和生平。”蕭宛珊輕聲道,“我哥和我爹提過這東西他們有用,平日他們老說我只會惹是生非,若我能將這東西找給他們了,看他們還能說什麼。”
“可是這祭酒的族譜和生平,對你哥和你爹來說有什麼用啊?”朱南凡問出了楚月牙也在想的的問題。
“我怎麼知道,反正我偷偷聽到他們要。”蕭宛珊不耐煩的道,“快找吧,不多一會我們的替罪羊就要來了。”
“替罪羊?”朱南凡問道,“你是指……楚月牙?”
“對。”蕭宛珊得意的道,然後湊到朱南凡耳邊低語了幾句,兩人便“咯咯”的笑開了。
楚月牙雖然不知道蕭宛珊低語的內容,但她大約知道她從這裡祭酒祠偷走了東西,便想着找一個替罪羔羊。大約今日下午,臨時起意,讓她楚月牙來做這個替罪的人吧。
那些擅自離開看守祭酒祠的人,大約是子時來,蕭宛珊告訴她便是子時這裡,到時候抓着她擅入禁地,一查看丟了東西,罪名就實在了,無論她說什麼都沒有,畢竟今天下午大家只看到蕭宛珊從沈紅玉手中奪走了楚月牙的編鐘而已,其他的什麼都沒聽到。
幸好,猜到她有陰謀,提前潛伏在玉珠空間中看着呢。
“爲何選中了楚月牙?”兩人已經開始在大殿中尋找起上一任祭酒的東西來,一邊找,朱南凡耐不住好奇,一邊問道,“據我所知,你和她並無冤仇的。”
“原本是沒有,不過現在卻有了兩點我要整她的理由。”蕭宛珊輕聲道,“一是,簡水柔的哥哥簡明軒,是皇上派來到我哥的帳下的,簡明軒在六皇子的事情上表現得很出『色』,得皇上信賴。我哥說,皇上此舉是不信任他,所以我討厭簡明軒,也討厭簡水柔和楚月牙了。”
“那還有一點是?”朱南凡問道。
“還有一點?哼。”蕭宛珊冷笑一聲,“韓放喜歡她,我就偏要整他。韓放是競爭皇位最大的敵人,便是我的敵人,他現在不在了,楚月牙便是出氣筒。”
皇位?空間中的楚月牙專心的聽着,大腦微微一動,蕭宛珊的姐姐蕭杏是貴妃,育有一子,乃是八皇子,今年十一歲了。看來,蕭家是有心皇位,這麼說皇上派簡明軒去進軍營做一個小小的營長,卻是大有深意的。
“噓,宛珊,你小心點兒,這話給人聽去了可不得了。”朱南凡低聲道,“疏風疏遠你,恐怕就是這個原因,他歷來討厭這些事情。”
“纔不是因爲他討厭呢,而是他爹是太子太傅,自然是要幫助太子的,韓昌隆那個……嗚——”
蕭宛珊剛剛說出太子的名字,便被朱南凡給捂住了嘴巴,岔開了話題:“別激動,太子不成氣,誰也扶不起了,而疏風也無心要幫誰。對了,那簡明軒在那你哥帳下打算如何?”
“過幾日便是鬥陣比試,我哥說了,會讓他出醜出個夠。”蕭宛珊倒是個容易被引開話題的,“叫他在軍營再也呆不下去。”
之後,兩人又說了一些針對簡明軒的話,以及等會如何將楚月牙安排成替罪羔羊的內容,不過在空間中俯視聆聽的楚月牙都沒有仔細聽了,心中只記下了三點。
第一,明日告訴簡水柔,叫簡明軒防備,若是避無可避這次的鬥陣比試,最好就不要參加;第二,蕭家野心很大,可以告訴杜辰逸和她爹楚彌,隨便他們怎麼處理;第三,蕭宛珊要竊取上一任祭酒的族譜和生平,作用未知,只怕也和蕭家的野心脫不了干係。
至於今晚他們想要自己成爲替罪羔羊的計劃吧,抱歉了,那是不可能的。
“找到了,這裡。”朱南凡突然道,“宛珊,你來看看這裡是不是?”
“好。”蕭宛珊丟下手中的東西,立刻過去兩步,想要看朱南凡找到的東西,“我就說應該不難找的吧……”
“啊——”突然,朱南凡一聲悶哼,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夜明珠咕嚕嚕的滾走了,滾到了不知哪兒,光芒被遮住,什麼都看不見了。
“南凡,你怎麼了?”蕭宛珊一慌,『摸』着黑,去拉已經倒在地上的朱南凡,“說話,喂,是誰裝神弄鬼?有本事出聲……啊——”
蕭宛珊的聲音越來越大之際,脖子突然一痛,大腦嗡的一聲,接着也倒在了地上。
楚月牙在黑暗中陰測測的笑了,姐的手刀威力不減當年嘛。
本來想用醉『迷』離,不過不想留下任何罪證,所以就冒險用了手刀,趁着朱南凡專注於找到的東西之際,她伸手便其劈倒了她,剩下蕭宛珊就好對付多了,一個女孩子而已,哪兒能和她這個跆拳道高手相提並論,這幾個月堅持不懈的鍛鍊,絕對是有成效的。
楚月牙攤手,那夜明珠正在她的手上,藉着光芒,踢了踢兩個麻袋似地人,蹲***來,在蕭宛珊身上一陣『摸』索,『摸』到了她的小編鐘,仔細的收入了懷中,把夜明珠丟在了旁的地上,開始她的佈置。
不多一會,楚月牙不懷好意的笑着走出了祭酒祠的大門。
“搞定了?”剛剛一出門,畢鳶便不知從哪兒鑽了出來,“動作很快嘛,這還不到子時呢。”
“嗯。”楚月牙心情很好,對今晚發生的事情十分滿意,“走吧,我們回去,今晚能睡個好覺了。”
“你對那兩人做了什麼?”畢鳶好奇的問道。
“你蹲下,我要上你的背了。”楚月牙拍了拍畢鳶,很得意,“快走,一會就有人要來了。”
畢鳶背起楚月牙,身子掠上了牆頭,快速的奔走。
“到底,你做了什麼?這麼得意?”畢鳶再次問道,“若不說,我就將你丟下去。”
“我說,你別急。”楚月牙嘿嘿一笑,“我將那兩人敲暈了,然後扒光了兩人的衣服,讓他們相依相偎的躺在祠堂的蒲團之上,想象一下,等會進去的人看到這番光景,表情該會有多麼精彩。”
“呃……這種事情,大約也只有你才做得出來。”畢鳶低笑着道,“這麼無聊,這麼無恥。”
“我這是自保好不好?”楚月牙很有理由的爭辯着,“只有弄成這樣了,今晚在祠堂的事情才保證不會泄『露』出來,至少我相信蕭宛珊會拼盡全力讓這件事情瞞下來的。”
“是是,你在自保。”畢鳶笑着道。
“那是自然,我發現這裡的女孩子都有這麼弱點,不管平日多驕橫,在名譽和清白的問題上都注意得很的。”楚月牙笑着道,“是吧?有弱點就好,哈哈哈!”
“小聲點,我可不想被人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