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雲離開之後,只留下了楚月牙在原地思索着,到底是將碧滴交出,還是不交出呢?
他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要麼就是將碧滴給他,要麼就是把她人帶走,很簡單的二選一。其實他說得也並非沒有道理,因爲卻是碧滴是樑國國寶,這是衆所周知的事實,可是……
可是楚月牙捨不得交出,不是利益上的不捨得,而是感情上的不捨得。回想那溫泉的一花一木,回想曾經發生的事情,讓她怎麼會願意將碧滴交出去呢?可是,有句話是物歸原主……
楚月牙很彆扭的想着,心中總是很不舒服,換了一個方面來想,雖然這樑國的國寶,可是那也是從民間搜過去的,後來老天有眼,讓這國寶流入了民間,然後被九娘得到,這是宿命的安排吶,她幹嘛要破壞宿命,將碧滴拱手送人?
而且,陸修雲來這一次很可疑,雖然他救了自己,但是確實爲了碧滴,而且,他身邊似乎帶着很多好手,現在信陽都的局勢這麼混『亂』,他是不是要趁機來『插』上一手?
如果說他來『插』一手,挑起什麼***或者戰爭的話,他樑國就可以坐收漁人之利了,只是受苦受難的就是老百姓。不成,碧滴不能給出去,萬一讓陸修雲知道怎麼用了,他若是有心要引起流血事件,爲自己牟利的話,這碧滴對他的幫助實在太大了。
暫且觀望觀望,至於目前嘛,她應該想想怎麼出去纔好。
這裡是千金樓藏匿重要人物的秘密地方,至少她能知道三點,第一,知道這個地方的人鮮少,畢竟是千金樓的秘密地點;第二,在這裡的人也不會很多,並且還會個個深居簡出;第三,九娘和葉仇在短時間之類不會找到這個地方。
所以,等着別人來救自己,很難等得到,至少短時間之內等不到,唯一能做的,便是自己的想辦法逃出去。
她不能等,她沒有時間去等待,她記得的,明日子時,便是狄夜和葉仇的決鬥了,她等不起。白沙頂,她必須去,就算她做不了什麼,她也要去,不能夠將時間耗費在這裡。
猛然起身,推開門,至少先要知道門外有什麼,環境如何,有多少條路,周圍可有鄰居,什麼是她可以利用的條件,她才能確定下一步的動作,否則這種悶在屋中一無所知的情況,她根本就逃不脫。
“楚小姐,請留步。”門外站了四個鐵塔般的守衛,右側一個,伸出握着劍的手,將楚月牙擋回了屋內,聲音不重,但是卻有一種鐵一般的感覺,“主上有令,你不可踏出這裡半步。”
“你這是非法拘留,違法律法的,會受到法律的制裁的。”楚月牙隨口道,管不得自己說的是哪國的語言,對方能不能聽懂,“我有人身自由,我可以隨意進出的好不好?”
一邊說着,楚月牙一邊快速的看着門外的情況,一條石道出口,獨門獨戶,旁邊也沒有鄰居,那石道看上去並不長,只有兩三丈的樣子,然後便有一扇門,大約是出門的。
“楚小姐,我們只聽從主上的命令,若是你在不進去,休怪我等不客氣了。”那人打斷了楚月牙的喋喋不休,很犀利的道。
“好,我回去還不成嗎?”已經看過環境,一目瞭然,站在門口也沒有什麼意義了,而這幾人她一定打不過,就算她的輕功跑得過,那大門怎麼開還不知道呢,她如何出去?
等,還是得等,等機會。
楚月牙退回屋中,關上了門,輕輕在牀上的坐下,目光中滿是堅定,剛剛的死皮賴臉全都不見了,有一種明悟——機會很簡單,只在陸修雲身上,他來,她纔有出去的可能。
只可惜,直到楚月牙等到睏意綿綿也沒能等到陸修雲來,只有一個送飯菜的人來了,也是個男子,護衛,看上去便是孔武有力,武功極高的那種,楚月牙連動一下歪心思都不敢。
吃過了東西,楚月牙決定不再等下去,和衣躺在了牀上休息。看來今晚陸修雲是不會再來找她了,她就養精蓄銳,等着陸修雲明日來的時候,她才體力去爲自己的逃出努力。
她伸手『摸』了『摸』藏在學子中的****,心中平定了一些,至少她還有武器在,而且陸修雲未必知道她現在會些武功,就算知道,也未必會防範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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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寬大的河,她怎麼也過不去,沒有橋,水也很湍急,她着急得很,因爲對面就是白沙頂,狄夜和葉仇真在月『色』之下決鬥,招招狠毒刁鑽,每一下都是要人命的,讓人提心吊膽。
她不想葉仇受傷——那是娘後半身的幸福所在;她也不想狄夜受傷——原因不解釋。
她只能跟着湍急的河流,看着對面葉仇和狄夜的生死之爭,看着她幾乎都要流出眼淚來了,心中難過焦慮,偏偏無能爲力,爲什麼……兩個人都這麼固執呢?非要隨了龍爺的願,來進行正常比鬥。
突然之間,葉仇手中劍一個致命的突刺,直接『插』在了狄夜的胸膛之上,那鮮血瞬間就冒了出去,染紅了狄夜那一身雪白的衣衫,他臉上帶着笑容,眼睛卻沒有看着葉仇,而是看着河對岸的楚月牙,慢慢的慢慢的,朝後倒了下去,像是被處理過的慢鏡頭一般……
“不——”楚月牙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騰的坐了起來,心口激烈的跳動着,眼角似乎還有淚水,背心和額頭都是冷汗,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撫着自己的胸口。
原來只是一個夢。
楚月牙平靜了之後,只覺得口乾舌燥得厲害,她輕輕下牀,走到了桌邊,端起了桌上的茶水,咕嘟咕嘟喝了下去,才覺得整個人好了不少。
還是在這件秘密的地下室,奢侈的佈置和名貴的傢俱,不過照明的是幾盞燈而已,顯得有些昏暗,不太明亮,再就是通風不好,屋中的薰香悶人,被她給弄滅掉了。
只是,她現在迫切的需要知道一個問題——現在什麼時辰了?她只曉得睡了長長的一覺,但是過了幾個時辰也不知道,屋中也沒有計時的工具,又沒有辦法看天『色』。
這讓她很心慌,還記掛着狄夜的事情,若是時間過去了怎麼辦?想起剛剛夢中的場景,楚月牙幾乎都動了再次闖出去的念頭,反正她知道陸修雲不會殺她的,他還指着她交出碧滴呢。
不過,半晌還是忍住了,算起來,她睡了一覺,最多過了一夜,那麼現在應該是次日上午,最多中午,還有一個下午的時間,對了,還沒有送飯的來,應該還不到晚上。
陸修雲……你可一定要來看我啊,我就指望着你出去呢,這是楚月牙在心中的吶喊。
終於這一次的吶喊被老天爺聽到了,在一個啞巴似地絕對不回答楚月牙問題的護衛送過兩次飯之後,在楚月牙預備動手強行突圍的時候,陸修雲終於來了,一身白衣,負手踏入,英俊不凡。
“你可算來了。”楚月牙簡直就是熱情洋溢的迎了上去,笑得跟朵花兒似地看着陸修雲,“我等你等得好辛苦。”
陸修雲做了一個介於挑眉和微笑之間的古怪表情,只說了一句讓楚月牙很無語的話:“聽說你口味很好,將所有東西都吃完了。”
不錯,楚月牙愣是將所有送來的飯菜都給吞下去了,體力,力量,都是在飯量的基礎下才有的,所以她就不客氣的洗劫完了。
“你堂堂一國之君,這點兒飯都捨不得?”楚月牙擠兌道。
“只是沒想到你飯量這麼大而已。”
“我正在……長身體。”楚月牙乾巴巴的道,接着又道,“那個,現在什麼時辰了?”
“亥時初。”陸修雲仔細的看着楚月牙的眼神,她不會無緣無故的問時間。
“亥時!”楚月牙一驚,只剩下一個小時了,她必須立刻趕過去才成,必須馬上出去。
“你急着去會情郎?”陸修雲淡淡的說了一句,像是看穿了楚月牙心中所想一般。
好吧,他說話,老是有一種讓楚月牙不知道如何接話的感覺,接下去,她該說什麼好呢?怎麼才能拉近她和他之間的距離,方便她動手呢?
“你站過來點兒?”楚月牙輕聲道,“昨天你走的時候說的話,我已經考慮清楚了。”
“唔?”陸修雲微微有些疑『惑』,輕聲道,“你每次『露』出這種眼神,我就會覺得你有陰謀。”
啊,好犀利的眼神,他怎麼看出自己有陰謀的?楚月牙在心中感嘆道,不過臉上還是維持着平靜,多說無益,直接行動吧。兩步上前,直接將雙手環在了陸修雲的脖子上,在他有任何反應之前,印上了他的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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