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柴悅和我睡在了一起。算起來,我們有好久沒怎麼聊過天了。
身份轉變了,話竟不知道該從何啓齒,她側着臉一臉溫柔地望着我笑,我於是只能說:“好吧,我承認我愛上了龍川。”
“挺好的,無論是身家還是長相,都符合你的標準,爲什麼我卻覺得你好像不快樂?”敏銳如她,還是那樣地深諳我心。
“嗯,可能是因爲他太優秀吧!總讓我沒有安全感,我覺得自己變得自卑了,以前不會這樣。”我說。
“女人陷入愛情裡,都容易變得卑微。沒事,我相信他是一個好男人。”柴悅笑着說道。
“你真的覺得他好嗎?”我問道。
她點了點頭,她說:“雖然瞭解不多,但總歸不是那種玩弄感情的男人。其實這個社會,男人願意真心待你的很少很少了。”
她這麼一說,我從這個角度出發去回想這一切,又覺得的確如此。心裡之前的惴惴不安便又減少了幾分,我笑着問起她婚後的生活。
她有些落寞地笑笑,她說:“挺好的,就是伊南太忙了,我又沒有工作,總是麻煩咱爸照顧我,挺不好意思的。”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現在你是我們家的老大,安心當你的皇后便是。寶寶有沒有動?讓我聽一聽。”我看着柴悅渾圓的肚子,突然好奇心起來,笑着說道。
這孩子好像還真和我有心靈感應一樣,我剛靠近柴悅的孕肚,他還真在肚子裡動了一下,我的手感受到了這神奇的一刻,不由得驚喜地大喊:“哇,他真的動了!”
“知道你是他姑姑吧!這孩子看來和你有緣!”柴悅也笑了。
“嗯,等他出生後我一定好好疼他。悅悅,你覺得是男寶寶還是女寶寶?”我問道。
“我希望是個男孩兒。”她說。
“幹嘛,你重男輕女啊?我希望是個女孩兒,要是個女孩兒,肯定是個小美人兒。”我笑着說道。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是個男孩子。”柴悅說。
“沒生出來可別亂下定論,當心寶寶在肚子裡聽到會不開心。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兒,我們家都會喜歡的。對不對啊,寶寶?”我又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肚子,沒想到,神奇的事情又一次發生了!他居然真的又動了一下!
這可把我和柴悅給樂壞了,我們開始各種逗弄,結果後來他像睡着了一樣,再也沒有了反應。柴悅說:“估計是累了,被你這個姑姑給吵累了,懶得理我們了。”
“也是,你都悶在家裡,也沒人和你說話,難得這麼熱鬧,他當然也開心。”我笑着說道。
後來,夜深了,周圍都變得靜悄悄起來,柴悅突然感慨地說:“有時候想想,還真的的挺懷念北漂的日子。”
“是啊,雖然我們什麼也沒有收穫。”我不由得也傷感起來,跟着感慨道。
“雖然蒼白,可那就是我們的青春。再回首,就變成了牽着孩子的大媽了。”柴悅說。
我聽到了她心裡的孤獨,我握着她的手,我說:“我們不會一直這麼沉寂下去的,我回來了,我們一起努力,讓家裡變好起來。”
“好。”她笑着,堅定地附和道。
話雖如此,想想來年該做什麼,卻依然沒有方向。心裡想着想着,就這樣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沒幾天就是新年了,這一個年,因爲我媽的配合,一家人過得特別地祥和。包了餃子,煮了年糕,燒了一大桌子的菜,大家圍着桌子熱熱鬧鬧地看着春晚。
我有些鬱郁地盯着手機,等着龍川給我發來信息或者打電話問一聲好,可是,手機卻一直未曾想過。
算起來,從回來以後,我們好像就匆匆見了一面,還是在我和柴悅去逛街的時候,他打電話問我在哪兒,然後開着車過來把我們送回了家。
他說年底了特別地忙,他要跑來跑去拜年送年貨,維護好和供應商還有一些政府部門的關係,所以根本沒有時間陪我,讓我諒解。
可是,這都除夕了,難道還在送年貨麼?我盯着手機焦急地等待着,忍不住越等越生氣。
再過半小時新年的鐘聲就敲響了,我依然沒有等到他的新年祝福。此時,柴悅已經覺察出了我內心的不快了,她坐在我旁邊,想安慰又大概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一臉擔憂地望着我,把剝好皮的蜜桔一瓣接一瓣地送到了我的嘴裡。
這時,我的電話終於響了,那一刻我渾身的細胞都好像被調動了一樣,我抓起手機迅速按了接通鍵,我說:“喂?”
“寶貝,穿上羽絨服,下樓來!叫伊南他們一起下來!我買了好多煙花!”他在電話那一頭興奮地喊着。
“哦,好!”我一聽,哪裡還顧得上生氣,掛了電話就對着伊南和柴悅大喊:“走,我們穿上外套,龍川買了好多煙花過來,等下在我們樓下放!”
我這麼一說,大家頓時都慌里慌張地穿上衣服跑到了樓下,只見龍川穿着一件白色的風衣雙手插兜靠在車上,清冷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看上去分外帥氣。
見我第一個跑下來,他興奮地走過來拉着我的手:“寶貝,這幾天想我嗎?”
“不想。”我故意扭過頭去,心卻在看到他的那一剎那甜成了蜜糖。
“騙人,我知道你肯定想我。因爲……我更想你。”他笑着說道。
此時伊南和柴悅他們都下來了,我爸和我媽也下來了,我媽看到龍川便衝了過來,笑眯眯地說:“哎呀,阿川,晚上怎麼不來家裡吃飯的吖?雖然我們家不比你們家山珍海味,但是也很豐盛的呢。”
龍川一臉的笑意,先是禮貌地對我爸和我媽問了一聲好,然後說:“晚上家裡一大家子都在家過年,爺爺奶奶也都在,不方便出來,所以這麼晚纔過來。我買了很多煙花,我們一起迎接新年吧!”
還沒等他說完,伊南已經從他手裡搶過鑰匙,直接打開後備箱,把煙花一大箱一大箱地搬了出來,依次在地上排開,然後大呼了一口氣喊道:“果然是土豪啊!買這麼多!”
“每一種的花色都不一樣,你們家前面剛好是操場,比較空曠,放起來肯定很好看!”龍川笑着說道。
我貪戀地把手伸進了他的衣服兜裡,緊緊地挨着他,他一隻手攬着我,時不時低着頭柔情地往我一眼,眼裡閃爍着無窮的愛意,讓站在一邊的我媽忍不住地小聲不停地“哎呀哎呀”。
伊南本來從小就特別愛玩煙花爆竹這一類的東西,沒等我們插手,他已經叫我們通通退後了,他拿着打火機在前面依次一個接一個地放着煙花,隨着一聲聲的巨響,一朵朵煙花在半空中華麗地綻放着,果真如龍川所說,每一朵的花色都不一樣。
我知道這就是他對我的心意,我前幾天偶然提起說家裡每一年過年都特別地冷清,所以他才這樣特地趕來,爲我製造一場如此熱鬧而高調的新年。
我忍不住地挽着他的臂彎更緊了一下,他扭頭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看天空裡一朵朵美麗的煙花,我和他一起擡頭望着,心裡無邊的幸福就這樣蔓延了開來。
煙花放完後,新年也到了,我問龍川急不急着回家,他搖了搖頭,他說:“你讓你家人都上去休息吧,我帶你出去玩去。”
“啊?去哪兒?”我詫異地問道。
“我已經準備好了,你跟我走就是。”他神秘地一笑。
他對我爸媽說:“叔叔阿姨,你們早點休息,我帶伊北出去玩,晚上就不回家了,你們直接封門就好。”
我爸笑着點頭,我媽不知趣地說道:“去哪兒玩啊?帶着我們一起啊。”
我媽剛說完,就被伊南拽着走了,伊南小聲地對着她嘟囔了幾句,她聽完便樂呵呵地上了樓,柴悅也轉身回去,只是笑着對我說:“伊北,那你們玩得快樂,新年快樂噢。”
“嗯。知道了。你早點休息。”我說。
就這樣,我被龍川拽上了車,剛一上車,他便熱情地狂吻着我,把我吻得幾乎窒息,趴在他肩膀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我想死你了,恨不能天天和你在一起。”他用力地抱着我說。
“我也是,我也好想你。”我說。
“沒辦法,我太忙了,太累了,其實我真的好想休息,好想帶着你周遊世界,什麼事情都不做。”他說。
“我知道你忙,沒有關係。”我說。
“委屈你了,寶貝。以後跟着我,可能我陪你的時間不會太久,我實在是應酬太多了。”他說。
其實,他肯這樣對我,肯這樣爲我做這些,我已經很感動了。
我們互訴衷腸了好一會兒這才鬆開,後來,直到到了那個地方,我才知道,他把我帶到了和我第一次發生關係的酒店,訂的還是那一天我們所在的房間,只不過,房間裡早已佈置得溫馨地如新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