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給我打出去

099 給我打出去

封玄離皺着眉聽府中小廝絮叨半天,他不耐煩地說:“說重點!”

鄭左趕緊說:“王爺,五殿下要進府歇腳等您,可是側妃不讓進,鄭嬤嬤趕緊讓奴才來彙報您一聲,五殿下那脾氣,側妃可能不太清楚!”

鄭左說話也是有技巧的,爲了避免給人一種搬弄事非的嫌疑,所以他爲側妃說了句好話。

封玄離心想四娘怎麼會不瞭解封玄拓的爲人?當初她上女學的時候,葉明珠跟封玄拓打架,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若說別人沒見識過五皇子脾氣如何,她可是絕對知道的。既然她知道封玄拓的脾氣,爲什麼還要這樣做?

封玄離稍稍一想就明白她的意思了,好個一石二鳥之計,下人也震懾了,外面的人也震懾了。只不過看她是否能擋得住封玄拓了。她看管王府,如果拿不準主意,那肯定不會是鄭嬤嬤派人來問,來的應該就是艾草或是代桃了。

於是他面色嚴肅地說:“王府既然交給側妃管理,一切由她做主,她說不讓進,那就不讓進,你回去告訴鄭嬤嬤,讓她不用擔心,一切聽側妃的便可!”

“啊?”鄭左萬萬沒有想到王爺會這樣說,他怎麼會相信一個十四歲的丫頭呢?

封玄離眉頭皺得更厲害,訓斥道:“呆頭呆腦,愣什麼神,還不快去!”

鄭左清醒過來,趕緊應承着跑了回去。

王府外,封玄拓招呼小廝說:“爬牆!”

“殿下,王府的圍牆太高了,您有輕功也飛不上去啊!”小廝爲難地說。

“廢話,這還用你說?你們給我站下面,爺踩着你們上去!”封玄拓指着他們說。

“是!”小廝跑到牆下,扶着牆站好。

封玄拓跑過去,在小廝的肩上墊了一下,便躍到了牆頭,他沒有往裡跳,而是以瀟灑的姿勢坐在牆頭上,哈哈大笑着說:“爺要進來,看誰能攔得住!”

他就是想看看小嫂嫂驚慌的表情,還想攔他?皇宮裡都沒有敢攔他的!

管家聽着聲音不對,擡頭一看,大驚失色,撂下衆下人,就往屋裡跑,“側妃,五殿下已經坐到牆頭了!”

葉繁錦一聽,驚得立刻站起身向外走,她沒想到封玄拓竟然跳上來並且真敢闖離王府,看來這位皇子平時真沒人能管住他。

鄭嬤嬤在一旁埋怨說:“剛纔說讓他進來,你不同意,現在好了,攔都攔不住,還顯得被動,人也得罪了!”

葉繁錦沒有理會鄭嬤嬤的話,出了門,鄭嬤嬤眼尖地看到匆匆往這邊走的鄭左,趕緊走了過去。葉繁錦注意到這一幕,她迅速地看了圍牆上一眼,封玄拓在圍牆上坐着,並沒有下來。如果他真的想進府,他直接就跳下來了,也不會坐圍牆上示威,顯然他在看自己的笑話。

葉繁錦放慢腳步,用餘光去觀察正在聽小廝說話的鄭嬤嬤,她發現鄭嬤嬤聽了小廝的話,臉色不太好,葉繁錦心裡便有了數。顯然如果王爺不同意她這樣做的話,鄭嬤嬤現在應當是興高采烈來制止她。

於是葉繁錦對下人說:“誰敢硬闖王府,給我打出去!”

衆下人都驚愕,誰、誰敢打皇子啊!鄭嬤嬤直接喊出聲,“側妃,不能!”

封玄拓也驚着了,扯着嗓子指着她喊:“你敢!”

他因爲太震驚、太不可置信,怒指的太激動,一個不穩差點從牆上掉下來,他趕緊穩住自己的身體。

葉繁錦見下人們不動,又叫道:“誰不聽命令,仗責三十,逐出府去!”

這下沒人敢不聽,一呼啦的就擁了上去,舉着大棍子去打。封玄拓自然不敢坐在那兒等捱打,他原本想躲,可是數根棍子打過來,他躲都沒法躲,於是只好暫時下去,萬萬沒想到原本在下面站着的小廝想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已經離開牆邊,站在稍遠的地方擡頭看。

“你們敢……啊……”他的話還沒說完,很悲慘的掉了下去。

這麼高的牆啊!小廝趕緊跑過來問:“殿下,您摔到沒有?”

封玄拓到底是習武之人,掉下來的時候知道調整一下,又護住要害,所以沒有受傷,他氣得直敲小廝腦袋,“你跑什麼跑?誰準你離開了?還好爺會武功,否則今天非得擡着回去不可!”

“殿下,奴才該死,您到底有沒有事?不然奴才回去沒法交待啊!”小廝幾乎要哭出來了。

“沒事!”封玄拓剛說完,他便改變主意了,這可真是一個好藉口啊,他要是受傷了,你總不能不開門吧,這回他不僅要進,還得讓府里人把他光明正大的擡進去。

想到這裡,他得意極了,大喊着說:“哎喲,我動不了了,摔傷了,是你們把我給打傷了,你們得負責,快點給我請大夫去啊!”

葉繁錦也擔心會傷到他,所以剛纔他一掉下去,她就穿過呆愣的下人們跑到牆根裡去聽,剛纔封玄拓跟小廝的對話她都聽到了,現在肯定不會給他開門讓他如願的。

但是管家與鄭嬤嬤離得遠,沒有聽到,現在封玄拓喊的聲音倒是聽得一清二楚,管家嚇得腿都哆嗦了,打皇子,他可是頭一次做,也不知是何等的罪啊!

鄭嬤嬤趕緊說:“快開門,五殿下受傷了,趕緊擡進府來!”這下急得已經越過葉繁錦,私自做決定了。

“這門不能開!”葉繁錦一邊說着,一邊從牆邊走過來,一直走到大門口。

鄭嬤嬤急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固執?這王府是你當家,但是你總要考慮一下實際情況,不能因爲你一個人連累了整個王府!”

此時鄭嬤嬤的表情就是凜然不可侵犯的,作爲宮裡出來的老嬤嬤,她自是有一套高於別的嬤嬤的威嚴,如果是以前,葉繁錦肯定對這樣的人忍不住心生敬畏,但是現在一想到她的目標,她就什麼都不畏懼了。她想實現目標,首先就是要展現出自己的與衆不同,展現出自己的才華!

“鄭嬤嬤,如果沒錯的話,你的小廝應當已經找過王爺了吧!王爺是怎麼說的?是不是讓府中下人都聽我的命令?”這是她第一次與鄭嬤嬤叫板,不是她想急於跟鄭嬤嬤一決高下,而是她要從開始就要穩固自己的地位,她不想以後發生那種鄭嬤嬤替王爺找女人的事情,她的確可以慢慢拉攏鄭嬤嬤,確立自己的地位,但是她沒有那個時間。

鄭嬤嬤臉色一白,雖然她是老嬤嬤,又是離王親近的人,但是她不能假傳離王的意思,剛纔鄭左就是這樣說的。她畢竟是老人,當然不會像個沒經過事的傻傻的答應,只是用另外一個方面說:“現在的情況擺着,五殿下傷着了,是被王府裡的人傷到的,如果連傷都不給他治,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葉繁錦是不會說封玄拓沒有傷到,是裝的。她說了這些人也不會信,更何況她沒有必要向下人們去解釋。她便直接問道:“鄭嬤嬤,我只問你一句,王爺是不是讓我來做王府的主?”

鄭嬤嬤氣得胸口起伏劇烈,真是氣死她了,還真沒有一個人能把她氣成這樣的,氣得她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門外封玄拓在門外一直沒有說話,貼着門偷聽呢,府裡吵得很激烈啊!看來這位小嫂嫂在府中地位也不高嘛,否則怎麼能夠由奴婢壓在頭上?只要有反對的意見,他鬧得就能成功。

葉繁錦見鄭嬤嬤不說話了,目光冷冷地掃向院中的一衆奴僕,各個觀望的奴僕見此情景,都不由自主地低下頭。

封玄拓一聽裡面安靜下來,便馬上扯着嗓子喊叫道:“我還頭一次聽說被你們府裡打傷的不管啊,王府傷人不算,還不給救治,皇兄怎麼管教的王府?”

葉繁錦站在門口聽得真真切切,她提高音量,脆而冷地說:“五殿下,別叫了,今天這個門,我是說什麼都不會開的。若是論不對,也是您不對再先,您一個七尺男兒,刁難我一個婦人,這是男兒應該做的事嗎?更不要提您與我家王爺還是兄弟,您在王府門前大鬧,讓別人都來看笑話,這是兄弟之間應該做的事嗎?還有,我今日的做法完全是爲了杜絕那些因爲會試找王爺走關係的人,難道殿下是來找王爺走關係的?皇上對會試非常重視,我也不會在這件事情上有一點馬虎,莫說殿下現在並未受傷,就是真的受傷了,我也不會開這個門的,殿下還是趁早回宮裡瞧傷吧!”

這一番話說得王府衆人都倒吸一口冷氣,有的下人卻贊同極了,有理有據啊!

門外小廝簡直要膜拜了,他跟殿下這麼久,天天見殿下欺負別人,還從來沒見過能把殿下給噎成這樣的,他佩服啊、太佩服了!

這番話說得封玄拓無話可說,受了傷人家也不開門,接着鬧下去吧,她說的也對,別人看了笑話,回頭皇兄還不收拾他嘛!真是一時半會兒間沒了辦法,他站在緊閉的王府大門前,一張臉陰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