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兩王相爭
封玄離看他目光有異,不由順着封玄奕的目光往自己身上看去,然後隨意地撣了撣身上,笑道:“聽說你傷到了,走得急,被草上的葉子沾了灰。真是嚇壞大哥了,萬一嚴重,回去如何向父皇、母后交待?”
剛纔只顧着想葉繁錦,忽略自己身上沾了葉繁錦身上的土,暗想責怪自己太不小心。他也驚訝奕王的敏銳,看來那些任性霸道都是假象。
封玄奕看他說得自然,彷彿真是這樣一般,他不敢確定是真是假,只好先問:“葉氏四娘情況如何?”
“鍾氏元娘將她帶到內室,沒說怎麼樣,應該無大礙!”封玄離停頓一下,繼續說道:“二弟,你不會真的想娶她吧?我看你不如把她讓給我,她庶出的身份,母后一定不會答應。反正我也不算嫡出,我們倒是相配!”
封玄奕看他一眼,淡定地說:“大哥,這些年沒有生母的溫暖,再娶個庶女對你不公,我看大哥還是娶了葉相嫡女好了!”
封玄離也不急,他微微笑道:“這些年我一直要的不多,現在只希望娶了葉氏四娘就足夠了,想來這也不是什麼困難之事!”
封玄奕即刻說道:“別,免得又有人說我得的都是好的,大哥什麼都沒有。這次我娶庶女,你娶嫡女!”
“誰敢嚼二弟的舌根?我第一個不饒他,大哥的確喜歡她,這個你就別跟我爭了!”封玄離溫和說道。
“大哥,我不爭不行,因爲我也喜歡她!”封玄奕想到她那張純淨無暇的臉心中便是一陣悸動,想要她、不能把她給了別人!
封玄奕與封玄離一個執著一個看似溫和卻不肯退讓,氣氛一時僵了起來,站在門邊一直沒開口的鐘楚揚心驚萬分,極爲後悔自己跟進來。
還好此刻外面有小廝喊:“萬公公到……”
鍾楚揚長鬆口氣,可算有來救場的。
封玄離與封玄奕面色都恢復正常,向門口看去。
萬公公是皇后身邊的太監,此刻自然是奉了皇后的意,來接奕王的。他一進門便開口道:“奴才見過離王殿下、奕王殿下!”然後又轉向鍾楚揚說道:“見過鍾公子!”
鍾楚揚客氣地說:“萬公公莫要多禮!”
萬公公笑笑,頭轉過奕王這裡,已是一臉焦急,細聲說道:“奕王殿下,您的傷怎樣了?皇后娘娘可是在宮裡都急了,非要自己出來,您趕緊隨奴才回宮吧,轎子都給您備好了!”
封玄離向窗外一看,果真院中幾人舉着一頂小轎。他將目光收回,心裡暗忖,有親生母親在身旁,就是不同。
封玄奕不耐煩地說:“沒什麼大礙,興師動衆的幹什麼?”
封玄離開口道:“二弟,你就隨萬公公回宮吧,萬一驚動父皇來親自看你,免不了一番訓誡!”
萬公公向他投來一個感激的目光。
封玄奕一想,這事兒父皇肯定知道了,一定會問。就算他回了府,也得被召去,早去晚去都要去,乾脆站起身,跟着萬公公走了。他心裡有點遺憾,想去看看葉繁錦的,眼下是不行了。
封玄離着急把他轟走自然也想去看葉繁錦,有奕王在這裡着實不太方便。
奕王走後,封玄離的小廝才靠過來,低聲說:“奴才問過了,葉四小姐醒來一次,說會話,現在又睡了,精神不好!”
封玄離心中一沉,看向鍾楚揚說:“府中出了這樣的事情,中午就不要留各家公子吃飯了,我去你書房等你,送完客,你再過來!”
“是!”鍾楚揚心裡也是這個意思,奕王在他府中受傷。而奕王與離王心愛的女子在府中差點被輕薄,簡直大的不能再大的事,他也沒心思再招待客人。
封玄離踱到鍾楚離的書房,他府中的人來報,“稟王爺,那名小廝與丫環都招了,這個小廝是禮部張侍郎家庶出三小姐身邊嬤嬤的遠房侄子,今日之事就是那個嬤嬤授意他乾的,還告訴他如果事情成功,他便能娶到相府家庶女,還說那庶女在府中不受重視,嫁他不是不可能,所以那小廝才鬥了膽子去做。小廝給那丫環些錢,讓她把葉四小姐引來,告訴丫環說辭,丫環貪財就去幹了。今日賞花宴中,張府三小姐也來了!”
封玄離眼中閃過冷意,寒聲道:“先將二人關起來,等候處置!”
一個小廝竟然能如此輕賤與她?簡直活得不耐煩了,這小廝、那丫環,包括那個三小姐的嬤嬤,一個都不能活!
葉明珠在張綺晴那裡沒問出什麼,張綺晴奇怪怎麼嬤嬤的遠方侄子沒給她回話呢?事情也沒了下文,正不明所以,後來花宴結束,她不得不跟着嫡姐回府,只好回去問問嬤嬤再說。
人都走了,葉明珠留在這裡有什麼用?一個人沒意思,她纔不會守着睡覺的葉繁錦,所以也打道回府了。
葉繁錦在鍾府睡了一下午,感覺精神好了一些,不好意思再叨擾,所以便起身告辭。
葉府的馬車由葉明珠坐着回去,葉府也沒有再派馬車過來,鍾雪恩都替葉繁錦寒心,怕她傷心所以沒告訴她這些,只是說她在鍾府出的事,一定要由鍾府將她安全送回,不管她怎麼客氣,鍾雪恩都不改主意。
等葉繁錦出府後沒看到葉府馬車,這才恍然,眸光微暗,眼皮也垂了下來。
鍾雪恩忙勸道:“繁錦,以後若是有個好人家,趕緊嫁了吧!”
以她這樣的才情與手腕,相信能夠得到丈夫疼愛、婆婆賞識。
葉繁錦笑了笑,拍拍她的手,說道:“好了,我先回去,等身子好些,咱們再聊!”說着便轉身上了馬車。
鍾雪恩張着嘴,還沒說話,她已經鑽進馬車,並且迅速地進去了,自己是想提醒來着,誰讓她跑的太快,現在想說也晚了。
葉繁錦剛剛掀簾,就被一股大力拽進去,她的嘴被捂上,撞進一個男人的懷中,那股味道,清清淡淡略帶幽香,不是薰的香,而是一種體香,她不算陌生,是離王。她的身子又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
其實經過這幾次的接觸,她已經不那麼懼怕離王,可不知爲何這身體就像本能反應一般,只要見了他就會抖,還需要她來壓制,纔會控制身體不再做出此類反應。
封玄離一陣氣,又來了,他做了什麼讓她這樣害怕?今天還多虧他救了她!這個念頭一出,隨即想起上午她驚懼成那樣,可能是男人給她帶來恐懼,也可能她不知他是誰,想到這裡,他的身體放鬆,輕聲附於她耳邊說:“莫怕,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