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昭陽忽而輕輕一笑,繼續說道,“不過我估摸着可能是李大人族中的某位族親,也可能是尚書府中哪一房的庶子,因爲門不當戶不對攀不上咱們這門親事,所以纔會想到要出此一招來壞我名聲,誤我終身。~ .天!天@小?說~網@”
蘭嬤嬤聽得目瞪口呆,立在一旁緊皺着眉頭,爲了聶昭陽在尚書府中所受的委屈深覺憤然。
月姨娘撫摸着聶昭陽的手背,滿眼心疼的紅了眼眶,又是半晌靜默之後才控制着情緒擡起眼簾,輕聲說道,“這些糟心的事情李大人應該是不知情的吧?估摸着應該尚書府裡有人暗中搞鬼,要不然事情一旦鬧開,王爺自然不依,想必李大人到時候也無法收場。”
月姨娘說話的聲音很輕,不知道是在呢喃自語還是有意說給聶昭陽聽。
此時的月姨娘臉上雖然還算鎮定,可是心頭卻早已是混亂一團,懊悔叢生。
月姨娘從來都懶得主動害人,甚至在面對別人陷害的時候也是寧願啞忍,而不做任何辯駁和反擊。可正是因爲身處漩渦之中,所以儘管月姨娘自認雙手乾淨,卻也多少知道一些內宅之中的各色陰狠手段。
月姨娘明白今日尚書府中的一行,如果不是聶昭陽警覺聰慧,只怕她這唯一的女兒已是掉入龍潭虎穴的苦海之中,枉她這個做孃親的竟然還以爲能夠嫁入尚書府乃是天大的喜事一件。
“是啊是啊,王爺這麼疼愛小姐,必定是不會同意將小姐隨便嫁給什麼人的,定然是有人暗中搞鬼,意圖毀掉這門婚事!”聽了月姨娘的話,蘭嬤嬤連連附和。
見月姨娘和蘭嬤嬤口氣之中不掩天真,聶昭陽輕輕笑了一下,緩聲說道,“我不知道李大人在今天這件事情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我只知道一旦事情真的發生,我的名聲便會盡毀,到時候除了嫁給那人之外已是無路可走。
等到那時就算爹爹氣憤難當又能如何?還能和李大人家裡翻臉,阻我出嫁不成?頂多也就是李大人登門賠個不是,再將所有責任推到旁人身上,給爹爹個臺階下來就是。至於李大人之前是否知情,又有誰會再去追究?”
此時的聶昭陽已經將心中的不滿和委屈統統壓了下去,她在說話的時候口氣是涼涼的,淡淡的,彷彿嘴裡說着的只是旁人的事情,和自己無關。
不過也正是這樣一種涼涼的,不帶任何感情的平淡口吻,才更讓人聽上去無比的心酸和同情。
而聶昭陽心裡想要的,則正是這樣一種引人歉疚的效果。至於李尚書對於這件事情是否知情,聶昭陽也是真的並不關心,她所在乎的只是經此一回之後,月姨娘和榮王心中必定會對李尚書埋下心結,那麼這樁婚事便有望解除。
“昭陽……”聽到聶昭陽說完,月姨娘的眼中果然浮起濃濃的愧疚之色,她輕輕的喚了一聲,眼眶之中已有淚光在隱隱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