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寧剛剛表現得那麼硬氣,自然不是單純憑藉自己的心情胡來的。
而是因爲她在察覺到秦嬤嬤準備將她趕出女子學堂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暗中催動玄冥,大概瞭解了一些秦嬤嬤的事情。
不過她原本以爲秦嬤嬤只是路人甲,所以自己身上帶着的二十兩銀子應該完全夠用了。
誰知道,她纔剛剛瞭解了一些秦嬤嬤的情況,就發現自己身上的銀子已經空掉了。
一想到秦嬤嬤耗費了自己那麼多的錢,薛清寧就忍不住感覺到一陣肉疼。早知道秦嬤嬤這麼費錢,她就不會了解太多問題了。
平白無故損失了一大筆錢,薛清寧現在對秦嬤嬤自然也沒有任何好脾氣。
面對此時秦嬤嬤的詢問,她更是沒有好氣的迴應道:“我說的那麼明顯,就是你的課有問題,怎麼你還不樂意嗎?”
“你最好把話說清楚一點,否則的話,可別怪我不客氣了。”秦嬤嬤能夠在女子學堂擁有這麼高的地位,全部都是依靠着她能夠懂得一些道學知識。
如今薛清寧竟然說她講的道學是錯的,這可是砸她飯碗的存在,所以她必須要爲自己正名才行。
否則的話,她繼續想要在女子學堂混下去可就困難了。
薛清寧和秦嬤嬤兩人吵鬧起來的事情,很快也驚動了女子學堂的其他人。
她們也沒有想到過竟然會有人敢在女子學堂對老師質疑,而且如今質疑的對象竟然還是秦嬤嬤。
所以他們都將自己手中的事情放下,開始走了過來,想要看看這一場鬧劇是怎麼回事。
薛清寧看着周圍越來越多的人,並沒有任何的緊張。
反而在她的心中還在竊喜,現在看熱鬧的人越多,那麼她纔能有更多的機會留下來。
畢竟,現在這裡這麼多人看到了,那麼最後秦嬤嬤想要不認賬也沒有辦法了。
見到周邊的人越來越多了,薛清寧知道差不多已經到時候了,於是開口說道:“我說你剛剛所講的道法全部是錯的。不過我倒是真是沒有想到,你竟然還能講的這麼的流暢。”
“錯了?”秦嬤嬤臉色一黑,厲聲質問道:“你一個黃毛丫頭竟然說我錯了,那你倒是說一說我哪裡錯了?要是你今天不能說出一個所以然來,可別怪我將你送到官府,告你個辱人清白的罪名。”
薛清寧並沒有被嚇到,嘴中只是淡淡的問道:“既然你想要知道,那麼我就告訴你吧。”
“何謂道?”
“道並不是你說的人心而行,隨心而爲。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天之道,利而不害。聖人之道,爲而不爭。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衆人之所惡,故幾於道。”
“真正的道,講述的是自然客觀存在的關係,並不是由人心而出的道。你就連道的本質都沒有弄清楚,現在竟然還在這裡說什麼道法,你說你是不是荒唐離譜?”
薛清寧看着面前臉色蒼白的秦嬤嬤,頓了頓開口說道:“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你這麼厚顏無恥的人。”
秦嬤嬤原本以爲薛清寧只是會胡扯,心中已經想到了很多的可以反駁得薛清寧啞口無言得到論據。
但是誰知道薛清寧現在的回答卻出乎了她的意料,讓她根本猝不及防。薛清寧一口氣說出這麼高大上的東西,她現在根本無法招架。
所以雖然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反駁了,但是她卻只能張了張嘴,根本說不出一句話來。
沒有辦法,薛清寧現在說的這些話她只是在季千然傳道的時候聽到過。而這些話,她僅僅只是耳濡目染了一些,卻並不知道其中擁有的意思。
意思都不知道,她自然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反駁,只能乾着急。
薛藍煙此時也被薛清寧嘴中冒出來的話,弄得一愣,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薛清寧。
她雖然也不知道薛清寧說的什麼意思,但是在她的心中隱隱覺得薛清寧說的這些很是有道理。
否則的話,一向很是強硬的秦嬤嬤絕對不會成了啞巴。
薛雲婷更加聽不懂薛清寧說的什麼,但是看到周圍衆人一臉懵逼的模樣,就知道薛清寧的話很厲害。
她心中本來就看秦嬤嬤很不爽了,所以現在她也沒有什麼顧忌,直接開始鼓起了掌。
其他人在薛雲婷的帶領下,也開始紛紛鼓起了掌。
她們也不知道薛清寧說的什麼話,但是卻並妨礙她們鼓掌。
掌聲越強烈,那麼倒是會顯得她們也聽懂了。
聽到耳邊如同雷聲的鼓掌聲,秦嬤嬤的臉色越發陰沉了下來,簡直快要陰沉的出水了。
她,竟然被一個剛剛入門的人打敗了。
薛清寧看着面前面如死色的秦嬤嬤,卻並沒有就這樣放過她的打算。
對敵人的仁慈,可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了。
痛打落水狗,纔是她需要做的事情。
於是薛清寧走到了秦嬤嬤面前,輕飄飄的說道:“秦嬤嬤其實我也沒有對道法太瞭解,畢竟之前我一直是個傻子。你覺得我現在說的這些話,到底對不對啊?”
“是個傻子?”
其他人聽到薛清寧的話,目光看向了秦嬤嬤更是不屑。
秦嬤嬤平時眼高手低,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沒有想到如今竟然連個傻子都比不上,實在是有些打臉啊。
秦嬤嬤聽到薛清寧的話,嘴中木訥的說道:“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是傻子?”
就憑剛剛薛清寧說出來的那些話,要是沒有多年對道學的專研,絕對不可能知道。
被薛清寧擊敗,秦嬤嬤已經很難接受了。但是現在薛清寧竟然還說自己是個傻子,她怎麼能夠接受?
薛清寧輕笑了一聲,看向了薛藍煙,嫣然一笑,“我是不是傻子,我相信藍煙姐姐最清楚。是吧,藍煙姐姐?”
薛藍煙聽到薛清寧竟然把話題給牽扯到她的身上,心中一陣嘰裡咕嚕,不停給薛清寧畫着圈圈做出詛咒。
心中儘管很生氣,但是在表面上,她還是隻能微笑着說道:“妹妹說的話,確實是實話。”
她也知道這樣承認了,那麼就會得罪秦嬤嬤。但是要是薛清寧的情況本來在玄虎城中,就十分的出名。
要是她現在不承認的話,那麼最後對她的名聲也是極大的損傷。
所以稍微考慮一番後,現在她只能做出這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