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放下水碗,他就感覺有一股子奇特的力量由喉嚨而入,就像是一股清泉,又像是有一顆菩提大樹在心底紮根了一樣,那份清涼的感覺順着血脈油走在他的全身,最後變成細小的波線,涌向心臟處。
慢慢的,他的心臟之處開始重新煥發出新的生機,有不斷的新的生機慢慢的注入到他衰竭的心臟處,爲他修復殘缺的心臟,一股奇特的感覺盈滿了他的整顆心,夜懷感覺到一針頭暈,立刻就昏了過去。
“夜懷!”高冉冉急忙伸手去扶他,讓他緊緊的靠在她的身上,素手鎮定的搭上了他的脈搏,他的脈搏此刻有些絮亂,隱隱的有一股子生機在緩緩蔓延開來。
她放下心來,藥黎修復的作用過大,夜懷這是承受不住才暈了過去的,睡一個晚上就好了,現在,還是要讓師父給他配一些安神緩和的藥。
“師父,他要多久纔可以醒來?”高冉冉仰頭問玉道人道。
玉道人診完脈,輕輕捋了捋花白的鬍鬚:“他沒事,你不用擔心,我開一些安神的藥給他,夜懷本身的意志就異於常人,估計服藥之後過一個時辰就醒過來了。”
他診脈的時候能清晰的感覺到他脈搏裡那強烈的生存的意識,看了一眼焦急的小徒弟,他了然了幾分,這個徒婿,他是認定了。
“麻煩師父了,師父,時辰不早了,我扶師父回去休息。”高冉冉將夜懷扶好躺在了牀上,小心的爲他蓋好被子,將玉道人送出了房間。
“你一定要等他自己醒來,只要藥效充分的發揮了,他纔會從沉睡中甦醒過來,若是強制清醒,恐怕會落下病根,你要注意一下。”玉道人再次叮囑着,雖然知道她這個小徒弟不會亂來,也通醫理,但是該交代的還是要交代的。
“我知道了,多謝師父,明日我就讓宣王府的人送十罈女兒紅過來孝敬師父。”高冉冉恭敬的道,關心則亂,她也明白這個道理。
那邊玉道人一聽有酒喝,一雙精明的眼睛裡閃起了點點微光,哪裡還有之前的仙風道骨,連連讚歎道:“好,真不愧是師父的好徒弟!”
“師父慢走。”高冉冉將他帶到了客房,剛轉身回到夜懷的住處就看到門口站着安慕白、雲鏡、冷寂、蘇淺等人,皆是面色凝重的看着她,甚至就連陸遠風也來了,他一個人站在角落裡,在看到她的時候,平淡無波的眸子有些微微的動容。
高冉冉一驚,巴掌大的小臉上浮出了一個感激的笑容,原來不止是她一個人在關心着夜懷,這裡還有這麼多人在關心着他,上天還是眷顧着他的,眼睛裡有些微微的潮意。
“你們怎麼來了?還是快些回去休息吧,他已經沒事了。”高冉冉努力的壓下了眼中的潮溼,嘴角揚起了一抹淺淺的笑意,等夜懷醒來,他的病就會痊癒,他再也不用再受到心疾之苦了。
“沒事?”冷寂神色有些古怪。
“是啊,一切都結束了。”高冉冉莫名的鬆了一口氣,看向風塵僕僕的安慕白,“你怎麼也來了?既然來了,就明日再回去吧,進來看看他吧。”
北疆動盪,朝廷已經派了安慕白領兵前去北疆鎮壓叛軍,這幾日就要動身,軍營的事情應該讓他忙的焦頭爛額了,他居然也來了。
“夜懷沒事就好了,我軍營還有事情,我就不進去看他了,有你照顧他,我也很放心。”安慕白輕輕往前走了一步,看到她疲憊的面容,眼中閃過一抹心疼,伸手想要幫她將隨風飛逝在臉頰前的青絲給拂到腦後,忽然又察覺到自己的這個動作有些曖昧又太過孟浪,手伸到半路又放了下去,慢慢道,“高宇哲和高宇晟尋了你大半個京城,明日夜懷若是無恙,你早些回高府,高府只怕有變。”
高冉冉目光一凝,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一路辛苦,不留下來歇息嘛?我師父說夜懷過一個時辰就能甦醒了,明日就能完全好轉,不如我讓下人給你準備客房,今日就先在這個院子休息一夜,明日再動身和我們一起回到京城如何?”
安慕白目光微動,他也想留下來,與她多一些相處的時間,可京城裡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處理,宣王失蹤兩日,這件事情他壓的很死,若是不回去,只怕明日軍營也會有變故,所以他必須回營坐鎮。
“不了,營中還有事情,我今夜還是回去吧。”他已經有多久沒有這麼平靜的與她說話了,安慕白眸光奕奕,自從知道她喜歡夜懷,夜懷喜歡她,知道她和夜懷兩情相悅之後,他就鮮少再與她親近了。
“那好吧,路上小心。”高冉冉叮囑一聲,語氣誠懇。
送走了安慕白,其他幾個人也紛紛散了着,陸遠風欲言又止的看了高冉冉一眼,很明顯有話要說。
“你有什麼話,但說無妨,陸家主。”高冉冉望着那張熟悉的俊俏容顏,曾經這張臉是那樣的稚氣與不諳世事,如今那雙澄澈的眸子裡浸滿複雜的思緒,讓人再無好感。
陸遠風輕輕一笑,有雅緻的氣息流露了出來:“我已經入了太子門下,當了太子的門僚,高冉冉,以後就請你還有宣王多多指教了。”
瘋子,簡直就是瘋子!
他再也不會是青黎了,也永遠不會是那個扯着她胳膊,乾乾淨淨的喊她姐姐的青黎了。
“我與太子勢不兩立,陸家主執意要趟這趟洪水,那冉冉也就只有備以三尺青鋒相侯了!”高冉冉沉了沉臉,極其認真的道。
陸遠風身子一顫,她對他竟然如此決絕,這個女人,果然不記得她當初是多麼的狠心了,好,好,那就走着瞧!
“那陸某就好好等着了。”陸遠風不喜反笑,一絲惱恨的意思也無,依舊是那樣的雅緻非常。
“夜懷心疾好了的事情,我希望陸家主對外保密,不知陸家主可否?”高冉冉望着那個雅緻出挑的身影眯了眯眼睛。
背對着高冉冉的陸遠風勾了勾脣角,擺了擺手:“陸某還不是那種下流之人。”
昨夜已經有人將宣王將死的消息傳遍了京城,所以,京城馬上就會有好戲看了,他從來都喜歡看熱鬧,自然不會去橫插一手。
高冉冉望着那個雅緻如侯的身影,越發覺得他有些看不懂了。
屋子裡的夜明珠散發着溫潤的光芒,內室中的香爐裡似有若無的桂花香氣徐徐飄出,暗紅雕花的牀上的英俊男子睫毛輕輕顫了顫,不多時候,他慢慢睜開了眼睛,心臟那裡再也沒有了以往的無力,此刻那裡充滿了力量。
他勾了勾脣角,他的心疾好了,他再也不用受到那心疾之苦了。
高冉冉趴在他的牀頭,睡得很熟,夜懷輕輕坐了起來,撫着她絕美的容顏,她就這樣衣不解帶的照顧着自己麼?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睡着的那人睫毛輕輕顫了顫,忽然因爲某種不安而猛然睜開了眼睛,看到恢復完好的夜懷,她目光一怔,臉上欣喜非常:“你好了?”
“恩,全好了。”這一切都是託她的福,他才能好的這麼快。
“好了就好!”以後他就再也不用受那心疾之苦了,高冉冉的小臉上一片開心之色,越發顯得她美麗動人,微微泛紅的小臉很容易讓人想到一些事情。
夜懷凝望着高冉冉,銳利深邃的鳳眸中閃過一抹細碎幽暗的光芒,他猛地一低頭,準確無誤的含住了那方脣瓣,輾轉啃噬,然後慢慢加深了這個吻。
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他才放開了她,眼中的光芒卻越發幽暗了幾分,幾乎都凝聚成了駭人的黑色,所有的相思之情都似乎要在此刻點燃,狠狠的爆發出來,如洪水一般,勢不可擋。
“我昏睡了多久了?”夜懷聲音透着微微的沙啞,眼神性感魅惑,帶着淺淺的霸道。
“一個多時辰,怎麼了?”高冉冉被他吻的七昏八素的,有些不明覺裡的回答道。
粉紅的脣瓣微微腫着,一張小臉更加的美豔不可方物,夜懷看的越發的心悸難耐,伸手將她抱尚了牀,高大的身子就覆上了她柔然的身子。
“我們還有時間。”他低喃一句,似乎還輕輕笑了起來。
高冉冉的臉幾乎紅成了柿子,他的欲毒吃了藥可以被壓制兩個時辰,如今纔過去一個多時辰,也怪不得夜懷會如此霸道熱情,原來是仗着有恃無恐。
“嗚嗚……”再次被含住脣瓣的高冉冉嚶嚀一聲,他今夜似乎格外的熱情,似乎不把她吃掉絕不罷休着,“夜懷,你的身子。”
他的身子纔剛剛好,不宜運動的。
“我的身子很好,很適合運動。”夜懷看出了她之所想,那藥黎不愧是神藥,他現在渾身都是力量,與之前氣息奄奄的他幾乎是判若兩人,很快細碎的吻蔓延開來,似乎並不滿於足脣瓣,手也開始四處煽風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