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冉冉坦蕩的看着夜懷,夜懷的視線也落在她的身上,目光濃烈的將她籠罩着,高冉冉被他炙熱的看着,身上也跟着暖洋洋着。
他走了過來,一步,兩步,不再是高宇晟揹着她靠近,他也在朝着她靠近。
還剩三步,兩步,一步。
“二哥哥辛苦。”夜懷對着高宇晟輕聲道謝道,本該是換他揹着高冉冉的,結果他直接將她抱在了懷裡,待她離的近的時候,他的俊臉上閃過一抹嫌棄,許是她身上的脂粉氣息太嗆鼻了些。
高冉冉察覺到他的嫌棄,笑着越發使勁的往他身上湊了湊,玉色的藕臂直接抱住了他的脖頸,嬉笑道:“我是不是又輕了許多?”
夜懷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耿直的一笑:“恩,的確是比平時輕了個二十斤。”
高冉冉衝他翻了個白眼,這丫的居然也會說反話!
新郎官都不責怪新娘子掀蓋頭的無禮舉動,其他的人也就不能說些什麼了,那肱骨大臣看兩人這般打情罵俏的,嘆息了一聲,徑自坐回了席位上喝悶酒去了。
高宇晟將高冉冉交給夜懷的時候已然累到極致,臉上身上都出了一圈汗,風一吹,又幹了,他用皇甫柔遞給他的帕子擦了擦着,對夜懷道:“不辛苦,今天我就將冉冉交到宣王你的手上了,爹爹和大娘娘去世的早,大哥又出去迎大嫂還沒有回來,我就替已逝的爹爹和孃親向宣王交代兩句,宣王也別怪我這個當二哥的說話囉嗦。”
夜懷抱着高冉冉巋然不動:“你說。”
“今天我就將冉冉交到你手上了,我希望無論以後你變得怎麼樣,你都要記得,她是你的妻子,記得你曾將對她許下的諾言。”高宇晟道。
夜懷看着懷裡的美人,笑道:“二哥哥放心,懷此生只願與她一人攜手一生,她之所在,我之所在。”
在衆人瞠目的目光中,他慢慢將高冉冉放在了地上,算是應了高冉冉之前的請求。
皇甫柔輕呼一生:“這不符合規矩。”
夜懷淡然一笑:“沒有什麼規矩不規矩的,我和冉冉的婚禮我們就是最大的規矩。”
“對,我們的婚禮我們做主。”高冉冉緊緊與夜懷十指相扣,幸福的笑道。
得夜懷此生,夫復何求?
“是啊,柔兒,我看他們這樣也好,柔兒你就不要在乎那些規矩了,規矩太多了人反而就不順心了,這個婚禮只要他們開心就好。”高宇晟拉了拉皇甫柔,“柔兒,我那個時候娶你就被規矩所累,一日下來,到晚上的時候我累的差點連洞房的力氣都沒有了。”
皇甫柔掩脣嗔怪他一眼:“你怎麼也這麼不正經了!”
高宇晟摟着她不說話,兩個人的幸福甚至都呢給感染了旁邊的人。
“新郎官到!”隨着一聲大喊,高宇哲抱着蓋着紅蓋頭的新娘子慢慢走了建立,頓時門口的賓客再次爆發出一陣驚呼聲着,噼裡啪啦的鞭炮聲也頓時陣陣響起,喜氣縈繞了整個高府。
高宇哲穿過層層人流,看到夜懷與高冉冉立在堂中,也是一愣:“冉冉,宣王,你們怎麼還在這裡?”這個時候,冉冉不是應該和宣王在宣府拜堂了麼?
“我們在等你一起拜堂啊。”高冉冉對他甜甜一笑,開玩笑道。
“一起拜堂?”高宇哲被她整的有些糊塗,忍不住看向了夜懷,似是詢問夜懷的意見。
夜懷挑眉:“哥哥難道不歡迎本王和冉冉在高府拜堂嗎?”
高宇哲微愣,連忙擺手道:“不是,我只是覺得有些迷茫,先前你們不是這樣說的不過這樣也好。”他像是釋然了般,他本來就遺憾不能看到冉冉出嫁,如今既然有這樣的機會,他又何須再多言呢?
夜懷看高宇哲的目光中透着一抹讚賞,高冉冉驚詫的看向夜懷,見他神色淡然,不像是開玩笑着,心中越發甜蜜了許多。
“冉冉你的蓋頭?”高宇哲看着高冉冉璀璨的小臉,神情一滯,冉冉怎麼不蓋紅蓋頭?
“哦,我是覺得吧,新娘子的美貌怎麼能只讓新郎官一人瞧見呢,既然是成親,那新娘子也該讓衆位賓客也飽飽眼福纔對,不能只便宜了新郎啊!”高冉冉插科打諢着想要矇混過關,難道她能說她是爲了想目睹大哥成親麼?這樣說的話,那大哥肯定會非常內疚的啊。
再說了,她自掀蓋頭也有自己的小私心,沒辦法,誰讓新郎官有一副盛世美顏呢?她提前享受享受一下身爲新娘子的眼福着。
高宇哲還想說些什麼,接下來的一聲高喊聲打斷了他想要說的話。
“沐老將軍到!”
隨着這聲喊聲響起,衆人的目光又被吸引了過去,不少人看了看沐老將軍再看了看高家正堂大廳上最前面空着的一張中堂黑檀椅子,都對他投去了豔羨的目光。
世人皆知,沐老將軍此次除了代表沐府參加這次的喜宴之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那就是代替已逝的高家主母沐靈溪接受兩對新人的高堂禮。
高家的禮堂比不得宣王府佈置的氣派豪華,卻也清新雅緻,到處都瀰漫着素雅的百合香氣,很是怡人。
沐老將軍也不言語,徑直越過兩對新人,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高堂的首位上。
沐奕軒這個時候也屁顛顛的攜着夏凝雪匆匆趕來,夏凝雪被他拽着急了:“你慢點,我跑不動了。”
“雪兒,快點,再不快點就錯過小表妹的婚禮了!你說這個小表妹也真是的,就連成親都要鬧這麼一出!虧我們兩個老胳膊老腿的從宣王府巴巴的趕過來,不行,回頭必須得敬表妹夫三大杯酒!看他今晚還怎麼洞房!嘿嘿!”
沐奕軒一股壞水的笑着,夏凝雪嬌喘着勉強跟上他着,自從解開了蠱毒,她的身子也越發好了,再加上沐奕軒又教了她一些防身的武功,她的身子比之以前要更加輕盈了許多,跑這些路已經不成問題了。
“你啊你,冉冉還沒有和宣王拜上堂呢,你這表妹夫就叫上了!冉冉和宣王好不容易纔有今日,你可千萬不能在喜宴上搗亂,不然我就不理你了!”夏凝雪怕他等下刻意給宣王灌酒,提前警告着他。
沐奕軒是個寵妻狂魔,聽夏凝雪這樣一說,哪裡還敢爲難夜懷了,當即表態道:“我就開個玩笑,開個玩笑,雪兒你可千萬不要不理我!要不然我多委屈啊!”
瞅着這二人幸福的模樣,高冉冉心裡也是高興極了。
高宇哲壓下心中的疑慮,抱着柳言慢慢放在了堂上,拉着她的手,小聲安撫她道:“言兒,馬上就拜堂了。”
柳言乖巧的點點頭,嚶嚀了一聲,聲音細弱蚊蠅。
這個時候,正堂的沙漏正好指向了吉時,喜禮官看到吉時到了,清了清嗓子,高喊道:“吉時到,大婚正式開始!”
頓時,沸騰着的大堂安靜了下來。
有丫鬟立刻將大紅的錦繡花團遞到了夜懷的手上,夜懷拉着花團的一邊,另一邊丫鬟遞到了高冉冉的手上。
高宇哲這邊也同時有俏麗的丫鬟將錦團遞到了高宇哲的手上,另外一端也遞到了柳言手上。
喜禮官有些心不在焉的往外看了一眼,似乎在等待着什麼,看了半晌沒看到人,他不禁爲難道:“宣王、高侍郎,攝政王還有丞相都還沒有到。”
“大概是還在宣王府吧,沒事,先開始吧。”夜懷溫和的對着喜禮官道,眸底閃過一抹暗沉之色。
高冉冉側頭看夜懷一眼,她明明給皇甫瑾下了喜帖,也給陸遠風下了喜帖,一應的官員都來了,就連以前與她和夜懷不對盤的皇甫湛都來了。
冷千秋倒是沒看見人影,太妃就算沒有來,也讓宮女送來了賀喜的禮物,皇太后就算是看她和夜懷不順眼,面上的禮儀還是做的很足的,給的新婚賀禮也很豐厚。
喜禮官不敢再說,忙點點頭,看着面前的兩對新人,對高冉冉小聲的建議着:“高小姐,您還是將蓋頭給蓋上吧。”
不料這句話讓柳言給聽着了,她愕然了半晌,對着高宇哲問道:“冉冉妹妹還沒有蓋着蓋頭?”她如今快要成爲高宇哲的妻子,輩分在高冉冉之上,所以才改稱高冉冉爲妹妹了。
之前她都是稱高冉冉爲姐姐着,因着高冉冉比她年長一些。
高宇哲道:“恩,我抱着你來的時候冉冉就沒有蓋着蓋頭,我也不知是什麼緣故。”
許是站定了些,柳言先前的那股羞澀與小女子的溫婉消失了着,取而代之的是她原本應該有的豪爽與灑脫:“既是如此,那我又蓋着這蓋頭作甚?”
說着,小手輕輕一掀,她哈哈大笑着將紅蓋頭扔遠,璀璨的眉目讓人移不開眼。
“冉妹妹,我馬上就要成爲你嫂嫂了,以後可不能再欺負我了!”柳言璀璨的眉目看着高冉冉道。
高冉冉被她的風華迷了迷眼睛,笑道:“我以後哪裡還敢欺負你啊,我的大嫂嫂!”
柳言被她這麼一喊,頓時又嬌羞起來:“你啊,真是油嘴滑舌!”
喜禮官看她們都快沒將他放在眼裡了,忙又清了一遍嗓子,再次高喊道:“吉時到,新人肅靜,兩對新人準備行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