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佈防之策甚妙,夏侯惇將軍征戰多年,殺敵經驗豐富,這佈防之策定當毫無疏漏之處。”
荀彧甚是讚許的摸了摸山羊鬍須。
戲志才同樣讚許不已,他更是仔細看着地圖,那地圖上一條條細小支流,到最後一條橫江呈現了出來,他實在佩服這地圖之精妙。
見荀彧對夏侯惇之佈防稱讚有加,曹操甚是高興,他笑着誇讚道,“哈哈,元讓,文若如此讚賞你!如此說來,此等精妙之佈防也只有你這般戰場經驗豐富的老將方能完成,你且去與奉義探討一番,如何?”
言罷,曹操心情實在大好,高聲道,“古人云,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元讓你乃我曹操不可或缺之將才!”
“奉義亦乃我不可缺少之大才,然奉義不喜戰場,不願領兵,只願用心內政之事,你二人一內一外,乃是我曹操之左膀右臂……”
曹操故作停頓,隨即聞到,“元讓,你可知春秋時,將相和之典故?”
曹操想借此機會,敲打夏侯惇一二。
畢竟,夏侯惇與戲煜,皆乃曹操心愛之人才,最忌兩人不和。
不過,此時鐘繇卻嘀咕道,“此策甚妙,但不知這地圖可否準確?”
“啪……哎……今日可算是丟臉丟大了!”
曹操看了荀彧一眼,解釋道,“設計院,此事我知,乃是設在輜重營之中,這設計院如今是奉義在徐州立足之根基。。”
典韋趕緊笑着從懷裡取出卷軸,在桌前緩緩展開,說道,“此地圖,乃是黃忠與白騎花費整整一月,方纔匯成水路圖。”
“這,哈哈,典將軍說的是,俺也是君王爲社稷死……哈哈……”
一番寒暄後,典韋對曹操說道,“主公,戲大人命我前來,還有一事相告。”
一旁的荀彧此刻實屬被典韋這二愣子給氣得不行。
“典將軍,你剛說甚院?”聽聞典韋口中一陌生之詞,荀彧頓時疑問道。
話到一半,典韋突然忘了詞,甚是尷尬,他趕緊指了指地圖上已標註之處。
“典將軍,恕在下直言,你這腦袋啊,成天想着出風頭,如此大事你也能忘記……好在戲大人恐你忘記,早已在地圖上做好標記,你啊……”
……
此時的典韋,雖然已遠離丞相府,可耳邊似乎還能聽見許褚與夏侯惇二人那嘲笑之聲。
“守衛……是何官位,平日都作甚?”曹操甚是陌生,問道。
曹操聽完這話,滿臉緊皺,說道,“我所料不錯,這番話語定是奉義告訴於你。”
典韋點頭稱是,隨後繼續說道,“爲完成此番挖通大河之事,我們工匠院特意研發出一種大閘,以槓桿之力擡放而阻斷河流,同時,挖掘與通渠也更爲方便。”
此番成效着實驚人,但想要挖通一條几百里之長的運河,至少好幾年時間,這期間的財力及人力之消耗,必然不小……
聞言,曹操頓時震驚,甚是有些懵,“已經派張遼去合肥?撤回來?這……”
“來,快進來,許久不見,讓吾好生看看!”
見曹操此刻如此高興,荀彧點頭稱讚道,“主公,元讓將軍不但經驗豐富,更是不可多得之將才。”
言罷,典韋轉身便走,本想蹭幾碗酒喝,如今恨不得立馬在衆人眼前消失。
“衛將軍不簡單啊,仲康真不如你啊,哈哈哈……”
話到一半,許褚實在忍不住,又是一陣大笑。
“反正……戲大人讓我前來請主公下令,召集剛纔所言之十六縣的百姓,徐州發放閘門關水渠後,人力挖通支流,但切記注意……呃……這個……”
“而且,挖運河,須得動員沿途百姓皆參與其中,如今秋收臨近,對於百姓而言,今年挖運河,人力上恐怕難度甚大。”
“哈哈哈,忠武侯啊,也就是你啊……”
“君王爲社稷死,天子當守國門!何其悲壯慷慨之詞!也只有奉義才能想出如此之美譽,方纔把守衛之職說的如此重要!”
“計謀雖妙,但此事學得求快,不可有耽擱,可派何人前去?”
隨即,典韋等人騎馬去往東郡尋曹仁。
“將軍,我們此番去往何處?”
許褚一聽這話,以爲典韋在故意賣弄學問,甚是不爽道,“典韋你此話何意?難不成想在主公面前拽弄一番,有什麼屁話你就趕緊說來!”
諸葛亮搖頭道,“話雖如此,可誰能統領大軍?”
當着一幫謀士,夏侯惇深感難堪。
而他夏侯惇與戲煜,好比曹操之將相,夏侯惇對曹操一拜,鄭聲道,“孟德,蒙你擡愛,能把我與奉義唯一重用,吾定當與奉義和睦共處,盡心齊力圖謀大業!”
曹操見典韋被戲煜給騙的如此不知,實在沒忍住,笑道,“不用懷疑,你就是被奉義給騙了,哈哈,看來往後我的家僕,宿衛也可叫守衛了。”
“守衛乃天子麾下,守衛一國之門的衛士,更是最爲忠烈之將,門衛者,當知何人可入,何人不可入,這便是門衛之職責!”
加上如今重新鐵馬鐙打造之後,青州兵的戰力比布鐙之兵更加強盛,輕易之人更無法統領這青州兵。
許褚與夏侯惇則是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
荀彧悄悄看了夏侯惇一眼,之前一番誇讚之意,如今如若笑話一般。
見衆人有些懵,典韋試探道,“諸位可知槓桿之力?”
曹操甚是信任戲煜,把將近辦成的青州兵均派給戲煜統領。
就在此時,有一人自門外走了進來,衆人一看,乃是徐州牧戲煜的宿衛典韋。
賈詡嘆息道,“倘若曹仁,夏侯惇將軍,或是主公能親自領兵,此事可解。但是,若主公離開許昌,必爲人所知。”
從丞相府出來,典韋立身上馬,帶着陷陣營十幾號弟兄飛馳而去。
聽得典韋複述戲煜之計策,鍾繇與程昱對此甚感興趣,二人緊盯地圖研究。
曹操臉色些許不悅,說道,“奉義可知張遼乃我派去保護曹昂的,張遼若是去了合肥,那昂兒的安全如何保障?”
“如此戰略,可同時下北海附近諸郡之地,只需同時發兵,攻其不備,青州必然難以防抵擋。”
徐州,下邳城內。
典韋突然甚是激動道,“君王爲社稷死!天子當守國門!”
見來人乃是典韋,曹操甚是高興,更是親切,放聲笑道,“哈哈……是你啊,典韋!”
想當初,爾等仗着自己學了些儒學之道,便在我面前賣弄,呵呵,沒想到有今日吧……
“這幾條河流的水流量不小,就按照地圖上所標註的紅點行事便無問題。”
曹操見狀,臉色一沉,瞪大雙眼,問道,“注意什麼?那是啥?典韋,你該不會也不懂?”
曹操也是搖頭看了眼典韋,一臉哭笑不得,問道,“你如今在科學院作何官職?”
“主公且看,此處乃是合肥附近支流,以戲大人要求,照我們設計院的規劃,調集五百名壯丁,於安嶺,武順,合肥……共計十六縣之間,鑿通所有支流便可匯聚一條大河,揚州與兗州之地亦可如此。”
典韋頓時一陣冷汗,“呵呵,注意別把那個弄垮,一旦弄垮了,我們沒辦法再挖一條。”
就差一點,他就要露餡了。
聽聞典韋這番話,曹操真沒想到戲煜安排事情如此妥當,他趕緊略過此番話題,對典韋說道,“如此倒也無妨,剛纔汝言有地圖,是甚地圖,呈上來。”
他三人分別統領三支精銳,但若論領大軍作戰,唯有黃忠最爲老道。
聞得曹操此言,夏侯惇不由一愣,低頭思索一番,心裡頭那原本不悅之感逐漸消失。
“元讓此策,不僅可以屯兵,一旦運河挖通,便可以連通揚州,兗州與徐州之地,如此一來,三地之間便可以通貨船,如此,三地之間的商業必然是……”
青州兵畏懼曹操,感恩戲煜。
“哎呀,你們竟然連這槓桿都不懂,叫我如何說嘛?”典韋憨笑道。
戲煜確定戰略之後,便撥給張遼一萬兵馬,讓其重建合肥。
“吾早有謀斷:挖運河,築合肥防線,徹底阻斷孫策北上之路。”
典韋忽然愣住,先前那般驕傲神色,逐漸散去,他似乎明白曹操話中之意:難不成,我這學堂守衛,與看家護院無異?
“難不成,戲大人騙我?”典韋忍不住低聲道。
“此番話語如此慷慨激昂,你定是甚感驕傲……”曹操臉色微變,看向憨厚的典韋。
言語間,典韋神色莊重,氣勢高亢。
曹操可不想陷入尷尬之地。
“去東郡!!”
“戲大人已派遣張遼將軍前去合肥收攏難民,重建城池,因事出太急,戲大人特命我前來相告,若主公不許,他便立即令張將軍撤回!”
聞言,曹操心底更是欣喜,他很是讚許的拍了拍夏侯惇肩膀,之前的某些擔憂也是瞬間消失。
典韋見衆人這般搖頭,滿臉甚是震驚,“主公,荀大人,你們怎不知槓桿之力,儒學經典之中不該有嗎?此乃我們學堂之基本學識啊。”
他已然明白曹操此話之意:將相和,方纔能內外聯合,無堅不摧,外敵便無可乘之機。
實在氣不過,典韋反手就扇了自己一耳光。
賈詡眯了眯眼,語重心長道,“大人……”
典韋甚至能想到許褚定是拍着大腿,笑得前胸貼後背……
此刻,衙署內,戲煜端坐於主位之上,諸葛亮、郭嘉與賈詡三人跪於案牘之前。
“主公此計甚妙!”
許褚心中暗罵道:好你個典韋,你到底是來向主公獻計策,還是故意顯擺來了?!
忽然間,許褚倒是感覺這典韋來到許昌,更像是炫耀而來。
曹操得意一笑,“我早已派人探查求證,此圖千真萬確,方纔讓諸位前來商討。”
“主公英明,說的甚是,只是你怎知曉……”
如今,連跑兩地,縱然戰馬再快,就算日夜兼程,往返兩地,至少也得七八日,一想到此,典韋心底甚是難受。
典韋此話一出,夏侯惇在一旁不免不爽:你親自保護大公子?呵呵,你還真以爲你是武忠侯?
大漢衛將軍,諡號武忠侯。
輜重營當年本五百人,分成三支兵馬,一是白騎,一是黑騎,有戰損便從青州兵之中選選兵增補,如今乃是徐州最精銳之兵馬。
見狀,典韋心底甚是舒服,暗道:哼,你們也有不懂之事啊!
所有謀士聽得荀彧此言,頓時愣住,隨後立即湊到地圖之前。
曹操頓時伸手拍打典韋肩膀,“好你個典韋,何時學會在吾面前賣弄學問了,還不趕緊解釋解釋剛纔之言!”
如此一來,能駕馭統領猶如虎狼的青州兵之人,如今唯有曹操與戲煜。
曹操此刻也頗感意外,沉着臉問道,“典韋,奉義何時派遣張遼前去重建合肥,他又爲何要派張遼前往?”
典韋不解,回道,“主公,我能身居如此神聖重要之官職,豈能不驕傲……”
典韋頓時正身道,“學堂守衛!”
如若不然,將相之間的內鬥,只會不斷消耗內部元氣,最終給敵人坐收漁利之機。
“氣煞我也,我跟你拼了!”
“主公英明,正是戲大人告訴我的。”典韋驚呼道。
典韋隨年紀不大,卻已有諡號,早已名氣在外,曹操麾下謀士將才無人不知。
好在其餘老兵均是青州兵。
如此一來,如今戲煜手上兵馬不足十萬,這其中還有四萬左右乃是從未上過戰場之新兵。
賈詡,郭嘉與諸葛亮三人同時重重嘆息道,“哎,實在可惜啊……”
此時的夏侯惇,忽然覺得像似吃了老鼠屎一般,渾身不自在,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痛。
設計院已然制定出十分詳細之策略。
三地之間的商業必然將不斷髮展繁榮。
“你們……看我作甚?”戲煜故意不懂,避開三人眼神,問道,“你們所說之猛將,與我何干?”
忽然,三人若有所思,齊齊看向戲煜。
如若夏侯惇此時能明白他良苦用心,以後他便放心了。
但衆人仔細看過地圖之後,頓時點頭暗道:徐州,揚州北,兗州三地之河流,皆乃順流,挖運河之事可成。
典韋立即回道,“此事主公大可放心,如今由我親自保護大公子,若如我不在,便由子龍負責!”
諸葛亮跟着嘆息道,“若是錯過此番絕佳戰機,實在是……太可惜了……”
誇什麼啊,竟說人家奉義沒有戰場經驗,不會有如此戰略眼光!
可誰曾想,奉義已經派人前往!
一直以爲自己這守衛之職何以尊貴,不曾想與看家護院無異,氣煞我也!
“氣煞我也,地圖已送到,我還有事要辦,告辭!”
“你可曾細想,你如今之職責,與我府邸護院之家僕有何不同?”曹操淡笑,說道,“可是每日夜晚不寐,護學堂之安全?”
曹操點頭稱是,“此事確實是一大難題……”
如今戲煜還差一名能領萬千軍馬,有運籌帷幄之大才的將軍。
更是恨不得與許褚拼命!
只是,戲煜如何知曉合肥之地,又是如何知曉要提防孫策?!
夏侯惇心中暗道:我這還在迎合主公將相和,奉義不但有同等謀略,更是已着手佈局。
此時,典韋進入丞相府,大步走過點兵場,踏上莊重富麗的階梯,掠過正堂門口的黑色虎雕像,躬身抱拳道,“主公,戲大人派我送來地圖一份!”
此番出徐州,戲煜交於典韋兩件事。
在這之前,曹操正得意於自己敲打了夏侯惇一番,誰曾想典韋卻突然跑來一番言語,讓得曹操實屬有些下不了臺。
聞言,荀彧忍不住偷偷發笑。
聽得許褚與夏侯惇二人這般大笑,典韋頓時老臉一紅,衝着許褚笑道,“笑我作甚,汝今日之官位與我有何不同,有甚好笑的!”
典韋甚是緊張的說道。
典韋甚是不爽道。
其一便是送地圖,戲煜本意派趙雲前往,但典韋心想在許褚,荀彧等人面前炫耀一番,便主動請纓……
曹操,荀彧,戲志才與鍾繇等人接連搖頭,確實不知典韋多言爲何物。
見許褚學他剛纔那般說話,典韋頓時氣得滿臉漲紅,丟臉啊,恨不得鑽進地縫。
郭嘉隨即說道,“如此精妙戰略,卻無統領大軍之將,這可如何是好?”
還有甚臉面喝酒!
“丟人啊,實在是丟人……”
其餘便是典韋所統領的陷陣營三百兵馬。
但如今在於缺人。
鍾繇與程昱倒是沒在意此事,而是專心研究地圖。
同時,戲煜撥給張遼十萬石糧食,讓其開倉放糧,救濟收攏合肥乃至周邊之難民。
“以我看來,此事無非大人你親自披掛上陣,只需你前去前線統領即可。”
戲煜微微拒絕道,“這,實話說,我不想去……”
賈詡語氣更加放低,說道,“大人啊……”
“如今這事,豈是想去不想去之道?前線十萬將士之命,可是小事?誒,倘若大人不肯前去,那就只得找個將軍硬逼統領,若是戰敗,那後果,大人可曾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