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剩下的那些兄弟······他定會爲其報仇!
說起來,他之所以能帶着大部分兄弟回來,還多虧了主公一直以來的高強度訓練。
若非大家一直都保持着極高的訓練水平以及超強的武術功底,只怕早就在數萬大軍的重重包圍下全軍覆沒。
什麼突出重圍,都不過是一場夢罷了······
就在黑白騎進行修養的時候,曹丕不出戲煜所料,不過三四天便有了動作。
由其弟曹植所著的一篇才華頗高的告示,將戲煜寫得如同一個山野草莽,不但身份卑微,還忘恩負義,得了曹家的勢反對曹家出手,搶奪天子無視大漢天威·····
告示洋洋灑灑的寫了數千字,雖字字不帶髒,卻將戲煜形容成一個恩將仇報,不堪重用,偷雞摸狗的宵小之徒。
這封將戲煜罵成千古小人的告示在短短十幾天便被傳的天下皆知,北至偏遠遊牧民族,南至荊州江東。
就連在彈丸之地生活的夜郎人都聽到了些許風聲。
只不過,又過了將將四五天,來自青徐二地近千名儒生的聯名檄文中,反把曹家一頓臭罵,說他們沒臉沒皮,明明自己想要篡漢,卻將屎盆子往別人身上扣。
因爲是聯名檄文,故而傳播速度較曹丕的告示更加瘋狂,其中不乏一些人將其抄錄後再沿着商道傳向更遠的地方。
短短數日,消息便沸沸揚揚的傳到了南蠻北夷等地人的耳朵裡,不但如此,這篇聯合檄文甚至隱隱還有朝海外擴散的趨勢!
遠在北方烏桓部族中,一個在此艱難求生的袁姓中原人在看到曹丕和戲煜的鬥法後,笑得簡直不要太開心。
爲此,他甚至還拿出爲數不多的資產請了烏桓部族首領好幾頓酒。
身爲四世三公之後的他早已沒了膽量南下同人爭鋒,如今只得蝸居在此成爲一個馬背上的遊牧客商,苟且活着。
只不過······能讓他這般勉強度日的大部分商品貨源都來自戲煜的商行······
在這場你爭我奪的罵戰背後,戲煜也開始再度暗中佈局。
他先是命人偷偷率兵從徐州趕往小沛,接着又派了另一對大軍趕往蒙陰。
雙面夾擊,只用了一個晚上,兩支軍隊在急行軍的同時,也將沛縣和泰山郡收入囊中。
這一場戰鬥的主帥乃是高順,他和戲煜一樣,都曾出身於曹操宿衛。
眼看戰爭順利,戲煜當即命猛將張文遠鎮守泰山,同時命諸葛亮的哥哥諸葛瑾前去沛縣管理政務。
至於其他人則再度出發,嚇得魯郡和濟北的守衛膽戰心驚。
除了軍事方面的計劃,戲煜還讓天子寫了詔書,勸周圍的百姓們歸順大漢,反對曹氏大軍等諸多叛徒。
因爲有天子詔書,諸多百姓們倒戈起來倒也不算太難。
很快,周圍郡縣的百姓們皆臣服於戲煜和天子,曹丕的計劃落空了不說,還自食了苦果。
不知不覺間,春耕到了。
在此不得不承認,戲煜每次都將開戰的時間拿捏的恰到好處。
不是在秋收就是在春耕,這完全是在將敵人按在地上摩擦。
因爲青徐二地不同於這世間其他任何的地方。
別的不說,光是農耕工具的水平就兩極分化的厲害。
有戲煜在,青徐二地的農耕工具雖比不上後世,但也遠不是眼下其他地方所能媲美的。
故而生活在這兩地的百姓們要想開荒種田,只需帶上農具,全家辛勤勞作上幾天便好。
種植糧食也是如此。
除此外,待百姓們播種完成後,戲煜還會命人開倉放糧,通過多勞多得的方式收攬人心。
特別是那些個最開始來到此地定居的流民與難民,現如今都成了城內的殷勤之家,侍弄莊稼的時候簡直不要太用心。
這也是爲何戲煜會命地方官吏在編纂當地百姓名冊的時候,將他們的名錄也收錄進去的主要原因。
此外,他還曾在原來荒野空曠地帶,建造了不少民居,以供無家可歸之人來此居住。
得民心者的天下,此言不虛。
戲煜能通過自己的管理,在很快的時間內將青徐二地打造成自己最爲堅實的大後方,和贏得了這些百姓的信任與支持有着相當大的關係。
眼下泰山郡和沛縣也盡歸他手,按照以往的習慣,他直接按照原來的模式,大差不差的將這兩個地方的百姓們也收攏了過來。
尤其是泰山郡,此地原本山高林密,地勢險要,地形複雜,其中不乏匪徒之家,但很快就被他平定的差不了。
不止如此,他還將臧霸派來此地,暫當地方官員,處理內政。
至於張文遠,只不過是在此屯兵,靜待上面的消息罷了。
說起來,自打他數次建立功績後,早已成爲了戲煜西線征伐的主帥,除了趙子龍外,再不用接受任何人的命令。
等沛縣和泰山郡徹底穩定後,戲煜這個盛國公也成功的被天子賜爲永漢公,定都青州,國號爲齊。
這時候的他基本已經可以算得上是大漢的丞相,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存在。
位及人臣不說,還被天子稱爲國舅,這樣的他堪比當初的曹操,甚至······在軍事和民心等方便,遠比曹操更爲強大和誇張。
對於天子的這些昭示,全境內無一人反對,其中絕大多數人甚至還拍手叫好。
由此可見,他到底有多得人心,幾乎連流程都不需要走。
天子更是隻要有人向他諫言升戲煜的官,他都不帶猶豫便立即點頭,近乎是有言必盡。
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稱王的打算。
也正是這樣才讓剛被攻下來的那些城池內的百姓們相信,他是在爲大漢江山做事,是在替天子收復大漢山河,完全不是曹丕口中那等忘恩負義的小人。
當然,除了這一點外,他的其他做法也叫百姓們心生敬佩,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先是以多名設計院院士們的名義,收編了不少壯丁到城市建造的“施工隊”中去,準備修建全新的居住之所。
再是找了數千名十來歲到二十來歲不等的各地學堂內的年輕學子來幫忙設計房屋模型。
最後再以糧草爲誘,建立大量田舍供人居住,同時將所有的住所都設計爲統一規模和大小,既能讓足夠多的人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還能通過人心擴大領地。
在泰山郡內打造一個全新的郡縣,爲每一戶農家都規劃好田地,就連荒地也不例外。
此外,戲煜還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在減免賦稅的情況下,再通過青徐二地的幫助,要想此地能夠達到自產自足,百姓人人手裡有餘糧的地步,少說也得三年之久。
爲了能讓這裡漸漸變得富庶,他再度停下了進攻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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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倘若攻下里卻沒辦法守得住,那又何必花費力氣去打?
兗州這般大的地界,又豈是一朝一夕便能盡數收攏的?
於其盲目進攻,還不如穩紮穩打,最起碼將泰山郡變成個能容納五十萬乃至上百萬人居住且發展水平跟得上青徐二地之後,他纔會考慮繼續進攻的可能。
所以,哪怕眼下得到了沛縣和泰山郡,他也只是命人以對外防守,對內鼓勵的政策爲主,儘可能的將此地打造成另一個如同青徐二地一般的銅牆鐵壁。
此外,他還將張遼派去了壽張,時刻關注東郡等地的情況。
其實說起壽張,至今好像都沒有一個明確的歸屬,當年曹操在的時候便是如此,一會兒歸戲煜屯兵,一會兒又歸曹仁鎮守,勉強算是個誰都能管,但又誰都不太管的特殊地帶。
遂等戲煜派去的人一到,從泰山到東平,聽到風聲的壽張百姓們近乎全部打開家門前去迎接。
這可把東郡的那些個士卒兵馬嚇得不輕,趕忙朝冀州收攏,而後開始在濮陽大量屯兵,試圖和張遼分庭抗禮。
只不過,眼下的濮陽並無能拿得出手的主帥,至於身處魏郡鄴城的夏侯淳,若想率大軍來此少說也得半月餘的時間,可張遼卻率着十萬大軍早已在此等候多時,對着東郡摩拳擦掌。
有他們在,夏侯淳就是想往濮陽趕,只怕曹丕都不會同意。
牽一髮而動全身,倘若他真的派軍趕往濮陽,只怕雙方纔止戰的局面將會再度被打破,故而他始終不曾下令,曹魏大軍也不敢有半分過大的舉動。
於是,就在他們這番不作爲的情況下,生活在兗州境內的百姓們漸漸動搖了,特別是東北部分,大部分人都不用戲煜想辦法就直接歸順。
濟北相鮑信原以爲自己會在此地孤獨終老,了此殘身,可誰曾想,此地竟然被戲煜輕輕鬆鬆便收攏了。
他們鮑家人自然順勢而爲,擔任了此地部分的地方官員爲戲煜所用,這樣也算是歸順了天子正統。
春耕時,不起兵,這近乎是整個時代約定成俗的規矩。
戲煜自然不會去打破,畢竟,哪怕他的青徐二地富得流油,也知曉糧食的重要性。
故而打算在秋後算賬的戲煜命青徐二地內的將軍士卒日夜操練,只爲保持最好的作戰狀態。
與此同時,他還命商隊停止了對西部的貿易開發,只沿縱線上下運輸,一些人北上,一些人南下,從而讓南北兩個方向的沿途城市都逐漸發展起來,變得繁榮了不少。
這纔是他最初堅持建立商隊的主要目的,因爲每個城市都有自己獨有的特產。
可能某地糧食種植面積少,但礦產資源豐富,這個時候商隊的價值便體現出來了,用糧草去兌換當地特產,既滿足了當地百姓的肚子,也充實了自己的礦產資源。
再比如說一些缺少軍需裝備的守城,也可以通過礦產、糧食以及金銀財帛來換取。
要知道,當初青徐二地淘汰下來的軍需裝備可不在少數,像什麼單手連發的長弩、雙人協作的大型連弩,投石器······應有盡有。
這些東西對戲煜來說是淘汰的廢銅爛鐵,但對其他地方的守軍來說,可就是寶貝了。
畢竟誰都不是戲煜,沒有能力更沒有本事去設立天工院,養活不了,也不願去養活那麼多的能工巧匠。
故而許多精巧的機括乃至全新發明的武器軍需於他們而言都是癡人說夢。
就這樣,日子平平淡淡的過到了八月份。
原本該是秋收的喜慶日子,卻被一場場突如其來的秋雨打破。
不論是青徐二地,還是兗州境內,皆因爲雨水頻發而有了小範圍的洪澇災害。
也得虧諸葛亮對天象研究頗爲精通,風相也略懂一二,這才早早疏散了一些地方百姓,放棄了一些即將收割的糧食,這才趕在陰雨天氣持續到來之前,將所有損失降到最低。
接着,他又命人在雷澤和濮水周邊用巨大的泄洪閘門堆堵囤積了大量的雨水,打算趁東郡和濟陰境不注意的時候,開閘泄洪······
他這邊動作不斷,曹丕那邊也沒停着。
歷經小半年的時間,夏侯淳終於率着大軍分批來到了東郡,來到了這個他曾鎮守多年的故地。
曾經的他是東郡太守,專門鎮守在濮陽,後來因爲功績斐然,在北袁的時候立下了汗馬功勞,故而擢升爲徵北將軍,封侯爵。
榮升爲四徵北將軍之一的他不論是地位還是名聲都格外的高。
他此次率兵來到東郡,主要目的除了鎮守兗州,阻擋戲煜再一次進入境內外,更關鍵的是命大軍連同百姓們一起,做好九月份的糧食搶收工作。
他們可沒有青徐二地的底氣,故而哪怕是一丁點糧食都不敢浪費,更何況,東郡這邊的糧食土地並不在少數。
倘若沒有來得及搶收,只怕待到戰時,全便宜了敵人。
爲此,他來的時候還專門朝曹丕要了于禁。
于禁作爲一個外姓將軍,在戰事上的功績或許並沒有那麼的顯著,但在屯田之事上,多少還是有些名號的。
當初戲煜便曾將其收至麾下,指導了數月餘,後命他爲大司農。
只不過,于禁後來並未選擇戲煜,反而歸順於後將軍曹洪。
兩人來到東郡的第一時間,便是趕往附近田地進行查探。
看着雷澤和濮水的水位線沒有半分上漲,于禁頓時愣住,心中帶着些許的慌亂,問道:“此地的水流爲何不見漲?”
“不漲水難道不是好事嗎?這說明上天庇佑,想必再過半月便可收割糧食了!”
瞧着金燦燦的田野,夏侯淳笑眯眯的道:“只要將境內的糧草收完,我們便能在此地囤兵一年而不用爲糧草發愁,如此一來,戲煜定不敢舉兵來犯。”
“可是······近些日子上游雨水連綿不絕,多少會被影響到的水線卻無半分動靜,這顯然不正常,難不成······是上游有人在屯水?”
“這怎麼可能?”
夏侯淳因爲不懂故而不以爲然,繼續道:“說不定是哪出地方坍塌,阻斷了潮水呢?再者你也說了,上游陰雨連綿,秋收在即,排水都夠他們忙的了,哪兒還有功夫屯水?”
“倘若真將境內淹了,那不是本末倒置,自尋死路嗎?戲煜怎會蠢到這般地步?”
“不對!倘若上游有持續暴雨,就算水線不漲,那水流速度多少也會有些變化。”
于禁搖搖頭,如今的情況並不正常。
雖說夏侯淳的話也有點道理,但以他對戲煜的瞭解來看,定不是個走尋常路的。
再者,上游下雨已經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如果只有三五天的大雨,想來自己也不會如此緊張,但問題是,整整一個八月,就沒見幾天出太陽。
這也就意味着雨水近乎不曾斷過。
在這樣的情況下,想必上游的部分地方都已經被河水淹沒,而下游的河水也當暴漲,其中說不定還能看到些許漂浮的屍體或者糧草。
但眼下,河面上連個雜草都少見,水線更是與平常無二,就連水流都頗爲緩慢,這明顯是不對勁的。
“可將軍您看這水流,頗爲平緩,這若是放在平常,不足爲奇,但在暴雨之後,很有可能是因爲上游水被阻斷。”
“甚至······被囤積!”
“將軍,在下認爲,我等還是要小心爲上,若是能派人去上游查探一番再好不過,倘若真出了什麼問題,莫說莊稼欠收,只怕我等都會深陷洪澇之災!”
“在下建議,先命大軍在沿河兩岸提早建立防線,同時派人去疏散百姓,最好將沿河周邊的百姓們全部聚攏進濮陽城內,等雨季過了之後,再回來收割糧草!”
“這不可能!”
聽了對方的話,夏侯淳果斷搖頭,其實他也聽明白了其中的隱患,只不過······就目前而言很難做到。
“你可知爲了治理百姓,這些年花費了多少糧草?如今若是搶收不成,只怕我等只能朝鄴城伸手要糧,可不論在哪兒,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特別是糧草頗爲稀缺。”
“在這樣的情況下,要想讓鎮守在東郡的數萬大軍吃上飯都困難,更別提吃飽,連前線的戰士都吃不飽,又該如何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