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那座橋終於在衆人的努力下修好了。
王小二一路小跑着來到戲煜面前,臉上洋溢着自豪與興奮,大聲說道:“丞相大人,橋修好了!”
戲煜一聽,眼中瞬間綻放出驚喜的光芒,猛地站起身來,急切地說道:“當真?走,咱們去瞧瞧!”
不一會兒,戲煜便帶着拓跋玉來到了橋邊。戲煜仔仔細細地查看了一番,臉上滿是滿意的神情,不住地點頭,笑着說道:“大家做的不錯!這橋修得堅固又美觀,辛苦各位了!”
拓跋玉也走上前來,目光中流露出讚賞之意,說道:“確實是上乘之作,衆人功不可沒啊!”
王小二在一旁,聽到誇獎,撓了撓頭,嘿嘿一笑,臉上泛起一抹紅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能讓丞相大人滿意,我們再辛苦也值了!”
王小二望着戲煜,眉頭緊皺,眼中滿是擔憂與不捨,小心翼翼地問道:“丞相大人,是不是您要離開了?”
戲煜微微點頭,神色間帶着一絲無奈與感慨。
聽聞此消息,周圍的很多百姓臉上瞬間都佈滿了陰霾,難看得緊。
一位老者走上前來,嘴脣顫抖着,眼中滿是祈求:“丞相大人,我們希望您能夠留在這裡啊!”
旁邊的一位年輕婦人也跟着附和,眼眶泛紅,聲音帶着哭腔:“丞相大人,您走了,我們可怎麼辦?”
戲煜看着衆人,心中滿是感動,他長嘆一口氣,目光堅定而溫和地說道:“鄉親們,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雖離開,但相信你們今後的生活會越來越好。”
百姓們默默不語,只是那一張張臉上寫滿了失落與留戀。
戲煜看着百姓們悲傷的神情,心中不禁一陣酸楚。
他強忍着內心的不捨,提高聲音說道:“大家莫要這般難過,我走之後,你們也要好好生活,把咱們這一方土地建設得更加繁榮昌盛。”
這時,人羣中的一個小孩子緊緊拽着母親的衣角,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問道:“那丞相大人還會回來看我們嗎?”
戲煜蹲下身子,輕輕摸了摸孩子的頭,微笑着回答:“會的,孩子,只要有機會,我一定會回來看你們。”
站在一旁的王小二,眼中淚光閃爍,聲音梗咽:“丞相大人,您在這兒的日子,爲我們做了這麼多好事,我們真捨不得您走。”
戲煜緩緩站起身來,環視着衆人,目光中充滿了鼓勵與期望:“我相信,即便我不在,你們憑藉自己的努力,也一定能過上幸福的日子。”
百姓們紛紛點頭,雖然依舊難掩悲傷,但眼神中也多了一份堅定。
第二天,陽光灑在大地上,戲煜和拓跋玉繼續騎馬而行。
拓跋玉眉頭微蹙,一臉嚴肅地對戲煜說:“夫君,希望咱們接下來認真趕路,路上不要再遇到其他的事情了,使我們能夠順利到達。”
戲煜微微側頭,臉上帶着堅定的神情,反駁道:“拓跋玉,若再遇到有百姓有疾苦的事情,那也是可以留下來幫忙的。”
拓跋玉聽聞,眉頭皺得更緊,着急地說道:“可是我們行程緊迫,不能再耽擱了。”
戲煜目光炯炯,神色堅決,大聲說道:“百姓之事無小事,若能解他們的困苦,些許耽擱又何妨?”
拓跋玉無奈地搖搖頭,嘆了口氣,說道:“你啊,總是這般菩薩心腸。”
戲煜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溫柔與堅定,說道:“我心如此,改不了,也不想改。”
拓跋玉看着戲煜那堅定的模樣,知道自己難以說服他,只得放緩了語氣說道:“罷了罷了,就依你,只是希望不要因此誤了大事。”
戲煜爽朗地大笑起來,拍了拍拓跋玉的肩膀說道:“放心吧,我心中有數。若真因此誤了事,一切責任我來擔。”
說完,二人繼續前行,馬蹄揚起一陣塵土。拓跋玉時不時地回頭張望,神色依舊有些擔憂。
而戲煜則目光堅定地直視前方,彷彿在等待着下一個需要幫助的百姓出現。
戲煜和拓跋玉騎着駿馬,緩緩踏入了一個寧靜的村莊。
剛到村口,一座破舊的廟宇映入眼簾,衆多村民虔誠地跪在那裡祈福。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眼中滿是疑惑,於是便拉緊繮繩,讓馬停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大家祈福完畢,紛紛起身散去。
戲煜翻身下馬,快步走到一位滿臉皺紋的老太婆身邊。
他微微躬身,臉上帶着溫和而好奇的神情,輕聲問道:“老人家,這是在做什麼呀?”
老太婆佈滿皺紋的臉上寫滿憂慮,緩緩說道:“最近我們村子周圍出現了蝗蟲,那蝗蟲密密麻麻,危害莊稼。我們實在沒辦法,只能來這祈福,讓蝗蟲趕緊散去。”
戲煜一聽,神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劍眉緊蹙,目光中透露出關切和重視。
他於是轉頭看了拓跋玉一眼。
拓跋玉迎上他的目光,臉上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調侃道:“我就知道,你這心善的性子,又要留下來處理這問題啦。”
戲煜抿了抿嘴脣,一臉堅定地說道:“百姓受苦,我怎能袖手旁觀!”
拓跋玉雙手抱胸,笑着點了點頭。
“行,那咱就一起想法子對付這些蝗蟲!”
戲煜眉頭微蹙,目光急切地問道:“老人家,這村子裡誰說了算?”
老太婆顫巍巍地擡起手,指了指村子的方向,說道:“當然是族長了。”
戲煜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果斷,立刻說道:“我要見一下族長。”
老太婆滿臉狐疑,上下打量着他們,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們二位到底是什麼人?”
戲煜說道:“您不用管了。”
又語氣溫和地對老太婆說道:“老人家,煩請您告知我們族長在何處?”
老太婆看着他真誠的眼神,連忙說道:“族長家就在村子東邊最大的那座院子裡。”
戲煜微笑着向老太婆道謝:“多謝您了。”
隨後,他與拓跋玉一同上馬,朝着族長家的方向緩緩前行。
一路上,戲煜神色凝重,心中思索着如何幫助村民解決蝗蟲的問題。
族長的家中,土坯砌成的房子略顯簡陋。此時,族長,一位五十多歲、面容滄桑卻透着堅毅的男子,正坐在院裡整理農具。
族長夫人在一旁的竈房中生火做飯,炊煙裊裊升起。
忽然,族長看到兩個陌生人邁進院子,他眉頭微皺,眼中滿是疑惑和警惕,連忙起身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戲煜臉上掛着謙遜的微笑,眼神清澈而溫和,迴應道:“族長,我們是兩個讀書人,路經此地,忽然看到這裡有蝗蟲,心中好奇,所以想留在這裡看看。”
族長目光審視地在他們身上掃了掃,神色仍未放鬆,狐疑道:“只是讀書人?”
拓跋玉也趕忙上前一步,拱了拱手,一臉誠懇地說道:“族長,我們絕無惡意,只是見這蝗蟲肆虐,想略盡綿薄之力。”
族長聽了,臉色稍有緩和,但依然帶着幾分懷疑,說道:“那好吧,不過在村裡可別惹事。”
戲煜目光堅定,看着族長鄭重說道:“族長,我們兩個是留下來幫助您的。”
族長聽聞,臉上滿是好奇,緊盯着戲煜問道:“哦?那你們有什麼辦法?”
戲煜毫不猶豫地回答:“那就是捕殺蝗蟲!”
話音剛落,族長夫人嚇得趕緊從屋裡跑了出來。
她臉色煞白,雙手顫抖着,驚慌失措地喊道:“此事萬萬不可!蝗蟲乃是神蟲,怎麼可以隨便捕殺呢?”
族長的臉上也浮現出猶豫和擔憂之色,眉頭緊鎖,陷入沉思。
戲煜則一臉嚴肅,提高音量說道:“夫人,蝗蟲肆虐,危害莊稼,若不捕殺,村民們如何生存?”
拓跋玉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夫人,不能因爲迷信而任由蝗蟲毀壞我們的生計!”
但族長雙手臉色陰沉,堅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他怒目圓睜,大聲說道:“不行!你們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我看你們就是來搗亂的,趕緊離開我們村子,別給我們添亂!”
拓跋玉一臉急切,還想開口爭辯:“族長,您聽我們……”話未說完,戲煜就拉了拉她的手。
戲煜微微皺眉,神色冷靜,衝拓跋玉搖了搖頭,說道:“罷了,不如就先離開吧。”
兩人離開族長家後,走在村中的小路上,戲煜停下腳步,目光堅定地看着遠方的田地,說道:“不如悄悄的先到田地間看一下。”
拓跋玉點了點頭,眼中也透露出堅定:“好,聽你的。”
於是,他們避開村民的視線,悄悄地朝着田地走去。
戲煜和拓跋玉悄悄地來到田邊,眼前的景象讓他們震驚不已。
只見大片大片的農田裡,密密麻麻的蝗蟲如同烏雲一般席捲而來。
綠油油的莊稼在蝗蟲的啃噬下瞬間變得枯黃凋零,發出令人心碎的“嘎吱”聲。
蝗蟲所到之處,一片狼藉,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幹和破碎的葉片。
戲煜緊握着拳頭,牙關咬得咯咯作響,他的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憤怒地吼道:“這羣惡魔!”
拓跋玉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和痛心,喃喃自語道:“這可怎麼得了,百姓們一年的心血啊!”
他們望着這片慘遭蹂躪的農田,心中充滿了悲憤和對村民的深深同情。
戲煜擡腳狠狠地踩向地上的蝗蟲,可蝗蟲數量太多,根本無濟於事。
田地裡,原本生機勃勃的景象已不復存在,只剩下絕望和荒蕪,彷彿被詛咒了一般。戲煜望着這片慘狀,暗暗發誓一定要想出辦法幫助村民解決這場災難。
戲煜望着滿目瘡痍的田地,心中五味雜陳,他深知在古代社會,很多老百姓都有迷信心理,認爲蝗蟲不可捕殺,否則會遭天譴。他轉頭看向拓跋玉,神色凝重地問道:“拓跋玉,如果在鮮卑遇到這種情況,會如何?”
拓跋玉皺起眉頭,思索片刻後說道:“鮮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戲煜目光堅定,追問道:“假如呢?”
拓跋玉被他的追問弄得有些無奈,撓了撓頭,一臉認真地回答:“假如真遇到,我想,總要想辦法解決,不能眼睜睜看着莊稼被毀,百姓捱餓。”
戲煜微微頷首,若有所思地說:“是啊,不能因迷信而坐視不管。”
拓跋玉目光中充滿信任,拍了拍戲煜的肩膀鼓勵道:“夫君,你如此有智慧,定有辦法能夠說服族長的。”
戲煜聽了,卻是眉頭緊蹙,臉上寫滿了擔憂,搖了搖頭說道:“沒那麼簡單,跟老百姓講道理,尤其是在他們如此迷信的情況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拓跋玉看着他信心不足的樣子,雙手握住他的肩膀,認真地說道:“可你向來足智多謀,我相信這次也不例外。”
戲煜長嘆一口氣,眼神中仍有猶豫:“但願吧,只是這事兒……哎。”
拓跋玉望着戲煜,眼中帶着詢問:“夫君,接下來咱們是不是要住在農戶家?”
戲煜微微點頭,神色略顯疲憊。
於是,他們開始往農戶家裡走去。
一路上,兩人左顧右盼,最終在一間略顯破舊的屋子前停下。
戲煜上前敲門,門開後,一位頭髮花白的老頭出現在眼前。
戲煜連忙抱拳,客氣地說道:“老人家,我們想在此借住,這是一點心意。”說着,便掏出錢來。
聶老漢擺了擺手,臉上帶着樸實的笑容:“只是在這裡住一晚上,沒有必要要錢。”
戲煜趕忙解釋:“老人家,我們有可能住好幾天。”
聶老漢爽朗地大笑:“那也沒有關係,出門在外都不容易,快進來吧!”
就這樣,戲煜在聶老漢家安頓了下來。
夜晚,屋內昏黃的燈光搖曳,幾人圍坐在一起。
戲煜面色凝重,提起了蝗蟲之害。
“聶老漢,這蝗蟲之禍實在是嚴重啊。”
聶老漢聽了,重重地嘆息了一口氣,飽經風霜的臉上滿是愁苦,無奈地說道:“可不是嘛,今年的蝗蟲簡直是惡魔,把莊稼給弄得不成樣子嘍。”
戲煜皺着眉頭,憤憤不平地說:“可光靠祈福,也解決不了問題啊。”
聶老漢搖了搖頭,眼神中透着迷茫和無助:“那能咋辦喲,老百姓沒啥辦法,只能天天在廟裡祈福,希望蝗蟲能夠趕緊離去,保佑咱們有口飯吃。”
但戲煜馬上目光堅定,語氣堅決地說道:“光靠祈福是不可能讓蝗蟲離去的,必須採取行動不可!”
聶老漢一聽,滿臉驚愕,着急地問道:“怎麼回事?”
戲煜神色嚴肅,毫不猶豫地將要消滅蝗蟲的想法說了出來。
聶老漢聽後,嚇得臉色煞白,一下子跳了起來,雙手不停地顫抖,驚恐地喊道:“使不得,使不得啊!蝗蟲是神,動不得,會遭報應的!”
戲煜見聶老漢有所動搖,趁熱打鐵,蹲下身來,目光誠懇地看着聶老漢,放緩語速說道:“聶老漢,您仔細想想,我們如果一直這樣坐以待斃,等着所謂的神來拯救,那咱們的田地就徹底毀了,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呀?”
聶老漢擡起頭,臉上的皺紋因爲糾結而顯得更深了,他嘴脣顫抖着說:“可是……萬一觸怒了神靈……”
拓跋玉緊接着說道:“老漢,哪有什麼神靈會眼睜睜看着咱們受苦卻不管。這蝗蟲就是普通的害蟲,咱們有辦法對付它們!”
戲煜重重地點了點頭,雙手握拳,堅定地說:“老漢,您信我們一次,只要大家齊心協力,一定能把蝗蟲趕走,保住咱們的莊稼!”
聶老漢望着他們堅決的神情,眼中的恐懼漸漸被一絲希望所取代,但仍有些遲疑地說:“這……真的能行?”
戲煜站起身來,一把拉起聶老漢,目光炯炯地說:“老漢,一定能行!咱們不能再被這種迷信的想法束縛住手腳了。”
聶老漢長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好吧,那就聽你們的,但願真能趕走這些害人的蝗蟲。”
戲煜皺着眉頭,憂心忡忡地說:“族長未必同意,大家也未必同意。”
聶老漢一臉凝重,點了點頭說道:“的確如此。說實話,我雖然答應了下來,內心裡也是不以爲然的。”
戲煜目光堅定,緊緊握着拳頭說道:“我一定會想辦法說服大家!”
聶老漢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那你們先住下來吧。”
過了一會兒,聶老漢就出門去了。
拓跋玉一臉疑惑,看向戲煜問道:“夫君,他出門幹什麼呢?”
戲煜冷哼一聲,神色嚴肅地說:“如果我沒有猜錯,肯定是向族長彙報信息。”
拓跋玉氣得滿臉通紅,怒目圓睜,大聲說道:“如果真是如此,那也證明這個老頭太畜生不如了!”
戲煜輕輕搖了搖頭,神色平靜,緩緩說道:“這只是我的猜測,再說了,人家也有告密的自由。”
而此時,聶老漢果然來到了族長家裡。
族長聽了聶老漢的彙報,氣得吹鬍子瞪眼,猛地一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