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門口坐着一個無精打彩的男子,耷拉着腦袋,有氣無力地揮揮手,說道:“去去去,現在無心做生意。”
戲煜走上前,一臉關切地問道:“這位兄弟,爲何如此?”
那男子擡起頭,雙眼佈滿血絲,滿臉愁苦地回答道:“我父親現在已經氣病了,都是因爲這該死的蝗蟲太多,莊稼顆粒無收啊!”
戲煜聽了,卻忽然笑了起來。
這一笑,那男子瞬間怒目圓睜,“噌”地一下站了起來,憤怒地指着戲煜吼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都這般慘狀了,你還笑得出來,莫不是來故意取笑我的?”
他的臉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雙手因憤怒而微微顫抖。
戲煜不慌不忙,看着男子憤怒的模樣,緩緩說道:“兄弟莫急,我這笑並非是取笑於你。”
男子聽了戲煜的話,更加憤怒了。
他瞪大了眼睛,緊緊抓住戲煜的衣領,大聲吼道:“你說什麼?你能解決蝗蟲問題?你是在開玩笑吧!”
戲煜卻不慌不忙,他輕輕地推開男子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微笑着說:“兄弟,我沒有開玩笑。我確實有辦法解決蝗蟲問題。”
就在這時,一個女人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她看到男子和戲煜在爭吵,連忙走過來問:“夫君,這是怎麼回事?”
男子看到女人出來,稍微冷靜了一些,他鬆開了戲煜的衣領,對女人說:“這個人說他能解決蝗蟲問題,我覺得他是在吹牛。”
女人聽了男子的話,轉頭看向戲煜,眼中帶着一絲懷疑和期待,她輕聲問道:“你真的有辦法解決蝗蟲問題嗎?”
戲煜點了點頭,認真地說:“大姐,我確實有一些想法。但是需要大家的配合和努力。”
女人聽了戲煜的話,臉上露出了一絲希望的神色,她對戲煜說:“只要能解決蝗蟲問題,我們一定全力配合。”
戲煜看着女人和男子,心中充滿了信心,他說:“好,那我們就一起努力,讓這片土地重新煥發生機。”
爲了更好地取信於人,戲煜神色肅穆,率先從懷中掏出令牌,鄭重說道:“我乃當今丞相戲煜,此次前來,專爲解決這蝗蟲之災。”
那夫妻二人一聽,眼睛瞬間瞪大,滿是驚愕與惶恐。
他們連忙雙膝跪地,身子顫抖着,不住叩頭道:“草民不知是丞相大人,多有冒犯,罪該萬死!”
戲煜趕忙上前,雙手扶起他們,一臉親和地說道:“快快請起,不必多禮。”
夫妻二人戰戰兢兢地起身,低垂着頭,不敢直視戲煜。
戲煜看着他們,緩了口氣說道:“我已想到消滅蝗蟲的辦法,只是恐怕很多百姓根本就不理解我的做法。”
他微微皺起眉頭,臉上浮現出一絲憂慮。
那男子一聽戲煜的話,連忙說道:“丞相大人,您這辦法跟我們村子裡那劉瘋子的想法差不多。”
他一邊說着,一邊神色緊張,眼睛時不時瞟向戲煜,觀察着他的反應。
戲煜眉頭一皺,問道:“劉瘋子是誰?”
男子嚥了咽口水,說道:“這劉瘋子是我們村子裡的一個讀書人,平日裡想法就特別怪異。之前他也提出來應該用火把蝗蟲燒掉,結果引起了村子裡所有人的不滿。”
男子說到這兒,臉上露出一絲無奈和嫌惡的神情。
戲煜目光專注地看着男子,追問道:“爲何會引起不滿?”
男子嘆了口氣,說道:“大家都覺得他那想法簡直是異想天開,太危險了,還指責他讀書讀傻了。”
但是戲煜目光堅定,決然說道:“我決定見一下這個劉瘋子。”
男子連連點頭,應道:“那丞相大人,您在此稍等,小的這就去叫他來。”說完便匆匆跑了出去。
那女子則拘謹地陪着戲煜喝茶,她雙手微微顫抖着給戲煜倒茶,臉上滿是誠惶誠恐的神色,眼睛都不敢擡起來直視戲煜。
戲煜看在眼裡,溫和地說道:“大姐,你不用緊張。”
女子輕輕咬了咬嘴脣,聲音略帶顫抖地回答:“丞相大人在此,民女實在是……”
戲煜微微一笑,安慰道:“莫怕,就當我是尋常客人便是。”
女子聞言,稍稍放鬆了一些,但仍難掩心中的不安。
女子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說道:“丞相大人寬宏,民女儘量。”
可她倒茶的手還是有些不穩,茶水差點濺出杯子。
戲煜輕輕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說道:“這茶清香撲鼻,姑娘手藝不錯。”
女子微微頷首,低聲道:“丞相大人過獎了。”
兩人一時陷入沉默,只聽得屋內偶爾傳來窗外的鳥鳴聲。
女子時不時偷瞄一眼戲煜,又趕緊收回目光。
過了好一會兒,女子終於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問道:“丞相大人,您真能解決這蝗蟲之禍嗎?”
戲煜放下茶杯,目光堅定地看着女子,說道:“姑娘放心,本相定會全力以赴。”
女子看着戲煜自信的神情,心中的忐忑稍稍減輕了一些。
而這時候,戲煜與女子閒聊間,從女人的口中得知這老闆的名字叫陳富貴。
正說着,只見陳富貴領着一個男子匆匆到來。
這男子穿着十分邋遢,頭髮也有些凌亂,但其神態卻顯得特別有個性。
他手裡拿着一把扇子,不停地扇着,不過那扇子倒是特別的新。
戲煜上下打量着眼前這位被稱爲“劉瘋子”的男子,眼中流露出好奇與探究。
劉瘋子也毫不畏懼地直視着戲煜,嘴角還掛着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陳富貴趕忙讓劉瘋子趕緊給戲煜跪下,着急地說道:“劉瘋子,這可是丞相大人,還不快快跪下!”
劉瘋子卻只是懶洋洋地擡了擡膝蓋,敷衍地跪了下來。
戲煜連忙說道:“不用行禮。”
他仔細端詳着劉瘋子,笑着繼續說道:“我看你是個性情中人,我願意拿你當朋友。”
劉瘋子聽了這話,一臉詫異地擡起頭,眼睛瞪得老大,滿臉疑惑地說道:“啥?丞相大人,您這話可讓我覺得奇了怪了,我這瘋瘋癲癲的,您咋還願和我做朋友?”
戲煜看着劉瘋子驚訝的模樣,爽朗地大笑起來,說道:“就憑你敢提出用火滅蝗蟲這想法,就知你與衆不同。”
劉瘋子無奈地搖搖頭,苦笑着說道:“我雖是這麼想的,可就因爲這,我倒成了大家的公敵。”他的臉上寫滿了落寞和委屈。
戲煜目光堅定地說道:“我是支持你的,因爲我也打算這麼做。”
劉瘋子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驚訝地說道:“啥?丞相大人,您也這麼想?這可太奇怪了!”
戲煜嘆了口氣,神色凝重地說:“老百姓雖然心地善良,可就是太迷信了,纔會對咱們的想法不理解。”
劉瘋子聽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道:“丞相大人所言極是。”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越談越興奮,臉上都洋溢着對解決蝗蟲問題的憧憬和期待。
陳富貴滿臉堆笑,興奮地對夫人說道:“夫人吶,趕緊去炒幾個好菜款待丞相,今天我要請客!”他的眼睛裡閃爍着熱切的光芒,雙手還不自覺地搓了搓。
夫人隨後連忙應道:“好嘞,當家的,我這就去!”她的臉上滿是緊張和激動,腳步匆匆地就往廚房走去。
陳富貴看着夫人的背影,又轉頭看向正在交談的戲煜和劉瘋子,心中滿是期待。
陳富貴站在原地,臉上洋溢着喜悅和自豪,嘴裡還喃喃自語道:“這可是丞相大人到咱家裡來,可得好好招待,不能失了禮數。”
不一會兒,廚房裡傳來了叮叮噹噹的聲響,夫人忙得熱火朝天。
陳富貴忍不住走到廚房門口,朝裡喊道:“夫人,動作快些,莫讓丞相大人久等了。”
夫人一邊擦着額頭的汗水,一邊應道:“知道啦,當家的,你就別催啦!”
陳富貴又回到堂屋,臉上帶着討好的笑容,對戲煜說道:“丞相大人,您稍等片刻,飯菜馬上就好。”
戲煜微笑着點了點頭,說道:“有勞了。”
陳富貴連連擺手,說道:“丞相大人能來,是我們的榮幸,哪裡談得上勞煩。”
一會兒工夫,菜就做出來了。
戲煜笑着對陳富貴兩口子說道:“來來來,你們也一起坐。”
陳富貴和夫人受寵若驚,小心翼翼地在桌旁坐下。
戲煜接着說道:“陳富貴,我之所以來找你,是希望你能夠捕殺蝗蟲,然後做成一道菜,那味道可是特別的美。”
陳富貴聽了,眼睛瞪得溜圓,滿臉驚愕地說道:“丞相大人,蝗蟲也能做菜?”
戲煜微微一笑,神色自信地說道:“當然可以,我可以傳授你辦法。”
陳富貴半信半疑地看着戲煜,撓了撓頭,說道:“這……這可真是聞所未聞。”
戲煜拍了拍陳富貴的肩膀,說道:“你且相信我,只要按照我說的做,定能讓這蝗蟲成爲一道美味佳餚。”
陳富貴猶豫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丞相大人這麼說,那草民願意一試。”
劉瘋子聽了,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一會兒就去捉,倒要看看這能做出啥美味!”
他笑得前仰後合,手中的扇子都快拿不穩了。
吃完飯以後,劉瘋子果真沒有食言,只見他擼起袖子,拿上工具,興沖沖地就去捉蝗蟲了。
劉瘋子風風火火地跑回來,手裡的袋子裝滿了他捉回來的蝗蟲,臉上滿是興奮與期待。
“丞相大人,我把蝗蟲捉回來了!”劉瘋子大聲說道,將袋子往地上一放。
戲煜微笑着點頭,轉頭對陳富貴說道:“陳富貴,你且聽好了。先將蝗蟲洗淨,用開水焯一遍,去除雜質。然後起鍋熱油,放入蔥薑蒜爆香,再把蝗蟲倒進去翻炒……”戲煜詳細地講述着每一個步驟。
陳富貴聽得認真,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不一會兒,一道香噴噴的蝗蟲菜餚出鍋了。
那金黃的色澤,誘人的香氣,讓人忍不住直咽口水。
陳富貴小心翼翼地夾起一隻蝗蟲放進嘴裡,輕輕咀嚼。
瞬間,他的眼睛亮了起來,滿臉驚喜地說道:“哎呀,真沒想到,這蝗蟲做成菜居然如此美味!”
劉瘋子在一旁早就等不及了,也趕緊嚐了一口,連連點頭:“好吃,好吃!真是太出乎意料了!”
戲煜看着他們滿足的模樣,笑着說道:“如此一來,這蝗蟲不僅不再是禍害,還能成爲百姓餐桌上的一道美食。”
衆人紛紛點頭,彷彿看到了消除蝗災的希望。
此時,陳富貴的夫人也好奇地嚐了一口,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色,說道:“這味道,真不比咱們平日裡吃的那些菜差呢!”
劉瘋子一邊大快朵頤,一邊說道:“要是大家都知道蝗蟲能做成這麼好吃的菜,估計都搶着去捉蝗蟲啦!”
戲煜微笑着說:“正是這個道理。咱們得把這做菜的法子傳播出去,讓更多的百姓不再懼怕蝗蟲,還能把它們變成食物。”
陳富貴連忙點頭應道:“丞相大人說得對,我這就去告訴村裡的其他人。”
但戲煜卻擺了擺手,神色嚴肅地說道:“這件事情先不着急,就算咱們現在告訴村子裡的人,他們估計一時也難以接納。”他微微皺起眉頭,目光中透着憂慮。
陳富貴撓了撓頭,疑惑地問道:“丞相大人,那該如何是好?”
戲煜目光堅定,雙手握拳說道:“我只不過是想說,咱們帶着蝗蟲能開闢新的生意,但我更有決心徹底消滅蝗蟲,讓大家不再受其困擾。”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決心,臉上滿是堅毅。
劉瘋子沉思片刻,點了點頭說道:“丞相大人說得有理,咱們村的人一向保守,突然讓他們接受吃蝗蟲,確實不太容易。”
陳富貴聽了,也紛紛露出恍然的神情,認同地說道:“是呀,是這麼個道理。”
劉瘋子一臉焦急,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他扯住戲煜的衣袖問道:“這事兒接下來到底應該怎麼辦啊?”
戲煜眉頭緊鎖,目光中透着堅定與狠厲,咬牙說道:“明天讓他們帶着年輕人到處捕殺蝗蟲,我去跟縣令聯繫。誰要是敢阻攔,必弄死他!”說罷,他緊緊攥起了拳頭。
劉瘋子微微一怔,隨即重重點了點頭,應聲道:“好,就這麼辦!”
此時,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陳富貴也開了口:“行,我同意!”他的臉上滿是嚴肅,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決然。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眼神交匯中彷彿傳遞着某種堅定的決心,隨後便各自準備去了。
問準了縣令的方向,戲煜發現正好在那個村子的另一個方向,他心中暗喜:“那回去騎馬正好。”
當戲煜回到村子裡的時候,只見一羣人依舊跪在那裡。
他細細打量,發現人數已經少了不少。
此時,族長正一臉怒容,指着幾個離開的人破口大罵:“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這點苦都吃不了,還怎麼爲村子謀出路!”
族長看到戲煜到來的時候,臉上的神情十分複雜,眼中既有期待又有擔憂,嘴脣微微顫抖着。
戲煜大步走到族長面前,目光堅定,神色決然地說道:“族長,我主意已決,明天就開始捕殺蝗蟲,誰阻擋也不行!”
族長瞪大了眼睛,滿是皺紋的臉上肌肉抽動了一下,聲音略帶顫抖地說:“丞相啊,這可不是鬧着玩的,萬一……”
戲煜猛地一揮手,打斷了族長的話,斬釘截鐵地說道:“族長,不必再說!而且如果有什麼災難,我願意找老天爺一個人承擔!”他挺起胸膛,一臉無畏。
但是族長仍然十分的固執,他緊皺眉頭,臉色陰沉,雙手背在身後,語氣沉重地表示:“丞相啊,就算你願意把責任都承擔下來,也不代表老天爺只懲罰你一人,最終遭殃的還是大家啊!”
戲煜目光炯炯地直視着族長。
戲煜沒有理會族長,徑直進了聶老漢的家中。
聶老漢也趕緊從屋子裡走了出來,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腰彎得極低,向戲煜行禮。
戲煜只是簡單地向他點了點頭,神色冷淡,目光快速地從聶老漢身上掃過,似乎心思完全不在這上面。
拓跋玉趕緊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戲煜讓拓跋玉進屋,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絲興奮,急切地說道:“玉兒,快進來。”
拓跋玉快步走進屋內,一臉好奇地望着戲煜。
戲煜拉着拓跋玉坐下,臉上洋溢着自信,說道:“我跟你說,我今天去了一個飯店,然後想到了一個主意,咱們準備把蝗蟲烤來做菜。”
拓跋玉聽了以後,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滿臉歡喜,嘴角上揚,興奮地說道:“這真是個不錯的主意!”
戲煜目光堅定,雙手握拳,說道:“這實在是一舉兩得,既解決了蝗蟲問題,還帶來了美食。就算是老百姓不願意,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他的臉上滿是決然,眉頭微微皺起,彷彿已經做好了迎接一切困難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