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忙什麼?”
房間門口,穿着絲質睡衣的南宮慕兒輕輕的叩了叩房門,隨即走進屋子,眼瞧着辦公桌上的人微皺着眉頭的放下手中的電話。
“在查這件事情。不知怎的,我始終都覺得有些怪怪的。”
南宮夜揉揉頭的拿起桌上的紙張,深邃的眸子靜靜的看向上面那寫着五週的時間,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怪?哪裡覺得怪?夜,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醉藍肚子裡的孩子真的是你的——”
南宮慕兒微蹙起眉頭的走上前來,坐向他那攤開懷抱的大腿上,還沒等說完,便被一隻伸出的大手捂住了脣,眼神裡滿是疼惜的神色。
“就算是我的,我也不會接受!她留下也好,打掉也罷,都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剛剛我還在考慮,需不需要像一個什麼樣的方法,可以讓她永遠的消失在我們面前的呢?”
“夜你瘋了!一切事情都是可以解決的。不管怎麼說她和肚子裡的孩子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啊!”
聽罷,南宮慕兒驚恐的睜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的人,那始終緊繃着神色的臉在看到她那可愛而擔憂的表情時,卻忍俊不禁的輕笑起來。
“傻瓜,我指的就是想辦法擺平這件事情,不然你以爲呢?殺人滅口嗎?爲了這樣一個女人順便賠上自己,未免有些不值得呢!不過慕兒··謝謝你。”
南宮夜伸出手來輕輕的覆上她的臉頰,狹長的眼睛裡滿是細細密密的感動,隨即嘆息般的輕舒了一口氣,將頭埋在她的頸間,
“老實說,我真的怕極了,我害怕你會因爲這件事再次的離開我。對不起,那晚我喝醉了,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既然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又怎麼會生你的氣呢?如果說要生氣的話,那麼我唯一生氣的就是——夜,在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以後,卻獨獨漏了這件事情不告訴我,讓我當着她的面,迎了一個措手不及。“
感受着他那一下下有力的心跳聲,南宮慕兒輕聲的說道。
“對不起,當時我只是想着迫不及待將她送走,這樣我們之間就會少一些誤會了,除了跟你有關的事情,我根本就沒有閒暇去想別的。”
“如果我再也不回來的話,你是不是就打算把她當作了我?”
纖細的手拿過他的大手,輕輕的將自己掌心的那條生命線與他重合着,彷彿一生都糾纏在一起不會分開的命運一般。
“也許吧。當時的我在怎麼也找不到你後,感覺非常的絕望,後來醉藍就出現了,老實說,當時我居然會有一種被大赦的感覺。直到現在我還記得當時的心情,那種哪怕只是一個幻影,只是一個泡沫也要姥牢牢的抓在手中的感覺。”
“傻瓜。”
南宮慕兒嘆息的轉過頭去,小手輕輕的捧起他的頭,仰起頭來深沉的在他額上印上一吻。
“看來以後我要用一輩子的時間在你身邊看着你嘍,以防你再做錯事情!”
“我情願你被看住鎖住,一輩子都不和你分開!每分每秒。”
深情的吻上她的脣,南宮夜緊緊的將她納入懷裡,臉上滿是欣然的感動。
“對了,你和醫生今天在談什麼?”
窩在他溫暖的懷抱裡,南宮慕兒閉上眼睛的輕聲問道。
“我在問醫生,能不能夠精確的檢驗出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多少天,我想要一個精確的時間。而醫生也說,這是可以檢查出來的,只是要等到明天早晨空腹的時候幫醉藍檢查,等結果一出來就給我打電話。”
微微的皺起眉頭,感受着懷裡那輕推開的力道,南宮夜低頭看向那仰着頭一臉困惑的南宮慕兒,
“夜,你還在懷疑這件事情嗎?你在懷疑這個孩子——”
“是,我是在懷疑這件事情。那晚是14號,我記得非常清楚,因爲第二天就是我見到你的日子。距離現在——正好是32天。所以我想在這所謂的懷孕五週裡,看看能不能確定一下精確的時間。”
那低沉的聲音讓她眼前一亮,隨即鬆開那輕環着他脖頸的手的站起身子,
“與其在這裡等着,倒不如我們去找找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
“你的意思是?”
望着那笑着勾起脣角的人影,南宮夜也隨之站起身來,兩人默契的交換了一下眼神,心裡的想法早已明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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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攘攘的黑夜鬧市上,一輛黑色的車子靜靜的停靠在一所地下酒吧的門口,隨着車門的打開,一隻黑色的尖細的高跟鞋踏到地面,穿着鵝黃色裹胸洋裝,濃妝豔抹的南宮慕兒走下車子,那低眉順眼間風情流露。只是這種風情並不是那種惡俗的脂粉氣,而是充滿了濃濃的女人味的嫵媚。如同一朵暗夜盛開的曼陀羅一般,讓人只消一眼,便深深的沉醉於她的柔媚之下。
“呼,突然間覺得自己有當地下黨的特質。”
隨着駕駛室的車門打開,穿着一件白色的皮衣,淺藍色的牛仔褲和褐色的軍靴,臉上帶着黑色反光墨鏡的南宮夜走下車子,儘管頭上的帽子壓得很低,卻依然遮擋不住他那帥氣而精壯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