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聽到那清脆的聲響,房間裡的兩人都愣住了。南宮慕兒甚至呆立在原地,只愣愣的看着穿着白色的浴袍,頭髮還在滴着水的南宮晝慢慢的彎下身子,那遮掩住眼眸的髮絲讓她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卻仍然可以感受到那幾近降到零點的氣氛。
“晝哥哥,對不起。對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
南宮慕兒慌不迭的道着歉,嘴脣哆哆嗦嗦的顫抖起來,內心害怕的甚至連拳頭都握不緊,白希的小臉上慢慢的滑落下絲絲驚恐的淚水。
彎腰撿着碎片的南宮晝卻像沒有聽到般的,只一心的收拾着那支離破碎的八音盒。修長的手指因爲水晶的碎片而劃破條條血口子,可是他卻是失去了感覺一般,只機械的忙碌着。血染在透明的碎片上,那觸目的猩紅散發着詭異的光芒。
南宮慕兒害怕的掩住嘴,卻依然控制不住身體的顫抖和那驚懼留下的淚水。雖然那個八音盒已經摔得不成樣子了,但是她還是可以隱隱的看出,那是一座精美的小鋼琴的樣式。而看晝哥哥現在這樣不發一言的樣子,他一定••很喜歡這個八音盒吧?
“晝哥哥,對不起。你原諒我好不好?我••我再買一個一模一樣的賠給你好不好?”
“賠給我?”
蹲在地上的南宮晝慢慢的直起身子,那茶褐色的眼眸慢慢的變換成一種嗜血的幽紅,有力的拳頭緊緊地握在兩側,那尖銳的玻璃碎品刺透了他的掌心,順着他的指縫滴滴流淌下殷紅的血漬,瞬間便消失在了墨蘭色的地毯上。
“一模一樣的··你拿什麼賠給我!你憑什麼就認爲自己有這個能力賠給我!你以爲自己是誰!”
如同變了一個人般的南宮晝狠狠的將說中的碎片擲到牆上,那猙獰發瘋的樣子讓她見鬼般的呆在原地,隱約中微涼的液體崩了她一臉。就算不用想,她也知道那是他的血。
“晝哥哥,你別這樣··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南宮慕兒哽咽的抓緊他禁錮成拳的手,卻被他冷冷的一把甩開,那戴在腕上的手錶隨着他狠狠的的甩動,竟驀地飛了出去,不偏不倚的正落在他的腳邊。還沒等着她上前去撿,便被完全處在失控的狀態中絲毫沒有看到的南宮晝毫不留情的踩了上去,她竟隱隱的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出去!滾出去!”
南宮晝低吼的咆哮道,南宮慕兒淚眼盈盈的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粉身碎骨的手錶,哆嗦着脣的站起身子,那被抽空的身子猶如在風中飄動的樹葉一般,單薄的讓人不由得心生憐惜。
“晝?發生什麼事了?”
剛回來的南宮夜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淚流滿面的南宮慕兒,又看了一眼面容猙獰的南宮晝,可當他看向地板上那摔碎的八音盒時,驀地眼神一窒。
“晝哥哥,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慕兒知道錯了——”
南宮慕兒雙手合十的哀求着,她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晝哥哥,真的真的好可怕!本來因爲上次的事情晝哥哥就一直都沒有原諒她,因爲這件事情,他就更不可能原諒她了!可是,她到底該怎麼做啊!她真的知道錯了。
“你這個笨蛋!不要再說了!”
望着南宮晝那置於兩側竭力容忍的鐵拳,南宮夜緊皺着眉頭的拉過南宮慕兒急欲上前的身子,連拖帶拽的將她帶離了事發現場。一路來到自己的房間後,重重的關上了屋門!
“你讓我出去,我要和晝哥哥道歉,否則他一定會恨死我的!”
滿臉淚痕的南宮慕兒嗚咽着撲到在門上,正準備開門的小手卻被他眼疾手快的一把按住了。
“笨蛋!你現在過去解釋,他纔會恨死你好不好!晝現在需要的是冷靜,而不是你的解釋!你所謂的解釋只能夠讓事情變得火上澆油而已!”
南宮夜懊惱的抵住門,瞪着眼睛兇巴巴的低聲呵斥道。
“你纔是笨蛋,你就知道罵我!就知道罵我!如果我不跟晝哥哥解釋清楚的話,他心裡恨死我怎麼辦?如果晝哥哥也像你這樣討厭我,那我到時候該怎麼辦?可是我現在又能做什麼呢,我真的不是有意打碎那個八音盒的,我剛剛根本就不知道房間裡有人,我怎麼會那麼不小心呢,我怎麼會那麼不小心··”
南宮慕兒悲慟的嚎嚎大哭起來,兩隻小拳頭拼命的打着自己的頭,她自己在說什麼,自己都不知道。只是大腦全部都是晝哥哥那含恨的眼光和猙獰的樣子。只要想到這一切,她的心裡就恨死了自己——
望着她那傷害自己的樣子,南宮夜驀地眸光一緊,隨即一隻大手眼疾手快的拉住她揮舞的手臂禁錮在身後,以防她傷害到自己,另一隻大手則穩穩的托住她的後腦勺,逼着她的身子緊密的貼近自己。那窒息的吻頃刻間便堵住了她喃喃自己的脣。
隨着那逐漸升溫的吻,不知道是哭的已經有些昏頭了,還是被南宮晝嚇得有些神志不清的南宮慕兒從一開始的抗拒到後來不由自主的輕攬上他精壯的腰身。
感受到她的變化,南宮夜驀地低吼一聲,隨即重重的將她按壓在*上,脣齒交融只能聽到彼此那咚咚有力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