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到如雅餐廳,墨雪和鄭寒香去應付服務員,我則走向那一桌的女孩子。正在倒紅酒的黃髮女子低聲說:“看啊,有個男人向我們走過來了!”
其中一個紅頭髮的少女斜了我一眼說:“又老又醜,沒興趣,菲菲,讓給你了!”
我擦嘞,老子今年才二十出頭好不好,就又老又醜了?哼,我肯定比你們老爸帥,那個叫菲菲的女孩子生氣了,推了剛纔說話那少女一下說:“我踩你尾巴了啊,什麼髒東西就扔給我?”兩個人差點打起來。
好嘛,剛纔又老又醜,現在成了髒東西了!我差點吐出一口老血,算了,跟她們計較那是我自找倒黴,這時候我已經來到了她們的面前。
“喂,老大叔……”其中一個少女叫一聲,發現我沒在看她們,有些奇怪,我有心想逗逗她們,就對着空氣說:“你還沒走啊?”
這時候,那些少女的眼光頓時聚焦到我的身上。
那個成熟的女人見到我,頓時十分驚喜說道:“啊,我又遇見你了,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我老公不見了!”
我說道:“上次不是說十天之後就離開的嗎?怎麼現在還沒走?”
那女人悲傷地說道:“是啊,我看着我老公過完生日之後就離開他了,但是最近去地府的人太多,我排了很久的隊還沒有輪到,趁有空就想回來看看他,結果就找不到他了,哪裡都找不到,我只好來這家餐廳我們初遇的餐廳裡等他,我已經等了五六天了,還是沒有看到他!”
我猜測說:“也許他一個人去旅行了呢,暫時離開這座城市了呢!”
“不不!”那女人搖着頭說:“你不懂,我太瞭解他了……我們養了一條狗,是我們結婚那天從流浪狗救助中心抱回來的,那條狗就像是我們之間的一個信物,一個約定,就像我們的孩子一樣,但是才幾天前我回家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餓死了,如果他外出,也一定會託人照看狗狗的,不會讓它活活餓死!他一定是出事了纔會這樣!”
這麼說來,倒真像是出事了,我說:“那好吧,去我們那桌,我們詳細聊聊!”
那些小太妹們看着我對着空氣自言自語,又一邊說話一邊走回自己的座位,都揮了揮手說:“這樣就想嚇我們,神經病!”
我確實是想嚇她們一下,但見她們這副反應,不僅深深爲之折服。真是牛逼的人生不需要解釋啊!
剛纔在啃德基吃過不少東西了,現在吃不下了,就叫了一份湯,三個人慢慢喝着,服務員來來回回十多遍,都不忘看幾眼我們這桌。
那女人告訴我們,她叫元慕靈,她老公叫衛遠,結婚有九年了,十分恩愛,但是沒有孩子,至於元慕秋的死因,說起來很奇怪,就是下樓的時候磕了一下,誰曾想就這麼一下,竟然把命都丟了。
她死之後,衛遠十分傷心,幾乎每天都來如雅餐廳裡坐坐,點上一份他們初次約會時的食物,那張桌子,被他包了下來,但是最近到期了,沒有續費。
我將聽到的情況跟鄭寒香說了,鄭寒香給當地的派出所打了電話報案,但是過去了很久也沒有消息。
元慕靈沒地方去,我只好將她塞到手機裡與李小雪做伴,這些天我都不敢那小雪,上次說帶她回家看看,沒想到遇上了食魂魚的事,還沒來得及好好玩玩又回到臨海市了,要是將她放出來,不知道怎麼怪我呢!
走到飯店門口的時候,我衝一直關注着我的那幾個少女詭異地一笑,她們頓時裝做沒事人一般繼續吃東西,等我出了店門,哄一聲全嚇得跑出了餐廳。
在門外等了一會兒,就有一輛警車開了過來,車上幾位民警見到鄭寒香大獻殷勤。刑警比民警高了可不止一個檔次,再加上也曾協助辦案,都認識。鄭寒香讓我們上車,我看了看,啃德基裡的老王八蛋不知道哪裡去了,肯定是心情鬱悶又去歌廳放鬆去吧!
警車開了大約七八分鐘上的樣子,就到了元慕靈家,她家算的是上中產之家吧,是獨立的房子,房間挺大挺明亮的,房前圍着白色的柞柵,種着幾株花草,進了大門,裡面有一片露天的空間,不大,但是設置得很雅緻,之後纔是房屋。
一條哈士奇倒斃在狗舍前,這時候已發發臭了。那幾個民警看了看我,我眼睛望天,不理他們。
他們沒辦法,從後備箱裡找出一條袋子,將臭哄哄的狗屍裝了進去。 Wωω ▪ttκΛ n ▪¢ O
撬開了房門,四處檢查了一遍,什麼都沒有發現,一名同事隨手打開了電腦,現在是網絡信息時代,人們總會無意識之下在網絡上留下自己的意識痕跡,可以說,現在智能手機,電腦已經成了破案十分重要的線索了。
鄭寒香打開即時通訊工具,找出聊天記錄,發現衛遠和一個小小的女孩子聊得特別多,查出對方的ip地址,顯示是美國加尼福尼亞州。一名民警正要打電話叫技術科的人來,被我攔住了,說道:“先看聊天記錄吧,這是衛遠的妹妹!”
“你怎麼知道?”民警疑惑地問,看了看鄭寒香,當時介紹的時候只說我是新來的實習生,怎麼搞得好像是失蹤者家屬似的?
這當然是元慕秋告訴我的。
鄭寒香打開聊天記錄,我們看起來。大意是說慕靈走了,我很傷感,不知道情何以寄,有時候真想就這樣過去陪她了,然後那個叫小小的女孩子就一直安慰他,可能是她在外國呆久了吧,思維方式明顯與衛遠很不一樣,她的安慰很明顯地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到了後面,兩人都失去了談興,衛遠透露出想回老家看看,然後兩人又說了幾句從前的記憶就各自晚安了。
桌子上的菸灰缸裡躺着四五個菸頭,還有半杯沒有喝的速溶咖啡,,能猜出來,他當時關了電腦就去睡了,第二天也沒收拾就出門了,之後失去了蹤跡。
一名民警說道:“鄭師姐啊,我一直很好奇啊,是誰報的警啊?不會是他遠在美國的妹妹吧?”
鄭寒香淡淡地迴應他:“這個你就別管了,到處再查查看看有沒有別的線索唄!”說着看向我問道:“問出老家在哪裡了嗎?”
“問出來了!”我說。
“那我們走吧!”鄭寒香回頭說道:“這裡交給你們了,我們有點事先走了!”
下樓時墨雪一臉羨慕地說道:“做大姐大就是爽啊,搞得我都有點想去做刑警了,沒事兒就欺負一下派出所的***們,多爽啊!”
我敲了她一記說:“你以爲人人都像你這樣惡趣味啊?”
“你敢敲我,我打死你!”
我輕輕鬆鬆地避過她當胸的一掌,又敲了她一下說:“好心好意和你說,你還不服!”
墨雪發狂了,向我追了過來,我們一前一後很快跑出了小區。我看到鄭香寒的表情很古怪,有那麼一絲羨慕又摻雜着嫉妒,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事。
仍舊開着那輛破舊的吉普車,這一次我們幾乎要繞過大半個城市,在車上我將元慕靈的話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衛遠家以前是漁民,住在靠海的地方,他和妹妹就是靠着父親一網一網的魚上學的,可惜的是,在衛遠高中的時候,他的父親出了事,連屍體都沒有撿回來,衛遠輟了學,和媽媽一起去市中心打工供妹妹上學,因爲離家很遠,不能天天回去,留着妹妹一個人在家,卻被同學誘姦了,受傷的妹妹一刻也不願意呆在這裡,隨着偷渡船出了國,幾年後嫁給了一個美國人,從此再也沒有回來,他媽媽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出了這樣的事,就病倒了,沒過多久去世了。
衛遠說這是一個令人傷心的地方,相識十多年,他只帶元慕靈來過這裡一次,如果不是看到聊天記錄,元慕靈幾乎不會想起她還有這麼一處產業。
鹹溼的海風吹着我們的臉,遠遠地已經看到了一個小村落,鄭寒香放緩了車速,揉揉眼睛說:“不行了,這破車,我都感覺自己趕着老牛在犁田一樣!”我擡頭看看前面坑坑窪窪的路說:“那學是下來吧,別將車子拋散架了!”
這個村落的位置很不好,一般有條件的村民會選擇離開,剩下的人並不多,進村的路沒有修整過,房屋也都破破爛爛的,我們來到衛遠老家前,推門而入,,四外尋找了一番,並沒有發現衛遠的身影。
這時候,墨雪指着一個方向說道:“那邊的牆好像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