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王老頭撥了電話,循循善誘道:“王師叔,我這裡有一單生意,利潤豐厚,你老人家有沒有興趣啊!”
王老頭嘿嘿一笑說:“你會有這麼好心?是遇上沒法解決的事情了吧?”
我心想這老頭真是可惡,但是這時候要瞎扯老頭肯定不信,於是我只好將紅淚煞鬼的事跟他說了!
話沒說完就被這傢伙給打斷了“什麼,紅淚煞鬼,十三你小子沒開玩笑吧!這事我幫不了,你也趕緊跑吧,不然小命難保!”
我冷哼一聲說:“早知道你老小子就這麼點德性,哥和你不一樣,哥是有職業操守的,這時候怎麼能說撤就撤呢?”
王老頭也不和我爭執,匆匆地說了句:“那你小子自求多福吧,希望你的命夠硬,老頭子我有事要出遠們,拜拜!”說完電話就掛了。
我嘞個去,我罵了一聲,這也太掉份了吧,怕我找你幫忙就要出逃,哥我算知道你老小子了,我恨得牙癢癢,心想你老小子要再敢找我爺爺我就在你的飯裡下一包老鼠屎!
往回走了沒多久,電話又響了,是爺爺打來的,我連忙接起問道:“爺爺,在家裡怎麼樣?身體還好吧?”
爺爺呵呵呵地笑了幾聲說:“嗯,好,很好,剛纔王道長打電話給我,說了你的事,我就算了一下……咳咳……那個……”
“爺爺!”我心疼地說道:“不是說了不要再爲我算命了嗎?爲自己親人算命有違天道,會折損你老人家陽壽的!”
爺爺咳了一會兒,呼吸漸漸平穩了下來,緩緩說道:“孫兒啊,爺爺一把老骨頭了,折陽壽算什麼事啊,若是能保得你平平安安的,爺爺我不在乎!”
聽着爺爺的話,我的心裡就是一揪,說道:“爺爺,你不在乎我在乎啊,我都希望你能一直陪着我!”
“傻孩子,哪有這樣的好事!”爺爺嗔怪着轉移了話題:“你現在遇到了麻煩,你身邊有一個五行屬金的人可以幫你破局,你要好好把握!”說着爺爺又咳了起來,但是他不願讓我多聽,說了幾句就掛掉了。
我心情鬱悶地回到宿舍,見錢多多正在拾東西,我好奇地問道:“三哥,你這是幹嘛啊?”
錢多多很寶貝地收起他從二手市場淘來的筆記本,面容愁苦地說:“我家裡出了點事,人手不夠,要我回去幫忙!”
老三家在唐山樂亭,這裡是皮影戲之鄉,文化氣息深厚,錢多多,多多的金,五行屬金,我一下就明白過來,爺爺說的五行屬金之人,就是錢多多,他能爲我破局?怎麼破?我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絲毫沒有看出什麼異樣來。
我想了想說:“我陪你回去吧!”
老三疑惑地望着我,老三木訥,平時大部分時間用在了碼字上,所以和我們的關係並不是特別近,對我的話有些意外。
我想了想找一個藉口說:“在大學裡呆着不大習慣,想去散散心,聽說你們樂亭有很多地方風景不錯,又是皮影戲之鄉,想去看看!”
老三嗯了一聲,看來對家鄉的景緻還是挺自得的,他遲疑了一下說:“但我恐怕沒多少時間陪你!”
我說沒事,我只是看一眼,搞不好玩一天就回來了。
和錢多多一起坐上火車,他目光之中還是對我一時興起去他家鄉玩感到不解。我也懶得和他解釋。
路上錢多多打開筆記本勤奮地碼字,我不好打擾他,轉頭看窗外的風景,火車到樂亭縣後已經是晚上,一個憨厚地大叔騎着三輪車在出口等我們,錢多多叫他大舅,大舅看起來五十多歲,由於常在太陽下曬,皮膚和醬油差不多一個顏色。
大舅的臉上有着苦澀:“多多,快上車吧!”
沒等大舅問起,我主動介紹了自己,說自己是錢多多的同學,來唐山散散心,一兩天就回去!大舅手在衣服上擦了擦,這才與我相握,嘴裡說道:“城裡來的孩子就是不一樣,人俊俏,又知禮……”聽得我的心情稍微地好了一些。
上了車,三輪車突突突突地往前開去,很快駛進了郊區。錢多多問道:“大舅,我家出什麼事了?”
這個問題我在火車上也問過錢多多,他說他也不清楚,他媽沒多說,只是讓他過去。
我也不僅支棱起了耳朵,想聽聽是怎麼回事。
大叔吸着菸捲,對我們說:“是你爸,前兩天做着農活時突然暈倒,送到醫院裡一查,查出了毛病,是腦瘤,腦瘤已經有乒乓球大小了,壓迫神經導致昏迷,聽說很嚴重!”
錢多多聽得臉色一變,我也感覺有些傷懷,雖然沒見過錢多多他爸,面對生老病死,人真的很脆弱!
錢多多沉默了好一會兒喃喃自語道:“怎麼會這樣,二月前見我爸還是好好的,吃三碗飯喝半斤白酒呢,他才四十二啊,正當壯年呢!”
大叔也是一臉的惋惜說:“大侄子,你說的何嘗不是呢,你爸自穿開襠褲我們就認識,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媽本來不讓我說的,我這嘴欠的,大侄子,你別太難過了,要堅強些。”
我看到錢多多在默默地眼淚,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心說他孃的這都叫什麼事啊,因爲墨雪的事,我本就夠煩的了,現在又遇上錢多多父親病重,不會這就是爺爺所說的破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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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距這麼遠,怎麼破?
我得去看望一下他的家人,雖然知道自己什麼也幫不了。
三輪車在山道上開了一個多鍾,一頭鑽進了一個村落,青磚房間,一名圍着圍裙的中年婦女癡癡地站在那裡,看到錢多多,嘴裡叫着:“多多,你可回來了!……”眼淚就流了下來。
錢多多也眼淚直流,嘶叫道:“媽,我爸他怎麼了?”
中年婦女只是哭,不說話。
這時候,中年婦女身後個個抱着小孩子的年輕女人扯了扯中年婦衣的衣角,指了指我。中年婦女抹着眼淚問錢多多:“多多,這是你同學吧!”
我忙上前叫道:“大嬸,我和多多住一個宿舍,順道來看看大叔大嬸的,對了,大叔他怎麼了?”
“唉!”中年婦女探了口氣說:“你是多多的宿友啊,進屋坐吧,家裡發生了一些事,萬一有什麼照顧不周的地方,你別見怪!”
錢多多的父親躺在牀上,臉色臘黃,人瘦得只剩皮包骨了,說話特別吃力,向我們勉力說了幾句話就閉着眼直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