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好,有了陰陽鏡的阻擋,傳到我手上的寒意不過如此,也就是讓我手心微涼而已,我倒要試試這傢伙有多能捱,從剛纔的傷口裡擠出幾顆血珠,陰陽鏡內頓時火焰濤天,陣陣熱氣透過銅鏡直撲我臉上,銅鏡內的溫度可想而知道。
這陰火的炙烤持續了半個鍾,莫無涯早已面目全非,,站得筆直,臉上笑容不改。直到陰火熄滅,吐出一口煙氣說:“再來啊!”
這一次我信了他的話,一個水屬性的鬼魂在陰火炙烤下是最痛苦的,如果他這都能夠忍受的了證明已經沒有什麼痛苦是他忍受不了的了,其實,看一個不怕死的鬼受刑是一件很無聊的事,就像看一個碌碌無爲的人過完了他的一天。
我不再往陰陽鏡裡滴血,嘴角露着笑意道:“好,你說與不說結果都一樣,大不了晚一些知道直相而已,而在陰陽鏡裡呆着吧!”
刑訊逼供的事墨雪怎麼忍心呢,,於是她遠遠地走開了,在窗前看高掛在天空中的明月,我收好陰陽鏡,向她走過去,這時候才發現,這丫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將窗戶打開了,,徐徐涼風吹來,讓人心曠神怡,十分舒服。
我突然發覺有些異樣,問道:“墨雪,你懷裡抱着的是什麼東西?”
墨雪目光充滿柔情地看着懷裡的小東西說:“是一隻波斯貓,你過來看看,是不是很漂亮啊,只是綠光瑩瑩的眼睛有些嚇人,我剛看到時都嚇了一跳!”
“快放開它!”我嚴厲地喊道。
“怎麼了?”墨雪一臉的驚愕,還有些責怪我嚇到了小動物。
那波斯貓受到驚動,騰地一下從墨雪的懷裡竄了出來,在靈堂上竄來竄去。
我大喊道:“墨雪,我們快將這隻貓趕出去,一定不要讓它碰到屍體!”
看着我聲辭俱厲的表情,墨雪有些忐忑地問道:“那碰到了會怎麼樣?”
我邊攆邊說:“難道你沒看過靈異小說嗎?要是讓貓貓狗狗碰到死人,會詐屍啊,屍體會變成殭屍,那這一晚我們就有得熱鬧了!”
“啊!”墨雪驚叫道:“我一直覺得書上說的都是假的,難道是真的啊?”
“當然了!快點捉貓”我鑽進了供桌下,不忘叫道:“要是今天你將貓抓到,我幫你洗腳洗***褲都行啊!”
“佔我便宜,想得美!”
最後很可惜地宣佈,我們誰也沒有捉到那隻貓。它雖然個小,身體玲瓏嬌小看起來很柔弱的樣子,速度卻快得出奇,往往在我們撲過去將要抓住它的時候輕鬆躲開,還不忘扭身擺尾以示技高一着。
這時候,我恨不得自己化做一隻四隻腳的動物,恨恨地將那隻波斯貓撲在腳下,但我不是,人在進化的時候,同時有很多機能在退化,比方說身體。我們看着它騰空而起,一個借力,撲向了窗口,喵地一聲叫喚,就消失在了茫茫夜空中。
最可恨的是,臨走之時,它的小貓爪子在柳軍志的臉上輕輕地撓了一爪子。
沒有過多久,最多不超過一分鐘,柳軍志的屍體就顫抖起來,我和墨雪想擡起棺蓋將他封在棺材裡,只可惜我們剛纔逮貓時耗費力氣太多,這時候跟本擡不動棺蓋。我將棺蓋往地上一扔說:“咱們還是逃吧!”
“要是逃了那柳寶怎麼辦?村民怎麼辦?”
這兩個問題將我問住了,的確,做爲一個合格的天師,留下這麼大一個爛攤子不管,會被同行恥笑至死的。
“那怎麼辦?”別人是人我也是人,不能有了危險我先死吧!我承認我不是那麼偉大,對生命看得很重,但是這有有什麼錯呢!
墨雪道:“要不我們給王道長打電話吧!反正這裡離城裡也不遠,他打車很快能趕來!”
“不要!”我斷然拒絕道:“上次鬼城的事叫那傢伙幫了一回忙,嘀嘀咕咕一直到現在,好像沒有他,我們一定逃不出來,我再叫他,不是落人口實麼!”
“面子沒命重要!”
“有命沒面子生不如死!”我坐在地上直哼哼說:“不要吵架了,咱們先養足力氣,呆會兒好鬥殭屍啊!”
墨雪點點頭,突然目光閃閃地問我:“這隻殭屍的屍體可不可以送給我?我向你保證一定物盡其用,上次一無所獲是因爲準備不足夠,但是這一次絕對不會這樣了,等我寫出了讓導師大跌眼鏡的畢業論文,一定會好好的報答你!”
我的雙眼頓時看向了她胸部,嘿嘿笑問:“要怎麼報答啊?”
感受到我目光的灼熱,墨雪趕緊雙手抱胸,狠狠地說:“看什麼看,再看挖了你眼睛!”
我雙手扳着頭強行移開目光,不知怎麼地又落到了她水潤潤的紅脣上,說道:“那這樣好不好?這事我得先徵求死者家屬的意見,估計問題不大,就看我怎麼說了,但是,你解剖完了得賞我一個吻,怎麼樣?”
我原本以爲她會斷然拒絕,沒想到她略做思索,微微臉紅地一口答應下來,嘴裡還嘀嘀咕咕地說着什麼,我趁近了一聽,只聽這丫頭來來去去就是那麼兩句:我這是爲事業獻身,就當是被狗咬了……
氣得我不行不行的,一巴掌拍在她的腦門上咬牙切齒地道“你就等着被咬吧!”
可能是聽到了我們對它身體的極大興趣,殭屍先生很憤怒,身體顫抖不休,一下子從棺材裡坐了起來,我這纔想起自己做都沒做,光顧着跟墨雪扯閒天了,舉起桃木劍說:“對付殭屍黑驢蹄子和糯米最有用,你快去問柳寶要糯米,我先來擋上一陣子!”
墨雪點了點頭衝進了偏廳,柳寶那小子還沒睡呢,也是,誰家搞那麼大動靜還能睡去?除非是死屍了。柳寶一直驚驚戰戰地縮在牀角,聽到墨雪叫門後就打開了房門。
沒過一會兒,墨雪出來了,手裡提個袋子在我身後問:“十三,糯米沒有,沒去殼的糯米穀行不行?”
“肯定不行了!”我哭喪着臉上:“捉鬼的器物說什麼就是什麼,哪有商量的餘地啊!你以爲是買菜啊,短兩毛沒人跟你計較”
這時候,柳寶探出頭來說:“我家裡有輾米機,我們可以現輾!”話沒說完看到自家老爸從棺材裡坐起,嚇得嗷地一嗓子又將頭縮回去了。
“快去,快去!”我這纔想起現在小型家用輾米機已經普及了,對身後的墨雪叫道,心裡又升起一絲希望,看着木頭樁子一般坐在那裡的殭屍先生心裡想:還是現輾的,新鮮,安全,要多少有多少,呆會讓你嚐個夠!
趁着殭屍才醒來,這時候不做點什麼,就太對不起老天給我的機會了!我抽出百鍊紅線,爲着它繞了十多圈,死死扎住。紅線的捆縛讓殭屍感覺到了痛苦,他僵硬的脖子緩緩扭轉過來,一雙死魚眼動了一下,又轉了幾圈,吸着鼻子看向了我。
這傢伙正在適應自己的身體,我身上的活人生氣刺激了它的嗜血之慾,讓他的動作加快。
這時候,只聽到嗡嗡嗡地聲響,緊跟着就聽到墨血的尖叫,我擦,正主兒不是在這裡嗎?你那邊尖叫個啥啊!我趕緊遁身追去,在雜物房裡找到了墨雪和柳寶,兩人呆呆愣愣地看着輾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