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句話的時候,龍闊的臉上居然露出一副惋惜之情,不過他還是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將一滴蘊含着龍族血脈之力的血滴,滴落在了這枚內丹上面,隨着一股極其微弱的龍族氣息從內丹上面冒了出來,緊接着一個看起來也就是不惑之年的中年漢子,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是你,原來是你搞的鬼?”
看到這個熟悉的面孔,單膝跪在那裡的龍闊立即就要做出將其身形俱滅的舉動,只是龍闊還未來得及動作,天辰劍和冥蛇杖便分別落在了他的兩個肩頭,與此同時,皇甫默出聲問道:“他究竟是誰?”
未等龍廣開口,這位不惑之年的漢子笑着道:“怎麼,你我可是交過手,莫非你都沒認出我來?”
說着,這個不惑之年的漢子,突然搖身一變,立即顯出了之前曾經出現過的模樣,見狀,皇甫默忍不住開口道:
“你是龍一?”
“沒錯,我正是龍一。”說罷,龍一再次恢復到不惑之年漢子的模樣道:“這下你應該認識我了吧,皇甫默,說實話,你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若非當時情況不允許,龍一我絕對會和你把酒言歡。”
說完這句,龍一臉色突然一變,把目光落在了龍闊身上,就聽他一字一頓道:“龍將軍,你是不是沒想到,你落到這一步會是我們兄弟十八人的因素?”
龍闊瞪了一眼龍一道:“龍一,本將軍自認爲待你不薄,可你們到了這個關鍵時候,居然聯起手來選擇背叛我,而且還不惜身形俱滅跟我兩敗俱傷,你能不能告訴我這究竟是爲什麼?”
看到龍闊至今還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過什麼,龍一嘆了口氣道:“龍將軍,你還記得當年的龍十八麼?”
“龍十八?他怎麼了?”
很顯然,龍一的提醒並沒有讓龍闊想起什麼,對此,龍一也絲毫不見怪的開口道:“將軍,或許那件事兒在你眼裡看來,是對龍十八無限榮耀的事情,但是對於我而言,卻是悲慟欲絕慘絕人寰的行爲,畢竟,在你心裡恐怕早就忘記了,龍十八是我龍一唯一的兒子。”
“什麼,龍十八是你的兒子?”
聽到龍一道出這件事兒來,龍闊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蒼白,就見他死死盯着龍一道:“不,這不可能,我已經將你們之前的記憶都給抹了去,你不可能知道龍十八就是你的兒子。”
“但是龍將軍你可別忘了,當初你修煉那部秘典的時候,曾經有過一次走火入魔的經歷?也就是那個時候,我無意中看到了那部秘典的一部分內容,也正是這部分內容,使得龍一我尋找到被抹去的那段記憶。”
說完這句,龍一似乎被勾起了某段回憶,而龍闊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原來你當時真的看到了那部秘典裡的內容,只可惜你當時的演技不錯,居然連本將軍都給矇混了過去,不過我有些疑問,爲何時候我用秘術控制你心神的時候,你卻沒有露出任何蛛絲馬跡?”
龍一微微一笑道:“這個其實很簡單,雖然當時你表露出對我十分信任,但我深知你生性多疑,所以在你對我施展秘術的時候,提前服下了一定量的五毒草,這樣一來,我的身體感官都在無野草的作用下被麻痹了不少,你自然也就問不出來什麼。”
“龍一,沒想到你居然還有如此深的心機。”
“彼此彼此,若非將軍你始終沒有信任過我們,我也不會出此下策。”說到這裡,龍一喘了口氣又道:“將軍,也多虧了你的那部秘典,居然讓我原本乾涸的心臟重新跳動起來,若非如此,我也不會記得你當年怎麼着將我兒子龍十八變成你可操控的傀儡,也不會記得當時我跪在你面前磕頭卻換不回來你任何同情之心。”
說着,龍一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潮紅,見狀,龍光急忙將自己的一滴鮮血再次滴落在了那枚內丹上面,一時間,龍一的氣色再次好轉了一些,不過他卻一臉苦笑對龍廣道:“龍廣,你別在這樣做了,想必你也清楚,我龍族一脈每一滴鮮血都能夠憑空爲一個凡人提供百年功力,如今,你爲了我已經耗費了兩滴精血,最起碼在這兩三天裡你是發揮不出龍族血脈的真正實力了。”
龍廣聽了搖了搖頭道:“無妨,既然我決定這麼做,那就必須要讓你又把話說完的機會,否則,一旦你消逝,就和其餘那十七位一樣,身形俱滅永世不得超生,就衝着一點,我無論如何都不能夠讓你留下絲毫的遺憾。
對於龍廣的說辭,龍一感激的投去一瞥,不過當他目光再次落在龍闊身上之後,神情又變得激動起來,好容易平復下自己的心境,龍一再次開口道:“將軍,其實就憑這一點,我也未必會聯合他們一起做出背叛你的事情,但是當我無意中得知,你在被大長老困在所謂的將軍冢之後,對我們百般是好,許下承諾,其實根本就是爲了你的一己之私,否則,以你的性格,恐怕早就讓我們跟你一起殉葬了。”
“龍一,你是怎麼知道的?”
“嘿嘿,將軍你可別忘了,你自從修煉那部秘典之後,每個一段時間就會陷入昏睡狀態,雖然你在昏睡之前總會在你那口棺材周圍設下機關,以防我們幾個誤闖進去,但所謂百密一疏,特別是我也從那部秘典裡領悟到一些東西的時候,不觸發你設下的機關但又能夠接近到你,終於有一天成爲可能的事情,而且,因爲你的驕傲,對於那部秘典隱藏的並不是很難找,最終我發現在這秘典的第一頁,便記錄瞭如何用十八個同族血脈,來完成祭祀的過程。”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們鞍前馬後陪着將軍橫行天下曾經是何等的威風,可是後來呢,將軍你逐漸開始發生改變,我們十八人在你眼裡也逐漸從兄弟之情淪落爲上下級的關係,雖然你在將軍冢對我們再次恢復到那種兄弟之情的狀態,但在我們看來,那隻不過是你假仁假義,意圖收買人心的舉動而已,不過話說過來,將軍你的舉動的確瞞住了很多人,只可惜很多人裡面唯獨沒有我。”
說到這裡,龍一話鋒突然一轉又道:“將軍,其實你並不知道,假如你能夠自始至終這樣對待我們兄弟十八人,即便你被淪落到這種地步,我們也會不計生死的爲將軍效力,只可惜將軍你的提防之心太重,重的除了自己不會相信其他任何人,試問,就算是將軍你到時候控制了整座風雪大陸,但你又和行屍走肉有什麼分別?”
面對龍一的質問,龍闊先是露出一絲不悅,然後大笑道:“龍一,所謂成王敗寇,你現在說什麼都無所謂,不過以你的實力又怎能明白本將軍的壯舉,罷罷罷,如今本將軍因爲你們落到這種地步,是生是死也由你們,只是本將軍不妨多說一句,或許用不了多久,本將軍今日的結局就是你們的後塵。”
說完這句,龍闊整個人突然劇烈的扭動起來,一時間皇甫默和白胭雪似乎有些無法壓制住龍闊的身體,見狀,龍一面不改色的說道:“將軍,你就不要臨死掙扎了,難倒你真以爲死了還要拉我們一起做墊背的麼?”
龍一說完,轉過頭來對龍廣傳音似乎說了些什麼,就見龍廣點了點頭直接從龍闊的嘴邊拔下了兩根鬍鬚,就見看似平常的兩根鬍鬚,瞬間變成了兩根龍鬚,與此同時,龍廣將龍族之力灌注到兩根龍鬚上面,沒有絲毫猶豫刺中了龍闊的肩胛鎖骨。
看着龍闊再次安靜下來,龍一笑着又道:“將軍,想必你現在心裡十分的恨我,恨不得將我挫骨揚灰,不過話說過來,龍一現在也就只剩下半柱香的時間,能夠看到你最終得到懲罰,龍一也算是能夠瞑目了。”
龍一話音剛落,皇甫默忍不住問道:“龍一,你可知龍闊所修煉的那部秘典藏身於何處?倘若你知道下落的話,不妨指點一下?”
龍一眉毛一揚道:“怎麼,莫非你也對那部秘典有興趣,打算修煉一番,不過我可警告你,那部秘典雖然很不錯,但對於你而言,似乎很不適合。”
皇甫默聳了聳肩膀道:“龍一,你誤會了,其實我對那部秘典裡究竟記載了什麼**並不感興趣,不過你剛纔既然提到了能夠讓你乾涸的心臟重新跳動,想必那部秘典裡面應該還記錄了能夠讓人死而復生的辦法吧。”
“死而復生?皇甫默你莫非有什麼親人需要復活麼?不過你要知道,若是死者的和靈魂受到了創傷,哪怕天王老子來了,也未必能夠做到。”
“放心吧,我這是替龍前輩問的,要知道在此之前我可是答應過龍前輩和龍溪那小子,要讓龍溪的孃親重新迴歸人世。”
聽到皇甫默提及龍溪的孃親,龍闊突然睜大了雙眼道:“皇甫小兒,你說的可是夢慈?”
“夢慈?”
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皇甫默立即把目光投向了龍廣,就見他點了點頭表示夢慈正是她的妻子,龍溪的母親之後,對此,皇甫默別有深意的看了龍闊一眼道:
“怎麼,難不成你身上還有什麼秘密不成?”
“哈哈。~”隨着龍闊一陣大笑,最終他緩緩開口道:“我還以爲當年龍廣爲什麼會在風雪大陸上銷聲匿跡,原來只是爲了一個女人。”
“一個女人?龍將軍,這個女人恐怕應該是你曾經窺視過,但卻無法得手的女人吧。”
皇甫默一句話,無疑點中了龍闊的心事,就見他很是不屑的看了龍廣一眼道:“是又怎麼樣,那樣的極品女子也唯有我龍闊能夠配得上,只可惜她眼光不行,居然選擇了龍廣這廝,既然我得不到,那麼其他人都別想得到。”
聽着龍闊居然道出這麼一段秘辛出來,皇甫默看向龍廣的目光也多了一份戲謔,難得龍廣老臉一紅,不過一想到因爲自己逝去的夢慈,龍廣的臉上閃現出一抹內疚,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道:“難倒那件事兒有你的參與?”
“哈哈,若不是我在背後推波助瀾,事情也不會最終發展到那個地步,只可惜夢慈最終還是沒能被我搶過來,要不然夢慈此時早已經回到了人間。”
說到這裡,龍闊的身軀再次急速的扭動起來,而龍一這個時候臉色也爲之一變,就聽他大聲疾呼道:“不好,將軍這是要燃燒自己的精血,打算臨死前反戈一擊,你們小……”
最後一個小心的‘心’字還沒說出來,龍闊口吐出一道氣息便直接穿透了龍廣手掌上的那枚內丹,看着龍一瞬間消失不見,皇甫默懊惱的一拍大腿再次和白胭雪聯手起來將龍闊死死地壓制住,倒是龍闊,一臉得意的大聲喊道:
“想從這個叛徒嘴裡得知那部秘典的下落,我看你們是白如做夢,既然本將軍將不久於人世,那麼在九泉之下就讓我先找到夢慈吧。”
看着龍闊這個時候居然還執迷於此事,皇甫默手中的天辰劍不由得加大了幾分力道,見狀,龍廣急忙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然後接連數掌,落在了龍闊身上週身要穴上面,同時示意皇甫默將藍衫給放出來,用她的捆龍繩將龍闊牢牢地困住。
“龍前輩,您放心,只要龍闊還沒有死,我保證幫你把那部秘典的下落給找出來,畢竟,我也曾經答應過龍溪,要讓他有機會重新投入到母親的懷抱。”
說罷,皇甫默將手放在了龍闊的腦門上,先是催動五種元素之力,儘可能的折磨龍闊,待到龍闊不堪忍受的時候,皇甫默的右手掌再次泛出一道光芒,隨即笑蒼穹曾經傳授給他或獲取他人記憶的秘術施展起來……
第四百五十九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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