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哈哈仰天大笑道:“我‘天南一劍’還是第一次聽人敢這樣胡說,閣下認爲自己有先入爲主的能力嗎?”
左將軍冷冷地道:“我可不管什麼‘天南一劍’‘天北一刀’,今晚這寺院就是隻住我們兄弟幾個,如果有人想進來,那先有能力過了這道門檻再說。烽&火*中$文@網”
言語說到這個份上,一場比鬥已是一觸即發,我轉頭看了看聶雲蘿道:“這‘天南一劍’是江南‘刀劍盟’的高手嗎?”
聶雲蘿還未出聲,湘陽郡主已插口道:“那當然了,‘天南一劍’張重雲乃江南‘刀劍盟’的四大堂主之一,劍法自稱天南無雙。”
聶雲蘿接口道:“‘刀劍盟’只是尋常的江湖門派,沒做過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咱們出去瞧瞧看。”說着,她已移步出殿。
門外的吵鬧聲早已大作,我一個箭步跨出正殿,搶先出到寺院門口,只見門口火光通明,敵我雙方都舉起了火把。
我定睛一看,果然門外齊刷刷的立着九騎人馬,其中一個髯須大漢的馬上還挾帶着一個巨大的布代。烽火_中文網
不用說,這其中還裹挾着一個人,我仔細一聽,布袋裡的那人呼吸細軟,氣息柔弱,果然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兒,和聶雲蘿剛纔說的一點都不差。
這當兒,雙方已是劍拔弩張,九人中已有五人拔刀劍出鞘。爲首的一個黑衣漢子冷笑道:“張某本意不是非此門不入的,閣下既然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那張某倒是非進不可了。”
左將軍冷笑道:“既是如此,閣下就請出招吧。”
張重雲“唰”的一聲拔劍出鞘,他身旁的一名黑衣漢子道:“堂主,殺雞焉應牛刀,讓屬下先會會這狂妄之徒。”說完,人已經在馬上凌空躍起,身形如螺旋般在空中盤旋,人未到,手中的刀刃已發出五次破空之聲。
火光映照中,但見寒光閃動,那人手中使的是一柄鋒口極窄極薄的緬刀,刀光輕盈犀利,破空聲響處,他手中的刀已神出鬼沒般無聲無息的向左將軍斜刺五刀,帶削出三刀。烽.火.中.文.網左將軍人在地上,身形一步未動,右手的長刀更是連鞘也沒有出,氣定神閒的一封兩格,遇招拆招,刀柄刀轉向上一提,刀柄和刺來的刀尖精準無比的一撞,黑衣人下撲之勢還未去盡,便已被一股力道順着原來的軌跡拋了回去,“啪”的一聲落在他的馬鞍上。
湘陽郡主拍手喝彩道:“左二哥,好精彩的‘隨風逐柳刀法’。”
左將軍微微仄身行了一禮道:“多謝郡、郡
??小姐誇獎,這都是小姐平時調教屬下的結果。”
湘陽郡主笑吟吟的道:“左二哥不必自謙了,我只是對你說了說要領和口訣,那能當得上調教兩字?”
他們兩人以“主僕“之名相稱,當然是爲了掩人耳目,我對湘陽郡主的學識淵博倒也不再感到驚奇,只是那人剛纔出刀如此之快,照理一個不會武功的人眼力是不會這麼好纔對。
我的思討還未完,那九名大漢之中,又有兩個拔刀出鞘,但張重雲左手一舉,阻住了他們的行動,緩緩地道:“你們不是他的對手,別丟人現眼了。“
那兩個大漢連忙低頭答道:“是。”
“天南一劍”張重雲轉臉對左將軍道:“閣下果然身手不凡,張某很久沒有遇到高手了,今日就向閣下討教兩招了。”
說着翻身下馬,步入場中,左將軍見他下馬,也向前走出數步,站在中場不動。
這時聶雲蘿忽然低聲對我道:“方大哥有沒有聽出那布袋裡的人有異?”
我怔了怔道:“照氣息和呼吸判斷,應該是一個弱質女子沒錯,聶姑娘還覺得有什麼不對嗎?”
聶雲蘿搖頭低聲道:“小妹也聽不出有什麼異樣,只是覺得有點奇怪,這‘刀劍盟’劫持一個弱女子幹什麼?”
我想了想道:“這是有點蹊蹺,姑娘是不是想把這布袋中的人放出來看一看?”
聶雲蘿沉吟了半晌道:“待左將軍和這姓張的比試了之後再說,咱們先瞧瞧情形,如果是無辜被劫的女子,我們把她解救出來也是應該的事情。ωωω.”
我點頭連稱是極,然後再閉目澄心,運“靈臺心目”透過布袋迅速的查看了一遍:布袋裡蜷縮着一個頭發鬆蓬的年輕女子,氣息柔弱,已被人點了睡穴,此刻正閉目沉睡。
我張開眼睛對聶雲蘿道:“這應該是一個不會武功的平凡女子,只要姑娘不怕節外生枝,等一下在下再問問這個什麼‘天南一劍’,看他如何解釋。”
聶雲蘿點頭表示同意。
這時,比鬥場中的氣氛早已十分緊張,張重雲緩緩的抽出長劍,食指和拇指捏着劍尖一挫,抖出七朵劍花,面無表情的說道:“請!”。
左將軍二話不說,右手挺刀“唰唰唰”的連斫出三刀,刀光輕盈快捷,如雪花繞體般砍向張重雲的三出要害。張重雲長劍抖出的劍花好象凝結在空中將散未散,左將軍一出刀,他手中的長劍一揮,格開削來的刀,身子一斜一折避開後面接踵而來的來的兩刀,長劍靈巧無比的挽起五朵劍花,罩住左左將軍胸前的三處大穴,劍花在將吐未吐之際,長劍忽然自左向右橫削。
這幾下變化極快,左將軍手中的刀勢已盡,招架不及,連忙向後“噔噔噔”的連退三步,勉強避開張重雲的劍,但退開三步之後,他馬上如脫兔一般連進五步,手中的刀光大盛,如狂風驟雨般斫出一輪攻擊波。
張重雲冷笑一聲,不退不進,身子向左斜上三步,錯開左將軍的攻勢,長劍以快打快,只聽密如雨點的金刃交擊聲響起,兩人已成斷兵相接之勢。
湘陽郡主道:“聶姐姐,這‘天南一劍’使的是‘亂披風劍法’,已有七成真功夫,只怕左二哥不一定能取勝。”
聶雲蘿道:“左二哥的‘隨風逐柳刀法’以輕靈見長,缺少縱橫開合的霸氣,單以武功招式看,這路刀法只怕難佔上風。”
她們的話好象是有意說給左將軍聽的,聲音幾乎全場的人都能聽見,她們的話音一落,左將軍的長刀一橫,格開張重雲刺來的劍,向右斜退三步,稍稍緩解了張重雲的辛辣攻勢,右手拖刀連削帶劈,“唰唰唰唰”一連四刀大開大合的橫掃斜斫,前兩刀使的是倉州縱橫刀的“金風切”,後兩刀用的卻是嶺南五仙派的“一刀斬”。
這四刀一出,左將軍的劣勢馬上改變,他像得立刻誰的暗示似的,長刀使的盡是大開大合的至剛至陽的刀法。十招一過,張重雲已被逼的連退五步,長劍使的全是守勢,但十招一過,張重雲的劍法也風格檀變,劍招詭異莫測,左將軍大開大合的刀勢像鑽進了一張無形的網中,雖左奔右突,卻威而無鋒,剛而不猛。
我心裡暗道不妙,這樣下去,只要五十招一過,左將軍就非輸不可。
正在這時,湘陽郡主卻忽然道:“左二哥,踏乾門,取中宮,斬他左邊的‘肩井穴’。他下一招是華山派的‘五展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