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後,袁佑就進入高三了,功課也開始愈加繁重,也多虧了有術策,袁佑每晚都會進行神魂鍛鍊,使他每天都能精力充沛,工作效率極高。
時時看向前排那個熟悉的位置,總有一道讓他心動的身影浮現在眼前,揮之不去。
班主任只告訴大家,郭雨靈生病了需要休學一年,還“轉告”大家專注於學業,別去探望了。
一個多月,袁佑終於能夠做到身處火海而巋然不動,當然是在夢境中,在現實中早撒丫子跑了。至於無極功,在術策的灌輸下,也有所小成,四兩撥千斤做不到,撥上百斤倒是綽綽有餘,袁佑自己推斷,等閒大漢三四人是不能近他身的。
這天,袁佑剛接受完一套堪輿理論的灌輸,對風水之道有了一定的瞭解,突然想看看自己的學校,玄縣第一中學的風水。
“龍頭有木氣生髮條達,龍尾有車如流水相助,這個勢頭很不錯啊!再看離位,有旗杆如朱雀揚頭;坎位有假山小池如玄武蟄伏,倒也是中規中矩,正氣不失。”
中午吃過飯,袁佑去操場上散着步,對四方的格局進行了分析,雖然一些微妙的東西看不出來,但大體上還是能說出一二來。
在袁佑看着學校格局的時候,一陣涼風突然吹來,袁佑打了個寒顫。
“奇怪!這秋老虎剛過去,空氣就突然這麼冷了?而且我修習無極功都有月餘,怎麼還會受秋風影響?”袁佑皺了皺眉,摸摸下巴,若有所思。
“是厥陰鬼!”術策的聲音又很突然地出現在袁佑腦子裡,好在袁佑已經習慣了。
“厥陰鬼?厥陰風木?”
“厥陰”是中醫“五運六氣”之一,五運爲水、火、木、金、土,六氣是太陽、陽明、少陽、厥陰、少陰、太陰。
“是的。”
“那厥陰鬼又是什麼鬼?”
“那是厥陰年、厥陰月、厥陰日、厥陰時死亡的人,他的靈魂受風吹而散去,因此鬼差抓不到他;但鬼差走後他又重聚靈魂,化作厥陰鬼。”
“這麼厲害?”
“是的。”
“話說……那什麼厥陰年厥陰月……又是什麼?”
“內經曰:巳亥之上,厥陰主之……”
“那你直接告訴我,蛇年或豬年,四月或十月,巳日或亥日,巳時或亥時……出生的不就行了?”
“難道傳承者不覺得一開始就這樣說這樣很煩?而且說完以後,你必然會問我爲什麼這些年月日時會導致厥陰鬼的出現。”
“你……好像有點道理。那這個鬼,會不會影響到活人?”
“會!厥陰風氣,先傷心包,再傳於肝,可導致血流不暢,肢體麻木,嚴重者可致形體萎縮甚至死亡!據本術策推測,此厥陰鬼系百年老鬼,嚴重傷人機率極大!”
“這麼嚴重!如果沾上,怎麼除去?”
“尋常醫家若是遇上,可說是九死一生;但在術士,尤其是三茅道這些人的眼中,實在不算什麼,畢竟,它只是個鬼,而且,只是野鬼。”
“你看我能除去嗎?”
“勉強可以,在我的幫助下。”
“不用這麼打擊人吧……”
第二天,袁佑的同桌,劉衝一直沒到。
“這傢伙壯得跟頭牛似的,難道也生病了?”袁佑很奇怪,捅了捅前排的李安盛:“小安子,暴哥咋了?”
李安盛,劉衝的舍友,綽號“小安子”,而劉衝因爲脾氣有些暴,喜歡強出頭,宿舍裡都稱呼他“暴哥”,袁佑也跟着就叫他“暴哥”了。
“暴哥他……他……”李安盛瞪大眼睛,好像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他……中風了!”
“中風?!年紀輕輕的中風?”袁佑滿臉不可思議。
“真的,我……我早上、起來排了個毒,回來就見到暴哥睜着眼,我以爲他醒了,就打了個招呼,可是他、他竟然全身抽了一下!我當時嚇壞了,就、就叫醒李朗他們,把他送去了醫院,診斷出來就是中風!”
“果然,厥陰鬼爲虐!”術策幽幽地出聲道。
“怎麼說?”袁佑皺了皺眉。
“厥陰鬼爲虐,病家常見面目猙獰,雙目上視,甚者有譫語連連,四肢強而不能用……”
“那我問問。”然後袁佑問李安盛:“暴哥是不是表情不大自然,還翻白眼?”
“啊對對對,而且還說胡話,什麼大清不能亡……”李安盛點點頭,驚奇地看着袁佑:“柚子,你怎麼知道的?”
“呃……家傳的小手段,嘿嘿。要不,今天放學咱們去看看暴哥?”
“也好,暴哥應該就在玄縣中心醫院。”
“真是巧了……”袁佑嘀咕一聲,腦中又閃過郭雨靈躺在病牀上的樣子。
下午放學後,袁佑和李安盛、李朗幾個去了中心醫院,看到了躺在病牀上的劉衝。
“我擦,小安子,柚子,老狼,你們都來了啊……”劉衝掙扎着想爬起來,可他的肢體僵硬而麻木,根本不聽使喚。
“行了行了,躺那吧,我學過點兒中醫,給你把把脈吧。”袁佑癟癟嘴。
“你學過中醫?哥幾個咋不知道?”劉衝瞪大眼,這是他能做的幾個爲數不多的動作之一。
“你不知道的多了……”袁佑撇撇嘴,把手搭上的劉衝的手腕,意識問術策:“怎麼樣?是不是厥陰鬼?”
“是!”
“爲什麼他會招惹這東西?”
“因爲他的膽氣足!而且他是厥陰年、厥陰月、厥陰日、厥陰時出生的人,最是適合厥陰鬼。”
“膽氣足?怎麼回事?”
“你知道,鬼本身就是陰物,再加上厥陰之氣,那就是陰上加陰,正所謂‘孤陰不生’,厥陰鬼就需要一些陽氣來調和陰氣,對他們來說,最好的莫過於少陽膽氣和少陽三焦之氣!”
“倒是無妄之災……怎麼才能治好?”
“如果是法力高深的術師,只要步罡踏斗再拿桃木劍配上牛膽就能收服,但是你只是個入門的術士,所以會困難許多……”
“那
你說個叉叉……”袁佑總懷疑術策這貨是殘次品。
“告訴我,普通醫生怎麼治這種病?再告訴我,我該怎麼治?”
“普通醫生甚至多年的老醫生,都會把厥陰鬼作爲一種邪氣來治,用祛風疏肝方子的,那都是庸醫;用養血柔肝方子的,都是白癡!”
“……”袁佑實在想不到這貨竟然還會吐槽。
“那良醫呢?”
“天人一體治法!把鬼引往手厥陰心包經,再通過手少陽三焦經所屬的三焦剝離清濁……”
“簡直暈死……那術士呢,術士有沒有簡單點的方法?”
“有。在正午之時,暗室之中,準備虎血或猴血,通過其中的少陽之氣引誘出厥陰鬼……”
“停!停!這就是你說的簡單方法?你知不知道那都是國家一二級的保護生物?我怎麼弄到那些東西?”
“傳承者你要明白朮士是什麼,術士,那是天下最高貴的一批人,法律都無法約束的,殺幾個畜生根本不算什麼……”
“靠!你丫就是個坑!”
“傳承者,最後一個辦法,或許可以有用,但是必須犧牲你一下了!”
“別賣關子了,快說!”
“用你的血!你雖然也是厥陰年出生,但卻是少陽月、少陽日、少陽時出生,用你的血,配合牛膽汁、烏梅、硫磺等藥,可以勉強制作出所需的法器。”
袁佑一直在腦海中和術策商量對策,旁邊的李安盛和李朗卻有些慌了:“柚子,怎麼樣,什麼情況?嚴重不?”
這時旁邊走來一名護士和一名中年男子,那護士看學生打扮的袁佑的手搭在劉衝手腕上,輕笑了聲道:“嘻嘻,小傢伙別鬧了,連我們的老前輩都看不出是什麼問題呢,姐姐可以告訴你,現在病人暫時診斷爲規律性內分泌錯亂導致的精神失常哦。”
那中年男子倒是對着袁佑點點頭道:“你們就是小衝的同學吧,謝謝你們來看他,現在醫院也看不出所以然來,所以小衝可能還得轉院治療,說不定今年都沒法參加高考了。”
“別,別啊,爸,我配合治療,配合治療,趕緊的,有什麼招都使出來吧,小爺……我不怕的!我想早點和弟兄們去上課!”
一聽到病情這麼複雜難治,劉衝急了,一時語無倫次。
“暴……呃,小衝同學,別那麼激動嘛,幹嘛跟地下黨就義似的,我想,我也許能夠治好你的病。”袁佑拍拍他的肩。
“真的?你不是在騙我?”
“我吃飽了撐得,來消遣你玩?我現在回家準備點東西,明天中午我來醫院……不,你最好回家,在你家我給你治一下。”
“那可不行!”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一道來自護士,一道來自劉衝的父親,那名中年男子。
“醫院裡的患者,我們都得悉心照看,不然出了問題誰來負責?就憑你麼?”小護士有些生氣了,感覺袁佑在胡鬧。
劉衝的父親則是點點頭,表示同意護士的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