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飛龍是個普通的工人,但他有一個和諧幸福的家庭,有一個溫柔的妻子和一個成績排在年級中上的兒子,親生父母和岳父母也都健在,可說是最完美的4+2+1家庭結構。
但是!就在一個多月前!他的兒子被人打傷,生命垂危!兒子的女伴,可能成爲自己兒媳婦的姑娘,也成爲了植物人!這讓只有一根獨苗的袁飛龍怎能不怒!
兒子住院後的半個月,他一直在四處奔走,尋找那個真正傷害了自己兒子的兇手,但是局裡一直拖、拖、拖,後來乾脆拉了幾個老油子頂缸!那幾個老油子,他見過幾回,家裡沒什麼產業的主兒,只會在飯店裡白吃白喝,但要說他們敢傷人,他是絕對不信的。
後來,眼看線索出現了,目擊證人卻遲遲沒有在法庭出面,讓他又是一場白忙活。
好在天不欺善,一個月前,他的兒子竟然頑強地挺了過來,而且以驚人的速度恢復了,他也就暫時放下了追查的心思,投身於工作中去了。
這一個月,他工作之餘,也偶爾會去看看他的“準兒媳”,然後偷偷留下一筆錢。
每次,他都偷偷感嘆,可惜了這麼好的姑娘了,真是造孽啊。
就在今天,他從外地回家,在街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細細一想,這不是那個看到自己兒子被砍的目擊者麼!立馬追了上去。
但是那傢伙顯然也看到他了,拔腿就跑。
一路跑着,過了一個轉角,袁飛龍發現把人追丟了,正左右尋找人家的時候,一股異味撲面而來,然後就眼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醒來時,袁飛龍發現自己躺在一個賓館裡的大牀上,渾身赤條條的,旁邊躺着一個同樣清潔溜溜的年輕女孩,還在昏迷之中。
“完了!教人弄了!”這是袁飛龍的第一個反應,他跳下牀,蹲在角落裡,用手痛苦地抱住腦袋,腦子裡一片空白。
“唔……”那女孩這時也醒了,拿手扶住頭:“我這是在哪……”
當她發現自己身上不着片縷的時候,她開始驚恐地檢查身體,待眼角餘光掃到一旁蹲着的袁飛龍時,呼吸一滯,接着高亢的尖叫聲突破屋檐:“啊——”
這時,門外傳來一急促的腳步聲,緊接着門被“砰”一下暴力打開,先是一陣“咔咔”的拍照聲和相機閃光,隨後就是一句“警察!有人舉報你們這裡在進行不正當交易,勸你們不要抵抗,配合調查!”
“冤枉……”袁飛龍苦澀地說出兩個字,卻覺得這兩個字是那樣的沉重,那樣的無力。
“哼!證據確鑿,還敢抵賴!拷上!到了局子裡,你就什麼都交代了。”
突然,一聲暴喝從外面傳來。
“一羣王八羔子!我看誰敢動我父親!”
房間裡的光線有些昏暗,袁佑又招出了厥陰鬼坐在肩上,一時陰氣大盛。
“這都夏天了,怎麼這麼冷?哪裡吹來的冷風?”
不少人感覺後背發涼,寒毛豎起,有些跑來看熱鬧的受不了了,直接回了房間。
“兒子……”袁飛龍聽見兒子的聲音,又驚又羞,把頭埋得更深了,囁嚅着沒敢出聲。
“爸,我相信你!”袁佑走到袁飛龍身前,把出來時順手拿的一套衣物遞給他。
“前因後果,我並不十分清楚,但是你們,”袁佑轉過頭看着那些拍照的和自稱警察的人,低沉道:“我確定,絕不是什麼好東西!”
說罷,袁佑扭動了一下脖子,捏捏手指,發出了“咯咯咯”的響聲,道:“今天,你們都不用回去了!”
“放肆!這裡沒有你的事!就算這是你的父親,我也希望你能大義滅親……”那先前叫囂自己是警察的中年人開口了,配合他的啤酒肚,倒是有幾分官腔。
“廢幾把話!”
說罷,袁佑一拳就打在這中年人的肚子上。
袁佑一拳有多重?要知道,袁佑自己繃斷石膏那會就已經能打得牆壁都爲之一震,雖然牆壁是空心的,但也是很可怕的力道。
那還是一個月前的力道,現在,袁佑估計能打得實心的牆都爲之震顫,開磚碎石也不是不可能。
當然,這其中也少不了術策的運作和……大把營養的補充。
現在,足夠開磚碎石的一掌,被盛怒之下的袁佑打在了人身上!
幸好袁佑還留了幾分力,不然對方就該內臟破碎了。
饒是袁佑留了幾分力道,那啤酒肚也不好受,“噗”一下,中午吃的全部噴了出來,隱隱散發出一股酒味。
“踏馬的,果然是個國蠹!”袁佑下意識掃了一眼對方吐出來的東西,幾乎沒有綠色,都是些肥甘之品。
“一邊呆着,別來噁心我!”袁佑飛起一腳,踢在他胸口,把他踹到了角落。
完事,袁佑勾勾手指:“還有誰?誰來再跟我嗶嗶?”
“我抗議!你這是襲警,是在藐視法律!我勸你趕緊束手就擒,爭取寬大處理!”
人羣之中,一個帶着金絲眼鏡的白麪小生開口了,手裡拿着相機,看樣子像個記者。
“哦?你是記者?”袁佑眉頭一挑。
“不錯,我接到線人舉報,說這裡有人要通過非正當手段對年輕女生髮生關係並進行迫害!我是記者,就應該爲大衆提供最真實的新聞,爲廣大人民的利益服務!”
“爲大衆提供新聞?爲人民服務?我看是要搶大衆眼球、爲人民——幣服務吧!”袁佑走過去,也不管旁人,一把將他揪出來,摜在地下。
“記者同志,我今天教你一句話……”說着,一腳把他踢到啤酒肚吐出來的污穢之前:“這句話,叫做‘王法條條空自有’!你睜大你那羣衆一樣雪亮的眼睛看看,這就是你眼中的執法者的日常用餐!”
那記者抗拒地別過頭,卻被袁佑大腳踩到了臉上,又往那污穢上踢了過去:“哦對了,我最討厭有人比我長得帥!”
袁飛龍看呆了,眼中滾落兩滴黃豆大的熱淚,喃喃道:“兒子,你的禍大了……但這,纔是我袁家的種!出了事,爸爲你扛着!”
被害的女孩也被嚇住了,用毛巾毯緊緊把自己裹住,不敢吱聲,彷彿生怕下一個受害的就是自己。
人羣隱隱有了退散的趨勢。
“怎麼?大家這麼急着回家做飯?要不,去我家吃?”袁佑“溫柔”地說道,轉而語氣變得極爲陰沉:“我說過,你們都不用走了!那邊的,別走了,給我過來吧!”
只見袁佑突破人羣,一記橫掃,把正要逃跑的人掃落在地。
“嗯?是你?!”
這人,袁佑死都不會忘記,因爲當時砍他的人中,就有這傢伙!
“不、不、不是我!你認錯人了!”那人明顯認出了袁佑,見袁佑過來,嚇得連忙否認。
“不是你是誰!你也給我吃大餐去吧!”袁佑冷冷地一腳,也把他踢到了污穢之中,和記者挨着頭。
“好了,還有誰要走麼?”袁佑換上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看着衆人。
最可怕的不是面目猙獰,而是在要整你的時候心平氣和甚至微笑着說,到底要不要整你,誰都不能預料,眼前的少年下一步會幹什麼。
“既然大家都不走,那好吧,厥陰鬼,好好伺候伺候你的‘衣食父母’!我允許你,在每人身上吸乾一兩條少陽經!”
“諾!嘿嘿嘿嘿,小主人待我不薄啊!”厥陰鬼現在還沒怎麼接受大清已經滅亡的現實,但他並不排斥自己已經死了的事實,也沒有抗拒成爲袁佑的屬下。
當厥陰鬼現身的時候,袁飛龍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牀上的女孩驚叫一聲,很乾脆地嚇暈了過去。
周圍的人,嚇得腿都軟了,想跑都跑不動了。
厥陰鬼飛快地撲到一個個人的身上,興奮地劃過他們的少陽經,每一次劃過,就有一個人倒下,兩眼翻白,渾身僵直。
“兒子,你這樣會不會太……”袁飛龍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們有些人是無辜的啊……”
“爸,曹孟德有一句話,不知您聽說過沒有?”
“你是說……”袁飛龍嘴脣哆嗦了一下,他發現,自己從來沒有了解過自己的兒子。
“對!寧可我負天下人,莫教天下人負我!”
果然!袁飛龍雖然猜到是這句話,但真的從兒子嘴裡說出來,卻有種莫名的震撼。
“唉,老了……年輕人的世界變了!”袁飛龍嘆了口氣,緩緩道:“你也長大了,爸不干涉你以後的行爲了,但你記住,以後,儘量別傷害無辜!”
“放心吧,爸,以後,只要不遇到特殊情況,我絕不對普通人動手!”
袁飛龍也不知道有沒有明白袁佑所說的“普通人”是什麼意思,只是有了袁佑這句保證,似乎放心了許多,嘴裡唸叨着:“那就好,那就好……”
“走吧,爸,媽做好了飯等咱回家呢!別讓媽等急了!”
袁佑又把這些人的相機、手機全部格式化,再抹除了一些痕跡就走了。
一路上,袁飛龍一直都定定地看着夕陽,任斜暉照在滄桑的臉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