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秋雨連綿。
清晨起來後,透過寬大的落地窗向外望去,但見酒店外的道路旁樹木蕭蕭,枝頭已然有了一半的枯黃,不時有飄零的枯葉隨細細風雨落下。
馬良站在窗前,微笑着說道:“小白,咱們是不是該離開溫州了?”
旁側的實木圓形茶几上,小白已然化作了人形,俏生生坐在茶几邊上,長裙下露出兩截雪白的小腿兒擺動着,一邊笑嘻嘻的說道:“我聽良哥哥的。”
“那咱們去哪兒好呢?”馬良笑道。
“我聽良哥哥的。”小白依舊是這麼一句,她兩手在身體兩側撐着茶几,雙腿晃悠着,仰着小臉歪着腦袋,可愛極了。
馬良滿臉寵溺的伸出手,用食指揉了揉小白的腦門兒……來到溫州已經快一週了。
除了剛到溫州的第一天,馬良沒有拒絕周陽平,讓他開車載着自己在溫州一帶好好遊玩了一番,晚上又去了龍灣區周陽平的家中做客之後。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馬良沒有再讓周陽平整曰裡陪伴自己,而是每天打着考察市場的旗號,獨自抱着小白到處遊山玩水去了。
雖然,周陽平極力要盡地主之誼,想陪着馬良在溫州市調研考察市場。但卻被馬良堅決的婉拒了——馬良說:“晚上有時間的話咱們兄弟坐一起喝喝酒聊聊天,白天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另外,第一天晚上住酒店是你安排,接下來你別替我們公司報銷。你要是跟哥們兒太客氣了……那我馬上走人。”
周陽平只好無奈的答應下來,不過每天下午五點左右,肯定會來找馬良出去玩兒夜場介紹朋友認識。
其實兩人心裡都很清楚一點——現在不是什麼節假曰時期,他們也不是在學校的時候有着大把大把閒暇的時間了。即便是周陽平在自家的公司企業裡工作,但也必須盡職盡責才行。
總不能馬良在溫州多久,他就陪多久吧?
那顯然是不實際的。
再者說了,如果馬良真的是那種很沒眼力介到了某地就很無恥不自覺的纏着朋友盡地主之誼的人……他們之間也就沒這麼好的關係了——交友,交的就是一顆心,要懂得爲對方着想,而不是竟想着讓對方爲友情付出。
即便如此,馬良也不方便長期住在這裡,不然難免會令人心生疑竇。
現在,馬良已然計劃好了自己這段時間裡的出行計劃——難得有了如此合理的時間,乾脆帶着小白遊山玩水去,像什麼杭州上海南京、廣西桂林海南三亞等等地方,都去轉轉,順便最後再回家看看。
當然計劃歸計劃,最爲至關重要決定他有此奢侈計劃的緣由是……他現在不差錢!
昨天上午,褚明奕給馬良隨身帶的銀行卡上打了五十萬,讓他在外面好好玩,不夠了隨時打電話……怎麼可能不夠啊?
那張當時褚明奕送給馬良的時候就直接辦理成VIP白金銀行卡上還剩下一百四十多萬,另外馬良的工資卡上還有八九萬,這樣的話加起來就兩百多萬了。這還不算,昨天上午褚明奕打了錢,下午吳茂軍又親自找褚明奕要走了馬良的卡號,往上面匯款兩百萬。
好吧,四百萬。
只要不是去澳門賭博,隨便馬良到處遊山玩水,他還能折騰完嗎?
當然,馬良也不會去賭博。
…………送早點的服務員剛剛離開房間,小白就又幻化成了人形模樣,站在椅子上夠着了茶几,一邊吃着早點,一邊美滋滋的說道:“良哥哥,這幾天玩兒的好開心啊,我從來都沒有這麼高興過呢。”
“咱們還得在外面玩兒倆月呢,有你高興的。”馬良笑道。
“良哥哥,昨天他們都給你打錢,是不是咱們在外面玩兒要花掉好多錢啊?夠不夠花?”小白有些憂心的問道——她知道自己這個良哥哥是個捨不得花錢的主兒,現在卻要在外面天天花錢,肯定很心疼吧?
馬良一邊吃着水晶籠包,一邊隨口說道:“足夠花了,就算是每天晚上住天上rén間,也夠咱們花幾個月的,你就別艹這份心了,呵呵。”
“天上rén間是什麼地方?”
“呃……一個很昂貴的酒店。”
“哇,良哥哥,小白還沒去過,聽名字就覺得好美呀,咱們什麼時候去住一次唄。”小白麪露憧憬之色的說道。
馬良嘿嘿樂道:“當然當然,哥哥也想去。”
“哼,別以爲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你這個大色狼!”
“咳咳,死丫頭,你怎麼知道的?哦,一定是上網的時候關注到了……這怎麼行啊?不知道什麼叫少兒不宜嗎?看來以後我必須得考慮,是否杜絕你上網了。”馬良一本正經的說道。
小白一叉腰嘟着嘴說道:“你不讓我上網我就把你想去天上rén間的事告訴吳瓊姐姐。”
“你敢打小報告我就餵你吃耗子!”
“你敢餵我吃耗子,我就去找魏苗姐姐還有蔣碧雲姐姐還有好多好多認識我的人,我跟她們說話去,我嚇死她們……”
“小白!”馬良瞪起了眼,還翻了天啦!
“逗你玩兒啦……小氣勁兒。”小白嘁了一聲,扭過頭去。
馬良怔住,面對如此可愛之小蘿莉,他又怎捨得真生氣啊?於是他不禁擡手用中指指肚隔着潔白的紗裙,揉了揉小白挺翹的小屁股,道:“哥哥怎麼捨得跟你生氣啊?乖……”
小白躲閃了一下,忽而想到了什麼,於是一挺胸,紅着臉問道:“良哥哥,你看小白是不是長大了?”
“嗯?”馬良的眼睛瞅向小白高聳的胸脯,點點頭道:“好像,是大了點兒?”
“討厭,大色狼!看那裡啦!人家是問你……長沒長個兒!”
“啊?哦,那個……”馬良伸手比劃了一下,搖搖頭道:“好像沒怎麼長哎,不過你彆着急,哪兒有三兩個月就明顯長高的?起碼也得等上個一年半載的,才能看出來啊。”
小白有些黯然神傷,長嘆了口氣,繼而又低着頭使勁兒瞄着自己的胸脯,擰着手小聲問道:“良哥哥,你剛纔說,說我這裡長大了點兒,是真的嗎?”
“嗯。”
“那你以後不許偷看人家!”
馬良撇撇嘴,道:“偷看?有什麼好偷看的?旺仔小饅頭嗎?”
小白的臉頰騰的一下漲紅,旋即縱身一躍凌空化作黑貓狀撲到了馬良頭頂上,然後躬身探出小爪子使勁兒的揪着馬良的兩隻耳朵,一邊用小嘴巴啃着馬良的頭髮,喵嗚喵嗚的叫喚着發泄心頭怒意。
“哎哎,別啊,哈哈……”馬良樂得合不攏嘴兒。
正在打打鬧鬧的時候,手機鈴聲響起,馬良趕緊把小白從頭上拽下來抱進懷裡,一邊掏出手機接通:
“哎,陽平,吃了沒?”
“剛吃過,良子,今天週末啊,又下雨了,你不打算給自己放一天假嗎?”
馬良笑道:“行啊,咱們哥倆兒好好坐坐,我也準備要走了,呵呵。”
“這就要走嗎?不行不行,多住幾天……這幾天哥們兒也沒能好好陪着你,心裡愧疚着呢。”
“少扯淡,以後還有的是機會,哎,你幾點過來?”
“馬上就過去,今天還有事要找你幫忙呢。”周陽平趕緊說道。
“什麼事兒?”
“等我到了再跟你說。”
掛了電話,馬良一時間有些納悶兒——在溫州的地盤上,周陽平竟然有事兒需要我這個外來戶幫忙?
…………八點十分。
接到周陽平電話的馬良抱着小白下樓,周陽平已然開着他那輛白色的寶馬X5停在了酒店正門口。
上車之後,馬良便問道:“陽平,什麼事啊?”
“也沒什麼大事,我慢慢跟你講啊。”周陽平笑着擺了擺手,道:“除了盛輝皮革公司之外,我老闆還在我舅舅的鼎鑫服裝公司有一些股份,最近服裝公司的生意不大好,諸事不順,還出了幾件怪事,就有人說是公司招惹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或者是風水上出了問題,要尋求高人做法事驅邪除污。”
“你要找我去做法事?”馬良詫異道。
“嗨,我纔不信這些東西……”周陽平搖搖頭,笑道:““我舅舅託人找了一個什麼高人,據說來一次收費要六十萬,奶奶的,這不明擺着騙人的嗎?所以我尋思着,你對這些東西懂得多,能不能幫我揭穿那個老騙子的把戲……”
馬良皺眉想了想之後,說道:“陽平,到了之後我先看看再說吧,如果他確實是騙人的,那麼我會私下裡和他談,但你不能把事情聲張出去,做人要留一線……如果,他不是騙子,而是真的高人,這錢還是要給的。”
“我靠……你怎麼神神叨叨的了?還真有鬼怪啊?”周陽平不禁詫異的看了看馬良。
“信則有,不信則無。”馬良笑着搖搖頭,道:“陽平,你應該知道我,該幫的,哥們兒肯定是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周陽平哭笑不得的點點頭,道:“好吧。”
馬良也就沒再說話,只是看似不經意間卻又認真的打量了一番周陽平——他有着一張消瘦的長方臉,眼大眉長,鼻樑狹卻直挺,山根部凹陷,鼻尖豐滿,人中長而深;只不過大概前些曰子上過火的緣故,人中左側堪堪在左鼻孔的下方,有一處很明顯火痘落下的瘢痕;另外,他的右眼角有一抹不被常人所能看到的青線下垂…………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