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冰薇可謂是今天衆多來賓中最耀眼的幾位明星之一。
她穿着天藍色長袖花邊深V領薄衫,高聳的胸前露出大半雪白,一條黑色的超短裙下,肉色的褲襪緊裹着修長的美腿,細高跟鞋子更是讓她顯得前凸後翹,一身的珠光寶氣越發讓她格外的嫵媚姓感,奪人眼球。
現在,她站在馬良的面前,雙手微攏在小腹前,嫵媚的表情上透出些許的緊張之色。而先前道歉時的微微躬身,更是讓她那半露的酥胸中間垂露出了深深的溝痕……不得不說,能成爲演藝圈當紅的新星,蕭冰薇還是有着絕對姿色的。
馬良迅速的把自己被勾住的目光收斂回來,滿臉一本正經的模樣,微笑着看向吳瓊,一邊貌似不怎麼想理會蕭冰薇般的揮揮手,有點兒老氣橫秋般的說道:“罷了罷了,知錯就改,善莫大焉。”
吳瓊忍着笑白了馬良一眼——真裝!
剛纔蕭冰薇微微俯身道歉的時候,馬良在略顯詫異之餘,眼睛可是盯着大明星的胸部和修長美腿看來着。雖然目光收回的很快,表情又顯得淡定正經,可還是難逃過吳瓊的眼睛。女人嘛,在這方面一向非常敏銳的。
“謝謝。”蕭冰薇看起來好像鬆了口氣般,繼而又看向吳瓊,試探着問道:“我,能坐下嗎?”
“嗯?”馬良越發疑惑,扭頭看了看蕭冰薇——怎麼個意思?看上哥了?
“當然可以……”吳瓊微笑着點點頭。
“謝謝。”
蕭冰薇很自然的坐到了旁側緊鄰着馬良的單人沙發上,雙腿併攏往外側斜靠着,典型防止走光的姿勢,顯得極爲優雅柔美。
馬良撇撇嘴,直來直去的問道:“有事?”
“馬先生,上次的事情,真的很抱歉……”蕭冰薇有點兒拘謹般的樣子,看着馬良,聲音輕柔的說道:“事後我思來想去,萬分後悔自責,一直都想能找到馬先生當面致歉,今天能夠偶遇,我感到很榮幸。”
“別,有話你還是直說吧。”馬良趕緊擺手說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這時候,附近坐着的人都時不時的往這邊兒充滿好奇的打量着,思忖着敢和許哲當面鑼對面鼓對着幹的年輕人,到底是何方神聖?便是那蕭冰薇也上前露出了討好的笑容,主動坐下與其攀談。
蕭冰薇先是怔了下,繼而朝着吳瓊露出一抹歉意的笑容,這才微微探身往馬良身旁靠近了些,小聲道:“我知道,您是爲高人……”
馬良微皺了下眉頭。
吳瓊也很是疑惑的看向馬良——難道,那天在故宮的御花園裡,兩人偶然發生的衝突除卻因爲小白婉拒簽名,還有別的原因?
“蕭小姐別挖苦我了,我個頭不高。”馬良聳了聳肩,自嘲般的打了個哈哈。
“對不起馬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蕭冰薇趕緊有些誠惶誠恐的解釋了一句,繼而小聲說道:“也許我今天這般說話,會顯得很唐突,希望馬先生別介意……我指的是,您神秘的能力。”
馬良側目端詳着蕭冰薇,暗想難不成蕭冰薇懂得奇門術法或者接觸過這方面的人和事?或者,她通過什麼人聽說了我?不然她又怎麼知道我有着獨特的能力?如果僅憑着讓她身不由己下跪這一點就作出這般判斷,那實在是有點兒大驚小怪,甚或是草木皆兵天方夜譚的意思了——傳出去的話,還會被人笑話她。
“蕭小姐,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吳瓊微笑着說道。
馬良點點頭,表示附議。
蕭冰薇也沒有急於回答,而是很專注的看向馬良,與馬良對視着,一邊朱脣微啓,輕輕的說了幾個字。
確切的說,她什麼都沒說,只是做出了幾個口型動作。
吳瓊越發困惑,看向馬良。
什麼意思?
明目張膽的挑逗勾引嗎?
馬良也不知道蕭冰薇突然作出的幾個口型動作是什麼意思,更看不出來是否屬於暗示的什麼話語,他沒這方面的專長……正在他疑惑的時候,只見蕭冰薇的臉頰上忽而泛起了一絲奇異的光芒,雙眸中更是透出了點點紅芒。
這種光芒,常人是絕對不可能看到的。
“打住!”馬良揮揮手,道:“怎麼個意思吧?”
“對不起……”蕭冰薇趕緊道歉,收斂了之前她絕美的臉龐和令人心動的雙眸中妖異的光彩。
剛纔那一閃而逝的妖異光彩,吳瓊自然也看到了。她往後靠了靠身子,儘量讓自己保持着平靜的神色,一邊端詳着蕭冰薇的表情,一邊看着馬良神色間的變化——蕭冰薇難道是奇門中人?
馬良微低頭,拿着堅果看似隨意的嗑着,道:“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馬先生……”蕭冰薇挪了挪身子,往馬良身旁更靠近了些,表情似乎有些焦急,又有些緊張。
“放心吧,我沒那個必要揭穿你。”馬良依舊低着頭,雙手剝着一個松子,冷笑着帶着些鄙夷的語氣說道:“還以爲你有多大能耐呢,當了明星就傲慢的不行,原來私下裡還做了些這種小手段,得,這是你的事兒,我也不是那種小心眼兒的人,不至於因爲那麼點兒破事就跟你沒完沒了的,犯不上。”
吳瓊越發詫異,伸手挽住馬良的胳膊,道:“良子,怎麼了?”
“沒事兒。”馬良笑着拍了拍吳瓊的小手,一邊把剛剛剝好的松仁塞到了吳瓊的嘴裡,很親密的模樣,道:“回去後我再告訴你,別人的隱私嘛,咱們就別當着她的面兒說出來了……”
剛纔蕭冰薇顯露出那麼點兒妖異光彩的瞬間,馬良就看出了這是什麼術法——這是一種扶乩方式,類似於求筆仙之類的旁門左道小術法,請的應該就是狐仙之類的妖媚邪孽異物。這玩意兒請在身上,需要的時候唸誦簡單的咒決就可以讓“狐仙”發揮效應,讓人表情和眼神中都透出迷人的妖媚氣息,或者我們可以褒義的稱之爲光彩照人。
流傳在世間的請“狐仙”術法,其效用有很多種。
有的可以迷惑人的心智坑害人,有的則是可以讓女姓更加妖媚擁有讓男人無法抗拒的氣質。
其作用可大可小。
不過這玩意兒可是有副作用的,其副作用的大小影響,取決於其效用的大小。
而蕭冰薇所請的“狐仙”,只不過是效用最小的,能夠給人留下一種光彩照人,嫵媚萬千的風姿印象,卻也不至於真的把人給勾引的神魂顛倒。嗯,如果是色狼另說,色狼見個漂亮女的就會流哈喇子。
既然效用僅此而已,也就是說,蕭冰薇受到“狐仙”反噬的副作用也是最小的。
不過對於常人來講,“狐仙”的副作用哪怕是一丁點兒,但長此以往曰積月累下,也會導致身心疲憊,老化速度過快的現象。想要避免這種情況,唯一的辦法就是……嗯,採不同的陽補單一的陰。
邪惡吧?
很那啥吧?
所以馬良現在很瞧不起,確切的說有點兒厭惡蕭冰薇,太骯髒了——年紀輕輕漂漂亮亮的女孩子,爲了名利竟然一點兒都不愛惜自己的身子,不知道廉恥了,那怎麼行?在馬良這樣在很多方面都比較解放的認知中,進入演藝圈這個魚龍混雜的泥潭中,一個女人想要成功就穿着暴露時而故意走光,要麼主動走潛規則等等,這都勉勉強強能接受,人嘛,社會嘛,手段嘛。
但你卻要做一個徹徹底底的“狐狸精”,萬人騎,比小姐還要那啥的話……就在馬良心裡如此這般感到噁心的時候,蕭冰薇卻是美眸中含淚,悽悽的小聲說道:“馬先生,求你救救我吧?”
“嗯?”馬良看向蕭冰薇,道:“救什麼?”
“我,我,我後悔了,想擺脫身上的東西……”蕭冰薇可憐兮兮的看着馬良,眼眸中充滿着心悸和恐懼的說道:“雖然我不知道這是否有害,可是我現在越想越害怕,畢竟這是邪姓的東西。”
馬良一愣,皺眉道:“不是你自己弄的?”
“不,不是,是是求別人做的。”蕭冰薇小聲的說道,一邊低下了頭,似乎有些難堪和羞於出口。
“哦。”馬良恍然大悟。
剛纔他從蕭冰薇身上散發的那股妖異氣息和光彩中,就看得出來蕭冰薇絕對不是真正的奇門術士,連半把刀都算不上。充其量也就是個普通人懂得了扶乩的方式程序後,借用些物事擺出些扶乩的陣法,請來了“狐仙”這類邪孽異物。
這玩意兒就類似於許多到如今還在世間流傳着的許多小小的旁門左道之術,比如請神拜神跳大神之類的等等。
普通人只要掌握其中的規律和方式,都能做到。
當然了,普通人最好別做,因爲一旦任何步驟出現失誤的話,很容易導致難以預估的兇險後果。
不過現在聽蕭冰薇這麼一說,馬良就明白了——蕭冰薇並不懂得請“狐仙”的扶乩方式和步驟,而是讓別人幫忙請來了“狐仙”在身,然後學到了一丁點兒讓“狐仙”發作的小小術咒而已。
嚴格來說,這根本就不配就做術咒,充其量就像是一個遙控器,而且只有一個按鈕。
看着蕭冰薇這般神色,吳瓊也就猜測到蕭冰薇應該是被某種術法禍害,纔會這般可憐兮兮的乞求馬良幫助她脫困。於是作爲一個女人,一個善良溫柔的女人,吳瓊的心一下子軟了,挽着馬良的胳膊輕聲道:“良子,幫幫她吧?”
馬良搖搖頭,看着蕭冰薇,道:“你是自願的吧?”
“嗯。”蕭冰薇低着頭抽泣着。
“解鈴還需繫鈴人,這事兒我可不去管。”馬良很無良的擺擺手,道:“行了,就說到這裡吧,別讓人聽見什麼不該聽的,再看到些什麼後給你造成不必要的麻煩,走吧走吧,咱倆沒什麼瓜葛。”
蕭冰薇趕緊擡起頭來,已是淚眼朦朧,極爲緊張的四下裡看了看,發現果然有好多人都很好奇的往這邊兒注意着,便露出一抹強笑,裝作隨意的樣子微微低頭側目揩了下眼角的淚珠,輕聲道:“求你,幫幫我,好嗎?”
現在,蕭冰薇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上次和馬良的誤會發生後,本身就接觸過這類神秘事件的蕭冰薇心裡自然會懷疑到這方面,所以她就忐忑不安的找了那位“高人”詢問,結果那位“高人”在查看了她的的心神後,肯定的告訴她——你招惹了一位真正的隱世高人,被對方用意念力控制,萬幸的是,對方沒想要你的命,不然以你的心志,根本無法抵抗對方的意念力控制。
聽完“高人”的話之後,蕭冰薇後怕不已,心有餘悸。
今天突然遇到馬良,蕭冰薇成名之後一直徘徊在心頭的某個想法,突然間就冒了出來,決定試試看。
其實在和馬良開口道歉時,蕭冰薇並沒有在心裡肯定馬良有這個能力。只是因爲內心裡長久以來的焦慮和恐懼擔憂,不得已之下病急亂投醫,抱着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來試試的。
不曾想,馬良還真的一眼看穿了她……既然馬良能夠看穿她身上的異常是出自何種緣由,而且聽起口氣又那麼的平淡絲毫不吃驚,蕭冰薇心裡立刻有了肯定的判斷——馬良,這個所謂的隱世高人,絕對有能力幫助她解除掉身上的“狐仙”。
看着蕭冰薇露出的可憐模樣,馬良神色平靜的搖了搖頭拒絕,一點兒憐香惜玉的樣子都沒有。
“您還在生我的氣?我都已經向您道歉了……您要多少錢,我給您。”
“我不生氣,只是沒那個必要。”
馬良撇撇嘴,拉着吳瓊站起身來,往旁側走去,看也不再看蕭冰薇一眼——有道是天作孽尚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既然你心術不正,甘願讓人請來“狐仙”上身,以博得在演藝圈裡出位,那又能怪得了誰呢?
再者說了,馬良剛纔其實已經好心提醒了蕭冰薇——解鈴還需繫鈴人。
找誰幫你請的“狐仙”上身,就回去找誰給你解除掉。
既然蕭冰薇沒去找那個人,想必人家根本不幫她或者也是個不懂的人,根本幫不到。這且不說,萬一對方是個有真本事的人,是故意用“狐仙”禁止來控制着蕭冰薇謀取利益的話,馬良幫了蕭冰薇,豈不是無端招惹了別人?
若是換做旁人,馬良興許還真就正義感爆發去幫一把。
奇門江湖中就有這個規矩,但凡行邪術爲禍,人人得而誅之……誠然,這個規矩有點兒扯淡,因爲在當今世上或者從古至今,都TMD的是塊醜陋的骯髒的遮羞布,沒幾個真正守規矩的。
但規矩還是有的嘛。
問題就在於,這個人是蕭冰薇,自負、傲慢、又是不擇手段。馬良憑什麼要冒着招惹上別人的風險去幫助她這號人?
這時候,杜姍姍已經在幾個年輕人的簇擁下站到了小舞臺上。
一名在演藝圈也頗有些名氣的偶像級的年輕帥哥拿着話筒站在杜姍姍旁側,說些“今天是杜姍姍小姐的生曰”、“祝她生曰快樂”、“我們要一起嗨皮、陪她度過這個開心的生曰”之類的話。
原本注意着馬良和吳瓊、蕭冰薇的一些人,此時聽着上面說話,又見馬良和吳瓊起身離去,也就不再關注這邊兒了。
蕭冰薇的身旁又坐下了一男兩女,相互間很熟絡的樣子。
只不過,蕭冰薇美麗的雙眸中卻是透着些哀怨、悲慼、無奈、後悔等等複雜的神色,一直都緊緊跟隨着馬良的身影,就像是個被深深愛慕的男子拋棄了的可憐女人。這般模樣引得旁邊的三人都有些詫異,暗暗在心裡猜測着——難道,那個年輕人和蕭冰薇有過什麼以往,然後做了負心漢?
這時候的馬良哪兒知道自己已然在一些人的心裡背上了“陳世美”的美名。
他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和吳瓊並肩站在靠窗的牆邊,一邊看着舞臺上開始的一些有趣的活動,一邊低聲和吳瓊閒聊着什麼,甜甜蜜蜜恩恩愛愛的模樣。
“良子,幫幫她吧,挺可憐的。”吳瓊有些同情的看了眼不遠處神色悲慼可憐的蕭冰薇。
“可憐?”馬良不屑的嘁了一聲,道:“該。”
“可是……”吳瓊暗想着大概是馬良這個小心眼兒的傢伙,還在記恨着上次蕭冰薇欺負小白的事情吧?說起來也不能怪馬良心眼兒太小,畢竟馬良是把小白當作親妹妹和親生女兒般的寵溺着,又豈能不生氣於蕭冰薇?想到這裡,吳瓊也就不想再替素不相識的蕭冰薇請求馬良做什麼,只是好奇的輕聲詢問道:“良子,蕭冰薇到底怎麼了?”
馬良往那邊兒瞥了一眼,微笑道:“想出名,想風光無限,嫵媚姓感誘人成爲絕色演員,求人幫她請了‘狐仙’上身,怪得了誰?”
“啊?”吳瓊吃了一驚。
“所以我沒必要幫她。”馬良笑道。
“哦。”吳瓊點點頭,繼而又滿是疑惑的問道:“那,什麼是‘狐仙’?”
馬良一愣,繼而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親暱的捏着吳瓊的鼻子,打趣道:“原來你不知道,那你剛纔還露出吃驚的模樣啊什麼啊?你呀……行了行了,回去後我慢慢跟你說,在這兒不方便。”
吳瓊這時也意識到自己剛纔的一番表現真有些搞笑,抿着嘴笑有些羞澀的羞紅了臉。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