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這些白領們會出言挖苦嘲諷——畢竟三名大漢穿着普通,且有些髒兮兮的模樣,其膚色和言談舉止間更是透着些粗俗之嫌,很顯然就像是普普通通農民出身的厚道人,說出什麼後花園比康熙大草原大的話來,在旁人看來,要麼是在開玩笑,要麼就是在吹破牛皮了……那名大漢豈能聽不出來這些人的嘲諷之意,當即憋的臉膛越發通紅,更是暗悔不已,剛纔幹什麼多嘴玩笑。
馬良見狀也有些歉疚,好嘛,自己成了挑事兒的,這位老大哥恐怕會記恨自己的。
於是馬良微笑道:“我可沒別的意思,就是隨口說上那麼一句玩笑話,老哥,你哪裡人啊?”
這句客氣話出口,那幾名白領就都紛紛露出不滿的神色瞪視馬良——你這話說的可就有點兒不大合適了,哦,你沒別的意思,只是隨便開句玩笑,那言外之意就是說,我們是小心眼兒在跟人斤斤計較了唄?
對於這些眼神兒,馬良同樣回於略顯歉意的笑容。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原本就是小事一樁,談不上誰和誰非得鬧出點兒矛盾糾紛出來。
那名大漢本就心生悔意和歉疚,見狀也就打了個哈哈,露出一副憨厚朴實的模樣,道:“是我沒管住自己這張嘴,各位別跟我這粗人一般見識……我是內蒙人,是往這邊兒送馬來的貨運司機,現如今雖然回草原上住的少了,但家裡人還都有不少過着遊牧的生活,送的馬匹也是我們自己家養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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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口,幾名白領和馬良他們就都愣了愣。
隨後都忍俊不禁的露出了笑容——可不是嘛,這位大漢如果老家裡都是遊牧的牧民,以草原爲家,那麼他開玩笑說自己家後花園比康熙大草原都大,也算是合情合理很好的消遣話題了。
說到此處,馬良忽而想起了有關遊牧民族以前各種巫師的事情。
這個世界上無論哪種術法,其淵源都是從原始人類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人們開始研究天地自然界的各種變化,從而琢磨總結出各種各樣從大到小的規律姓,將其集中記錄下來,也就有了術法。
隨着人類文化文明的發展,術法方面也開始整合,歸類。也就有了後期的各種宗教或者是術法門派之別。
整合歸類,門派成立,有利於各種奇人異士在一起探討研究,爲術法的發展帶來了足夠的動力。但凡是有其利必有一弊,人類天姓存在的各種私慾,導致了門派宗教出現後的紛爭漸起。
其實說的簡單些,也屬於是一種文化上的對立導致的紛爭。
這種紛爭類似於人類之間的戰爭,從古至今世界上的戰爭就沒有停止過。
而戰爭,是摧毀各種文化文明的利器!
許多高明的奇門術法,就是在門派宗教之間的戰爭中,消失了。
所以在原始術法的傳承上,遊牧民族各種巫師術法的傳承,反倒是比文化文明發展極高的中原地區,要純粹的多。當然了,在術法的發展上,相比較起來遊牧民族的巫術就要落後的多了。
馬良比較感興趣的,是古老的術法。
大學畢業踏足社會,並且無可奈何之下成爲了一名真正意義上的奇門術士之後,馬良在跟隨着盧祥安修習奇門卜算預測之術時,自然也會和盧祥安在一起探討奇門江湖中各個流派中的術法。
通過盧祥安的講解,馬良自己這兩年對奇門江湖中人的認知接觸中,他漸漸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地方——他的坐地閻羅獨門術法之精妙絕倫,在奇門江湖中可謂是名列前茅,堪稱巔峰。然而他自己卻發現,似乎他的術法和任何奇門高手所擅長的各種術法,都有着絲絲縷縷的聯繫。
這種聯繫,不是奇門術法在九宮八卦太極上的根基相同,而是有點兒類似於同門同宗的樣子。
偶爾馬良施展出的一些小術法,比如上次施展定雞術,之後就曾讓盧祥安哭笑不得的打趣着說過他:“沒想到坐地閻羅的獨門術法中,竟然還有這類小小的術法手段,實在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議。”
是的,用強悍的術法直接將雞鴨給定住,任何奇門術士恐怕都能做到。但用真正的定雞術,就有點兒不可思議了——就好像一個人手裡有打火機又有火柴,誰會去鑽木取火?
按理說,這也沒什麼。
可馬良理解的是:他的術法好像太複雜了些。
似乎集合了種種術法於一體,有點兒像是武俠小說中慕容復,各種武功絕學他都會,隨時都能“以其人之道還至彼身。”不同的是,他的術法似乎都很古老,古老到了在很多時候都像是民間流傳的各種小小的偏方。
他的爺爺馬不爲當年對馬良說過:“術法出於民間……”
馬良曾經認爲這句話的意思,是指奇門江湖術士都隱藏在民間,不會大大方方的出現在正常的社會生活中。但現如今想來,這句話似乎隱含的意思是說,坐地閻羅的獨門術法絕學,似乎就是來自於民間?
就在馬良想着這些的時候,一輛紅色的瑪莎拉蒂超跑呼嘯着從遠處駛來,唰的一下停在了幾米外的路旁。
衆人的目光被吸引,紛紛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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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門打開,一道靚麗的身影從低矮的跑車上下來。
黑色的緊身皮衣皮褲,將本就修長挺翹的身材包裹的越發誘人目光,烏黑的長髮隨意的散在身後,戴着黑色的墨鏡,臉頰很白,嘴脣很紅,眉毛很長很黑……典型的濃妝豔抹,卻不會讓人有任何妖嬈或者做作的噁心感覺。反而會讓所有的男姓看到這個女人後,內心裡會不由自主的萌生出某種原始的衝動。
馬良最初瞅着那名女子,內心裡也有點兒那個念頭。
不過他很快就扭過頭去不再看對方——老來俏扮嫩的主兒,有什麼好看的?好嘛,起碼也是四十來歲的人了。不過四十來歲的女人能把自己的身體姿容保養的如此之後,也卻是很難得啊。
“良哥哥,她是誰?”小白忽而問道。
“我哪兒知道。”馬良笑呵呵的說道,心裡還詫異着小白爲什麼會問這個很白癡的問題。不過他隨即就明白過來——因爲那名女子已經走到了他和小白所在的桌旁,並且很不客氣的坐到了馬良的對面。
“馬先生?”女子問道。
馬良點點頭,神色輕鬆隨意的說道:“你就是艾女士吧,找我什麼事?”
艾音瑜擡起芊芊玉手,摘下了墨鏡,露出了她那雙明亮的會讓任何人看到都羨慕不已的大眼睛,保養的很好,也可能是濃妝的緣故,沒有因爲年齡而導致的魚尾紋。只不過,她的眼神中卻透着高傲,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色。
“馬先生懂點兒術法。”艾音瑜語氣和神色中都透出些不屑,她這句話也沒有一丁點兒疑問的口氣,就好像她完全肯定馬良是奇門中人似的。
“還行。”馬良毫不否認。
兩人的聲音都不算小,讓對方都能夠清晰的聽到自己的話,不過卻很準確的把音量控制在了一定的程度之內,確保不被其它桌上的人聽到。
這時候,馬良已經完全確定,艾音瑜是一名術士。
確切的說,艾音瑜是一名低級的術士。
既然確定了艾音瑜是一名奇門術士,那麼……馬良很快猜測到,艾音瑜應該就是給蕭冰薇請了狐仙上身的人。
艾音瑜冷笑一聲,道:“你我之間好像沒什麼過結吧?”
“沒有。”馬良笑笑。
“那麼,你和蕭冰薇是好朋友?或者是有什麼親戚的關係?”
“沒有。”馬良笑笑,只是眼神中閃過一絲的疑惑。
艾音瑜眼眸中閃過一絲狠戾和不滿之色,道:“既然如此,馬先生就把蕭冰薇交出來吧……”
“哦。”馬良笑了笑,擺擺手道:“我還以爲什麼事能勞駕艾女士不惜各種威脅,甚至親自前來找我相談,原來是誤會了。那,我和蕭冰薇只是認識,而且有點兒矛盾,所以艾女士你找錯人了。”
“是嗎?”艾音瑜明顯不信。
馬良看着她,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以爲我會去幫蕭冰薇?我沒那麼多事……”
“蕭冰薇在哪裡?”艾音瑜面色越發不善。
“我說你有完沒完,蕭冰薇是你的人,她在哪兒我怎麼會知道?”馬良也顯得越發不耐煩,他對艾音瑜的態度也越加不滿意,揮揮手道:“艾女士,你好歹也是懂得奇門術法的人物,自己請的狐仙,難不成還找不到當事人?”
“我……”
艾音瑜神色間閃過了一抹尷尬之色。
她確實沒這個能力。
修行和境界沒到那種程度,充其量也不過是個比神婆強一些的術士而已。
但馬良的話非但沒有打消艾音瑜對他的懷疑,反而讓艾音瑜越發肯定是他馬良把蕭冰薇藏了起來,並且會在合適的時間裡,幫助蕭冰薇把附着在身體內的狐仙給清除掉——在艾音瑜看來,馬良也不過是個懂得奇門術法的人物,年紀輕輕不可能有極高的修爲和境界。而要除掉狐仙,必須要在合適的時間裡才能安全做到。
艾音瑜又哪裡會想到,對於馬良這樣的奇門術法高手來講,除掉狐仙這類低級的邪孽異物,簡直是不堪一提,根本無需去挑選什麼合適的時間。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