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打火機照明,我和聶晨朝着那禁區的門洞走。走到跟前,正要往洞開的用鋼條焊制的那門裡面跨,我心裡突然產生一種莫名的感覺,我覺得那門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存在…
我急忙喝止住聶晨。就在這個時候,打火機噗一下滅了…
我急忙拉着聶晨往後退,慌亂之下,兩人撞在了甬道的石壁上,打火機掉落在地。
聶晨嚇得抱住了我,我不敢去撿拾打火機。而是急忙把高老頭兒的菸袋從腰裡面拔了出來,指向前方的黑暗裡。黑暗之中,我們兩個呼吸聲聽起來特別粗重。
過了一陣,並沒有東西朝我們撲過來,我這才俯身往地上摸索,摸到打火機,打燃照過去,沒看到任何東西。
“怎麼了冷雨?你幹嘛剛纔在門口把打火機給熄了?”聶晨緊張的問我。
“不是我熄的,那門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
聶晨抖了一下,又往我身上靠了靠,“你的意思是說,是有東西…把打火機給吹滅了?”
我不置可否,因爲我沒感覺有風出來,打火機自己就滅了…看向那門,越看越覺得像是一隻巨獸黑洞洞的嘴,門扇上的一根根鋼條,則是巨獸的牙,門上方禁區兩個紅乎乎的大字,是巨獸的兩隻眼睛…樹如網址關看嘴心章節
我停止幻想,又過一陣,心裡的懼意漸去,情緒穩定下來。和聶晨商議說,我們既然找到這禁區了,無論怎樣也要進去探一探。不能因爲心裡面的感覺和猜測就停止不前,至於打火機熄滅,可能是由於我在心理作用下手按鬆了…
“晨晨…”我盯着那門說:“你幫我照着,我自己先進裡面探一探,要是沒事,你再進去…”
“可是…”聶晨很猶豫。
“聽話。”
聶晨知道,自己不會法術,要是那門裡面真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存在,她跟着我進去,反而可能成爲累贅…
最終,聶晨點了點頭,她抓着我胳膊,關切的說:“你要小心,要是有什麼危險。就馬上退出來…”
我心裡面一熱,點了點頭。
我把打火機給了聶晨,她將那把木劍給了我。我一手拿着木劍,一手拿着菸袋,護着聶晨,緩步來到那門前。
這一次,打火機沒有熄滅。我先是把木劍伸進門的縫隙裡面,上下揮動,沒有什麼異常的事發生。
我還是不放心,想了想,隨手摸出一道符紙,揉成紙團,往裡面丟去。紙團落地,我的心也跟着往上一躥。眼看着那紙團彈跳了一下,隱沒進黑暗中,停頓片刻,還是沒有什麼事發生,我鬆了口氣,正要往門裡面跨,打火機卻突然熄滅了!
我嚇得忙往後退,急切的問:“怎麼了?”
就聽聶晨哼哼着說:“你磨蹭那麼久…這玩意兒它…它燙我的手…”
我吁了一口氣,有些哭笑不得,摸索到聶晨的手,拉過來幫她吹了吹,輕聲問:“很疼嗎?”
“好多了…哎呀好癢,別吹了,你到底進不進?你不進我就進了。我要是死了肯定不是被鬼怪嚇死的,而是被你那樣兒給嚇死了,你看你…”
“好好…”
這麼一鬧騰,我緊繃的神經鬆懈了下來。聶晨再次幫我照着,我咬牙屏住呼吸,一步就跨進了門裡…藉着由門外透進來的微光,我定睛這麼一看,差點又跳了出去…因爲我看到,距門口不遠的地方,立着一個人…
我一菸袋就要朝那人掄過去,忽然發現,那根本就不是活的人,而是個紙做的…仔細去看,的確是一個紙人。小心翼翼的,我用菸袋柄的尖兒碰了碰那紙人,一動不動,我鬆了口氣,心說,怪不得我感覺這門裡面有東西,原來是這個紙人…
“冷雨,冷雨…”聶晨細細的聲音傳進來,“你怎麼樣?我要關打火機了啊…”
我跨出門,把裡面的情形告訴給了聶晨。將那木劍還給她,由我照着,我們兩個一起進到裡面。
“看,這紙人…”
火光照射下,只見這是一個盤着辮子的女紙人,做工很粗糙,五官描畫的也很隨意,瞪着一雙死魚般的眼睛立在那裡…
紙人身後不遠是凹凸不平的石壁,順着石壁往左,我們看到一個甬洞,或者說,一個山洞,因爲那洞口很不規則,看起來應該是天然形成的,不知道那洞的深處有什麼…
我正要朝着那洞走,聶晨突然碰了我一下,“看那裡…”
我急忙照過去,這才發現,門口這裡除了那個紙人以外,角落裡居然還有一個盆子!那是一個陶盆,燒製的很粗糙,像是出殯摔給死人用的那種,那盆子裡面除了紙灰以外,還有一大坨黑物,分辨不出是什麼…
很顯然,這個盆子,是有人祭祀什麼東西,弄在這裡的,祭祀什麼?祭祀這個紙人?或者,左邊這個山洞的深處有什麼東西?…
我感覺有股詭異的氣流圍着我們旋轉,聶晨緊張的東張西看,我則盯着那山洞。
“不管這些了,進洞…”
我話還沒說完,就聽聶晨道:“冷雨,有東西!”
我心裡一驚,“什麼東西?”
“別動,就在你腳邊…”
我慢慢的弓腰去照,可是什麼也沒看到。聶晨用手指給我,定睛再一看,我看到一根細細的頭髮…
那頭髮很長,應該是好幾根接起來的,繃的直直的,距離地面大約十釐米的高度。那頭髮的一端系在門旁石壁上一塊凸起的石頭上,由那石壁,往這邊延展,一直延伸到那紙人的後面…紙人後面有東西!
我和聶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覺空氣瞬間凝固了下來…看着這根頭髮,我不禁想到《地雷戰》裡的頭髮絲雷,在這個軍事禁區裡,出現這麼一個東西,難道說,那紙人後面有地雷不成?肯定不是的…
那紙人是穿着裙子的,下襬很寬大,這樣看,也看不到後面有什麼…我冒冷汗了,幸虧聶晨眼尖,不然的話,如果不小心趟到這根頭髮,不知道會是什麼後果…
“晨晨,走…”
“去哪兒?”
我指指那山洞。
我和聶晨兩個很小心的,一先一後跨過那根頭髮,用腳尖沾着地,往那山洞一步步的走…邊走,我邊看向那紙人身後…終於,我看到那東西了,黑乎乎的一團,看不出是個什麼…
我的心提的高高的,腳尖每接觸地面,就有一種麻涼的感覺升上來,順着大腿一直蔓延到後背…
當我們來到那洞口的時候,突然間,我看到紙人後面那個東西似乎動了動…我急忙熄滅打火機,一把摟住聶晨,貼靠在洞口的石壁上…
就聽沙沙的響聲,像是很多蟲子糾纏在一起蠕動發出的,令人聽着渾身冒雞皮疙瘩。隨着那種響聲,一片漆黑之中,一個發着綠光的小小的圓物,從那紙人所在的位置,飄飄悠悠的朝我們這裡而來…那是一隻眼睛,那東西的眼睛…
我急忙摟着聶晨往那洞裡面縮了縮身子,緊緊握住菸袋,連大氣也不敢發出…那種沙沙聲將近洞口,消失了,不知道是不是那東西在找我們…過了好一陣子,再次響了起來,漸漸遠去,我壯起膽子探頭往外看,只見那隻眼睛忽高忽低的飛了一會兒,在屋角落放陶盆的那裡停頓了片刻,回到了紙人位置…
沒再有什麼動靜,我一身冷汗,身體都僵硬了。挽着聶晨小心翼翼的的起身,往山洞深處走去。
我們怕那東西跟過來,沒敢照明,貼着石壁走了一會兒,聶晨問我,“冷雨,那是個什麼?”
“不知道,噓…”
走着走着,山洞到頭了,我們似乎來到了一個挺大的空間裡。摸着黑走,我甩了兩下打火機,正要打燃,聶晨突然尖叫了一聲,我急忙把她往我懷裡一拉,同時打着火機…我們看到了可怕的情景…一下“術師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