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很好奇,問道:“這位師兄,你是從別的院落裡來的嗎?”霍巧巧一連問了三遍。
那個青年這纔對她說道:“不是,我是仁襄樓的。”
霍巧巧和段少聰一聽覺得很奇怪,因爲今天他們在仁襄樓集合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這個學員。
“咦,原來你也是仁襄樓的,那爲什麼白天我沒有見到你呢,你到哪裡去了?”透過月光,霍巧巧纔看清楚,這個青年破衣爛衫,髒兮兮的臉龐似乎已經好久沒有洗過臉了,身上還隱隱的散發着一股的汗泥味。
昆寧院裡的每一個學員,那個不都是乾淨利落,衣衫整齊,但是偏偏這個學員卻是這番邋遢,倒是與衆不同。
聽到霍巧巧在問自己,青年卻害羞起來,他埋着頭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我……就在這裡,一整天都在這裡,你們都在大廳,我就在後院,二……二長老他……二長老他不讓我出來。”
“二長老爲什麼不讓你出來?”霍巧巧更加好奇的問。
“他……他說……你們會討厭我,會打我,欺負我,罵我,拉扯我的頭髮,讓我喝洗腳水,還會扒光我的衣服,把我丟在荒山裡讓蚊子吸乾我的血。我……我害怕,就不敢出來。”青年說話的時候,目光呆滯,還總是東張西望的,他和霍巧巧的視線總不在一處。
於是段少聰對霍巧巧說道:“巧巧,我看他好像有些不太正常。”
“是啊,我也感覺到了,怎麼覺得他有點傻傻的樣子。”爲了測試一下這個青年到底是不是一個白癡,於是霍巧巧問道:“這位師兄,你今年多大了?”
誰知道,青年竟然掰着自己的手指頭數着:“一、二、三、四五六七…………我十歲了。”
霍巧巧和段少聰都是一愣,心道,難不成這個青年今年才十歲,那他發育的也太快了吧。
霍巧巧勉強的笑了一下:“可……可是,你好像不像十歲的樣子。”
青年回答:“是二長老告訴我的,他說,我有多少根手指,我就多少歲,我有十根手指,當然就是十歲了,我去年十歲,今年十歲,來年還是十歲………”
霍巧巧暗自好笑,竟然會天真的以爲這個青年真的只有十歲。不過看樣子,青年好像病的不輕,果真是個腦殘。這麼大一個昆寧院,竟然會有一個腦殘的學子,的確是令人感到費解。“你叫什麼名字?”霍巧巧問。
青年回答:“天。”
“天?你叫天麼?”青年點着頭,霍巧巧奇怪的自言自語:“好奇怪的名字,怎麼還會有人叫天呢?”
一開始段少聰就懷疑這個青年就是阮天,只不過沒有看清他的樣貌,所以還不能肯定,但是這個青年的聲音和阮天幾乎一樣,而且在他的名字裡也有一個“天”字,這不得不領段少聰覺得面前的這個人,就是兩年前的故友,阮天。
“阮天,你是阮天?”段少聰激動的用雙手按在青年的肩膀上,仔細的打量着他的面孔,現在他終於可以確認,這個瘋瘋癲癲的青年,就是阮天。“阮天,你這是怎麼了,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不錯,這個人就是阮天,兩年前他因爲痛失柳冰藍而到了昆寧院進修,爲了提升自己的魂力,他要在這裡修煉,將來找赤焰報仇,但是兩年之後的阮天,卻變成了這幅樣子。他現在不但沒有了一點魂力,就連神智都變得呆傻,看到這個景象,段少聰心裡突然感到一陣悲酸。
段少聰試圖弄明白在阮天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現在這個狀況,根本就問不出個結果來。
而霍巧巧卻很好奇,用手指輕輕地在自己的太陽穴處揉了揉,不解的看着阮天,然後對段少聰問道,“段大哥,你認識他?”
段少聰回答:“他是我昔日的故友,兩年前他先來到昆寧院修煉,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會變成這個樣子。”他搖頭苦嘆,兩眼片刻不離阮天的臉龐。似乎在他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苦澀,或者是難以言喻的悲涼。這個曾經揹負着仇恨的熱血男兒,如今卻淪落到這步田地,看着阮天擡起頭來傻笑的樣子,和曾經那個古靈精怪的少年比較起來,簡直就是判若兩人,實在叫人感到心酸。
在霍巧巧的好奇心驅使下,她不停的對段少聰追問,最後段少聰才把他和阮天之間的事情簡要的說了一遍。聽到段少聰和阮天曾經還有過這麼一段經歷,霍巧巧很是哦你感情的看着阮天,心道:“曾經是一個這麼聰明的人,如今卻變成了傻子,太可惜了。”
段少聰不知道在阮天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導致他變成這樣,但是段少聰絕不敢信看着這個故友就此繼續這樣下去,他想要找到阮天變成癡呆的真相,然後再想辦法幫他恢復。
這時候,昆寧院裡巡夜的人來了,他們看到這邊有人,於是問道:“是誰在那裡,這麼晚了還不回去睡覺。”
聽到巡夜人的喝問,段少聰對霍巧巧說道:“巧巧,不早了,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明天我們再來。”
霍巧巧點了點頭,然後笑着對阮天擺手:“天,再見。”
阮天傻笑着舉起雙手擺動:“再見,再見……”
段少聰和霍巧巧回去了,不過段少聰卻回頭看看這個癡傻的阮天,心想,不知道在阮天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請,竟然會落到如此的地步,他無奈的搖頭一嘆。
第二天一早,仁襄樓裡的學員都已經準備好第一天的正式修煉,不過現在修煉師還沒有來,大家就都等待在仁襄樓的大廳。過不多時,院管帶着一個新的學員來到仁襄樓,這個人對於段少聰和霍巧巧是再熟悉不過的,因爲此人正是幾天前被段少聰打得落花流水的葉揚少雄。
一進大廳,葉揚少雄就一眼認出了段少聰和霍巧巧,他看到這兩個曾經讓他這位養尊處優的無極城少主吃過大虧的人,起就不打一處來,但是畢竟在這麼多人面前,他不好剛一到這裡就和人家算舊賬,於是自豪裝作衣服和氣友善的笑摸樣跟大家打招呼。
霍巧巧見到是葉揚少雄這個惡少,苦惱的對段少聰說道:“段大哥,怎麼會是他,這個惡棍竟然也是來昆寧院修煉的,真是冤家路窄。”
段少聰也很反感的吧頭扭到一邊,不去搭理葉揚少雄。但是葉揚少雄卻故意的走到他們面前,:“呦喂,這不是我的兩位朋友嗎,原來你們也是來昆寧院修煉的,真是巧了,我也是來這裡修煉的,這個世界真是太渺小了,竟然我們會被分配到一個修煉房裡。看來我們以後朝夕相處的日子多了,那以後還要多請兩位多多關照了。”葉揚少雄的臉雖然是笑着的,但是他卻沒好顏色的看了看段少聰。他的心裡卻是把段少聰恨得直咬牙。
霍巧巧怒色相待,白了葉揚少雄一眼:“怎麼是你,昆寧院這麼大,爲什麼偏偏來到仁襄樓來修煉。”
葉揚少雄假裝無奈,說道:“是呀,我也很奇怪,爲什麼我們會在同一個院裡修煉,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分呢,一定是老天給我這個機會,讓我跟兩位好好的相處,怎麼,你們不歡迎我這個老朋友嗎。”
“呸,誰跟你是朋友,你少在這裡套近乎,雖然你在仁襄樓裡來修煉,不過我警告你,以後我們各不相干,井水不犯河水。”霍巧巧對他這樣沒好氣的說。
“小師妹,別這樣,前幾天我們都是誤會,何必爲了這點小事傷了和氣呢,既然大家現在都是昆寧院裡的學員,那我們以後就是師兄妹了。”葉揚少雄又冷冷的看了一眼段少聰,然後說道:“師兄,咱們來日方長,以後還得請師兄多多關照纔是呢。”
段少聰冷冷的憋了他一眼,但是沒有說話,轉身就走開了。
忽然間,仁襄樓的院門外傳來了一陣吵鬧聲,原來是昨天晚上的那個自稱是“天”的青年,正被一羣學員戲弄,嘲笑聲,辱罵聲,諷刺聲不絕於耳。段少聰和霍巧巧循聲走了出來,瞧見那個癡癲的阮天正被另一個院樓的學員圍在一起欺負,他被人打倒在地上,被人吐着口水,接着就是拳腳相加,而阮天竟然毫無沒有還手之力,只好倒臥在地上,捲曲這身體,抱着頭嗚嗚丫丫的叫個不停。
“是天,他被人家欺負了。”霍巧巧叫道,於是她氣憤的自語道:“真是可惡,這麼多人竟然欺負一個弱智,太不像話了。”
段少聰和霍巧巧走到他們跟前。
霍巧巧一氣之下,於是走上前去,對那些欺負天的學員喝道:“你們住手,欺負一個軟弱的人算什麼本事,你們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去好好的修煉。”
聽到有人叫喊,這些學員立刻停止了對天的毆打,他們的目光轉向霍巧巧,一個個都是眉開眼笑的看着霍巧巧,其中一個對霍巧巧問道:“呦,這是哪裡來的小師妹,我們怎麼從來沒見過,是新來的吧,怎麼也給我們這些師兄介紹一下自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