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過後,阮天和雨墨的傷勢都已經好轉,只是雨墨還是有些虛弱,可見當時天蠶姬對她下手如此狠毒。不過現在他們已經回到昆寧院,在昆寧院大藥師的調養下,雨墨已經沒有大礙,只是需要多加休息便可。因爲受傷,所以雨墨這幾天並沒有參加修煉。
在調養傷勢的這幾天裡,雨墨想了很多,都是關於阮天的,這個人,曾經是如此的令她厭惡,但是現在,卻不知道爲什麼,她的滿腦子裡都是阮天,特別是阮天在蠶絲谷的時候對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那麼記憶猶新。阮天的樣子,總是會時不時的出現在她的夢境,甚至在當她一閉上眼睛的時候,就會看到阮天那張臉。
“可惡,爲什麼會是他,這幾天總是在夢裡見到這個坯子,大概是太討厭他了吧。”雨墨對自己說道。她躺在牀上輾轉反側,始終無法入眠,最後,她一個人走出宿舍,來到仁襄樓後邊的雨花亭,靜靜的一個人望着月光,看見美麗光亮的三個月亮高掛星空之上,雨墨這時候在心裡豁然開朗,清秀美麗的臉龐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在這月光的襯托下,更加顯得迷人。
“師妹,你怎麼還沒睡?”閔天浩不知合適走了過來,來到雨墨身旁,看着她望着月亮發呆的樣子,剛纔閔天浩並沒有打擾。
“沒……沒什麼。”雨墨輕輕的地垂下頭來,不敢直視閔天浩,生怕被閔天浩看出她的心思。這閔天浩和她一樣,最擅長猜疑人的心思。
閔天浩對她和聲的問道:“怎麼樣,你的傷好些了沒?”
“好多了,沒有什麼大礙了。”
閔天浩淡淡的笑了笑“我說小師妹,你這幾天是怎麼了,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不過變得溫柔了,更加可愛了,少了一些從前的霸氣和凌厲。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哪有,我沒有變,只不過是剛剛經歷的一些事,所以有了很多感想而已。”雨墨低沉道。
“原來如此。不過那個阮天這幾天好像不太好,他的傷勢又復發了。”閔天浩定睛看着雨墨,故意的這樣說。
聞聽,雨墨臉上立刻就變凝重起來,急忙問道:“他怎麼樣?要不要緊,他受的只是皮外傷,怎麼會復發呢?”
見到雨墨如此焦急的關心阮天,閔天浩不由得感到好笑,心道:“看來,我這個如狼似虎的小師妹,也只有阮天這樣的人才會降服她。”於是他回到話題,對雨墨寬慰的說道:“放心,他不礙事的,就是傷口有些發炎,藥師已經給他醫治了,已經沒有什麼大礙。”
聽到阮天沒事,雨墨這才放下心來,時才緊張的臉色也舒展開來。見到雨墨的這種表情,閔天浩便問道:“師妹好像對阮天很關心似得。”
“有嗎,不要胡說,我纔不是關心他呢,就算是關心,只不過是……他爲了我受的傷,所以關心一下也是應該的。”雨墨口不由心,目光散亂。
雨墨總是感覺閔天浩是在有意窺察自己的心事,於是她故意轉移話題,說道:“對了,最近師父有什麼指示嗎?”
閔天浩回答:“聽說玄冥宮會派來一個使者,要查問一下我們最近有沒有什麼進展。”
“使者?會是誰呢?”雨墨奇怪的問道。
閔天浩抿嘴一笑,輕搖着頭答道:“不知道,不過,既然是使者,也就不外乎那幾個堂主,或者是玄冥二老。不過我猜測,最有可能的人,應該就是那個赤焰了。”
“是他,他來幹什麼,這件事一直都是我們負責的,他來這裡橫插一腿算怎麼回事。”一提到赤焰,雨墨就是一臉反感的樣子。
閔天浩冷笑道:“哼,這個赤焰,他來總不會有什麼好事,一定是掌門派他來催促我們儘快的得到乾坤印,看來掌門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那師兄你有什麼辦法嗎,現在乾坤印已經落入了天蠶姬的手裡,可是現在天蠶姬已經不止所蹤,茫茫人海要想找到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雨墨擔憂的看着閔天浩,這位一向足智多謀的師兄,到了關鍵時刻,還是要聽取他的意見。
閔天浩淡然一笑,回答:“沒有辦法,乾坤印丟失,昆寧院自己都不知道,現在天蠶姬都已經插手乾坤印的事,我看這乾坤印一定是一個燙手的山芋,誰拿到手誰倒黴,乾脆,就讓別人自己去搶吧,我們只要靜觀其變就行了,根本就用不着我們親自動手。既然那個赤焰來了,那就讓他來搶奪乾坤印,一來,我們用不着擔當風險,二來,我們在掌門那裡也好交代。”閔天浩胸有成竹的笑了笑。
雨墨看着閔天浩的眼神,問道:“你的意思是,把乾坤印落入天蠶姬手裡的事情告訴赤焰,讓他來將乾坤印從天蠶姬的手裡奪回來?”
“就是這個意思,這個赤焰一向都是無利不起早的傢伙,只要我們把這個秘密告訴他,把這個功勞讓給赤焰,這老小子,一定不會拒絕的,到時候,我們只管坐山觀虎鬥,如果赤焰成功的將乾坤印奪回來,也算他有這個好命,給掌門立了一件大功,但是一旦他得不到乾坤印,到時候,我們就把盜取乾坤印失手的責任推卸該赤焰,就說是他在中間橫插一腳,壞了我們的計劃,這樣,所有的罪責,自然就會落在赤焰的頭上。盜取乾坤印,無論是成功與否,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這種費力不討好的活,還是留給赤焰去做吧。”閔天浩得意的笑了笑。
雨墨點了點頭,對於閔天浩的辦法,她很是認同。不過她擔心的並不是搶奪乾坤印之後,能不能得到孽天魂的獎勵,而是擔心,自己會將來該如何面對這些朋友。他們是那麼善良和真誠,雨墨真的不希望自己有一天會跟他們撕破臉皮,特別是阮天。不過現在閔天浩既然說是要將乾坤印的事情推給赤焰,雨墨也是很贊同的,畢竟就算是乾坤印被玄冥派得到了手,也不是他們做的。
閔天浩望了望天空,感慨的說道:“這世界,有太多的是是非非,根本就不是我們能夠可以改變的,所以,凡事儘量不要過於參與其中,只要保存自己的實力,遠避恩怨,纔會活的逍遙自在。”
“不過,我看你並不是一個快活的人,你也有自己的想法,你還是想要離開玄冥派,自立門戶嗎?”雨墨忽然問道。
閔天浩笑了笑,回答:“在連城大陸,只要是一個魂力達到玄師等次的人,就有資格建立屬於自己的門派,可以開創自己的天地,我現在已經在玄士等次了,只要在努力,很快就可以成爲玄師,到那個時候,我一定要建立自己的事業,不想再給別人當牛做馬,這種日子,真是太難過了。”
對於閔天浩的這個想法,雨墨早就知道了,但是雨墨一直都瞞着他們的師父,因爲離開玄冥派,可是一件讓他們的師父裘海幾位震驚的事情,裘海也一定不會同意。因爲閔天浩和雨墨從小都是裘海一手拉扯大的,雖然在名義上裘海是他們的師父,但實際上,裘海也就是他們的父親一樣。
從小到大,閔天浩和雨墨對於裘海從來都是言聽計從,雖然閔天浩有的時候會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從來不會當面頂撞裘海,在裘海的眼裡,閔天浩和雨墨,都是很聽話的。
第二天早上,日光明媚,空氣清新,大地在陽光的照射下,再一次充滿了活力。昆寧院裡,人人都已經早早的起牀,開始早上的晨練,因爲在早上吸收太陽的精華是最有利的時間。晨練過後,所有的學員們都開始了這一天的修煉。
修煉,是一件很繁瑣,很無趣的事情,但是爲了將阿里成爲強者,開創一個未來屬於自己的事業,昆寧院裡的每一個學員都睡勤加苦練,毫不鬆懈,對於這些在昆寧院裡修煉的學員們來說,修煉的成果,就是關於他們未來的人生命運。
不過在昆寧院裡的學員當中,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有這樣的上進心的,阮天就是一個典型的懶坯子。早上太陽已經高照,但是阮天還是在自己的宿舍裡悶頭大睡,甚至都已經錯過了早飯的時間。仁襄樓裡的學員們都已經到齊,唯獨只有阮天還沒有集合。
段少聰、閔天浩、陸徵、這三位昆寧院裡的新興之秀,還有霍巧巧和雨墨這兩位最傑出的女學員,他們就是未來連城大陸上的新一代強者的新鮮血液,不過阮天,他到底會不會成爲強者,除了段少聰以外沒有人關心,以外就連阮天自己都不管自己將來會不會成爲強者,對於自己的命運,在阮天看來,只不過是一件無所謂的事情。
在仁襄樓的大廳裡,四位修煉師都已經來了,玄道師葉紹站在大家面前,學員們一個個都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靜靜的等待着葉紹和其他三位修煉師的講解和指導。不過在開始修煉內法之前,葉紹忽然發現有些不對勁,於是扯着嗓子厲聲喝道:“今天怎麼還少了一個人?”
胡佔對葉紹回答:“是阮天沒來,他從早上到現在,就一直沒有出來過,連早飯都沒吃,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這個阮天,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他以爲自己是誰呀,一個連玄子都還沒有達到的人,還敢偷懶,要不是宗主特別批准讓他留下來修煉,這種沒有上進心的人根本就沒有機會進入昆寧院。”於是簡直被氣得快要炸開一樣,狠狠的在桌子上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