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阮天信着步子匆忙的走在無人的街道,直奔着阮家大院而去,這柳家距離阮家並不算遠,只隔着兩條街道,不一會,阮天就回到了家裡,一進阮家大院,阮天就急急忙忙的跑進屋子裡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禮。
“小子,你真的要走啦。”武神在阮天心裡問道。
“廢話,再不走,我就要被阮宗業那個好大伯給千刀萬剮了。”阮天一邊收拾這衣服,一邊回答。
“那走了之後呢,你要到哪裡去呢?”
阮天不暇思索:“到哪裡都一樣,只要離開就好,天南海北哪裡都可以,只要離開達卡斯城就是了。”阮天忽然想起了什麼,對武神說道:“對了,這要是離開了阮家,我可就要帶着柳冰藍一起浪跡天涯了,這身上要是沒有錢可是不行的,還是得要多準備一些錢財。可是這金貝要是拿得多了,太重,拿得少了,又怕不夠用。咋辦呢!”正自煩思。
“小子,你倒是很會給自己打算,現在還沒忘了拿錢,可是就你身上有多少錢,你自己還不清楚麼,根本就不夠養活你和柳冰藍的。”武神嘻笑着提醒道,“你們阮家不是有意見祖傳之寶嗎,只要你把這間家寶拿走,還會怕以後過不上好日子嗎。”
聽到武神的提示,阮天頓時恍然大悟,阮家的確是有意見祖傳之寶,而且只有歷代城主纔可以保管,不過現在的城主是阮海,說不懂阮震已經把這間傳家之寶傳給了阮海。但是阮天又一想,老城主雖說已經把城主的位置傳給了阮海。
但是那也是阮宗業和阮海父子逼得,因爲老城主這一段時間病情加重,不但眼花耳聾,還得了老年癡呆,現在都已經不能自理了。老爺子糊塗,說不定他自己都不記得傳家之寶放在那裡了,也許還沒有傳給阮海。
心中盤算着,阮天心道:“倒不如到老頭子那裡瞧一瞧,說不定真的會有所收穫。”他急忙將收拾好的包裹挎在身上,悄悄地溜到老城主阮震的房間裡。他輕輕地推開屋門,生怕驚醒阮震,於是邁着貓步,小心翼翼的在屋子裡翻找,衣櫃,書架,凡是可以放東西的地方他都翻了個便,但是一無所獲,什麼都沒有。“難不成爺爺真的把傳家之寶傳給了阮海,那就太可惜了。”
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射了進來,在朦朧的月光下,只是看到阮天一個人的身影在屋子裡移動。
“水,水…………”阮震忽然在牀上說着,還咳嗽了兩聲,阮天被嚇了一跳,他以爲自己已經被發現了,因爲他把阮震說的“水”字聽成了“誰”字。
阮天被說話的聲音嚇了一跳,站在那裡一動不敢動,阮天降至了許久,都沒有發現有什麼異狀,膽子便大了起來,兩眼直崩崩的看着躺在牀上的爺爺,不敢言語,過不多時,阮震又說道:“水,水,渴,給我喝水。”
這回聽得清楚,老爺子是口渴了,他還在睡夢中,並沒有醒過來,不過他仔細想一想,就算爺爺醒來也沒什麼,畢竟他已經得了老年癡呆,整個人都已經糊塗了,就算他發現自己進了他的房間,也不會被人懷疑。
雨絲阮天在屋子裡掌了燈,立刻燈光明亮,照亮了整間屋子,他給阮震到了一杯水,坐在牀頭上扶起阮震的頭給他喂下,喝過水之後,阮震食材幹結的嘴脣這才略有一點潤澤,砸了咂嘴,哼了兩聲,在此熟睡過去。阮天看着阮震已經熟睡的樣子,忽然回憶起自己還在孩童的時候,這個達卡斯城的城主,他的爺爺,也曾疼愛過自己,在他五歲之前,爺爺從來都不會一個人呆着,總是把他抱在懷裡,無論去哪裡,阮震都會帶上他。
但是自從阮天到了五歲的時候,他的靈魂屬性已經顯露出來之後,阮家人發現阮天是個虛魂,一個不能修煉的人,這對阮震的確也是一種不小的打擊,自那以後,阮震對阮天的態度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對阮天從此變得漠不關心。
阮天也曾經怨恨過他,但是現在看着他這幅可憐的樣子,着實叫阮天心裡覺得遊俠不好受,他似乎快要哭出來似得,於是對着阮震說道:“爺爺,我要是永遠也長不大該有多好,那樣的話,我就會每天的纏着你,在你的懷裡撒嬌,吵你要冰糖葫蘆吃,那個時候多好啊,你總是護着我,從來沒有人趕在我面前大聲說話,就連我爹也不敢,可是自從你們發現我是虛魂者,你就不再疼我了,我知道自己是個修煉廢人,可是不管怎麼說,我好歹也是你的孫子啊。”說到這裡,阮天已經控制不住心裡的苦楚,兩眼的淚珠止不住的往下掉。
往年的回憶,對於阮天而言,倒是一個很難忘的感傷。當初阮震對阮天冷漠之後,他對阮天的父親也有了很大的態度上的轉變,就是因爲阮蕭林生了一個廢者靈魂的孩子。以至於這些年因爲阮天的緣故,就連阮蕭林也被阮震冷漠了。所以阮蕭林對於阮天也是無奈和厭惡。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阮天現在就要離開這裡,離開阮家,離開達卡斯城,或許再也不會回來,或許等他回來的時候,阮震已經不在人世了,現在,可能就是阮天見到爺爺的最後一眼了。阮天擦了擦眼淚,心想還是辦正事要緊,於是他對着阮震的耳邊輕聲道:“爺爺,爺爺,爺爺,我們的傳家之寶在哪裡啊?”
一臉問了好幾遍,雖然阮天知道阮震現在糊塗,但是他估摸着糊塗的人有的時候也會說出一些重要的線索,哪怕只有一點點的機會。果然,阮震竟然在睡夢中似乎隱隱約約的聽到有人再問他,於是他迷迷糊糊的開口道:“泉圖,泉圖。”
“泉圖?”阮天心裡一陣莫名,阮震所說的泉圖,就是掛在牆壁上的一幅畫,畫中是一個山水爲背景的名家之作,是阮震的心愛之物,要說這幅畫是傳家之寶,的確有些牽強,阮家這麼大個家業,即便是這幅畫很值錢,但是在阮家類似這幅畫一樣價值的東西確實不計其數。
心裡想了想,也罷,就把這幅畫帶走吧,好歹也值不少錢呢,於是阮天順手就把那副掛在牆上的泉圖摘了下來,正要將它放進自己的包袱裡,這時候他才發現遠在在這幅畫的後面,前面上竟然還有一個被挖開想小洞,小洞裡放着一個錦盒。阮天見此,心中大喜,高興得道:“原來是另有玄機,這個錦盒一定就是阮家的傳家之寶了。”
欣喜之下,阮天也顧不上打開錦盒看一看是什麼東西,因爲他以爲,爺爺把這樣一個錦盒藏的這麼隱秘,一定是個寶物,於是他不暇思索的就將錦盒放進了自己的包裹裡。一回頭,阮天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手裡的包裹掉在地上。他兩眼發昏,嘴脣抽-動。因爲在他面前站着一個人影,那人正是阮天的爺爺阮震,他用着嚴肅凌冽的眼神看着自己。
“爺爺,你…………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