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娉婷爺孫詫異的看到,鄧晨毅拿出一個,玉質的狹長盒子。
堂而皇之的從敵軍走過,也沒人敢阻?這是什麼東西?能擁有那麼大威力?
鄧晨毅當然不會如楚浩那般自高自大,而是有着絕對的把握。
他也沒有賣關子,立即解釋道。
“這個玉盒,乃是南離宗宗主夜峰,親手獎勵給我的。”
楚娉婷仍然似懂非懂,楚雄卻震驚的叫了起來。
“什麼?主公此言當真?”
鄧晨毅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楚娉婷也說道。
“上次小晨......主公完成了一個很重要的任務,這確實是宗主賜下的,他給我看過。”
楚雄頓時眉頭舒展,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若說襄王是個九品芝麻官,那南離宗宗主就是,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
夜峰親手賜下的東西,豈是區區普通身份牌可比的?比之尚方寶劍的威懾力,還要來得更高一籌。
鄧晨毅有此物在手,就算是襄王和寧王親至,也得乖乖俯首退避,若有不敬,亡國也只是頃刻之間。
這就是南蠻第一宗的恐怖威勢。
“主公能得夜宗主親自賜予獎勵,實在是可喜可賀,如今有此玉盒在手,臣也可安心了,還請主公即可離開此地,以免夜長夢多。”
楚娉婷臉色一變。
“爺爺您?您還是不肯走?”
楚雄當然也不想死,但他知道,夜峰的玉盒可以救他一人,甚至救十人,但卻無法帶走手下數千將士,更無法帶走城中上萬黎民。
若鄧晨毅敢以玉盒爲籌碼,帶着這麼多人走,那就是赤果果的利用南離宗宗主,此等罪名,別說鄧晨毅,就算是帝國之君,也擔待不起。
若是不帶他人離開,敵軍必定會屠城泄憤。
陰險的襄王會派援軍嗎?
會!
但絕對是在,邊風城成爲一座死城之後。
他楚雄能臨陣脫逃嗎?能拋棄手下將士,自己苟且偷生嗎?
絕不!
任憑楚娉婷如何勸說,楚雄也是心堅如石。
任憑楚雄如何命令,楚娉婷就是不走。
楚娉婷和楚雄不走,鄧晨毅又豈會自己離開?三人陷入了僵持。
這時,廖醫師趕了過來。
“侯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何世子受了傷?一個人跑了出去,屬下攔都攔不住,單政等人也跟着離開了。”
楚雄臉色一肅,冷冷的說道。
“不用管那個孽障!”
廖醫師心中一顫,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卻半句不敢多問。
楚雄正要再次勸諫,鄧晨毅搶先說道。
“侯爺,我們也不要再爭了,現在應該好好商議一下,有何破敵良策纔是最重要的。”
他鐵了心不走,楚娉婷無法棄他不顧,鄧晨毅也只能考慮一下,如何保住邊風城了。
真正到了不可逆轉之時,再拿出玉盒也不遲。
楚娉婷急聲道。
“小晨子,你自己先回南離宗吧,有我陪着爺爺就好。”
“沒錯晨毅,你留下對戰事也沒有多大的幫助,南離宗纔是你該去的地方,快走吧!”
孫女鐵了心不走,楚雄也沒有辦法,只能退而求其次,鄧晨毅絕對不能留下涉險。
只是有廖醫師在側,有些話無法明說。
鄧晨毅一擺手道。
“此事就這麼定了,還請侯爺告知,如今局勢的具體情況。”
邊風城外,雨勢越來越大,寧軍主將營帳中。
坐在主位的是一個身穿黃金鎧甲,滿臉鬍渣的彪形大漢,他就是寧軍主帥彭巖宗。
他看着客座之人,不滿的說道。
“暗使閣下,我軍已經在此耗時甚久,如今楚家小子已經進入了邊風城,爲何還要阻止本將軍動手?”
客座之人,一聲黑袍,頭戴斗笠,看不出是何面貌。
“彭將軍切勿心急,我家王子傳訊,楚雄最疼愛的孫女,也在楚浩之後匆匆離宗,定是前來此地無疑,等她一到,便是將軍破城之時。”
彭巖宗不恥的說道。
“對付區區一個小女娃,你們也這般算計,襄王國真是越來越無能了,哼!”
黑衣暗使並未生氣,呵呵一笑道。
“小女娃?南離宗旭陽峰七號院之主,也能以常人視之?彭將軍果然勇猛不凡啊,哈哈哈!”
“你!”
這混蛋竟敢當面譏諷自己?彭巖宗滿臉怒意,但想到寧王的命令,最終還是沒有放什麼狠話。
“哼!楚浩已經到了不短時間了,楚娉婷卻毫無消息,莫不是已經暗中潛入了邊風城吧。”
說回正題,黑衣暗使也正色起來。
“應該不會,楚娉婷只是個十五歲的少女,趕路必然不及楚浩,城中探子也沒有傳出消息,想來是路途遙遠,又連綿大雨,這才耽誤了些時辰,還請彭將軍再安心等待兩日,此事很快便可結束。”
彭巖宗端起桌邊的一杯茶,猛的喝了一口,重重的將杯子跺回了桌子,發出嘭的一聲,才滿是威脅的說道。
“本將軍就再多等兩日,你回去可得提醒提醒襄王,他答應我國王上之事,千萬得放在心上,否則我寧王國大軍,就不是如這次一般,來陪你們過家家了!”
黑衣暗使的語氣也不大好起來。
“哼!這是王上與寧王之間的約定,彭將軍恐怕還沒有資格過問吧!”
“本將軍只是給你提個醒!”
邊風城內,臨時將軍府。
鄧晨毅、楚雄祖孫、廖醫師和幾個臉色凝重的軍官,正圍繞着一個沙盤。
不過,楚娉婷的臉上,有些污漬,還換上了男裝,不熟悉的人,還真不易察覺。
他們也瞭解了大體情況,楚雄已經派出過好幾批斥候求援,可惜全都如石沉大海了無音訊。
而且可以肯定,城中有不少敵軍的奸細,軍中還有襄王的人監視着,雖然楚雄找出了一些人,卻並沒有打草驚蛇。
最重要的是,全軍將士的口糧,已經減少到每日一餐了,更別說那上萬的百姓。
就算節約至此,儲備的糧草也已經撐不了幾天了。
鄧晨毅看着沙盤,山丘、河流、低谷、路線勾勒得極爲清晰,這些地理情況,楚雄已經介紹得很清楚。
他腦中仔細回憶着,前世的各種兵法,以及各時代以少勝多、反敗爲勝的著名戰役,可惜,邊風城此時的困境,好似都用不上。
前世古代最常用、最經典、最有效的手段,大體可分爲兩種,火攻與水攻。
敵軍駐紮城外,只有少量在密林邊緣,最近又接連大雨,到處潮溼積水,火攻肯定是用不上了。
雖然附近有一條大河,因爲大雨,水勢也猛漲甚多,但邊風城地處河流高地,也無法引水淹沒城外敵軍,鄧晨毅的眉頭深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