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法殿副殿主期寒手下,有一位最得力的手下,名爲常宵海,乃是化境高手。
常鬆人到中年,修爲才區區凡境九重,卻能在雜役峰混得風生水起,除了確實有些能力之外,更因爲常宵海乃是他的嫡親叔爺。
只是,幾年前,常宵海外出遊離、尋找機緣,卻發生了不測,身負重傷而歸。
雖然命是保住了,但卻留下了隱疾,不但行走不便,連實力也只能發揮出三成,連個普通的虛境捌九重弟子都打不過,身份地位自然是一落千丈。
常宵海想要根除隱疾,需得數種珍貴靈草,以及一位化境後期高手出手相助,纔有希望。
副殿主期寒承諾出手,還提供了一些靈草,但其中有兩味靈草,卻是極爲罕見。
宗門雖然有,卻不會隨意動用,這不是宗門沒有人情味,而是無規矩不成方圓。
南離宗正式弟子,多達數萬,若是每一個人有所需要,宗門就無償賜予,那南離宗再大的基業,也得被掏空。
常鬆知道,只有常宵海重新站起來,自己才能過得安穩。
所以,在宗門賜予豐厚獎勵之時,他斗膽提出,不要任何獎勵,只求宗門賜下那兩味靈草,爲常宵海治療隱疾,恢復修爲。
此事上報到了內務殿水玲瓏案頭,念在常鬆一片孝心,常宵海多年來也立功衆多,水玲瓏應允了這個請求。
得到了靈草,常宵海的暗傷盡去,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修爲也終於恢復到了巔峰。
他對常鬆這個孫輩,自然是滿意至極,而對鄧晨毅也同樣心存感激。
常宵海重回執法殿當差,卻意外聽到了襄浩均與嫡系手下密謀,準備在晉南靈域,對楚浩和楚娉婷不利,甚至連鄧晨毅,也最好一起除掉。
常宵海立即找來了常鬆,讓他將此事告知鄧晨毅,以便早做準備。
這也是爲何,連鄧晨毅都還不知道,有哪些人會去晉南靈域,身在雜役峰的常鬆,卻能先行得知的原因。
鄧晨毅還以爲對方此來是有所求,沒想到竟也是來還人情的。
與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此言果然不假!
在鄧晨毅三人的感激下,常鬆並沒有久留,告辭而去。
“小晨子,看來襄王依舊是賊心不死,我們該怎麼辦?”
楚娉婷習慣性的徵求鄧晨毅的意見。
黃茵茵冷着臉道。
“襄浩均竟敢公然勾結,楚江門和妖蟬閣的人,我們將此事上報,他還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鄧晨毅搖搖頭道。
“七大宗門雖然暗鬥不休,但明面上還宣揚着同氣連枝,況且,老常剛纔也說了,那康城和孟嬌乃是襄王外戚,分屬本家,他們有聯繫,別人也無話可說,單憑此事根本動搖不了襄浩均。”
襄王國雖屬南離宗範圍,但哪一個王國子弟,也不是全都投身同一宗門,各大宗門收人標準不同,自然也無法以這種理由怪罪。
見楚娉婷滿是擔憂之色,鄧晨毅說道。
“放心吧,我們既然已經知道了,多留個心眼就行,你也不用擔心侯爺,如今侯爺的聲望如日中天,又不居功朝堂,反而低調的退守遙雲城,那襄王就算不死心,短期內也不敢動侯爺分毫。”
楚娉婷和黃茵茵這才稍微放心一些,對常鬆的報信,也更加感激起來,但鄧晨毅卻還有話沒說。
上次在黎宗成的書房,這個便宜師父就已經提醒過他,進了晉南靈域,需要提防的可不僅僅是其他宗門之人,同門之間也不可掉以輕心。
比如說楊燦,也提到了襄浩均,甚至還有某些,猜測鄧晨毅身懷重寶的頂層人物,恐怕也會安排人,在那裡對鄧晨毅下暗手。
現在又多了兩個,甚至還不只兩個,還未進入靈域,竟已是舉目皆敵,鄧晨毅心中對突破虛境,也更加緊迫起來。
就在他準備嘗試衝擊瓶頸之時,黎宗成和水玲瓏派人聯袂而來,告知他們師尊召喚。
三人心中一動,沒有遲疑,各自前往了任務殿和內務殿。
依舊是黎宗成的書房,兩師徒相對而坐。
“晨毅,你小子竟然真的徹底守住了玄武閣,果然沒讓爲師失望,不錯!不錯!對了,你的識海損傷可曾痊癒?”
黎宗成這次沒有擺譜,他算看出來了,這招對鄧晨毅根本沒用,若是再擺譜,說不定還得被這小子,把他的珍藏好茶給訛詐了去。
鄧晨毅喝了一口茶,已不再是那能洗滌經脈的春雪茶了。
他嫌棄的砸吧了下嘴,“感激”的看着黎宗成說道。
“多謝師父記掛,弟子的識海已經恢復了不少,若是再有一枚靈石的話,或許就能完全康復了。”
黎宗成臉色一僵,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這小王八蛋也忒無恥了吧!】
就精神力透支而已,別說用了靈石,就算只是單純的吸收靈氣,也用不了太久就能恢復。
若非晉南靈域開啓在即,他絕對不會拿出靈石,給鄧晨毅糟蹋了寶貝。
現在,這傢伙還敢說沒好?還想再訛詐一枚靈石?簡直是混蛋加三級!
“沒了!”
黎宗成壓着暴打鄧晨毅一頓的衝動,生硬的吐了兩個字。
隨即,他從懷中摸出一張羊皮卷,啪的一聲扔在了桌子上。
“你拿去看看吧,或許有些幫助。”
鄧晨毅暗自憋嘴:看你這摳搜樣,就一枚靈石,至於嗎?
他拿起羊皮卷翻開,只見上面畫着一些山山水水,還標註着字跡,頓時一喜。
“師父,這是靈域的地形圖?”
黎宗成鄙夷的說道。
“你小子還真是孤陋寡聞,晉南靈域雖然開啓過一次,但每一處靈域之內,都有多少不等的陣法在內,雖然大多已經殘破,但卻沒有任何人敢小覷,你小子若是遇見了,那就自求多福吧。”
“而因爲那些陣法的存在,導致靈域內的地形環境,隨時都在發生變化,如今已過去十年之久,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沒有人知道。”
鄧晨毅把羊皮卷又丟回了桌上。
“那這玩意兒拿來有什麼用?”
黎宗成白了他一眼。
“這是上次進入的人,彙總後畫出的重用地形地貌,雖然靈域的環境在變化,但也不一定變得面目全非,這張圖或許就能派上大用也未可知。”
鄧晨毅一想也是,直接把羊皮卷收進了儲物袋,這纔好奇的問道。
“師父,這陣法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可爲什麼好像沒多少人學呢?”
黎宗成無語的一翻白眼。
“什麼叫好像很厲害,那是非常厲害、絕對恐怖!”
隨即又嚴肅而嚮往的說道。
“陣道詭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