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晨毅激動的伸展着“視線”,一丈、兩丈、三丈,直至方圓十丈。
乾枯近半的雜草,在微風中掙扎求存,光禿禿的山頭上,些許細碎的塵埃,被輕風捲起,絲絲殘留的煞氣,在空氣中若隱若現。
十丈內的景象,全都清晰的出現在他腦海之中,甚至比親眼去看,來得更加清楚。
不過,超過十丈距離,他就再也無法看到,若是強行伸展,識海便會傳來刺痛的感覺。
鄧晨毅緩緩睜開了雙眼,不可置信的自語道。
“這是神識?沒錯!這絕對是神識!我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怪胎虛境啊?”
別人化境才能感悟到法則,他凡境就能做到,這可以直接歸功於造化紫蒙盾。
但別人化境才能衍生的神識,他卻在不知不覺中,突破個虛境便提前擁有了。
鄧晨毅曾聽黎宗成提起過,神識對武者至關重要,將來突破王極境後,煉神化虛,成就元神,靠的就是神識識海!
煉製丹藥、佈置陣法、甚至鍛造靈器等等,全部都要用到神識。
而武者的武技術法,若有神識加持,將是如虎添翼,神識越強威力也越大。
一般初入化境武者,神識大多可以伸展二十丈左右,他雖然只有一半,但卻沒有絲毫失望。
這東西是隨着修爲的提升而增長的,他現在才什麼修爲?等到化境後,絕對不會遜色於任何人。
更重要的是,別人突破王極境,才能化元爲液,他可倒好,活生生把元力給抹殺,直接以真氣轉化成爲了真元!
這可不是量的多少,而是質的飛躍!甚至還能催動真元凝聚出內火,那威力更加的強悍恐怖。
這泥馬要是說給別人聽,不被當成瘋子,就得被當做傻子。
不過,這一樁樁一件件,絕對是天大的好事,鄧晨毅按耐住激動的心情,念頭一轉,便消失在洞中。
只留下一個如同塵埃的紫色小點,靜靜地漂浮在他剛剛盤坐的位置。
沒錯,鄧晨毅進入了造化紫蒙盾之內,那些疑問,或許只有在那裡才能找到答案。
當他出現在紫蒙盾空間,卻再一次愣住了。
這裡依舊是灰濛濛的一片,鴻蒙紫氣氣息已經一絲不剩,但那衆多的法則氣息沒變。
只是這些法則,好似遠比外面的來得深奧,雖然觸手可及,卻又怎麼也無法抓住。
而他的各種東西,也依然飄蕩在空中,但原本只有集裝箱大小的空間,卻擴大了幾倍,足有籃球場一般大小。
更重要的是,他還感受到這方空間,好似擁有了很大的不同,但具體哪裡不同,他又說不上來。
【難道這裡的空間,也會隨着自己修爲的提升而變大?】
鄧晨毅也不去細想,等修爲再高一些,不就知道了嗎。
他閉上雙眼原地盤坐下來,同時將神識伸展了出去,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出,到底哪裡不同。
造化紫蒙盾已經認主,在這裡可沒有距離的限制,他的神識直接覆蓋了,這方空間的所有角落。
很快他就發現,在這方空間中,竟然環繞着層層疊疊、密密麻麻的玄奧束縛,這讓他想起了陣法與靈器。
【難道這就是靈器中的禁制?莫非紫蒙盾本身就是一件頂級的靈器,對!一定是這樣!】
鄧晨毅很快就肯定了這一點,雖然聽說的靈器,都是各種神兵,但誰也沒規定,靈器就不能是其它類型的嘛。
【只是,這禁制該如何煉化呢?不管了,先試一試再說!】
想到此,鄧晨毅立即伸展出自己的神識,向着那些玄奧束縛捲了過去。
當神識與禁制觸碰,他立即就發現,這些束縛是一層攜裹一層,具體有多少,他現在根本無法看清,但它們環環相扣、層層加深。
而最外面,也是最薄弱的一層,玄奧的束縛已經消失了,只剩下不規則的紋路,還給了他一種莫名的聯繫,難道...
隨即,鄧晨毅就驚喜的發現,這一道禁制已經被自己煉化了。
上次他請教過黎宗成很多問題,其中就有關於靈器的,這等級數的寶物,若是不將其煉化,修爲再高也不可能認主。
但自己這是第一次觸碰到這種東西,根本不知道該怎樣去煉化,那自己又是如何將之煉化的呢?
很快,鄧晨毅就想到了一種可能,造化紫蒙盾認自己爲主之時,自己正處於無意識的昏迷中。
肯定是驚風影的殘餘魂力,幫助自己煉化了這層禁制,否則,紫蒙盾絕對不會自己煉化自己的。
【照楚雄的說法,驚風影應該是前身的祖輩,那也可以說是自己的祖輩。】
【我佔了你後輩子孫之軀,還得了你天大的饋贈,驚家之事,我鄧晨毅必定全力以赴!】
暗自許下承諾後,鄧晨毅開始研究起了禁制。
他嘗試着溝通它們,可是任他如何努力,這些禁制都沒有絲毫迴應。
他又嘗試着,利用神識侵入內部,可那些禁制卻固若金湯、牢不可破,甚至還有反制功能一般,將他的神識給強行驅逐出來。
他敢肯定,若非紫蒙盾已經認主,就這一下,識海就得受到重創。
鄧晨毅不信邪的又嘗試了多種辦法,可結果無一例外,全都是無用功。
他又把神識轉向那層,已經被煉化的禁制。
【只剩下了陣紋,那些如銅牆鐵壁一般的屏障,到底是怎麼被煉化消失的呢?消失?難道是要徹底將之擊碎?這玩意兒這麼堅固,能擊碎嗎?】
就在鄧晨毅準備繼續嘗試之時,心中沒來由感覺好像有什麼異動,緊接着就發現,自己的神識,竟然能穿透到紫蒙盾之外。
兩道身影突然闖入了,他的神識範圍之內,鄧晨毅立即出了紫蒙盾,盤坐在了洞穴之中。
“咦!這裡有個洞,痕跡還是新鮮的,肯定是那個發出嘯聲的人所挖。”
一個略顯尖銳的的聲音傳來。
另一個字正腔圓的聲音,立即客氣的說道。
“在下赤炎宗炙純,不知洞內是哪一宗門的師兄弟,可否出來一敘?”
鄧晨毅的神識下,洞穴下方兩人的面貌,清楚的被他看在眼裡,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這就叫冤家路窄嗎?那就從你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