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宗成、赫連洲和雲仲,三大王極境強者,全都對黃茵茵的傷勢束手無策,甚至連復位五臟六腑都不敢,生怕稍有不慎,就會引起連鎖反應。
而嚴城三下五除二,不但復位了黃茵茵的五臟六腑,還可以保黃茵茵兩年內不死,着實不愧丹道宗師之名了。
只是,鄧晨毅實在無法接受,黃茵茵像植物人一般毫無知覺的活着,若是這樣,兩年和二十年,甚至二百年也沒有絲毫區別。
而嚴城給出的第二條路,竟然是可以讓黃茵茵醒過來,除了不能再用武力,幾乎和正常人沒有絲毫差別。
可鄧晨毅還沒來得及高興,嚴城又給他潑了一盆冷水,還是從頭淋到腳,涼透心底深處的那種。
讓黃茵茵清醒過來的方法,竟然是強行透支她僅存的一點生機,以及脆弱不堪的神魂。
而黃茵茵能如常人一般生活的時間,僅僅只有三天。
三天後,她的生機將盡數耗盡,神魂都可能因此不全,甚至喪失輪迴的機會。
若是如此,連三魂七魄都會消散在天地之間,黃茵茵的所有印記,也將徹底蕩然無存。
鄧晨毅懵了,嚴城給出的兩條路,一條是讓黃茵茵當兩年植物人,然後在不知不覺中,結束今生的旅程。
第二條雖然可以再活三天,但後果更加可怕恐怖,竟然是直接灰飛煙滅。
這讓鄧晨毅怎麼能接受?又該如何抉擇?
“不會的,嚴前輩求求你再想想辦法,無論您有任何條件和吩咐,哪怕粉身碎骨,晚輩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必定爲前輩辦到。”
黎宗成也說道。
“嚴兄,黃茵茵這丫頭是水師妹的的親傳弟子,你和水師妹也是數十年的老交情了,總不能看着她的弟子就這麼沒了吧,請你一定要再想想辦法。”
“哦?她竟是玲瓏師妹的弟子?”
嚴城詫異了一下,隨即還是無奈的搖搖頭道。
“黎兄,既然這丫頭是玲瓏師妹的弟子,老夫又豈會見死不救,只是,除了這兩條路,老夫實在別無他法了。”
鄧晨毅突然說道。
“嚴前輩,不知可否請駱宗主出手相助?您別誤會,晚輩絕無質疑您的意思,只是,多一個人也多一份力量和思路,或許...”
嚴城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黎宗成立即喝斥道。
“夠了晨毅,休得胡言亂語。嚴兄息怒,小孩子不懂事,你別放在心上。”
趙婉君也急忙在一旁,替鄧晨毅解釋起來。
嚴城只是冷哼了一聲,他倒不是生氣鄧晨毅對他的質疑,以他的身份地位,一個小屁孩的質疑,根本就是無知。
他惱怒的是,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還真敢開口,竟然出言要求南蠻兩大丹道宗師,還是堂堂頂級宗門的正副宗主同時出手。
連那些頂尖二流宗門的宗主,甚至尋常的王極境強者,也不配擁有這等至高待遇,更何況是黃茵茵這麼個虛境小丫頭?
這可是關係到仙藥谷的尊嚴問題,嚴城能出手,已經是給足了南離宗面子。
你丫當我們是凡俗界的遊方郎中嗎?還給你來個專家會診?真是豈有此理!
房中突然安靜了下來,氣氛有些壓抑和緊張。
就在嚴城準備逐客之時,趙婉君突然說道。
“對了,要救回黃師妹,或許還有一個辦法。”
鄧晨毅激動得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急切的問道。
“什麼辦法?趙丹師你快告訴我什麼辦法,需要我做什麼你儘管說。”
趙婉君的手腕被抓得生痛,卻並沒有抽離,安慰道。
“鄧師兄別激動,你聽我慢慢說。”
鄧晨毅趕緊鬆手致歉。
嚴城也詫異起來,他的修爲雖然遠比不上宗主駱錚,但若說丹道,他嚴城自稱南蠻第一,駱錚也絕對不會有異議。
連他都沒有辦法的傷,趙婉君能有辦法?
“婉君,你說來聽聽?”
趙婉君遲疑了一下,說道。
“嚴宗主,若是冰原谷...”
“閉嘴!”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嚴城嚴厲的喝止下來。
“趙婉君你好大的膽子!宗門對你悉心栽培,甚至當做未來宗主來培養,可你竟然如此不知輕重,看來宗門對你的態度,需要重新慎重斟酌了。”
趙婉君臉色一變,想要解釋什麼,嚴城卻猛的一擺手道。
“你什麼也不用說了,回宗後自己去刑堂領罰吧!”
鄧晨毅臉色難看至極,黎宗成卻先一步制止他繼續說什麼。
因爲他知道,原谷乃是仙藥谷第一禁地,也是仙藥谷最高丹道傳承之地,甚至可以說是仙藥谷的根基命脈之所在。
別說外人了,就算是仙藥谷本宗高層,也需要正副宗主,以及太上長老三位大佬同時點頭,纔有資格進入其中。
趙婉君竟敢提議,讓一個外宗武者進入如此重地,也難怪嚴城會如此生氣了。
只是,黎宗成卻從未曾聽聞過,那冰原谷竟然還有治病療傷的功效。
他遲疑了一下,小心的說道。
“嚴兄息怒,若是那裡真的能救黃丫頭,還請嚴兄通融一二,她如今重傷昏迷,肯定不可能窺探到貴宗機密,嚴兄大可放心,無論任何代價,我南離宗定當滿足。”
嚴城的臉色卻更加難看起來,竟是絲毫情面都不顧,甚至已經動了殺機。
“黎宗成,你是在拿南離宗逼迫老夫嗎?我告訴你,我仙藥谷雖不喜紛爭,卻還從未怕過誰來,膽敢覬覦我冰原谷,哪怕魚死網破,我仙藥谷亦誓不妥協!”
沒想到嚴城的反應如此激烈,黎宗成也是臉色一變,趕緊緻歉道。
“嚴兄誤會了,黎某失言還請恕罪,但黎某保證絕無半點窺視之心。”
嚴城這才稍微緩和了一些,卻已沒有了繼續談下去的意思。
“老夫還有要事處理,黎殿主請便吧!”
趙婉君欲言又止,卻不敢再次出言,黎宗成嘆息一聲,抱了抱拳準備告辭。
鄧晨毅卻不能就此離開,他對趙婉君說道。
“趙丹師,本來答應你的事,請恕鄧某要食言了。”
趙婉君顫抖着嘴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哪裡還好意思借閱什麼丹道傳承?
隨即,鄧晨毅取出一枚玉簡,對滿臉慍怒的嚴城道。
“嚴前輩,晚輩不知道冰原谷對貴宗有多重要,但是哪怕還有一絲希望,我也不能讓茵茵離我而去,所以,晚輩再次懇請前輩相救,這枚玉簡,就當做晚輩的一點心意,如何?”
嚴城差點給當場氣樂了,可鄧晨毅的下一句話,卻將他震驚得目瞪口呆,眼中更是迸射出狂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