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剩下六大夜叉了,但以輕歌和思旖的修爲,如何能擋住他們?
念及此,風流哪裡肯走,眼看輕歌二人從江中衝出,風流想也不想便衝了過去,一把將輕歌拉住,也不說話,只是將左手按在輕歌的後背,一運力便將輕歌推向已經近在眼前的翠螺山!
“轟擊翠螺山和燃犀亭!”風流大喊一聲,可他剛把輕歌推走,兩大夜叉便已衝殺過來。風流也知情況萬分危險,哪裡還顧得上思索對策,幾乎是本能地拉着思旖扎入江中!
輕歌被風流那樣一推,身子立馬像斷線的風箏一般飛過江面咆哮的水怪,直直飛向青翠‘欲’滴的翠螺山!眼看風流和思旖潛入江中,暫時躲過六大夜叉的圍攻,輕歌心中頓鬆,再不猶豫,飛快地祭出袖絃琴,全力使出一招“音飛月刃”。
“叮叮···”數聲琴鳴,六道‘乳’白‘色’的月牙形光刃像是綻放的禮‘花’一般,轟然炸在翠螺山臨江的山崖上,翻騰出一陣‘迷’‘蒙’的沙石塵霧!
此舉一成,輕歌不敢停頓,身子凌空一轉,飛速投向翠螺山對面的燃犀亭!
輕歌的動作不可謂不快,只是她爲了轟擊翠螺山崖壁,難免會停頓片刻。也就因爲這片刻的停頓,一名夜叉已經帶着四頭身形龐大的水怪圍了上來。
眼看自己就要陷入妖邪的包圍圈中,輕歌心中頓時慌了起來。可是現在的情勢,她越慌就越危險。‘性’子文靜沉穩的輕歌深知此理,急忙壓下心中的慌‘亂’。
可是就在這眨眼時間,帶頭的夜叉便已追上輕歌,紅着眼朝她刺出一叉!
此時輕歌人在半空、避無可避,生死關頭,輕歌突然想起之前在洪澤湖時風流用手抓住三尖叉的情形。一想到這,輕歌急中生智,也學着風流的樣,冒着雙手被廢的危險一把抓住三尖叉。
尖叉入掌,輕歌只覺手心劇痛、全身發寒,但總算暫時抵擋住了三尖叉。感受着手心的劇痛,輕歌牙關緊咬,拼盡全身力氣後撤一步,同時以三尖叉爲支撐跳了起來。
初時夜叉也被輕歌這種“斷臂救生”的舉動驚了一驚,待看到輕歌抓住三尖叉後竟然跳將起來,以爲輕歌要從他頭頂反擊的夜叉冷哼一聲,三尖叉一個上挑,作勢要再扎一叉!
可就在夜叉挑動三尖叉時,輕歌突然鬆開三尖叉,同時藉着尖叉上挑的力道急速飛了起來,看情形輕歌似是想借夜叉之力飛向崖頂的燃犀亭!
眼看輕歌借力飛走,夜叉氣惱非常,魚尾猛拍江面,呼地飛跳起來追向輕歌。只是,輕歌身手矯健,而且又是借力飛起,速度之快夜叉哪裡能輕易追上。
“呃···”暫脫危險地輕歌痛哼一聲,低頭一看,雙手竟已血‘肉’模糊。正所謂十指連心,雙手傷成這樣,其中痛楚可想而知。只是,眼下夜叉已經追擊過來,輕歌就連痛苦的時間都沒有。
“咯···”的一聲,輕歌咬着牙關飛到崖頂的燃犀亭,雙腳剛落地便一個踉蹌摔了一跤。
這時,江面突然轟隆一聲,高高炸起一道水柱。卻是潛入江中的風流和思旖被六大夜叉‘逼’了出來。
輕歌躺在燃犀亭邊上,轉頭一看,正見風流和思旖背靠着背與夜叉拼殺的情形。此時的風流全身溼淋,身上還有幾處嫣紅,模樣狼狽至極。
輕歌只看了一眼,心裡便像被針扎刀絞一般疼痛,便是自己雙手被扎得血‘肉’模糊時也沒有這麼痛!
“風流···”輕歌幾乎喊不出聲來,可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這時,剛纔扎傷輕歌的那個夜叉突然衝上了崖頂,正踏着一道水柱朝摔倒在地的輕歌冷笑!
輕歌被夜叉這麼一看,心中頓時咯噔一下,這纔想起自己拼死逃到這裡是爲了轟擊燃犀亭。一想到這,輕歌再不管雙手的錐心疼痛,雙手用力在地上一撐,一個鯉魚打‘挺’跳將起來。方纔跳起,她立刻用血‘肉’模糊的雙手撥動袖絃琴。
此時的輕歌雙手重傷、靈力大損,再難與夜叉周旋。深明此理的她再不保留,生平第二次施出“碎‘玉’斷絃”之技!
“嘣隆···”一聲,袖絃琴的宮弦突然崩斷,緊接着,一道格外明亮的月牙音刃便從袖絃琴中飛出!
剛見月牙光刃,夜叉立馬將三尖叉一掄。接連在風流和輕歌手上吃虧的夜叉再不輕敵,三尖叉被他掄出一團幽綠‘色’的圈,竟是使出了夜叉十八技之一的“幽冥穿叉”。
可在此出乎夜叉預料的是,輕歌發出的這道格外明亮迅疾的月牙音刃竟然沒有飛向自己,而是朝她身後的古亭轟去。
“砰···”的一聲,古亭在月牙音刃的打擊下轟然崩塌。只是輕歌再沒心思去理會這些,此時的她看着周身被幽綠光圈包住的夜叉,滿心放鬆。
“風流,我已經轟擊了翠螺山和燃犀亭,總算沒有辜負你,只求燃犀和金牛快些現身助你。”心知自己在重傷之下絕難躲過夜叉攻擊的輕歌,在生死關頭卻在想着這些。
“嗤···”的一聲,輕歌放佛聽到了夜叉發出的那柄“幽冥叉”擦出的破空聲。
“吼···”可就在“幽冥叉”即將扎入輕歌的心窩時,已經閉目等死的輕歌突覺背後一陣炙熱,像是被烈焰灼燒一般。
正當輕歌大‘惑’不解時,她又聽到“啊···”的一聲悽慘的尖叫。輕歌頓覺古怪,急忙睜開眼一看,卻見一頭全身紅通、烈火縈繞的獨角火獸正叼着夜叉撕咬着。剛纔那聲尖叫,卻不正是行將成爲火獸果腹之物的夜叉發出的!
“仙獸燃犀?!”輕歌滿臉驚愕、訥訥自語!
似是聽到了輕歌的叫喚,燃犀張着火紅的巨目瞥了一眼輕歌。許是認出輕歌並非妖邪,燃犀只看了輕歌一眼便再不理她,頭一仰,一口吞下夜叉,緊接着低頭朝拼鬥不休的江面看去。
“吼···”看到江面妖邪成羣,燃犀似是想起了舊主被妖邪斬殺的情形,突然便怒吼一聲,全身火焰猛然跳高了幾分!
“嘣···”的一聲,輕歌還來不及反應,燃犀便重重踏碎崖頂的石塊,呼的一聲朝江面撲去。燃犀亭旁,只留下依舊滿臉驚愕的輕歌,以及一灘墨綠‘色’的夜叉血。
也就在燃犀撲向採石磯江面時,翠螺山中突然也傳出一聲充滿威壓的牛嗥叫聲。
許是因爲輕歌之前的轟擊,許是受到燃犀的影響,牛嗥聲猶在兩岸青山中響‘蕩’,青翠‘欲’滴的翠螺山中突然金光一閃,竟有一頭巨大的金牛從山中衝出,直直朝妖邪作祟的江面奔去。
“哎呦,吵死啦,真是討厭!青蛇、藍蠍,趕緊去打發那兩頭嗷嗷叫的畜生!”燃犀和金牛剛出來助戰,一直與和尚纏鬥的‘色’‘欲’魅鬼便嬌罵一聲。便是與和尚纏鬥時,‘色’‘欲’魅鬼也依舊是那副嬌喘柔弱、‘迷’死人不償命的妖‘精’樣。
與五大夜叉一起圍攻風流二人的青蛇、藍蠍二妖一聽到‘色’‘欲’魅鬼的吩咐,立馬大喊一聲,答應道:“是,魅姬娘娘!”答應完這話,藍蠍不忘對那五大夜叉呵斥道:“那小子關係重大,你們只准抓活的,若是傷了他‘性’命的話,哼!”
五大夜叉被藍蠍妖姬這麼一瞪,立馬顫顫答應。雖然五大夜叉因爲風流斬殺了兩名夜叉而恨不得將風流碎屍萬段,但攝於藍蠍妖姬的“‘淫’威”,他們也只能收起這份殺心!其實,若非因爲這個原因,早就被圍困的風流二人豈能堅持到現在!
青蛇、藍蠍二妖吩咐完夜叉留風流一命後,二妖分別迎向燃犀和金牛。二妖一邊飛一邊發出古怪的叫聲,一像蛇鳴、一像水響!
就在這兩聲怪響發出後,翠螺山突然又飛出一道青光,卻是一條生着羽翼的青蛇,卻不是青蛇妖君的蛇寵——羽‘花’青蛇是何!
而在泛黃的江水中,一隻巨大的毒蠍幾乎和羽‘花’青蛇同時出現。這隻毒蠍全身水藍、通體光溜,兩隻螯鉗如鍘、一條蠍尾似鞭,這幅模樣只讓人看一眼便心驚膽寒!想來,這毒蠍應是藍蠍妖姬的蠍寵——冰毒藍蠍吧!
羽‘花’青蛇和冰毒藍蠍一出,青蛇和藍蠍二妖立馬騎跨上去,冷笑着與燃犀、金牛廝鬥起來!一時間,燃犀火、金牛甲、青蛇鱗、藍蠍鉗,雙雙‘交’擊,四‘色’駁雜、聲響喧囂,好不熱鬧!
看着燃犀和金牛剛出現便被攔住,被五大夜叉圍困的風流頓時一陣苦惱,心中暗暗叫苦道:“妖邪勢大,就算有仙獸助戰又有何用?”
想到這,風流一邊與夜叉周旋,一邊用餘光看向和尚。此時的和尚與‘色’‘欲’魅鬼‘激’戰正酣,‘色’‘欲’魅鬼依舊是那副輕鬆姿態,而和尚也好整以暇,絲毫不見慌‘亂’。
“唉喲,你這死鬼,奴家好端端來約見你,你不止大打出手,竟然還叫兩頭畜生來吵奴家。”‘色’‘欲’魅鬼一邊與和尚拼鬥,一邊取笑道:“還好那兩頭畜生沒什麼本事,奴家那些不中用的手下還能應付,忽忽···”
和尚也瞥了眼與青蛇、藍蠍纏鬥的燃犀和金牛,哈哈一笑,道:“孽鬼,好戲還在後頭!”
“唉喲,情僧哥哥,奴家好怕哦,你快別嚇奴家啦,嚇壞了奴家你就不心疼嗎?”‘色’‘欲’魅鬼凌空踢出一腳“飛燕‘腿’”,堪堪躲過和尚的“伏魔手”。藉着踢‘腿’之勢,她在飛退時竟似有意若無心地撩起長裙下襬,一時間,‘欲’遮還休臊人處、尤是‘春’光乍泄時!
“你這孽鬼當真不要臉!”和尚啐罵一聲,呵斥道:“待會定要將你降了,否則不知有多少人要遭你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