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橡木小屋顯得那般幽靜,只有外頭的紅樘樹婆娑着發出“嗖嗖”的響聲,閣樓內的‘牀’榻上風流正在細心撫mo着《流雲書訣》以及《天書》倆本古籍,要說不‘激’動那是假的,但或許正是因爲‘激’動,才讓他剋制住那立馬閱讀的衝動感,因爲只有心神俱靜才能更好的體會參研古籍中的內容,這點不需要別人提醒,他自然也是知道。
風流雙手各執一本,臉‘色’有幾分猶豫;“該看先看哪一本?”‘抽’吸一口涼氣,但卻掩埋不掉心中那‘激’動澎湃的熱‘潮’,思索片刻他將《天書》放在了一旁,決定先看《流雲書訣》。
人一旦‘激’動,很多簡單的事情貌似也會變得複雜化起來,而此刻的風流面臨的就是這樣一個情況,好比一個窮困潦倒的乞丐,突然面前堆徹起倆座金山,那種茫然又‘激’動的心情就能立馬得到體現。
風流小心翼翼的翻開《流雲書訣》,雙眸睜的大大的,很顯然這是一本修習靈氣以及怎樣固本培元的功法,瞄了一眼,他不由的皺眉,口中發出嘖嘖之聲。
“至道不繁,繁雜無緒,皆爲道末,令人不得要領,故爾道家不取,修煉之學,是質而‘精’的東西,以少勝多,直指大道!”風流不自覺的就咿唔出聲。
這是他以前在某本經書上看到的東西,當時不以爲然,但後來細細一想,卻是覺得甚有道理,很多越是簡單的東西,或許爲了體現他的深奧以及內涵都會將其畫蛇添足,搞得十分難解,其實剖析本質最根源的東西,都是最最簡單的一些東西罷了,而現在這本《靈氣輪轉》就是這麼一本複雜的古籍。
打開書頁,古籇文字蘊含着淡淡的能量,其中還有很多複雜生僻字,這讓風流的眉頭不由再次的懸起。
《流雲書訣》是一種吸收靈氣加以運用的功法,就如同瘋癲老鬼當初給予的《天書》相同,不過那天書和這靈氣輪迴相比無疑是一‘門’粗淺的法‘門’罷了。
盤納吐息,很快風流就運行起枯木禪訣,枯木禪訣的作用在於靜心,人若運行,猶如枯木,但卻可逢‘春’,甚至於生生不息,不過風流此刻只是用於安神罷了。
很快他便按照《流雲書訣》書中所寫運行功法起來,周邊的氣流慢慢似乎發生了細微的變動,星星灑灑十分薄弱的靈氣慢慢的開始朝着他的身體涌入。
所謂修真,既是通過不同功法,運用法‘門’,吸收天地所孕育的靈氣煉化歸爲已用,而每‘門’每派的修真法‘門’自是不同,或者即使相同,以他原本一個外‘門’弟子的身份,自然修行不到高階的功法,瘋癲老鬼給予的《天書》和現在修行的《流雲書訣》一比,高下立判。
如果人要修行陽功,成就陽神,那麼將靈魂比作大海的話,那麼‘肉’體就是一副載體,像是竹筏,只有‘肉’身的載體越是強大,那麼靈魂力的吸收越發便捷。
同樣,吸收靈氣那麼靈根便是一副載體,靈根的倍數關乎於修真者的資質,倍數越高,那麼資質越強,載體可以負荷的靈力也就會越發雄厚,而靈根少那麼不要說吸收不了雄厚的靈氣,即使是能吸收也會因爲另氣過盛而傷及靜脈,五臟俱損,甚至於危機生命。
換句話說,以風流區區四倍靈根而言,他根本就負荷不起太多的靈氣涌入他的體內,只能將那些星星灑灑的靈氣慢慢的通過功法吸收,然後在體內煉化,凝結成爲一塊歸爲已用。
隨着時間的點滴推移!
風流整個人被一片須彌的氣體所包圍,使得他也一同變得須彌起來,呼吸也變得急促粗重,額頭已經沁出細細的汗珠,密佈了一層。
葛的!
風流渾身痙攣了一陣。
由於他的特殊,此刻他體內並不是單純的只有靈氣真元一種,還有真氣,原本通過靈力煉化而形成的真元便是包裹在了真氣的外層,此刻由於靈氣的吸收,體內的真氣再次開始泛起了‘騷’動,他感覺體內奇經八脈漲漲的,如同被針刺着一般,那種神經上傳導而來的痛楚,讓他面部幾乎都扭曲起來,顯得有些猙獰。
不過他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自從來這紅樘林的近月來,又有哪一日吸收靈氣不是需要經過如此撕心裂肺的痛楚的。
只有自己親身體會過,所以才能深刻體會,他相信即使是幽劍鳴擁有三十二倍靈根的天賦異稟,能能有今日的成就也絕非偶然的。
別人看到的都是表面,背後的艱辛又有多少人能體會知道呢。
他開始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儘可能的不讓這新吸收進體內的靈氣觸動到體內的真氣,引起‘騷’‘亂’,那種痛楚實在不是筆墨所能形容。.......
“呼!”風流雙手反疊,十分舒暢的呼出一口濁氣,通過《流雲書訣》功法,吸收的靈氣濃厚了不少,至於靈氣走動的線路,功法裡面也是有着詳細到羅嗦的著解。
風流站起了身子,靈氣的凝實,這讓他心情舒暢了不少,整個人‘精’神奕奕的,睡意全無。
瞥了眼靜靜躺在一旁的《天書》,裡面的內容更是複雜深奧,他將它放進了須彌戒中,百步成窪,千里之足方能駛於足下,凡事需要一步步來,有些事即使心中着急也是沒用的。
輕釦開木‘門’,風流便走出了小木屋,夜‘色’已是十分凝重,這紅樘林的冷清也憑空添加了一份寂靜,甚至是蕭瑟。
夜風已將紅樘葉吹瑟的更多,風流‘抽’出了腰身上的‘玉’簫,十指輕釦,將自己那略顯厚實的雙‘脣’貼在了縷孔之上。
蕭聲起,似乎是那麼孤寂,懸於天際的繁星也正在慢慢隱藏而去,隨着他十指無規則的跳動,旋律一變再變,從一種低沉中轉變爲野獸般的怒吼......
風...更大了,他的衣衫在票訣着,只是他沒有發現,一道紅‘色’如同燃燒的火焰般的赤紅,正劃破天際,朝着他這方向急速墜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