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雲飛揚的元嬰一投入風流的天魂,風流就感覺到許多潮水一般的念頭記憶涌入自己的腦海中,雲飛揚一的經歷,記憶,神道,元法,喜怒悲樂恨愁等等無窮無盡的緒,全部衝入風流的腦海中。
風流緊守心神,諸天七曜永恆照耀,永恆不滅,永恆不變,永恆不朽,將這諸多雜念全部鎮壓煉化,這一關一過去,風流頓時就感覺到了融合雲飛揚元嬰帶來的巨大好處。
自己的天魂不停的發展壯大,風流心念一動,天魂飛出幽冥火宮,來到了外面的世界,開始瘋狂吸收天地元氣!
整個天魂有一種充氣一般的膨脹,風流所有修習過的元法咒術一一在腦海中浮現,七曜天法,太曜封儀七法,修練霎瞬神雷的剎那雷法,修練赤焰燃雷的火雷正法,修練黃土凝雷的土雷正法,在這一刻,全部有了新的體悟!
原本虛幻的天魂上漸漸透出絲絲毫光,最後越來越亮,風流整個人彷彿一輪初生朝陽,片刻之後,光芒才漸漸黯淡下去,露出了風流的影!
真真正正的顯露出了風流的影,就算是一個在普通不過的正常人,沒有修練過一點道法,只要不是瞎子,也可以清清楚楚的用眼看到風流天魂的影像!
魂六重,借物化形!
吸取周圍天地元氣,凝聚爲靈體,顯露出自己天魂的真實形態!
與神道地魄修練,陽魄之境踏入先天層次一樣,元法天魂修練,從第五重的引聚靈氣,到可以塑造靈體,顯露真形,也是一個巨大的關卡,一旦跨過這個關卡,立刻就是脫胎換骨,翻天覆地的變化!
至聖神公笑道:“其實你在九霄天眸中,經過了原始天雷的洗禮,就已經擁有了晉級借物化形層次的力量,只不過一直都沒有靜下心來反思體悟,沒有將之徹底吸收而已,現在的了那廝的元嬰之助,凝聚靈體,簡單的如同喝水吃飯,元嬰,本就是魂靈體的頂峰。”
風流沒有說話,而是拼盡全力,繼續不停的吸納周圍的天地元氣精華,卻是要趁此機會,一舉突破到魂七重,魂儀化法的境界!
無窮的星光和雷電纏繞着風流的天魂靈體,越來越密集,只是最後卻漸漸的變得不穩定起來,有了紊亂的跡象。
風流的天魂一動,環繞的星光和雷電猛然消散,天魂一陣顫抖,轉眼之間穩定下來。
至聖神公嘆息道:“元法修練更重體悟,你積蓄的力量是足夠了,可是對於境界的領悟,卻還差了點。”
風流搖搖頭:“無妨,我已經摸到了竅門,就如同神道當初修煉到內明見竅的境界時的感覺一樣,我可以感到自己已經站在了那扇門前,只差推開它。”
“我初始的積累已經完成,就差捅破那最後一層窗戶紙了。”
風流天魂靈體重新回到地魄中,存神靜養了片刻,王羨知和戚子明已經回來,戚子明叫道:“風大哥,你們可是要離開了嗎?”風流看向王羨知,王羨知沉吟了一下說道:“風流,我傷勢已經差不多痊癒了,再留在這裡打擾成叔他們,總覺得不太好。”他頓了頓:“也有可能會給這裡的鄉親們帶來麻煩。”
戚子明不解的看着王羨知,風流卻已經明白他的意思,是惟恐風逐明和與她同宗的魔道中人會因爲九霄天眸而找他們的麻煩,因此而牽連了溪源村的村民。
風流也正有此意,當下點了點頭,對着戚子明說道:“我們本來正有要事在,已經延誤了行程,不好再擔擱了。”
戚子明臉上閃過一絲悵然,不過很快就展顏笑道:“說的是,自然是辦正事要緊。”他想了想,一擊掌,叫道:“你們跟我來,不會擔擱你們太長時間的!”
風流二人對視一眼,都有些不明所以,不過也不拒絕,收拾好了行裝,跟在戚子明後面,走到了村口的一家小酒肆,還沒進門,戚子明就叫道:“鄭老爹,給我一壺酒!要好的!”
一個駝背老頭從簡陋的小酒肆中慢慢晃悠出來,眨着一雙渾濁的老眼,看了看戚子明,笑道:“臭小子!又來要酒喝,你爹上次打你打的還是不夠狠!”
戚子明嘻的一笑:“今天不一樣!之前可以戒,現在是必須要破戒!”他催道:“快點,快點,少不了您老的酒錢!”
鄭老爹一瞪眼:“你小子!皮緊了是不?你在我這討酒喝,我什麼時候收過你酒錢,你倒是給我說說清楚!”
戚子明一吐舌頭:“那卻沒辦法,我爹現在成天跟我說,拿人東西要給錢。”
鄭老爹搖了搖頭,嘆口氣:“你小子心腸,老幫襯着這村裡的老少爺們,誰敢收你的錢,那是造孽!”
戚子明不在乎的擺擺手:“可我卻覺得那都沒什麼大不了的,覺得我爹說我說的很對,以前確實是我不懂事。”他又催道:“好啦,鄭老爹,快點取壺酒來,我這次真的是急着要。”
鄭老爹嘴裡咕噥着,走進了酒肆裡,半晌之後,拎着一個陶壺走了出來,向着戚子明扔來,戚子明接住,直接一掌拍掉泥封,轉向着風流和王羨知笑道:“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兩位大哥如今就要離開,少華沒什麼可送的,古人云‘勸君更盡一杯酒’,少華就以酒相送了。”
風流和王羨知都有點發愣,兩人都是從來沒有喝過酒的人,如今卻對着一個年歲比自己小的老酒蟲,不都有點啼笑皆非的感覺,可是看着戚子明小小年紀,渾上下一股豪邁坦,卓爾不羣的氣息,都可以感受到他真誠中的一絲不捨。
風流二話不說,當先仰頭接過酒壺,高舉過頂,微微傾側,一股白酒激瀉而下,直衝入口中,如同刀割,他微微一皺眉,將酒壺放下,臉色有點發脹,頓了一下,一個大大的酒嗝打出,臉色便恢復如常,將酒壺遞給旁邊的王羨知,王羨知猶豫了一下,但目光中閃過一絲決然,拎起酒壺喝了一口,一下喝的急了,嗆的咳了起來,他一邊咳一邊擺手,示意風流二人不用理他,氣息平復以後,又是一口酒喝下,卻沒有嗆住,這纔將酒壺交給戚子明,白淨的臉上頓時一片緋紅。
戚子明一看就知道兩人是頭一次喝酒,但看他們都是毫不推辭,絲毫沒有矯做作,不由得大喜,原本有些悵然的心頓時變得暢快,笑了一聲,接過酒壺,揚起頭顱,直接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喝個精光!
倒盡最後一滴酒,戚子明笑道:“相聚雖然只有短短數,但足夠少華銘記一生!兩位哥哥,我們就此別過,你們隨時都可出發,少華自然會跟成叔說明一切。”
一句話說完,放下一吊錢在酒肆外的桌上,向着風流二人擺擺手,體微微搖晃着向村裡走去,卻是絲毫不拖泥帶水。
“飲不盡我杯中酒,卻散盡我離別愁,莫要各自問歸處,他朝一聚醉秋!”
人已經微醉,卻酣然高歌,世人眼中的放浪形骸,卻自透着一股子少年人的義氣豪!
王羨知嘆道:“自此一別,只怕後再見,遙遙無期。”
至聖神公悶聲說道:“你們根本不是一路人,對於他,或許是銘記一生的遭遇,但對於你們來說,不過過眼雲煙而已。心頭太多掛礙,只會平白增添更多心魔。”
風流看着少年離去的背影,良久之後,輕聲說道:“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