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良哲展開手中的扇子,輕輕地扇過陣陣清風,他的目光一直投在一樓的安景明身上,魚兒已經浮出水面,不知道這個誘餌他喜歡喜歡呢?
許良哲轉過身,看着身邊的隨從,說道:“什麼時辰了?”
“少爺,快申時了,比試也將開始,剛纔賈老爺子還派人說申時的時候叫您去他的隔間。”隨從恭敬地說道。
許良哲點點頭,掃視了一下一樓的人羣,隨後眉頭蹙了起來“表少爺沒有到嘛?”
侍從搖搖頭“未見表少爺人!”
“這樣啊!”許良哲將手中的扇子收了起來,隨後說道:“你在這裡看着,等他過來的時候,你就叫他到這裡就可以了!”
“是!少爺!”隨從聽到他的話語,恭敬地應道,隨後看到自家的少爺走出了這間隔間。
而此次此刻的安景煥也正走在大街上,只是他身邊跟着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換下黃袍穿着平民衣袍的蕭陽曜,兩個人的身後跟隨着大內總管太監張遠。
安景煥越想,心裡萬分無奈,本來他想和御林軍統領告假,卻沒有想到卻被皇上叫到了御書房,說要出去皇宮微服私訪去。當時他聽到皇上的打算的時候,一滴冷汗冒了出來,皇上竟然想叫他和張總管兩個人陪着他出宮。
蕭陽曜側頭,看到安景煥一臉緊繃地警惕地注意着四周,失笑地說道:“景煥,不用緊張。瞧你這個樣子,真沒有你父親的一點風範,你父親年輕的時候,陪朕出來多少次了。都沒有你那麼緊張,你這個樣子,讓人看到了。都絕對朕是什麼大人物,放鬆點!”
安景煥聽到蕭陽曜的話語,嘴角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說道:“皇主子,您確實是大人物啊!一會出了事,小的十個腦袋都賠不了!”
“呸!”蕭陽曜聽到安景煥這一句話,立刻難得沒形象的呸了一聲。說道:“你是詛咒朕出事呢!”
“臣嘴賤!”安景煥輕輕打了自己一個耳光。
“得了!”蕭陽曜扇子敲了一下安景煥的腦袋,說道:“記住,我們是普通的老百姓,你這樣緊張的樣子,被人看到了。朕難得〖自〗由的時候就被你破壞了!”
安景煥摸摸被蕭陽曜敲打的腦袋,隨後點點頭,乾笑了幾聲,說道:“主子,那您的那個字也要改口了,被人聽到了,肯定會被認出的。”
“朕我知道了!走!看看,現在京城有什麼有意思的東西,我好些日子沒有出來了。”蕭陽曜深深呼吸着外面的氣息。比起皇宮裡面的氣息舒服多了,可是,他註定得回到那個地方。
安景煥聽到蕭陽曜的話語,想到原本他的打算,眼珠子轉動了一番,隨後笑着對蕭陽曜說道:“主子。今天京城確實有發生一件大事!”
蕭陽曜聽到安景煥的話語,疑惑地挑挑眉頭,說道:“什麼事?”
“主子,今天在鶴仙樓將舉行一些學子們的比試。”安景煥立刻回道。”哦?”蕭陽曜聽到安景煥的話語,立刻挑挑眉頭,感興趣地說道:“就是那個據說能看得出科舉中誰是三甲的比試?”
安景煥點點頭,笑着說道:“主子,您也知道這個比試?”
蕭陽曜笑着搖搖頭,說道:“當年我還是皇子的時候,就聽說過這個了,這個賈太傅還是我的太傅呢,他從朝堂退出去的時候,以爲他會歸隱,誰想到他就弄出這一個茶館出來,當時我還去比過一次呢,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哎!真是有些懷念啊!”
安景煥聽到蕭陽曜最後的一句話,立刻慫恿地說道:“那主子,我們就去看看那個比試如何?說不定真能找到什麼人才呢!”
蕭陽曜點點頭“走吧!”
來到鶴仙樓前,這裡不少京城趕考的學子都猛地往這裡涌了過來,蕭陽曜笑眯眯地摸着下巴的短鬚說道:“人真多啊!”
安景煥點點頭“是的!不少讀書人希望在這次比試中揚名天下,這也是爲自己科舉中增加一些自信心嘛!”
蕭陽曜看着在門前即興作詩,交了詩作之後才能進門的才子們,隨後笑着問道:“景煥,當年你也參加這個比試了?”
“主子,小的當然參加,這等好事,小的肯定會插一腳的。”安景煥得意的說道。
蕭陽曜對於安景煥如此大大咧咧的話語並不生氣,反而喜歡他的這種性子,這也是蕭陽曜爲什麼重用他,年僅十六就讓他當上了御林軍的右統領。
三個人來到門前,安景煥對着蕭陽曜說道:“主子,是您來作詩,還是小的來?”
蕭陽曜紙扇指着安景煥,說道:“你來!我來看看是不是你當了武將了,連文都忘了,真的忘了,我看安宰相肯定狠狠地揍你一段,哈哈,我也不輕饒你的!”
安景煥摸摸鼻子,嘀咕着說道:“主子就會欺負小的!”說完這句話,立刻執起毛筆,隨手在上面寫了一首詩,這次進門作詩的主題是柳,只見安景煥在紙上寫道:“平湖絡岸更登高,春染成須更重臺;湖上陰船空嘯傲,繡絲未醒蹋青來。”
蕭陽曜滿意地點點頭,說道:“不錯,看來還沒有退步,嗯,不罰你抄詩經了!”
蕭陽曜戲謔的這一句話立刻讓安景煥心裡嘔血,這皇上當他是小孩子了,作詩不好罰抄詩經,這不是以前不好好讀書,父親經常罰他的嗎?安景煥嘴角抽抽地將紙交給站在大門外審覈詩句能不能進門的先生。
這個男子接過安景煥的詩,眼前一亮,擡起頭。當看到是安景煥的時候,他臉上帶着笑意說道:“原來是安公子,今個您來看熱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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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景煥笑着點點頭“段先生。我可否能進去了?”
“當然!”這個段先生點點頭,安景煥指着身上的蕭陽曜和張遠,說道:“他們和我一起的。”
段先生目光落在蕭陽曜的身上。有眼力的他認得出眼前這個男子不是一個普通人,看到安景煥行爲舉止對他恭敬的樣子,看來是一個大人物。
段先生臉上浮現出笑意,恭敬地說道:“三位請!”
安景煥避身讓蕭陽曜先行,安景煥的動作讓段先生眼眸一縮,果然!蕭陽曜越過段先生的時候,銳利的目光審視着他。對他發出的氣勢讓段先生緊緊地繃着身子。可是蕭陽曜卻一句話也沒說,直接走了進去。段先生舒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他的後背的汗水也滲透了衣裳,這個人。有如此的氣勢,不用猜了,那肯定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主子,沒想到,這個主子竟然光臨這裡,得通知老爺子才行!想到這裡,他立刻召喚一個下人過來。
“咦?”二樓的某一個隔間裡面,一個十二歲左右的少年目光俯視着下面,當他看到安景煥的時候。他疑惑地叫了一聲,而當他看到安景煥身邊的中年男子的時候,他的眼眸縮了一下,竟然是當今的聖上。
少年臉色的不對勁立刻引起他身邊另一個男子的注意,只見他輕聲地說道:“小姐,您怎麼了?”
少年手指~]隨後說道:“哥哥竟然來了,而且他身邊竟然跟着皇上沒錯,這個少年就是女扮男裝的安茹玥,今天早上,安茹玥無意中知道今天仙鶴樓將要舉行一場才子比試的時候,立刻挑起了她的興趣,當年哥哥參加過這個比試,那時她喬裝打扮,隨着哥哥和莫空文他們過來參加,目睹了自家哥哥的風采,今年的這個比賽,她也不想錯過。而她身邊正好就有一個會喬裝變臉的丫鬟,正好滿足了她這個願望。
“什麼!皇上也來了!”夏梅臉色變得有些怪異。
安茹玥點點頭,隨後摸着她的臉,擔憂地看着夏梅,說道:“夏梅,你說我變成了這個樣子,哥哥還能認出來嗎?”
夏梅緊緊地盯着安茹玥的臉,隨後輕笑地說道:“小姐,您的樣貌和聲音都不一樣了,大少爺能認不來的話,算他眼裡不錯了!不過,小姐,您知道嗎?熟悉您的人就算您變成什麼樣,也會認出您的,因爲您有一雙漂亮的眼睛。”
安茹玥聽到夏梅的最後一句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後說道:“夏梅,我的眼睛有什麼不同?”
“很漂亮、很明亮,卻有着一種不符合年齡的深沉,彷彿看透了一切似的,讓人猜不透您的內心,小姐,您是奴婢見過的那麼多人中,眼睛最特別的一個!”夏梅一臉認真地說道。
安茹玥聽到夏梅兒的話語,輕嘆了一聲,臉上的笑容有些飄渺,她比旁人多活了一世,也經歷過不少的苦難,當然不再是少女的心態。
夏梅看到安茹玥臉上浮現出黯淡的神情,嚇得說道:“小姐,難道奴婢說錯話了?”
安茹玥搖搖頭,轉了一個話題,說道:“夏梅,照你這樣說,哥哥應該也認不出你這個丫鬟了,瞧你這個聲音和長相,就像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一般,最讓我驚奇的是,夏梅,你竟然變得比我高!你是不是練了什麼功夫呢?”
夏梅聽到安茹玥不再提起這個話題,也不再說下去,順着她的話微微地擡起腳,手指着靴子說道:“小姐,是這雙靴子的作用,靴子裡面我有暗層,加高了一些,所以看起來我長高了不少。”
安茹玥聽到夏梅的話語,好奇地看着她的靴子,隨後感興趣地說道:“夏梅,回去的時候給我試試!”
夏梅點點頭,隨後輕輕地說道:“小姐,您說少爺怎麼陪着皇上來這裡了?”
安茹玥聳聳肩,隨後手指放在嘴邊“噓”了一聲,說道:“小心隔牆有耳,反正他們誰也認不出我們,我們就好好地看比試就好!”
夏梅點點頭。沉默了下來。
賈老太傅和許良哲面對面地品茶,賈老太傅雖然年以過古稀之年,但是人保養極好,紅光滿面。看着面前的許良哲,他不解地問道:“哲兒,你爲什麼叫我將比試提前舉行呢?”
許良哲笑嘻嘻地看着賈老太傅。隨後說道:“外曾祖父,您不覺得提前舉辦,給那些舉人來一個措手不及,更能瞧出他們的本事嗎?”
許良哲的母親正是賈老太傅的孫女,因爲許良哲和賈老太傅的關係,安景煥才找許良哲幫忙的。
賈老太傅聽到許良哲的話語,點點頭。同意他的說法,正準備詢問他認爲這次舉人中誰有可能在科舉中奪第的想法的時候,隔間的門被敲響,只看到一個下人臉色慌張地走了進來,在賈老太傅的耳朵耳語了一番。瞬間,讓他臉色變了。
“怎麼了?外曾祖父?”許良哲看到賈老太傅不一樣的臉色,擔憂地問道。
賈老太傅示意這個下人下去之後,對着許良哲搖搖頭,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說道:“一會你就知道了。”
許良哲聽到賈老太傅如此懸念的話語,更加好奇了起來,很快他的疑惑解開了,只見門被推開。三個人跨步走了進來,最先進來的那一個男子立刻讓許良哲瞪大了眼睛,猛地起身,立刻對着男子行禮說道:“臣拜見皇上!”
賈老太傅也起身,對着蕭陽曜恭敬地說道:“老朽參見皇上!”
蕭陽曜快步上前,扶起賈老太傅。隨後說道:“太傅快請起,在外面無需那麼多禮,許卿家也平身吧!”
“謝皇上!”賈老太傅和許良哲齊聲應道。
姜太傅讓蕭陽曜坐在主位上,安景煥和張遠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後,姜老太傅坐在原先許良哲的位置上,許良哲站在姜老太傅的身後。
蕭陽曜喝了一口龍井茶,隨後讚賞地說道:“太傅這裡的茶水就是香!”
賈太傅聽到蕭陽曜的話語,輕笑了一聲,隨後說道:“皇上,其實心境心開才覺得品什麼都有味的,皇上在宮裡面費心着國家大事,很少有輕鬆的時候。”
蕭陽曜聽到賈太傅的話語,點點頭,嘆了一口氣說道:“在宮中怎麼能不爲那些事煩心呢,太傅,當年您就不應該那麼早就退下來,看您活得味道樣,朕都羨慕了!”
“哈哈!”賈太傅聽到蕭陽曜的話語,哈哈大笑地說道:“皇上,老朽純粹是自娛自樂!”
蕭陽曜手指着樓下的衆多文人才子,說道:“看到他們,朕覺得朝廷上又多了一股新的活力啊!”
賈老太傅點點頭,說道:“是啊!不知道誰會脫穎而出,這麼多年了,年年舉辦這個,本意是想讓這些舉人切磋切磋,老朽卻沒有想到,他們竟然認爲誰在這比試中獲勝,誰就能高中,真是讓老朽哭笑不得啊!”
蕭陽曜笑了,說道:“太傅,其實這個比試真能發現不少人才呢!”
賈太傅摸了摸鬍鬚,點點頭,他知道,自己一直未參與過朝廷黨羽的紛爭,否則皇上是不會允許他舉辦這個比試的,更會認爲他在招攬能人。“皇上,比試開始了!”
只見剛纔在門口接過安景煥詩的那個段先生走到臺前,一陣鑼聲響起,他大聲地說道:“第一場,比詩,請在場參加比試的各位學子以“義”爲題,寫出一則詩。”
段先生的話一落下,在場的學子蹙着眉頭思索起來,只見場下的安景明眼前一亮,他從昨夜就將安景煥給他的那本書給背了下來,而正好書的第一篇詩就是這個以“義”爲開頭的。想到那首詩,他立刻拿着毛筆,快速地寫了起來。
二樓的安茹玥看到安景明竟然第一個上前交詩,她臉色沉了下來,冷哼了一聲,不高興地說道:“二哥看來還是有些本事的,竟然能第一個上去。”
一旁的夏梅聽到安茹玥不高興的話語,淡淡的目光看着一臉得意的安景明,說道:“小姐,別擔心,第一個上去,不代表他是最出色的。”
安茹玥點點頭,沉默地看着拿着安景明詩句的交頭接耳衆評判的先生,眉頭蹙了起來。
而安靖煥看到自家二弟這個樣子。冷笑了一聲,一會看看這個弟弟到底是不是真本事!
一炷香過去了,該交詩的已經交完,衆先生評審完之後。站了起身,說道:“已經評選完畢,其中有一首詩。做得極其不錯,讓我們驚歎萬分,安景明公子的詩,‘偏精平生衆山連,要教雄心不勝芳;千載堪服爲器用,善哉但恐藕huā香。’堪稱一絕!”
安景明聽到他獲勝,激動地臉色紅了起來。而二樓的安景煥搖搖頭,他以爲這二弟有什麼本事呢,竟然真的敢盜用他的詩詞,真是好大的膽子。
“景煥,朕怎麼覺得這首詩好像很熟悉呢?”蕭陽曜疑惑地看着安景煥。
安景煥眼裡劃過一道笑意。這個詩就是當年殿試的時候,皇上無意中叫他以“義”來作詩,沒有想到今天鶴仙樓的比試中,他交給許良哲的幾個題目中這傢伙會用這個,更沒有想到,皇上會親臨這裡,安景明,今天就要你身敗名裂!
安景煥掩飾住眼中的壞笑,隨後尷尬地看着蕭陽曜。彷彿有些難以啓齒“那個”
看到安景煥這個樣子,蕭陽曜更加不解了。最後一旁的許良哲出聲說道:“皇上,您還記得當年安統領奪得探huā的時候,在大殿上做的那首詩嗎?”
這句話,立刻讓蕭陽曜沉思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他臉色沉了下來,隨後不悅地問道:“景煥,下面那個安景明是你的什麼人?”
安景煥慚愧地說道:“正是下官的二弟,下官沒有想到,下官的詩詞會被二弟用在今天的比試上。”
一旁聽着的賈老太傅臉色沉了下來,他平生最討厭的就是沽名釣譽的人,自己沒有本事,還要盜用別人的成果。“皇上,老朽出去一下。”蕭陽曜點點頭。
賈老太傅出了隔間,過了一會他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而在一樓的臺下,一個小廝匆匆跑上去,在段先生的耳朵耳語了一番,隨後段先生臉色沉了下來,點點頭,對着一臉得意地對着身邊的人拱手的安景明說道:“安公子,請問這個詩是你寫的嗎?”
一句話,立刻讓安景明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掩飾住眼裡的閃爍,轉過身,一臉鎮定地說道:“當然,是我親手所作!”
“哼!”段先生作爲曾經西山書院的夫子,也最恨的就是這樣的人,氣憤地說道:“你說謊,你並不是你做的,真正的作詩的人是安景煥,曾經的科舉文探huā,武狀元!”
段先生的這一句話,立刻讓在場的學子“譁”地一聲叫了起來,隨後紛紛指着安景明,不敢相信這個傢伙竟然盜用別人的詩,這樣的人,真是丟盡讀書人的臉面了。連這二樓的安茹玥聽到這句話,猛地起身,這首詩是哥哥做的,那麼二哥他就是盜竊!想到這個,安茹玥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不錯,今天真是一場好戲!
安景明臉色變得又青又白,隨後大聲地說道:“你胡說!這首詩明明就是我寫的,每一個字都是在剛纔的時候出自我的原創,怎麼會成他做的呢?”
段先生看着安景明狡辯的樣子,更加不喜,隨後說道:“安公子,你最好知錯認錯,還能保留讀書人的面子,否則,真讓人瞧不起!”
安景明慌了,身子有些微微顫抖,他不能承認,否則他都會被人指指點點,再說了,現在安景煥應該是在宮裡當差,他都不在這裡,這個傢伙怎麼有證據證明他作假?不行,堅決不承認,打死也不承認。
安景明瞪着眼睛,怒氣衝衝地指着段先生,說道:“你到底是誰派來的,敢毀了我的名聲,知不知道我是什麼人,我是安家的嫡公子,你竟然敢誣陷我,你不怕得罪了安家!”
安景明一句威脅的話語,立刻讓安茹玥、安景煥兩兄妹臉色黑了下來,安景明竟然當衆說出這樣的話語,將安家推向鋒尖,這是讓世人以爲安家是一個仗勢欺人的家族啊!
安景煥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感覺到身邊的蕭陽曜身上散發着不悅地怒氣,立刻走到前面,衝着安景明怒氣衝衝地說道:“二弟,你還不給我認錯!”
安景煥的聲音立刻讓安景明驚恐地擡起頭,當看到是安景煥本人的時候,他跌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