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馬車裡,安茹玥聽着外面熱鬧的叫賣聲,心裡頭癢癢地,忍不住偷偷撩開了車簾,可惜被許氏呆了一個正着,板着臉,對着安茹玥說道:“玥兒,還不趕快把簾布放下。”
安茹玥嘟着嘴巴,不捨地將簾布放了下來,她只看了一眼,就看到一個店的招牌,叫什麼“藏寶閣”,讓她好奇極了,正想仔細看看這個店買得是什麼的,沒想到卻被自家的孃親呵斥了。
安茹玥坐在許氏的身邊,撒嬌地說道:“孃親,一會到寺裡上完香之後,我們出來逛逛好嗎?女兒從來都沒有逛過街呢!”
北陵國對女子出門要求並不嚴格,一般女子可以上街,但對於貴族小姐,出門的時候,必帶着帷帽。上輩子,安茹玥待嫁閨中的時候曾經出過幾次門,而後嫁給誠王蕭翰林,就沒有機會上街遊玩,這逛街對着安茹玥來說可是一個大的誘/惑。現在又機會擺在眼前,當然得抓緊時機。
許氏聽到安茹玥的話語,搖搖頭,說道:“不行!這天寒地凍的,一會逛街受涼了怎麼辦?”
安茹玥嘟起嘴,“孃親,我們又不在大街上逛,我們到的是一些小店看看,又不會被凍着,好嗎?”
許氏還是搖搖頭,手指點着安茹玥的額頭,笑罵道:“帶你出去,你們一玩瘋了,都捨不得回家了,還有一會我們上香完畢,時辰肯定不早了,哪還有時間上街,好了,不要嘟嘴巴了,等下回孃親有時間了,再帶你出去。”
安茹玥聽到許氏的話語,無奈地點點頭,其實她心裡明白,自家的孃親每天都處理家事,哪有時間能帶她出去了,對了,自家的哥哥準備從書院歸家,到時候,嘻嘻,想到這裡,安茹玥興奮又激動,哥哥,她好久不見的哥哥終於回來了!
法源寺是京城香火最鼎盛的寺廟,位於京城近郊西山之上,法源寺的方丈大師德晨大師,是一位得道高僧,其醫術高超,經常爲一些生活貧困的百姓看病,受到不少百姓的尊重。
當安家車隊來到法源寺,看到門口百姓絡繹不絕,安茹玥驚歎地說道:“真多人啊!”
許氏點點頭,“今天是十五,法源寺的進香的百姓肯定多一些的。”
安茹玥瞭然地點點頭,牽着許氏的手來到了法源寺的正殿,焚香燭,拜佛。
安茹玥跪在佛前,雙手合十,對着衆佛心裡誠懇地說道:“感謝老天爺讓信女有一個重生的機會,望佛主保佑家父,能平安過一生,信女願下輩子做牛做馬,報答恩情。”
祈福結束之後,許氏拉着安茹玥,對着一旁的沙彌,行了一個佛禮後說道:“小師傅,妾身安家許氏,可否拜訪一下德晨大師?”
沙彌聽到許氏的話語,還了一個佛禮,恭敬地說道:“原來是安夫人,請容小僧稟告方丈!”
當許氏和安茹玥被請到德晨大師禪房,一進門,德晨大師笑着說道:“阿彌陀佛,許夫人好久不見,這位是令千金吧?”
許氏行了一個禮,說道:“正是,來玥兒,見過大師!”
安茹玥上前,雙手合十道:“小女見過德晨大師!”
德晨大師點點頭,看着安茹玥,說道:“令千金很有佛緣!”
“哦!真的?”許氏聽到德晨大師的話,眼睛一亮,立刻說道:“大師,其實今天過來拜訪您,是因爲小女前段時間落水,身體一直不好,哎!連性子都變了,妾身真的不知道是好是壞。”
德晨大師聽到許氏的話語,打量了一下安茹玥的氣色,隨後說道:“可否容貧僧把一下脈?”
許氏猛地點點頭,“謝謝大師!”
德晨大師手指搭在安如玥手腕上,將安茹玥的脈相摸了一個遍,最後收回手,對着安茹玥說道:“小姐並無大礙,只需放寬心!”
一旁的許氏聽到德晨大師的話語,瞪大了眼睛,放寬心,也就是和姜太醫說的一樣,女兒心虛過重了?女兒才那麼小年齡,怎麼會呢?
德晨大師對着許氏笑着說道:“安夫人,可否讓貧僧和安小姐單獨說一下話?”
許氏心裡有些納悶,但是還是點點頭,退出了禪房。
看到許氏離去,德晨大師臉上帶着慈悲的微笑說道:“孩子,上天竟然給了你一次機會,你應該珍惜當下,才一生無悔,不要讓仇恨之心矇蔽了你的心,所謂‘被恨的人,是沒有痛苦的,去恨的人,卻是傷痕累累’!”
安茹玥聽到德晨大師的話,驚愕的表現一閃而逝,沒有想到大師竟然知道她是重生的。無奈地一笑,她說道:“大師,謝謝你,就是因爲珍惜當下,我纔會憂心忡忡,不忍仇人破壞我的生活,還有未來坎坷的命運,不知能否改變。”說完,她眼眶紅了起來。
“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竟然給你機會,一定會化險爲夷的,還有,記住,孩子,你要耐得住性子,一心忍耐,百鍊鋼也會化爲繞指柔,金礦煉成黃金,玉石磨成美玉。”
安茹玥聽到德晨大師的一番話,激動地對着大師行禮,“謝謝大師教誨!”
德晨大師點點頭,“去將你的母親叫進來吧!”
安茹玥打開門,當許氏看到女兒眼眶紅紅的,明顯哭過的樣子,於是說道:“玥兒,怎麼了?”
安茹玥搖搖頭,笑着說道:“孃親,女兒沒事,大師在開解我呢,大師叫您進去呢!”
許氏點點頭,走進禪房,安茹玥沒料到,這次她卻被趕了出來。無奈,安茹玥搖搖頭,這個德晨大師還真是神神秘秘的。安茹玥看了看周圍,對着身邊的夏蘭說道:“陪我走了一下。”
“小姐,這......一會夫人出來了,找不到人怎麼辦?”夏蘭擔憂地說道。
安茹玥笑了笑,對着落雨說道:“落雨,一會母親出來,我還沒有回來,就告訴她我在寺廟裡面逛一下,一會就回來。”
落雨也是一臉爲難,可是看到安茹玥轉身就走的樣子,想攔住她,又怕惹惱了小姐,看了看禪房,只希望夫人能快點出來。
夏蘭走在安茹玥的身後,還沒有走出院子,只見一個姑娘扶着一個面容盡毀的婦人走進了院門,看到婦人猙獰的面容,安茹玥和夏蘭倒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