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慶源的一句話,嚇得文氏臉色褪盡,她顫抖的聲音說道:“老爺子,您,您說這是我們的錯?”
“哼!”安慶源冷哼了一聲,說道:“文玉珍,要不是你一直縱容着鵬海這一房的孩子,會發生這些事嗎?”
文氏一臉心虛地看着安慶源,嘴硬地辯駁地說道:“妾身什麼時候縱容孩子了?”
“沒有嗎?”安慶源冷笑了一身,接着說道:“那現在婷兒是怎麼一個回事?要不是你們縱容着她對欺負庶妹,如今,她會有這樣的下場嗎?還有他!”安慶源的手指着地上跪着的安景明,“上次在香醉樓鬧事,被雷家人綁着回來,這個教訓還不夠,如今,又在翠錦樓鬧事,竟然和那個文強峰一起,強佔民女,不錯啊!安景明,你的本事大着呢!”
“祖......祖父,我並沒有強佔民女啊!”安景明擡起頭,臉上羞紅地回道。//
“還敢頂嘴!真和你祖母一個德行!看來鵬海和你老二家的教子無方啊!”安慶源直接一個杆子打翻一船人,直接將文氏和二房的人貶低得讓在場的文氏、於氏和安景明羞愧了起來。
安茹玥站在許氏的身邊,看着自家的祖父,聽祖父的口氣,這次,不會像上次一樣輕易饒過二哥的,如今,二叔已經回泉州,沒有了二叔,祖父會親自處置二哥,讓祖父動手,二哥就可能會脫一層皮。
安慶源臉色鐵青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安景明。想到今天翠錦樓老闆親自壓着他回來的時候,上前提了一封書信,竟然是三皇子親筆所書,上面嚴厲的話語,讓他這個宰相都老臉丟盡了!身爲皇上的近臣,他們知道,這個翠錦樓是三皇子得到皇上的允許。在民間開的一家酒樓,知道內情的他們,都會告誡自家的子孫不要到那裡的鬧事,否則討不到便宜。誰知道,這個剛進京城的孫子,竟然在半個月之內,闖了兩次大禍,一次比一次嚴重,想必現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安慶源也有了一個紈絝子孫。真是氣死他了。
安慶源手緊緊地握着拳頭,因爲太過用力,骨節發出了咯咯咯的聲響。嚇得身邊的文氏害怕地看着他,夫妻幾十年的她知道,安慶源動怒了!
“原本你父親離開之前,請求我讓你和你大哥一起去西山學院讀書。這樣,也讓你長些見識,明白道路,我本想同意,可是。看你現在如今這個德行,去了那裡,肯定會惹出更多禍事。等婷兒好了之後,你就給我滾回泉州,不學好,就不要給我回京城!”安慶源語氣嚴厲地說道。
聽到安慶源的話語,文氏和於氏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之前她們已經知曉安慶源將讓安景明和安景煥一起去西山學院讀書,爲此她們還高興萬分,西山學院可是天下第一學院,裡面夫子的學問了解,能去到那裡讀書,是每個讀書人的驕傲,如今,這個願望竟然落空了。
安茹玥眼裡也劃過驚訝的目光,她沒有想到,經過上次香醉樓的事,祖父竟然還對安景明有期望,竟然讓他和大哥一起去西山學院讀書,太出於意料了,不過,經過今天安景明的鬧事,祖父將這個想法給打消了,這算不算無心插柳柳成蔭呢?安茹玥嘴角微微地勾起。
文氏慌了,如果她的大孫子不能去西山學院讀書的話,那麼孫子未來的前程不就受些影響嗎?文氏立刻上前,一臉懇求地說道:“老爺子,明兒知道錯了,您不要讓他不去那裡讀書,快!明兒,給你祖父認錯!”文氏回過頭,跺了跺手杖,呵斥地說道。
聽到文氏的話語,安景明仰着被打得一片青紫的臉,哭着叫道:“祖父,孫兒知道錯了,祖父,求您饒了孫兒吧!”
“給我閉嘴!哭什麼哭!是不是男人!”安慶源看着他哭得像一個娘們的樣子,氣得他更火了,重重地喘了一口氣,隨後對着身後的安仲說道:“安仲,子孫犯錯,家規怎麼規定的?”
安慶源的話一落下,文氏、於氏臉色一變,她們知道,老爺子是動真格了。
安仲面無表情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安景明,語氣平淡地說道:“輕則棍則五十板以上,重責逐出安家。”
一句話,嚇得安景明顫抖了起來,哀求的目光看着自家的祖父,按照安仲的話,他也會受到棍責的,那不是要他的命嗎?安景明求救地叫道:“祖母、孃親,救我!”
“老爺子!”
“父親!”
文氏老淚流了下來,而於氏則跪了下來,爲自家的兒子求情。
安慶源對三個人的哀求無動於衷,開口說道:“再求情,懲罰加重,來人!將這個孽障拉下去,重責一百大板!”一句話,嚇得安景明兩眼一翻,暈了過來。
看到安景明這個樣子,安茹玥嘴角抽了抽,以前她怎麼不知道,自家的二哥竟然是一個膽小鬼的,竟然連棍子都沒有招呼到他的身上,他就暈了。
安慶源看到安景明這個逃避的模樣,氣得眼角的青筋浮現出來,說道:“將他給我弄醒,再打!打的時候,不能讓他昏了,我要讓他清醒地打完一百棍!”
一句話,讓一旁的安茹玥眼睛一亮,如果可以,她真想喝彩,祖父的話太絕了!
文氏老淚縱橫地看着安景明被拖了下來,手緊緊地握着手杖,看着還跪在地上的安景煥,她的眼裡露出惡狠狠的兇意,顫抖的手指指着他,尖銳的話語說道:“那安景煥呢?他犯錯了,怎麼不懲罰他?”
一旁一直沉默的安景天聽到文氏的話語,猛地將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置在茶几上,銳利的目光看着文氏,不悅地說道:“母親,煥兒做錯了什麼事?要懲罰他?”
文氏被安景天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心虛地說道:“他......他竟然置兄弟於危難中,這樣無情無義,違背了家規中兄弟躬親友愛,這樣的子孫,難道不應該受到懲罰嗎?”
安茹玥聽到文氏的話,氣得吐血,她的祖母,好無恥,竟然能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想將哥哥也受到懲罰。要不是她是自己的長輩,安茹玥真想上前狠狠地罵上一段,什麼淑女氣質都不要了。
安慶源顯然也被他繼妻的這一番話氣得臉色青白,還沒有等他說話,一旁的安鵬海冷下了臉,語氣不佳地說道:“置兄弟於危難中,母親的話真好聽,母親,難道煥兒看到景明和文強峰鬧事的時候,他沒有上前阻止過嗎?可是,景明不識好人心,這能怪他嗎?”
“誰看到了?誰看到安景煥上前阻止了,我們不能聽他的片面之詞!”文氏瞪着老眼說道,打死都不承認安景煥曾經勸阻安景明,來一個不認賬!
安景煥再一次見識到自家祖母醜陋的一面,擡起頭,挺直着腰桿跪在地上,一臉正直地說道:“在我身邊的有莫空文和許良哲,還有當時翠錦樓不少客人也看到了,對了,當時打鬧的時候,三皇子也在場,祖母,我想三皇子應該可以作證吧?”
一句話嚇得文氏臉色褪去,她沒有想到自家孫子鬧事的時候,三皇子在場,完了,完了!
安茹玥聽到哥哥的話語,暗暗朝他豎起了大拇指,哥哥真不錯,竟然搬出三皇子這尊大神出來,量祖母本事再大,也不敢去質問三皇子!
“啪”的一下,安慶源一個巴掌狠狠地打在文氏的臉上,直接將文氏扇趴在了地上。安慶源的這一個舉動,立刻在大廳裡面的人驚住了,直到文氏哭鬧的聲音響起,“你打我,你竟然打我!嗚嗚!我的命真哭啊!”
於氏看着文氏被打腫的臉,身子縮了一下,害怕地看着瞪眼繃臉的自家公公。
一旁的許氏看着文氏狼狽的樣子,嘆了一口氣,上前想扶起她,卻被文氏獰惡的一張臉瞪着她,推着她,說道:“給我滾!不用你假好心!”
安茹玥穩住被文氏推出去的孃親,眼睛暗暗地瞪着一下還在地上的文氏,到底是誰不識良心的!活該被祖父打了!
安鵬天咬着牙關,眼睛怒氣騰騰地看着地上的文氏,這就是過去他一直尊重的母親,算他瞎眼了!
安慶源冷眼看着面色不佳,不斷哭鬧的文氏,語氣冷淡,卻沒有包含一絲感情地說道:“竟然你不要兒媳婦孝敬你,好!老大家的!”
許氏聽到安慶源叫她,立刻恭敬地說道:“父親!”
“以後,你就不用帶着孩子過去給她請安了,好好管着這個家,不用什麼事都要向她請示,知道了嗎?”安慶源厲聲交代地說道。
聽到安慶源的話語,文氏一下子停止了哭聲,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竟然剝奪了她的權利,一旦老二一家的回去,那麼,她就一個人孤獨在院子裡面,好狠!安慶源,你好狠!
許氏顯然也被安慶源的這一番話嚇住了,竟然允許作爲兒媳的她不去給婆婆請安,這,這有悖於孝道啊!她身邊的安茹玥看到自家孃親發愣,立刻拉了拉她的手臂,說道:”孃親,祖父等你回話呢!”
許氏回過神,只能硬着頭皮答應了起來。
安慶源看着還跪在地上的大孫子,嘆了一口氣,說道:“煥兒,起來吧,這本就不是你的錯!”
安景煥笑得站起來,“謝祖父明事理!”
文氏赤紅的雙眼看着安慶源,再也受不了打擊,眼皮一番,暈了,“母親!”於氏看到,嚇得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