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喬夫人帶着喬悅回來聽說了這個事情之後,特意當面向薛寧道謝。反而把趙氏弄得滿臉不好意思。
她也是才知道薛寧竟是在喬府打人了。
“我這女兒從小被寵壞了,竟是……”
喬夫人微笑着接過話說道:“趙姐姐,這原本就是我該感謝你們家姐兒的。若不是如此……”一想到請回來的大夫說是那幾日趙玉敏思慮過甚,到底傷了身子。幸好後來有孔媽媽的補身方子,如今只要保持心情愉快便好了。
那可而是喬夫人第一個孫子,喬夫人自己又是當過孕婦的哪能不知道其中的艱辛。她倒是一點也不怨薛寧的做法,只恨信安侯府欺人太甚了。又惱着自己當初在知道趙玉敏有了身孕之後,就應該早早過來。
只是沒想到就是被耽擱了一番。
趙氏問起來的時候。
喬夫人也沒有隱瞞:“是悅姐兒的婚事。”
趙氏微微頷首,表示理解。
喬悅和薛寧生辰只差了幾日,一向到喬悅,自然就想到了薛寧。
趙氏嘆了一口氣。
喬夫人看出她的心思,就勸道:“我這些日子回來,少不得要和從前的友人聚一聚,到時候趙姐姐可一定也要過來啊。”
多認識幾個人,選擇的面也廣。
趙氏哪裡會拒絕,笑着就應了。
那在喬府出現的表妹,是喬二太太的孃家侄女,原本在信安侯府呆過一些日子,竟是不肯走了。
信安侯夫人讓兒子娶了一個喬二太太就算了,怎麼會願意孫子媳婦也是同出一個地方自然是不願意。
顧而這纔有了那表妹出現在喬之信府中的事情。
只可惜……喬之信從頭到尾就沒正經看過人家。
說起模樣,是一點也講不出來。
知道實情的喬夫人和趙玉敏更是爲此哭笑不得,趙玉敏暗暗爲自己前些日子因這事情茶不思飯不想的行爲感到丟人。
人被直接送回了信安侯府。
喬夫人的態度是少有的強硬。
聽到下人傳回來的話。信安侯夫人的臉色頗爲難堪。
正巧在信安侯府做客的顧夫人目光一轉,笑着說道:“怎麼回事,看着孩子可憐見的,是受委屈了吧。”
顧夫人和喬二太太算是舊交。
這一日正來府裡拜訪,可不就正好撞上了這一幕。
信安侯夫人難看着一張臉,讓那人說了在喬府發生的事情。
那表姑娘早就恨得薛寧不行。
只覺得若不是薛寧她斷然也不會被送回來,她是知道信安侯府沒有自己容身的地方,這才同意了信安侯夫人的意思去了喬之信那裡。
顧夫人聽着咂舌:“那薛家的姑娘也太無理取鬧了吧。”
顧夫人並不知道這話完全是被表姑娘篡改過,完全是以她的想法來描述地。從她講的話裡,薛寧完全就是一個蠻不講理。佔着自己是趙玉敏的表妹來欺負她這一個喬之信的表妹。
表妹對錶妹。
卻是信安侯府送來的人被喬之信那邊厭棄。
屋子裡的幾個人臉色可謂是很難看。
喬二太太冷哼一聲:“我倒是誰,原是前些日子成了別人口中碎嘴的人呢。薛家人還真不愧是薛家人。”
顧夫人聽到這話目光一轉。
“你說得是?”
喬二太太冷笑:“你許是不知道,這薛家的姑娘名聲可都是不怎麼樣的人。雖說這一次……那薛家八姑娘只是被人提一提就過去了。可在我看來若不是她是那趙元朗的表妹。指不定還要怎樣呢。”
以喬二太太的意思,自然是薛寧的名聲其實更差,不過是那趙元朗在中間裡面插手了。這話中更是把薛寧和趙元朗的關係說得不明不白地。
“原是如此,姑母……”那表妹恨恨說道:“我就說她怎麼會爲趙玉敏出頭呢,原是如此。可惜……那趙元朗娶得不是她。只怕是連做個妾室都沒那個資格。”
“誰叫人家是趙元朗你的表妹呢。”說着話的時候喬二太太的語氣有些酸酸的。她是看中了薛瑤給自己的兒子做媳婦,可是還不等請別人去做媒人。只聽別人說趙元朗的表妹豈會看上你兒子。
雖言語沒有這麼明顯,但大概也是這個意思。
其實中間更是有着誤會。
當時喬二太太說話的時候,只說是在趙家那邊看到了薛瑤,心裡看中了。但這女子一向很少直接把名字對外說了出來。那被喬二太太請來做媒人的人,只以爲在找趙府的薛家姑娘就是薛寧。
顧而覺得不可能。當然中間也是向岳氏提過一提,只是人家的表情立刻有些不悅。那媒人就覺得沒面子,對喬二太太說話的時候就很是不客氣。
這種種誤會。薛寧是被牽連了。
……
八月份的時候,陶安城中的流言退去了不少。
薛瑤才終於再一次出現在衆人面前。
而薛文廣也是突然想起了和鄭宏的約定一樣,在薛瑤殷切的希望中,再一次和上峰提起了這個話題。
只是那上峰直接把薛文廣罵了個狗血淋頭。
“你那女兒是什麼名聲?你不知道,若是之前的話。我還能厚着臉皮幫上一幫。但是如今呢呢?你可別忘了那鄭宏是做什麼的。我看你這個想法還是趁早歇了吧。”
薛文廣想要解釋:“這其實和我女兒是沒關係的……”還不等他說完自己的女兒其實是個受害者後。
“所謂空穴不來風,若是沒有個蛛絲馬跡。誰人有興趣這麼閒,別家不議論偏偏去議論你府上的。我看還是趁早替你那女兒定下婚事把,若是在府中呆久了,我也是不放心的。”那上峰言語之中的威脅盡在其中。
肖氏聽了薛文廣回來後說的話,腦子轟地一聲嗡嗡響。
“這怎麼行,咱們家瑤姐兒可是爲了我們才……”肖氏說着說着就垂頭抽泣了起來。就算她再傷心。
可她也知道若是爲了薛和康就必須儘快替薛瑤定下婚事。
這不是一個選擇的問題,而是三房必然的結果。
倘若是薛和康是個無能之輩,興許還有些選擇,可他說來還是和字輩這一代人裡面最有出息的一個。
肖氏和薛文廣那邊的話,很快就傳到了薛瑤那裡。
薛瑤慘白着一張臉。
忽覺得是不是哪裡走錯了一步棋,才導致現在的處境。
“姑娘,要不要和鄭姑娘說一說。”採兒想着鄭雪和薛瑤的關係不錯,若是有鄭雪出面解釋……
薛瑤目光一亮,吩咐採兒研墨。
信送了出去,直到第二日纔有鄭府的下人傳了口信回來。
“我們姑娘這幾日忙着繡嫁妝。竟是誰也不見。爺說了,這些日子誰也不能打擾到姑娘,這信只能等過段日子纔給姑娘看到了。”
薛瑤胸口一悶。
這話裡明顯推搪的意思。她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那鄭府下人說話的時候,眼裡明顯的鄙夷更是直接在她心裡捅了一把刀。
到底是鄭宏的意思,還是鄭雪的意思?曾經不是沒有隱隱表達過這個意思,那個時候鄭宏雖沒有明確的意思,但鄭雪卻是一下子和自己關係好了起來。
可是……
薛瑤抿了抿嘴脣。
“姑娘。要不去求一求胡老夫人去。”採兒又勸道。
薛瑤目光一亮,想起了薛婉。
兩人從原來是就互相利用着對方,薛婉如今只是一個側妃,說來應該更加需要鄭宏的力量。只要自己去求一求。
求上一求。
薛瑤的眼神有些瘋狂。
採兒看着一陣害怕,手上拿着的茶碗幾乎要拿不住了。
……
皇帝賜婚,婚禮的吉日定在了十一月。
卻是時間比較趕。
岳氏忙得不可開交。連趙玉敏那邊都沒有了時間過去。
身爲趙府的姑太太,趙氏也少不得帶着鍾媽媽孔媽媽請去幫忙。孔媽媽到底是宮裡出來的,同宮裡出來的人打交道也方便一二。
九月底的時候。孔家嫡次女也到了陶安待嫁。
時間緊趕慢趕,薛寧十月的生辰也只是吃了長壽麪草草地過去。
喬悅來了棗子衚衕:“上次那個表妹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薛寧愕然。
什麼表妹?
難道是信安侯府喬二太太孃家的那一個?
看着薛寧的表情,喬悅噗嗤一聲笑出來:“我是忘記了,你怎麼可能知道呢。”說着四處左右看了看。
薛寧已道:“安哥兒在我祖母那裡呢。”
喬悅摸了摸鼻子。笑着說道:“你知道顧府嗎?就是那個府上有一個有名的紈絝子弟的顧府。她去那邊做了個貴妾。”
薛寧皺眉:“好好的一個姑娘家,又不是不能去做正頭娘子。作何一定要做別人的妾室。這哪裡是什麼好出路。”
顧府。
薛寧若是記得沒錯的話,顧文柏家裡幾個兄弟都是尚未成親的。這日後有人嫁進去,不管是誰都不會喜歡在自己之前就有了妾室的。
到時候少不得有一番苦頭吃。
喬悅冷笑:“有些人就是喜歡做妾室,你能有什麼法子。”
薛寧不解。
“你是不知道,那信安侯夫人竟是寫了信給我父親。”信裡面直接說了要把那什麼表妹做了喬之信的姨娘,心中寫得含含糊糊的。
喬大人都以爲喬之信做了什麼對不起趙玉敏的事情,若不是實在抽不開身,都要氣得上來打人了。
也是因此,喬夫人才知道這麼一個事情。氣得直接帶了喬悅大鬧道信安侯府。信安侯覺得沒面子,才責令喬二太太把人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