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才發現大老爺的名字薛文紹寫成他爹薛博厚的名字了。。我馬上去改了應該不影響觀看。薛家上上一代是博字輩 大老爺這一輩是文字輩,安哥兒這一代是和字輩。。然後恭喜安哥兒入了族譜了。鼓掌~
安哥兒的週歲在整個四房自然是大事,前一日的時候丁老夫人和趙氏就親自給“三神”致誠。爲了以示鄭重就連需要用到的小桌子都特地從庫房搬出黃花梨雕龍翹頭條案,這原是丁老夫人的陪嫁,只是很少用到,一直被放在庫房裡,如今總算是重見天日。擺在案桌上,用來盛放大米、海帶湯和“淨水”的碗碟也是一套青花瓷,更別說這“淨水”還是趙氏親自去了曲陽的一處泉水裡取得,而這一桌子就叫做“三神桌”。桌旁另放了一盆大米麪的蒸糕,按照之前這事情只要孩子的母親或者祖母其中一個人唸叨祈願,誠摯地向三神桌叩頭感謝。只是安哥兒這裡,是祖母和母親都輪番做了一遍。
薛寧看得時候,還吃了好大一會兒的醋。
丁老夫人覺得好玩,硬是等一切結束之後,才哄着說:“你那個時候比如今還正式,祖母和你母親都在,不僅如此你外祖母也是在的,還是你父親請來的。”只是薛寧週歲後沒多久,趙老夫人就沒了,而趙氏因此覺得是不是因着母親長途跋涉累着的原因,心裡慚愧內疚,也就不敢同趙家都聯繫。
“真的……”薛寧眨着眼睛盯着丁老夫人的神色。
丁老夫人神色不變,只笑着道:“祖母還能誆你不成,若是你不信,過兩日寫了信去,問你外祖父。”
過幾日後,岳氏離開。正好可以帶信。
薛寧笑道:“那正好,明日抓週後,我也一起寫進去。讓外祖父雖不能親眼見到但也明白外孫抓週的事情。”
這當然是最好不過,安哥兒是陳姨娘所生,雖是三太太陳氏的親戚,但到底不會當了正經外家,但安哥兒畢竟又不是趙氏所生。丁老夫人心中有想法,但是她也是經事的人,不會真說了出來。薛寧看得明白,自然不願意祖母煩惱。
況且……薛寧想着這也不算什麼事情。若是安哥兒以後真的好的,想自己拿表哥的性情定然不介意拉一把這個表弟,若是不好。那趙元朗也不是什麼多善良的人。
抓週的主持原本想請的岳氏來,只是老族長夫人李氏親自過來了。岳氏笑着退居二線,這老族長夫人是個有福氣的人,一輩子兒女雙全,雖不是大有作爲。但是子嗣繁盛,家庭也算和睦。
抓週在閒聽居的正院,一早就又嚇人打掃乾淨,擺上桌椅。
在正中間的地方,鋪了一條綿軟的毯子,上面就是用來抓週的地方。
薛寧正在查看抓週用到的物件。刀、剪、弓、筆、書、線、錢、算盤這些都用手試了試,就怕有些鋒利會在抓的過程中讓安哥兒劃傷了手。
這一套物件是從外頭採買過來的,薛寧也有。只是她那一套是五老爺親自做的。薛寧想拿出來,只是丁老夫人和趙氏在這一點上均不同意,只說這外面店裡都是成套成套的,也是可以的。況且抓週的物件也不只是這些,玉佩金銀器也是有的。
薛寧想了想。安哥兒這個年紀最是愛鮮豔花俏的時候,如此又讓人把準備的其他金銀物件又拿出來查了查。
“姑娘。老太太讓把這個拿過來。”香菊捧着一隻大木盒子有些吃力地走了進來。
丁香和月季忙上前去接:“怎麼這麼沉。”
木匣子打開一看,裡面是又一套的抓週物件,只是看着和尋常店鋪裡賣得不一樣。這一套東西雖然小巧但勝在數量多,也怪不得香菊拿得那般吃力。
“怎麼不讓其他人幫着擡過來,這麼重……”薛寧翻檢了幾樣看了看,果然不錯,想着換了之前準備的那一套正好。
就聽見香菊低聲說道:“這是陶安送過來的,老太太讓我送過來。我也不敢經別人的手……”
別的香菊倒是沒有再說,其實她清楚得也不多。
薛寧從裡面摸出更小的一隻紅木匣子,打開一看裡面是一塊和田白玉無量壽佛,匣子裡面還有一封信。信口是纔開過的,想來是祖母她們看過了,薛寧看了幾眼,心中一驚,突然消失不見了的無念大師竟然去了陶安。
這無量壽佛是無念大師親自開光的,心中說了是極難得地,讓安哥兒帶着能保平安。薛寧雖不太信一塊玉真能保什麼平安,但是涉及到有些神秘且讓薛寧忌憚的無念大師。薛寧立馬讓桂花送到趙氏那裡。
而這剩下的這一大木盒子裡的東西都是樂伯準備的,今天才剛到。
香菊笑着說:“還有一箱子的綢緞布匹,看着花色主子們都能用到。老太太看了當時就笑了,說正好下半年拿出來做了衣衫,明年初出了孝正好用上。”
安哥兒被抱到軟毯上,周身放着許多物件。
衆人目光爍爍地盯着他看。
無奈這小混蛋,只咧着一張嘴,口中唸唸有詞地說着話。所謂的說話,就是把他能發音的字眼都念上一遍,然後再重複。
繞是如此,也讓請來觀看的人趕到驚訝。
這孩子莫非果真十分聰慧……
別人怎麼想的,四房的人現在根本顧及不到。丁老夫人鎮定地坐在椅子上,只是那稍微伸長的脖子,出賣了她的內心想法。
小混蛋也不快點。薛寧心裡笑罵道,安哥兒一點呀不怕生,估計這回被這麼多人看着,正樂着呢。
薛柔撇撇嘴剛要說話,安哥兒開始動了。
安哥兒如今時能站起來了,只是站不久,且身子肉肉地,走一步顛三顛,讓人看着揪心,偏這孩子自從能直立行走了,也不怎麼愛爬了。
安哥兒踉踉蹌蹌地從一頭走到另一頭,走兩步坐下來休息一會兒,然後又站起來繼續走。彷彿走上癮了。
安哥兒突然一個不穩屁股先落地,整個人懵在那裡。就在衆人以爲他要哭的實惠,安哥兒從身後抓起一隻金碗往旁邊一扔,這金碗正是絆倒他的“真兇”。安哥兒人小力氣不大,薛寧擔心她走不利索,方纔就一直跟在她旁邊,這金碗一扔正好就到了她的腳邊。
薛寧愕然。
安哥兒看見後突然拍着小手直樂。
哈哈哈……
“安哥兒,小小年紀就這麼心疼姐姐啊。”老族長夫人笑着說道:“寧姐兒,還不快收起來,日後只吃你弟弟,這可是他送你的金碗,讓你吃香喝辣呢。”
薛寧抿嘴一笑,彎腰親自撿了起來。
薛倩看得有意思,小跑到安哥兒身邊,嘴裡念着:“好六弟,我不要金碗,你給姐姐個木碗也可以啊。”樂伯送過來的那一套抓週物件裡面就有木碗。
薛柔輕聲嘲笑道:“看她那樣子,跟個乞丐似地。木碗……討飯呢。”
薛柔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能亂說話,但偏偏又管不住嘴,到底還是壓低了聲音說。只是站在身邊的薛婉還是聽見了。
薛婉皺了皺眉頭,不留痕跡地往薛瑤身邊靠了靠。
薛瑤扭頭一看,笑了笑:“六弟……還……挺有意思的。”
薛婉微微頷首,似在認可她的話,只是那眼睛卻是一眼不錯地看着薛寧。
薛寧沒有注意到這些,此時她整個人的心神都在安哥兒身上,薛寧心裡焦急,這祠堂入族譜也講究吉時的,這安哥兒抓週已經耽誤不少時間了。只是這抓週的事情,她也不敢去打擾。
好在安哥兒沒有讓薛寧擔心多久。
安哥兒看了看突然蹲在自己面前的薛倩,隨手一抓把一隻金算盤遞給了薛倩。
薛倩楞了又楞,低頭看了看金算盤又看了看已經到處晃頭的安哥兒,好半天才咦了一聲。
不……
是兩聲。
另一聲是薛文平發出來地。
只是衆人沒多注意,就一陣歡呼響起,安哥兒終於抓了一隻毛筆和一隻木頭做的馬。那毛筆,薛寧看了忍不住黑線,那哪能是毛筆呢,筆身上鑲嵌了好幾顆小寶石,五顏六色的,的確吸引眼球。倒是那木馬顏色單挑了一些,但卻是樂伯送過來的那一套裡面雕得最生動精緻的。
安哥兒直接抓在手裡,也沒有扔給別人。
老族長夫人立馬說了一通吉祥話,免得安哥兒突然又失了興致,把手中抓着的東西也扔了出去。
話音剛落,周圍就不少人恭維起丁老夫人和趙氏,只說安哥兒以後是個有出息的,能文能武。
薛寧聽得嘴角直抽。
丁老夫人和趙氏倒是很高興,樂呵呵地同別人說笑。
又等了等,鍾媽媽請了大家去坐席。
安哥兒則是被薛文平抱着去了祠堂,跟着一起的這次是李管事。
祠堂一行進展地很是順利,老族長夫人今日抓週的出現更是表明了老族長的態度,又有之前的祭天和銀子。
雖然不少人還說着讓人生氣的話,但安哥兒聽不懂,薛文平自然也不會同那些人爭吵。畢竟今日的正事可是入族譜,沒必要同那些人計較。
自此四房薛博遠的兒子五老爺薛文林名字下方又添加了一個名字。
薛和安
記在趙氏的名下。
四房算是正是有了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