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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許頌和陳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多妹兒從縫隙中□□, 它那頭毛絨絨雪白的“髮型”被roulin得不堪入目——

許頌喝了酒一股酒味在嘴裡賊難受,從包裡掏出大白兔奶糖含在嘴裡才覺得好多了,滿嘴甜甜的奶味兒, 手裡牽着多妹兒, 陳席還在她視線裡關着車門。“小陳席。”

“嗯?”

“叫你一聲。”順便拉個小手。

許頌側着身子, 等陳席靠近的時候抓着多妹兒繩子的手毫不遲疑地一把拉住他的手, 瘦削的大掌乾燥而溫溫熱卻不粗糙。

“老婆, 你聽到一陣好大的聲音了嗎?”陳席感覺到女人的小手鑽進他的掌心,細膩柔軟的肌膚,不自覺的嘴角揚起來。

“沒有啊, 這條小路人很少啊,路燈都只有一個。”老婆, 老婆, 老婆, 陳席那個低重音微啞性感的聲音不斷在許頌耳邊放大回響,好聽得許頌一陣酥麻, 酒意上來又有些醉了。

“真的?可是我的心在爲你跳,撲通撲通,聲音挺大。”陳席回握住許頌的手,握得緊緊的,一本正經的眼神牢牢鎖着許頌。

來自數學教授的土味情話, 瞭解一下。

“那……你嘴裡有甜味嗎?”許頌眼睫垂下, 又輕掀起, 眼裡有些笑意, 斜勾了脣, 笑的有些痞氣。

“不愛吃糖。”

許頌停下腳步,多妹兒也跟着停下來, 乖乖坐在兩人的前面——

許頌輕輕拽了拽陳席的胳膊,陳席反射性的扭過身,話才說半截兒“幹……”

許頌踮起腳就吻上去,他張嘴的瞬間,小舌趁機挑釁地鑽進去,陳席直接埋下頭,許頌也就勢站穩了身子,沒有牽多妹兒的手,勾住他的脖頸,陳席在她一次言傳身教下就學會反客爲主——

果然,男人的潛力不可估量。

“那現在呢?”

“甜甜的奶味兒。”陳席這下主動拉了許頌的手,揣在掌心。

“嗯哼。”許頌含笑的眼盯着陳席,滿意的點點頭。

就這下車走回家的一小段路上,許頌和陳席說說笑笑,多妹兒那個大傢伙卻賊委屈的嗚嗚嗚了一路,走兩步坐一會可憐兮兮看陳席和許頌幾眼,走兩步埋着腦袋就撒撒嬌,一點都不符合它龐大的身軀,和與生俱來的王者風範——

“嘖,小陳席,多妹兒這是怎麼了,瞧這委屈的小模樣?”許頌蹲下來準備摸多妹兒的腦袋,一邊看蹲在她對面的陳席,後者正擡起手摸着多妹兒。

“第一次見,我也不知道。”

“嘖。”許頌剛摸到多妹兒的腦袋,那個龐大的身軀難得靈活的避開了,還帶點兇的“嗚……”起來。

“多妹兒,乖。”陳席把他拉過來,拍拍它的腦袋和脊背。

“多妹兒吃醋。”許頌哭笑不得,沒想到有天連狗狗都把她當情敵了。

“……”

這天晚上許頌哄了好久,把家裡一大半的屬於多妹兒的零食都搬出來了,這個小祖宗才總算被哄好恢復正常——

“小陳席,我想問,你的題還沒寫完?”許頌擦着頭髮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陳席已經窩在牀上,靠着牀頭寫寫畫畫,眼看着一厚本書都快見底了,也是服氣。

“不急,做完再找,沒了自己出題。”陳席輕描淡寫地,沒擡眼看她,繼續寫寫畫畫。

還能繼續看嗎?柳下惠不是他的風格。

“……”這麼厲害的嗎?

許頌無奈翻個白眼,一屁股坐在牀邊,把浴巾掛在背上,防止頭髮滴水個沒完。

“不吹乾?”這下陳席倒是擡頭看她了,溼漉漉的頭髮看得陳席眉頭皺起來。

“擡胳膊累,懶。”許頌坐在那也不動,抽走了陳席的其中一本書,翻開全是各種xy,許頌感覺自己一個頭兩個大——

正苦惱着,陳席已經把她手裡的書抽走了,整整齊齊地疊放在牀頭櫃,下了牀,赤腳踩在絨絨的地毯上。

“嘖,小氣,我還沒看完。”許頌輕嘖,卻沒真的不高興,反而是個解脫,謝天謝地終於把數學抽走了。

“能看的懂嗎?”

“……”不能。

許頌沒說話,她不要面子的嗎?

“我教你。”

“嘖,算了吧,你還是教育祖國未來的花朵吧,我已經是祖國昨日的黃花菜了。”

“一天一道,做對了我就……嗯,撒撒嬌。”

“……”

她內心是拒絕的。

但是……她想看陳席撒嬌啊!(◦˙▽˙◦)

“好。”

那好吧,一道而已,問題不大。

陳席手裡拿着吹風機走到許頌身後,慢條斯理地插好電,摁開關,先拿手試了試溫度,燙頭皮會傷發的——

陳席握着許頌一側的肩膀,雪白沁涼的皮膚入手的手感極好,消瘦的肩膀陳席輕而易舉就能鉗制住,輕掰着許頌的身子,讓她側坐在牀邊——

然後把填好溫度和風速的吹風機湊到許頌的頭髮上,不疾不徐地吹着,風聲有些大,許頌和陳席都沒開口說話,許頌一面玩着手機,一面默契的配合陳席的動作。

陳席站着身子,視線微微下移就可以看到——

許頌因爲呼吸上下起伏的胸部,和若隱若現的溝壑,以及好看而精緻的鎖骨。

大掌還不時穿插過柔軟的發。

下回,必須給許頌披件衣服在吹,對。

陳席慢慢深呼吸,又生怕被許頌瞧出什麼。

憋屈至極。

好不容易吹乾了,陳席趕緊收了吹風機,放回原位,去廚房喝了一大杯涼水,纔算勉強正常——

後來陳席每每回想起這天就暗暗懊悔。

明明是合法的!

“睡吧。”陳席都不敢再看許頌,視線微微躲閃着,光速關了他那邊的牀頭燈,立馬鑽進被子裡,整個過程流暢而迅速,看的許頌瞠目結舌。

“……”許頌關了手機,看了看身旁拱成一座小山的陳席,慢慢悠悠關了她那邊的牀頭燈,躺好睡下。

……

許頌最近又接了一筆寵物入殮的單子,但她選擇免費了,因爲她那天趕到現場的時候,旁觀者非常的多,厚厚的圍了一大圈,還吵個不停,許頌擠了好久才擠進去——

而重點是那個要入殮的寵物是隻狗,已經血肉模糊,但還能隱隱看出是一隻棕色的泰迪,它腦漿還有些崩裂,很明顯是被摔死的,許頌看了都有些反胃,而它的主人,是個年輕的女人,明明已經蹲坐在地上哭的像個淚人,手還是顫抖着去撫摸它,縱使染上了血,也沒有停止,憐惜之情一覽無餘。

“造孽啊!”

“就是偷人家寵物就算了,還把狗給摔死了!”

“摔了就摔了到現在都不敢出來!”

“老子詛咒他全家!傻逼!”

“太喪心病狂了!”

“……”

人羣裡你一言我一語,許頌好半天才聽了個大概。

這個年輕姑娘買了只泰迪,結果被鄰居看上了,鄰居無禮討要被小姑娘拒絕了,於是某天鄰居趁機偷走了狗,結果,小姑娘有一天聽到隔壁有狗叫像極了小泰迪,發了瘋似的就闖進去,那個偷狗賊不認,還偷偷把狗從四樓扔下去了,小姑娘聽到一聲慘叫,衝下來就是這副畫面了——

許頌拿出她的家當把泰迪裝起來,寬闊的水泥地上還是留下了一大片血跡,暗暗的紅色,還在緩慢流動,許頌皺着眉,看看端着的泰迪,心裡壓抑的疼。

“我要報警!”年輕姑娘站起身,小臉都是怒容,義憤填膺,因爲蹲太久突然麻得站不穩,許頌託了她一把才站穩,氣急敗壞地擦掉眼淚就果真要開始報警——

“等我們送送它,你再報,好嗎?”許頌抓抓她的手,示意她看那個可憐的小傢伙。

“好。”

年輕姑娘簌簌鼻子,跟着她的腳步,人羣嘰嘰喳喳叫嚷個不停給她們自動讓出條路來,年輕姑娘跟着許頌上了車——

“你證據拿到了嗎?”許頌開着車問坐在副駕駛的年輕姑娘,她還在看着小泰迪出神。

“偷狗的視頻拿到了,扔狗估計在她家裡,家裡沒有視頻沒辦法,這樣的話可能沒什麼作用,我只是想做些什麼,特別氣!我的泰迪雖然陪我才短短几個月,但是我喜歡得不得了啊。”小姑娘抽噎着道,神色極爲生氣和不耐。

“剛纔那個現場我過來的時候錄了視頻也拍了照,可以作爲證據發給你,那個小區樓下,就現場那塊是公共區域,肯定有攝像頭,應該可以錄到被扔下來的全過程,不過你要想告早點去樓管那調過來,晚了估計會被銷燬,最好叫個人現在就幫你去。”許頌皺着眉,認真思考有哪些細節可以幫到小姑娘。

說真的這是她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入殮寵物。

說不難受是假的。

有些人的自私竟然到這種喪心病狂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