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服務員聽到我的問話,她低下頭,小聲的說道:“是個……是個女學生,穿着紅色睡裙的女學生,她……她還挺年輕的,她是誰,我也不知道,我不認識她,可是,她是飄着的,她很恐怖。”
我觀察着女服務員,知道她沒有說謊,我說道:“好,沒事的,已經過去了。”
顏小瑞走了過來,把我拉開,低聲問道:“怎麼樣,不會真的是……鬼吧。”
我點點頭,說道:“那個服務員被嚇壞了,她說的應該是真的,看來咱們得先找到那個鬼才行,我們需要再次回到學校宿舍裡去看看。”
顏小瑞看了看天色,說道:“現……現在嗎?這天色好像有點黑了。”
我白了顏小瑞一眼,“少廢話,這點膽子都沒有嗎?”
顏小瑞鬱悶的抓了抓頭髮,然後和我一同往外走去。
我們開着車,再次來到女生宿舍樓的下面,上次的那個舍管大媽還記得我們,看到我們兩個,她趕緊迎了過來,說道:“兩位警察同志,你們又來調查案件了。”
“是,那個宿舍的另外兩個人,又死了一個,另外一個也差點死了,所以我們想進宿舍裡再次看一下。”我說道,“服務員說,看到了一個穿着睡衣的女鬼,請問這宿舍樓裡,以前出現過這種事情嗎?”
那舍管大媽一聽,愣了下,隨後她趕緊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都過去了,求求你可不要再來了啊。”
我一聽,就知道這舍管大媽知道些事情,於是我趕緊問道:“阿姨,你知道些什麼事情對不對,你告訴我,究竟發生過什麼?”
舍管大媽嘆了口氣,她靠在一邊的欄杆上,說道:“這個事啊,那都過去十多年了!那時候,這個大學搬到這裡還沒多久,剛剛升爲二本,哎,就是那個宿舍,五零五宿舍,宿舍裡四個女孩子,有三個挺有錢的,還有一個女孩,家裡是農村的,學費什麼的都是貸款,也是造孽啊,那宿舍三個女孩啊,平日裡就蠻橫慣了,到了宿舍裡,三個人立馬就擰成一股繩,一起欺負那個農村的女孩子。叫我說啊,也是造孽,平日裡譏笑那女孩子,欺負她,還打她,哎,我那時候剛剛分過來,對工作挺上心,平時也沒少勸那三個女孩,但是,她們的素質真的挺低的,也難怪,都是學藝術的,說白了,其實以前就是不愛學習的女孩子。那個時候學藝術的,和現在的孩子可不一樣,現在藝術學校裡的孩子,那都是真的熱愛藝術,可以前的時候,其實都是些小混混,哎!”
我看舍管大媽太能扯了,趕緊說道:“阿姨,我們瞭解情況了,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舍管大媽說道:“後來……後來有一天,有個女學生的紅色睡衣找不到了,她就說一定是那個農村女孩偷了她的睡衣,還說因爲農村女孩買不起睡裙,就偷她的東西,這件事還鬧的挺大,整個班級和宿舍樓都知道了,三個女孩信誓旦旦的說是農村女孩偷了東西,儘管沒有證據,可是大家都相信了。”
我和顏小瑞聽着,均是皺了下眉頭。
舍管大媽接着說道:“第二天晚上,丟睡裙的女孩在她的牀頭旮旯裡找到了那件睡裙,農村女孩分辨說不是她偷的,她讓她們三個人當衆道歉。那個找到睡裙的女孩肯定不會答應,就把睡裙扔給了女孩,說既然找到了,那就送給你吧,這樣也不算是冤枉你了,你一輩子都沒穿過這麼好的睡裙吧。”
顏小瑞縮了下脖子,說道:“這三個舍友,真的……真的有點恐怖了,倒讓我想起了馬加爵殺舍友的事情。”
舍管大媽說道:“誰說不是呢。當天晚上就出事了,那農村女孩穿着紅睡裙,然後把另外兩個熟睡的舍友都給殺了,第三個人聽到聲音,爬了起來,她想跑呢,結果被農村女孩給推到了窗臺上,掉樓下摔死了。農村女孩把另外兩個女孩的皮給剝了下來,然後她自己也穿着紅睡裙自殺了……”
我聽完舍管大媽的話,眯了下眼睛,說道:“這麼大的事情,爲什麼我們都不知道,爲什麼那個宿舍還住人?”
舍管大媽說道:“以前前兩年是的確不住人的,不過後來招生的學生太多了,而且老學生一畢業,新學生也都不知道了,校領導就讓繼續住人了,況且,這麼多年了,從來都沒出過事,那個宿舍一直很太平。這件事也就罷了。今天你們來的時候,我想跟你們說呢,後來……後來不知道怎麼,我就給忘了說了,哎。”
我點了點頭,說道:“行,咱們去宿舍裡看看吧。”
顏小瑞一聽,說道:“我就不上去了,五樓怪高的,我體力不行,你和阿姨上去就行了。”
舍管大媽也有點害怕,說道:“這麼晚了,我也恐高。”
我白了眼兩個人,就揹着包,帶着球球和青雷棍,朝着五樓走去。
這畢竟是女生宿舍樓,晚上的時候,樓道里其實還挺熱鬧的,偶爾還能看到穿着睡裙在樓道里練習一字馬的長腿女生。看到我一個大男人在女生宿舍樓轉,這些女生也不害羞,還誇我挺牛的,能騙過大媽的火眼金睛,混進女生宿舍。
我也懶得理會這些精力過剩的女孩,在這個男女比例一比十的校園裡,男的是綿羊,她們女的纔是色1狼。
我到了五樓,進了五零五宿舍。
我拿出舍管大媽給我的鑰匙,推開了宿舍門,吱嘎,宿舍門發出一陣難聽的聲音,接着黑洞洞的宿舍出現在我身前。
我握了下青雷棍,走了進去,我的手在牆壁上摸了摸,找到開關,我啪嗒一下打開了燈。
宿舍裡一片狼藉。唐逸和王翠花的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但是先前死掉的那兩個女孩的物品,還散落在地上。
我走了進去,鼻子吸了吸,宿舍裡有點香味,不是香水的香,而是那種供奉的香爐的香。
我扇了扇,也沒在意,可能是誰來這裡祭奠過那兩個死了的女生吧。
我在宿舍裡認真的查看了一翻,沒有發現任何疑點,也沒有找到紅衣女學生的蹤影,只是在王翠花的牀頭髮現了一些香灰而已。
我想了想,決定守株待兔,於是我在這宿舍裡坐了下來,關上燈,靜靜的等待着。